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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16(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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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姝心下莫名的开始慌乱,她离开时东厂的人就去了尚书府,现在要返回去,东厂的人不仅没有走,还将路给堵了,莫不是又查出蔚昌禾什么事了?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等回到尚书府,就尽快让温九带云芝与董婆婆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马车走过颠簸的小道,驶入人烟稀少的青石大道上,一股淡淡的异香飘进马车里,蔚姝与云芝刚闻到异香就感觉到头晕目眩,两人还没想透这股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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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来处就晕了过去。

    .

    暮色已至,廊檐下的纸纱灯泛着幽幽的光。

    后院草木葳蕤繁茂,挡住了夜空散落的月光,漆黑的院里唯有罩房的门窗上映着幽幽烛火。

    屋里,东冶给主子刚换好药,外面陡地传来脚步声,此人的脚步声与蔚小姐不同,主仆二人耳力极好,一听便知是董婆婆送饭来了。

    东冶快速将一沓奏折装进匣子里,飞身跃上房梁躲起来。

    外面传来叩门声,谢秉安淡声道:“进来。”

    他起身走到木盆前用清水净手,董婆婆一脸愁容的走进来,将粗茶淡饭的晚膳放在桌上:“小姐还没回来,我就没做点心,晚膳你先将就一下。”

    谢秉安动作一顿,拿起巾帕擦干手上的水渍:“已入戌时,小姐还没回府?”

    董婆婆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朝谢秉安发起牢骚:“是啊,真是奇了怪了,小姐就算是住在国公府,那国公府也该派人来传个信,也不至于到现在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一个老奴才也近不了国公府门前,更打探不到小姐的消息,你说急不急人。”

    谢秉安放下巾帕,转身看向漆黑的门外,眸底浮起森森寒意。

    董婆婆走后,东冶从房梁上跳下来:“主子,难道是长公主把蔚小姐留在国公府了?她如今的身份再留宿国公府怕是不妥,也不知蔚小姐有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传到宫里头,难免惹人猜疑。”

    谢秉安眉峰紧皱:“长公主恨不能与蔚家彻底撇清干系,怎会留她在国公府。”男人的眸微眯了一瞬:“你先去找潘史,让他派人暗中搜查长安城,动静别搞太大,免得引起燕王注意,你再去国公府走一趟,暗中搜一下府邸有没有蔚姝的踪迹。”

    东冶:“奴才这就去。”

    他刚迈出一步又扭头看向主子,欠欠的说了一句:“主子,奴才觉着您好像很在意蔚小姐的安危?”接收到主子飞来的眼刀,东冶后脊梁一颤,抱着奏折赶紧跑了。

    谢秉安看着油灯上摇曳的烛火,漠然的神色看不出漆黑眸底深处的情绪,只薄唇越抿越紧,眉峰越皱越紧。

    没有人会让他刻意去在意一个人的安危,对蔚姝的关照不过是看在她于他有救命之恩罢了,只要他在绯月阁待一日,他就得护她一日。

    谢秉安从墙壁的暗格里取出黑色面具带上,面具遮住了男人昳丽清隽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比暗夜还要深沉冷冽的凤眸。

    .

    栅栏窗外树影婆娑,风声簌簌。

    蔚姝睁开眼,入目的就是干净整洁的屋子,她被人放在榻上躺着,床榻的帷幔垂落,将她遮掩在里面,月光斜斜照在帷幔上,透出一缕幽光。

    她惊得坐起身,头一阵晕眩,缓和了一会,掀开帷幔,趿拉着鞋子走下床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靠在墙壁上缓解晕眩带来的恶心与不适,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蔚姝难受的皱着眉,手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昏迷前的记忆逐渐涌入脑海。

    她从国公府出来后就遇见了季宴书,而后与云芝走出窄巷,云芝雇了一辆马车,直到车夫开始绕路,她们又闻到了一股异香,跟着就晕过去了,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屋子很小,一览无余,没有云芝的影子。

    蔚姝忍着脑袋的晕眩扶着墙站起身,双手撑着墙壁朝屋门走去,走过窗户时朝外看了一眼,外面种了许多树,繁密的枝叶遮住了夜空散下来的月光,周围的黑暗已然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呼啸的风声拍打在栅栏窗上,就像鬼魅一样刺激着蔚姝脆弱胆小的心房,她吓的坐到地上,细弱的手臂用力抱住自己。

    到底是谁绑了她?

    为什么要把她绑来这里?

    无数个疑问冒出来,蔚姝却没有心思去想,满脑子都是对黑暗中潜藏的危险产生的恐惧,晕眩的脑子又晕又疼,眉心阵阵发紧,无助的低声哭泣。

    屋外传来脚步声,蔚姝哭声一顿,吓得起身抬头朝窗户上看去,一道刺眼的亮光从她眼前一闪而过,随着两声极低的闷哼声落下,一股带着热气的鲜血泼洒在栅栏窗上,横在眼前的一截窗枝正往下滴答着血液。

    蔚姝浑身僵住,小脸煞白如雪,苍白的唇畔止不住的颤抖着。

    房门“碰”的一下被重力震开,蔚姝尖叫的捂着嘴靠在墙壁上看向门外,一道黑影出现在视野里,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柄染满血迹的利剑。

    “蔚——”

    男人声音刚起,蔚姝眼一闭就吓晕了过去。

    谢秉安紧紧皱眉,迅速上前接住蔚姝柔若无骨的身子,女人的头靠在他怀里,双目紧闭,浓密微卷的羽睫上还挂着几滴泪珠。

    谢秉安:……

    真是猫一样的胆子。

    这么不经吓。

    谢秉安扔掉利剑,单手抱起蔚姝,左手臂搂在蔚姝臀部下方,右手覆在她的后颈,将身姿娇小的蔚姝整个护在怀里,朝着屋外走出去。

    屋外两个人倒在地上,在他们身下流了一大摊血迹,黑沉沉的夜色里漂浮着浓郁的血腥味。

    “主子,云芝找到了。”

    东冶勒马停在屋外,看到被谢秉安紧紧护在怀里的蔚姝,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几分,谢秉安眸色一沉:“说!”

    东冶赶忙移开视线,道:“云芝被人丢在长安城外的十里坡,奴才赶到的时候正巧碰上她醒了,一醒来就哭哭唧唧的找蔚小姐,奴才怕被她看到脸,就把她打晕送回绯月阁了。”

    谢秉安抱着蔚姝坐上马,手臂护住她的细腰,垂眸看了眼昏迷的人儿:“仔细去查,究竟是谁绑了她们主仆二人。”

    话罢,驾马带着蔚姝返回尚书府。

    回到尚书府,谢秉安抱着蔚姝从后院回到绯月阁,将蔚姝轻轻放在床榻上,昏迷的人嗓音绵绵的低哼了一声,如羽的眼睫颤了颤,随后睁开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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