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怀拢春腰》2、闷热
天气闷热潮湿,一件轻薄衫往往是刚贴上身就被汗珠洇湿。趁那头云秀去叫人,这头凝珑也令丫鬟备了水。沐浴后,故意换上一件贴身的水红纱衫,完美勾勒出了饱满的□□和纤细的腰肢。
外面天黑,屋里也只点了盏昏暗的灯。云秀将人领来后,吆喝一院丫鬟给她浣洗衣裳。
人迹顷刻消散,只剩下两股悠长的呼吸声。
凝珑换了个舒服姿势,两腿翘着,大片玉白肌肤袒露在外。
“冠、怀、生。”
她故意把名字念得暧昧不明,刺得人激灵不断。
冠怀生后背紧贴门框,半步不敢动,黑沉沉的眼里满是警惕,像一条戒备的狼犬。主家来唤,他轻轻点下头。又恐惊扰主家,把头垂得更低。
“过来。”凝珑吩咐道。
冠怀生听话地抬脚,哪知刚迈一步,就听她说:“跪下。爬过来。”
于大多仆从而言,主家的旨意是天命。别说爬过去,就是边爬边学狗叫都得照做。然而这个简单的旨意,落在冠怀生身上,却显得无比艰难。
凝珑见他停在原地不动,心里更窝火。眉头紧紧皱起,不耐烦问:“听管事说,你是后天哑的。听力不算好,倒也能听见人话。怎的,今下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一番夹枪带棒,只瞥见他小指往胸前点了两下,上下嘴唇相碰,口型像在说“抱歉”。
“啧。”
凝珑叹声气,心里责骂自己。看上哑巴,就不能光贪恋他的沉默无声,还得接受沉默带来的麻烦。谁让她偏偏看中这个小哑巴呢,她不介意多耗点耐心,把他培养成她喜爱的模样。
俩人大眼瞪小眼,最终是冠怀生先败下阵。他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跪姿僵硬,双手撑在地,一步一步地爬了过去,最终在凝珑脚边跪定。
她仿佛是妖精脱胎,生来就知道怎样勾起男人的欲。
凝珑未着鞋,圆润的脚趾在冠怀生眼前晃了晃,白得能刺瞎他的眼。
稍一恍神,一颗荔枝就滚了下来,在她脚下转了转。
“啪——”
凝珑施了些力,脚趾无情碾开荔枝,汁水“砰”地飞溅,有几滴恰好溅到冠怀生手上。
这时她倏地嫣然一笑,化身体贴温柔的小娘子,笑吟吟地问:“你来得急,还没顾得上用膳吧?”
冠怀生猜不透她的心思,木讷地点点头。
凝珑笑得更甜,“喏,那这颗荔枝赏你喽。”
冠怀生脸色猛黑,眼睫不自在地颤着,掩盖住眼里的阴翳。
凝珑将他的隐忍尽收眼底。他额边,小臂都猛地暴起青筋,显然是忍耐到了极点。
看不惯又怎样,接受不了又怎样。她是主家,就算令他死,他也得硬着头皮去自刎。
“吃下去。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把这颗荔枝吃下去。”凝珑翘起水润的唇,故作为难,“我把荔枝核都给你剥走了,小哑巴,你不得磕个头感谢我吗?”
这句话威力更甚。冠怀生平稳的呼吸声一去不复返,他大喘了几口气,肩膀一颤一颤。
凝珑轻笑出声。
受不了她的羞辱就对了。她特意叫他来,不正是看他受制于她无力反抗的模样吗?
他双拳握紧,牙关紧闭,有些东西快要喷薄而出。
要驯服一头狼犬,凝珑有的是耐心。身子往后一仰,将脚翘得更高,脚趾差半拳距离就能塞到他嘴里。
因着姿势更舒展,裙下风光露得更广。
就算眼神再匆忙躲避,也能窥见裙摆里蜿蜒曲折的世界。
渐渐的,冠怀生的呼吸声就变了味。
她很会拨弄男人的情绪,而这种拨弄从无失误。
冠怀生跪着往前走近几步,同时躬起腰,压低,再低一些。
噙起那颗荔枝,悄无声息地咀嚼。
确实甜,甜到发腻,夹杂着女子的体香,麻痹他的大脑。
“这样做就对了嘛……”凝珑娇嗔,心里的阴霾少了些。
她精通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套路。指着炕桌上的一瓯荔枝,说道:“这些荔枝由赵国侯从千里外的陕州运来,宫里留些,剩下的都留在凝府。欸,小哑巴,你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吧。”
那荔枝嚼了又嚼,倘若没听凝珑这番话,当真充满了甜。可她话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地流露,连带着荔枝都沾上挖苦的意味。
她还嫌添火不够,“你得好好感谢我。”
要求这样低?只说句谢谢就好了?
冠怀生眼露诧异,大拇指弯两下,不情不愿地比了个“谢谢”。
本想事情到此就能结束,哪想沉默间,她又稀奇地问:“你的身契呢?拿出来,我要看看。”
莫名其妙。
冠怀生尽管不理解,却仍从腰间掏出一张叠好的纸,两眼紧闭,抬头将纸递了过去。
凝珑倒没指望他真能拿出身契。凝家下人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身契交给管事,再由管事交给凝老爷。这是规矩,违者杖毙。
冠怀生交得淡定,完全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君子般地阖眼,试图将裙底风光赶出头脑。
凝珑觉得好笑。说他懂礼,还会礼貌闭眼;说他不懂礼,进府几日,连身契竟都未交。
在此之前,她也不知奴隶的身契是何模样,因此捏着纸张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个好歹来。
手指一松,那张纸就轻飘飘地落在了一滩荔枝水里,黏糊糊的。
凝珑灵机一动,又说道:“上衣脱了。”
听及此话,冠怀生倏地睁开眼。他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怯懦地往后退了退,一副被轻薄的小媳妇样。
凝珑心情刚好些,见他又想反抗,心火“咻”地上涌。
这次她做事利落,捞紧冠怀生的衣领,将他往自己这处带。
“啪!”
右脸挨了个耳光。
“啪!”
右脸又挨了个耳光。
凝珑用足力气,谁知这哑巴实在皮糙肉厚,两巴掌下去,他的脸颊仅仅比从前肿了一点,甚至那点肿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反倒叫她的手酸疼不堪。
该死的糙汉子!
凝珑无语地甩甩手腕,“好受了是不是?”
冠怀生被扇得发愣,脸侧向一旁,眸里先是震惊,又转成滔天的愤怒,最后咬咬牙,都转成人在屋檐下的无奈无助。
凝珑再次命令道:“把上衣脱了。”
这两巴掌当真管用,只见冠怀生麻利地解开衣带,露出肌肉虬结的上身。
凝珑登时眼睛一亮,踩在羊绒毯上,绕着这具青涩的男儿身转了个圈。
她喜欢他的身,妄想通过他的身,去了解闺院外的繁华世间。
指尖丈量他的肩,只觉这肩比天际线还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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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往下划,划到麦色的脊背,指尖没由头一滞——
冠怀生的脊背上,有几道结痂的划痕。
划痕细长,像是被野猫划的。
又或是,被哪个承受不住狠凿的女子划的。
她的动作停滞下去,冠怀生心底也是一惊,被她划过的肌肤不断升起颤栗。
“你跟哪个女子好过?”凝珑缩手,眼底满是鄙夷。
冠怀生摇摇头。他似乎知道这个问题触及凝珑的底线,急着解释。可他是个哑巴,手语比划不出答案,只能发出嘶哑的咿呀声,试图证明自身的清白。
大多哑巴不愿意咿呀出声,他们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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