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规劝,“万事小心,紧要关头,哪个细节都不能出事。特别是你那边,这几日跟凝小娘子好好相处,千万别出意外。”
只是世事多舛,意外若能被提前料到,那便不叫意外了。
次日天光乍泄,凝珑想起昨夜旖旎,羞得把脸埋进玉枕。
然而待羞意退去,她心里又闹起了鬼。
她开始比较冠怀生与程延这俩人。
各处都不像。昨夜她猛拽着冠怀生的头发,他发丝硬茬多,扎得她手疼,腿根也疼。程延的头发却被精心呵护,光滑柔顺,很符合贵公子身份。
兴许冠怀生还觉逾越,凑近她时,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
皱起的弧度,与程延极其相似。
或许只是错觉,她想多了。可她心里总觉风雨欲来,平京城的皇位快要换了人做。这等关键时刻,她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云秀,你去把孙嬷嬷唤来。”
云秀正给她搭配衣裳,一面挑出时兴的衫裙,一面说好。
过会儿孙嬷嬷进了院,凝珑先挽着她的手臂好生撒娇。
孙嬷嬷是她的教习傅母,大家闺秀应学的、应懂的事,孙嬷嬷都耐心讲给她听,甚至包括男女之间的事。
她是凝珑心里认定的干妈,所以在孙嬷嬷面前,坦诚地把疑惑讲了出来。
“我怀疑他俩是同一人。”
孙嬷嬷大惊,怕隔墙有耳,捂着凝珑的嘴,“傻孩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世子怎会与那哑巴是一人?”
凝珑掰落嬷嬷的手,“我的直觉从没错过,只这一次不确定,所以这才把嬷嬷请了过来。嬷嬷,你就想个办法,让我试探一下嘛。”
嬷嬷见她心意已决,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其实呢,这也好查,就看姑娘愿不愿试了。这老话常说,男人的长短,女人的深浅,都是生来固定的。就说那脸、身、声音,哪个不能伪装?唯有那地方,就算用灵丹妙药,也伪装不了啊,尤其是男人。”
嬷嬷牵住凝珑的手,“我知你气性高,要你与那贱哑巴处一块去,你铁定不愿意。所以成不成,就看姑娘自己。”
凝珑好奇心强,既有困惑,那无论如何也得解惑。
她很赞同嬷嬷提的这法子。她与程延单独相处过几次,无比熟悉程延带给她的感受。
是不是同一人,一试便知。
凝珑嗔道:“那就让他多洗几次澡,把皮肤都染上香味,最好能洗去一层皮。”
嬷嬷觉得很稀奇,“这么多年,你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好不容易看中世子,结果你竟也对一个仆从动了玩心。”
凝珑有些羞,“嬷嬷也知道,我那癖好,没人能受得来。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那还不得赶紧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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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别看他低贱,没了他,我早被这凝家逼成了疯子。”
见她护短,嬷嬷也不好再怨什么,“你耐心等一个时机,可别想一口吃成胖子。物极必反,万一把哑巴逼急了,转头向老爷夫人告你的状,那就坏了事。”
凝珑点点头,“我心里有底。”
廿五出发去宁园,等蛊毒散尽,她就折回凝府给大哥庆生。届时给冠怀生灌点酒,与他春风一度。
刚感受过程延,再品尝冠怀生,她定能解惑。
送走嬷嬷,凝珑心里又起了痒,叫云秀唤冠怀生过来。
云秀惭愧道:“管事禀,天刚亮,他就洗了褥子,早早地把要做的活计做了。之后随打铁汉子出了府,学习铸造铁器。”
东院下人自由,偏偏有时也坏在‘自由’上面。
“那算了。”凝珑抱出一个盒子,交给云秀,“把这物悄悄送到宁园,给世子。盒里有信,世子看信便知我想做什么。”
那盒里正是她从匕首柄处抠下来的玛瑙珠。
在没查明事情前,她仍将程延与冠怀生当成两个人来对待。
兢兢业业地讨好程延,回来找冠怀生撒气。
这样荒唐的日子,再多几日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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