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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第 5 章(第2页/共2页)

姑爷呢!”

    “妈妈再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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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要恼了。”林幼萱手上的信封简直烫人,急得直跺脚。

    她让铺子里的掌柜调查高秀才家世、为人,结果吴掌柜直接给冯妈妈了,自己去查要相看的对象,说出去那都是叫人震撼的事。

    冯妈妈一阵好笑,到底顾忌自家姑娘面皮薄,收了笑认真给她清理擦伤的手掌。

    林幼萱望着信,实在是好奇,忍不住单手去拆开信,脸皮滚烫地认真逐个字的看。

    高秀才长得仪表堂堂,祖父父亲都是当过官的,虽然没有太出色的政绩,却也是清流人家。父亲不幸病故,如今和寡母、妹妹一块生活,身世上也是个可怜人。

    还特别查了高秀才常出入的地方和来往的朋友,说是温雅自爱的公子,母亲对他的教导严厉,他亦上进,这才年纪轻轻考上秀才,还拜得在朝中有名望的老师。

    看下来高秀才可谓是前途无量。

    冯妈妈心疼着给她擦掉手掌上被沙子刮出的血痕,仔细看了看,发现是浅浅的伤口,总算是松一口气。一抬头,就见她眸光闪动,凝眉在想什么,忍不住又打趣问道:“怎么样,姑娘觉得高秀才当姑爷可合适?”

    林幼萱忙把信压在桌子上,“都没见过,三言两语的就能知道合适不适合吗?”

    “吴掌柜大概和老奴说了,听着是个好的。”冯妈妈道,“我听福丫说,长房那个要三月三带你相看去?如若真是说的那般,她这回算是当个人了。”

    这话把林幼萱逗得直笑,“三妹妹也要及笄说亲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还不嫁,不得耽误人家。”

    她一句话就带出真相,叫冯妈妈又是朝地上啐一口,林幼萱便倾身靠到冯妈妈肩头,低声将平西伯府要和林家说亲带来的是非都仔细说了。

    冯妈妈越听眉头越是紧锁,一时也没能琢磨明白林老夫人的意图:“难道是那平西伯世子有什么隐情?譬如身子不好一类的……”

    不然林老夫人为何会把这样的好人家给他们姑娘,不是她认为自家姑娘配不上人,而是如今的世道就是不公平的,长幼尊卑就是个枷锁,叫人不服气又无力。

    “身子不好?”林幼萱一愣,下刻明白冯妈妈指的是什么意思,脸顿时再次烧得滚烫。

    她娘亲喜欢钻研医术,还曾拜过师父,她从小耳习目染,娘亲离世后在后宅是不能拜师继续学医,却也在娘亲留下的书受益不少,当然明白所谓男人身子不好是指什么。

    “且不提他好不好,总之我们不能捧上这烫手的山芋。”林幼萱忙回到正题,“我这头犯愁,妈妈就回来了,可是太好了。”

    她说着就在冯妈妈肩头上撒娇,脑袋直乱拱。

    也就只有在冯妈妈跟前,她才会有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

    冯妈妈被她毛茸茸脑袋拱得痒痒发笑:“我们姑娘聪慧得很,没有我老婆子不也处理好了吗。不过也不能叫姑娘总劳累,一会儿长房那边肯定要找姑娘,免不得又是那一套套假不溜的话术来稳住姑娘……”

    “二姑娘在吗?太太那边有请。”

    冯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响起林幼晴丫鬟的声音。

    主仆俩对视一眼,都笑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冯妈妈笑过后冷哼,“姑娘的意思老奴明白了,您就在家里歇着,别再为这些个破事污耳朵。老奴也该去太太那儿问个‘安’,毕竟那是当家主母……”

    冯妈妈留下充满火药味的话,雄赳赳就出门了。

    傻丫在边上看得直惊叹:“冯妈妈好厉害,一点也不怕太太。”

    林幼萱坐在方桌前,目送冯妈妈出了门,视线才慢悠悠转到自己的小花池边。

    除去紫花地丁,熬了一个冬天的植物也开始有嫩绿的小芽冒出来,再过不久,整个院子都会是生机勃勃的一片。

    又一年春天来了。

    岳氏得到婆母和自己唱反调的消息后,就没准备把衣裳再还给林幼萱,想着那面团的性子揉捏几下,什么火气也被她揉捏完了。哪里知道来的是久不见的冯妈妈。

    冯妈妈不是林家的人,岳氏自然不敢太过直白帮女儿抢衣裳,差点没能招架住冯妈妈的阴阳怪气,废了好一番心力,再从自个腰包掏了银子才算是叫冯妈妈愿意消停。

    收了银子,冯妈妈走前还指桑骂槐讽刺几句,岳氏鼻子都快气歪了,等人彻底离开后才怒砸了茶杯。

    “——这个不得好死的老货!如若不是为了万无一失,我会受她这鸟气!”

    长房的下人噤如寒蝉,岳氏万万没想到,冯妈妈骂得痛快不说,还配合着她们姑娘又坑了她一笔银子。

    林幼萱拿着沉甸甸的银袋子,笑得灿烂:“我给妈妈做新衣裳!”

    三月三那日,她肯定不能顺利出现在祖母身边去见平西伯夫人,至于岳氏准备怎么忽悠她祖母,她就不管了。

    只要能避开平西伯世子,岳氏翻个天她都无所谓。

    很快,三月三如期而来,果然如同林幼萱所想,岳氏一早就将她喊到身边去,对祖母那边说自己头晕不舒服,这会子连站都站不起来。这且不说,还让她先换上原先的衣裳,见过祖母派来的人,再叫她换下来。

    她好脾气地受着差使,就连上马车都是落在最后,确保她祖母不能见到她。

    马车嘚嘚出了门,林幼晴得意挑眉看她,她只当没瞧见,甚至还有心情在猜测岳氏下一步准备怎么瞒过祖母,把林幼晴推到平西伯夫人跟前。

    而她祖母到时候又是怎么个表情。

    京城各家的女眷在今日都奔赴同一个地方,整条街上都是马车轱辘碾过石板地的声音。

    平西伯夫人此刻亦准备着出发,可迟迟没能等来继子陆少渊,身边的儿子不耐烦再三催促,她这才派人去陆少渊那头看情况。

    被人候着的陆少渊正在铜盆跟前,他双手撑着盆的边缘,看着水面上倒映的面孔。

    水珠顺着他的眉眼一颗一颗往下落,他的面容在不停歇的水波间扭曲,昨夜的梦境也在脑海里浮浮沉沉,一直挥之不去。

    他又梦见前世种种。

    梦到林幼萱给他的一纸和离书,梦到林幼萱病入膏肓的苍白面容,梦到她决绝的那句老死不相往来,而她确实做到了……她连自己祭拜的机会都不给,那埋着她芳魂的山日夜有人把守,叫他一步都靠近不得。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叫她失望至此。

    陆少渊自省过,却不知道该从自己哪件混账的事上开始捋清,一颗心彷徨又刺疼。

    “世子,夫人那边派人来催了。”明方在外敲响门。

    陆少渊猛地从思绪中脱离,取过架子上的干净布巾擦脸,急促应了声好。

    不管如何,先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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