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然后,略过……
卢以清呼出一口长气,紧张的劲头还没过去,她转过头去,见柳安很熟练的从榻上拿了被褥。
而后再一次经过卢以清,很熟练的铺在了地上。
地上还是有些冷的,不过柳安并没有打算给自己准备一张床,只要不准备床,总有一天能爬上夫人的床!
他感觉到夫人还在看着自己,便转过身去问:“夫人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没有。”卢以清很快回。
“那,我有想说的。”柳安往前走了两步,这一次卢以清没有后退,却抖了抖身子。
柳安解开自己的披风,走上前披在她身上。
双手顺着向下牵上卢以清的手,“夫人怕我?”
“嗯。”既然都被问出来了,再否认也没什么意义。
“阿竹。”柳安换了个称呼,道:“我知道十年间难免会让人有生疏,忽然回到长安让你全然亲近我不太可能,但你不用怯我,阿竹永远可以把我当做能给你撑腰的人,而非是你要畏怯的对立面。”
卢以清点点头。
“所以,阿竹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柳安顺势而问。
“啊?”卢以清埋着头,“没有。”总不能说,我听说你有个心上人。
柳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阿竹还是不信任我。”
他放开人的手,将人整个抱在怀中,手轻轻抚着她的头。
卢以清的头贴在柳安的心口处,听着他也算不得平稳的心跳声。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柳安道。
这样的柳安和卢以清记忆里的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柳安并不爱笑,只有自己非要缠着他笑的时候他才会笑。整个人也冷冰冰的,不会说哄人的话,和温柔二字可以说毫无关系。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璋礼》22、二二章
“好了,快回去睡吧。”柳安道。
卢以清点点头,走到榻上,刚进被窝还是有些冷,她想,或许夫君更冷。
房中的灯只剩了一盏,卢以清用手肘撑着身子悄悄往柳安的方向探头。
“快睡。”柳安的声音传来,被察觉的卢以清赶快又钻进了被窝。
闭着眼睛的柳安勾了勾嘴角。
这一晚,柳安难得做了一个好梦。
……
年关之际,崔远府上来拜见的人数不胜数。柳安不见人的规矩不是今年才有的,众人早已习惯。加上今年裴右相家里又出了些事,自然是有大批的人往左相的府上来。
来者不乏年轻的士子,崔远也在其中留意着合适的人选。
他本以为柳安能是凌儿的去处,没想到这小子闷声干了件大事,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老脸上。他一肚子怒气自然不准备搭理柳安,到底是做了十年的政事堂丞相,柳安竟然还摆起了面子。
也不知道他府上究竟是藏了个什么妖孽,竟让他一步步远离自己。
说来,柳安的相位他可是功不可没!当年费尽心思扳倒卢征他可是想要自己上位的,但不知为何陛下竟然选了一个毛头小儿!当时柳安不过十六岁,且在这之前一直跟在自己手下并未在陛下面前露过脸。
柳安确实是顺利做了丞相,但没有自己的扶持,一个孤头丞相又能在朝中掀起怎样的风浪?
但不想,他竟然一连做了几年大事,在边境为难之际善举武将平稳战乱,旱灾之际,亲自去开仓放粮,为了防患未然,主张挖河!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无益于当下却耗费人力的事从他手中而出,说来奇怪,当时陛下如此年轻脑子也不糊涂,竟然还都一一应允!
但征战的赋税和挖河的人力都让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柳安这个丞相虽然在陛下眼中是个人才,但在百姓严重可不是个好丞相。即便是当初放粮,也没人说他一句好。
后来,柳安一次次登上府门,崔远知道自己和那个位置无缘了,既然柳安愿意巴结自己,那继续收着他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
崔远还一度以为他中意于凌儿,未来贤胥的身份几乎要坐定了!
这时候他杀出来一个夫人!
柳安的夫人似乎让崔凌成了笑话,但崔凌才不缺柳安一个!
“父亲,这是小妹今日写的,请您过目。”崔凌因为上次不争气的话,被罚抄写祖训,日日都要交到崔远手上。
“小妹还让儿子给您带句话。”
“讲。”
“小妹说她想清楚了,世上又不止柳安一个男子,她必定要嫁一个比柳安更有野心的人。”
闻言,崔远笑了,这才像是他的女儿。
“告诉凌儿,明日就可以出府了。”崔远道。
……
身在后院的崔凌此时正望着墙发呆。
“凌儿怎么又在这里看墙?”崔婉走来问,听母亲说妹妹已经看了多日了,她生怕妹妹心里生出什么毛病。
闻声,崔凌回头看见,笑着说:“姐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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