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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41(第2页/共2页)

过海,刚搬进来的那一天。

    这么多年过去,林幼宁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足够执着,到头来却还是一无所有。

    像一把沙,越想握紧,越握不紧。

    于是她选择认输。

    这里本就不属于她,她早该回家,履行自己为人子女应该履行的责任,回到一个普通人的既定人生路程。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黑透了,林幼宁就这么坐在地毯上发呆,恍惚间想了很多很多,但真要回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室寂静里,忽然听到敲门声。

    以为是约好来拿家具的买主,她立刻起身去开门。

    然而开门之后,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着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那个神神秘秘的邻居,kevin。

    夜深,走廊里的吊灯摇摇晃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光线暗淡,眼前的kevin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瘦到眼窝凹陷,近乎脱相,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而他的目光掠过零零散散摆在房门口的一些小家具,有些含糊地问:“要搬家吗?”

    林幼宁点点头,不知道该跟这位邻居说些什么,只好礼貌性地寒暄了两句。

    空气里隐约传来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她之前也偶尔会闻到。

    是大.麻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于是立刻转身,想要关门。

    可惜还是晚一步。

    kevin已经握住了门把手,甚至连一只脚都迈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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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微弱光线里,林幼宁看到kevin慢慢朝自己走近,他原本苍白的脸忽然间有了血色,是狂热到可怕的一种兴奋。

    这让她感到说不出来的恐惧。

    不过短短几秒钟,kevin走到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顷刻过后,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心脏几乎是瞬间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明明大脑还没来得及传递指令,林幼宁却已经条件反射性地开始挣扎。

    她听到kevin用近乎愤恨的语气在她耳边叫嚣辱骂,虽然翻来覆去也只是一些whorebitch、chinaman、yellowmonkey之类的,千篇一律的辱华词语。

    而就在他们推搡之间,掐住她的那只手,也收得越来越紧,让她越来越无法呼吸。

    kevin的脸上生出一种不太正常的潮红,粗重的喘息声落在她耳边,整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一定是刚嗑过药。

    药效发作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无法思考的疯子,没有情感的动物。

    林幼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可是kevin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毛衣下摆,贴着她的腰线四处游走。

    被他触摸过的皮肤好像从她的身体上被剥离开了,她的喉咙忽然很痒,似乎下一秒就要呕吐。

    然而,在颈动脉处传来的,近乎窒息的痛苦里,她渐渐失声,除了剧烈挣扎,什么都办不到。

    而kevin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

    眼前似乎变成了一片扭曲的纯白色,林幼宁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没了焦距,无法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眼前走马观花间闪过一帧一帧的黑白影像,

    就在这一瞬,她惊觉,自己也许会死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事实让她恐惧万分,原本已经稀薄的氧气忽然又回来了一些,她开始奋力挣扎。

    而kevin显然没想到上一秒看起来还奄奄一息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不察,被她挣脱了些许。

    台灯昏暗,kevin那张原本没有表情的脸逐渐变得扭曲可怖,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冷冷地看着她,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大意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陪谁睡不是睡。

    脖子上的窒息感犹在,林幼宁脑子里嗡嗡地疼,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细细啃噬。

    近乎本能地,她从自己身后摸到了一截台灯灯柱。

    那盏台灯是陶瓷制作的,很陈旧,也很笨重,是房东留下来的老古董。

    她原本是绝对不可能用单手把它拿起来的,可是在生死面前,林幼宁像是被忽然赋予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几乎是拼尽全力把台灯高高举过头顶,然后朝面前正步步逼近的人影砸了过去。

    这一刻大脑完全空白。

    无比清脆的响声过后,陶瓷灯柱四分五裂,碎落一地。而kevin仍旧恶狠狠地盯着她,可是只往前迈了一步,就姿态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林幼宁看到了他额头上被砸破的一个口子,正往外汨汨涌出鲜血,触目惊心。

    刚刚短暂的力气猛然告罄,她腿软得厉害,只能背靠墙壁,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过了很久,才缓缓起身,走近看了一眼。

    kevin的脸已经被鲜血染污,完全看不清五官了,而他四肢僵硬地躺在一地暗色血泊里,纹丝不动,像一只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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