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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破晓(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骗旨成婚(双重生)》77、破晓

    “今日,我要带我夫人回家,意欲阻拦者,杀。”◎

    郁肃璋第一次见到郁棠时, 她还没有自己宫门前的石狮子高。

    小小软软的一团,穿着一件杏红的袄裙,头发扎成两个圆鼓鼓的小揪揪, 其上还缀着铃铛,快走疾跑时叮咚作响,像是枝头鸣啼的欢跃雀鸟。

    那时他堪堪因着辛氏与郁肃琰的有意作梗受了永安帝的训斥,正是心神烦闷的时候, 于是便遣走了身边的小太监, 独自一人躲到御花园的树梢间休憩乘凉。

    细碎的阳光透过层叠的绿叶星星点点地落在他眼皮上, 郁肃璋被这光晃得眉头紧皱,心中怫然一时更甚。

    他不悦地‘啧’了一声, 撑着树干坐起身来,双腿晃荡着悬在枝丫间, 试图寻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直接跳下来。

    “哥哥。”

    一道轻而软糯的嗓音就在此时冷不防地自树底下传上来,伴着两声清脆的铃铛震响, 奇迹般地抚平了他心头郁郁的躁动。

    ……哥哥?

    郁肃璋眉头一挑,纵身自梢头一跃而下。

    “你居然敢叫我哥哥?你不认识我吗?”

    他半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的小团子来回瞧了一瞧,继而撩袍蹲身,没轻没重地掐了一把小团子粉嫩的面颊。

    “你叫什么名字?喊我做什么?”

    小团子被他掐得冒了两眼泪,捧着脸颊向后退开几步,怯生生地回他道:

    “不认识的,我, 我叫阿棠。”

    阿棠?

    哦,就是冷宫里的那位带进来的, 他父皇的便宜女儿。

    郁肃璋敛了敛眸, 想起母后素日里的教诲, 当即便站起身来,一脸嫌弃地揩了揩手指。

    小小的郁棠完全没注意到他厌弃的动作,自顾自地继续回答着他的问题,

    “我在和季昱安玩捉迷藏,但我找不到他了。哥哥,你有瞧见他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举起肉嘟嘟的小手臂,“季昱安大抵有这么高,鼻子很挺,眼睛亮亮的,像浸在溪水里的鹅卵石。”

    她十分认真地向郁肃璋描绘比划着意欲寻找的‘季昱安’,讲到此处还颇为雀跃地拍了拍手,“很漂亮的!”

    郁肃璋自然认识‘季昱安’,但也确实没有见到他,毕竟这片树林是独属于他大皇子本人的禁地,平日里惯不会有人来,就算有那不长眼的擅自闯入,也会立刻被他毫不犹豫地扔到湖里去。

    “哥哥,你有瞧见季昱安吗?”

    思虑间郁棠又软声软气地问了一句,郁肃璋回过神来,却是端着个居高临下的架势,伸手在她后衣领的位置比划了两下,打算依循着以往的习惯,将这不识高低的小丫头直接提起来,再狠狠地丢出去。

    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做,最后也仅只勾着唇角嗤笑一声,心道怪不得季路元那厮这几日的午课总是打瞌睡,原来是将午后小憩的功夫都拿来哄孩子了。

    “没有。”

    他复又垂眸睨了郁棠一眼,心底尤在一个劲儿地厌弃人家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拖油瓶,手上却又不自觉地□□了两下她发顶上的小揪揪。

    “不过话说回来,你平日里都和季路元一起玩吗?”

    他坏心地将郁棠圆滚滚的发髻压扁,口中顿了一顿,出于一种微妙的攀比心理,又慢条斯理地问了郁棠一句,

    “你叫他什么?也叫哥哥?”

    郁棠摇了摇头,甜丝丝地弯了弯眼睛,“我就叫他季昱安呀。”

    ——哦,原来只有他才是‘哥哥’。

    他极快地翘了翘唇角,又极快地将那点冒出头的笑意压了回去,指尖不由自主地轻轻拨了拨郁棠发间的小铃铛,感觉心里舒坦不少。

    “我没瞧见季路元。”

    他不露声色地取下一只铃铛藏在掌心里,继而收回手指,抱着手臂后退一步,语调明明还是淡然平和的,直立的身躯却陡然一弯,倏地凑到郁棠眼前,故意做出了一个恶狠狠的龇牙模样。

    “还有你,马上给我从这里离开,以后也再不许进来,听到没有?”

    “我……”

    郁棠被他措不及防的变脸吓得一个哆嗦,

    “我听到了,我马上就走!”

    言罢提着裙摆向外跑去,却是没跑两步又停下来,也不知是想起了徐玉儿的哪句教诲,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后知后觉又有模有样地同他行了一个周全的万福礼。

    “哥哥,哥哥再见!”

    她说完这话就又小跑起来,叮叮咚咚的铃铛声不多时也再听不见。

    郁肃璋凝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才收回目光,略显愉悦地轻轻嗤了一声,

    “看在你叫我哥哥又跑得快的份上,这次暂且先饶过你,待到下次……”

    待到下次见面,郁棠却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她站在桥边,试探性地如初见那般小声地叫他哥哥,被先皇后身旁的嬷嬷厉声训斥后又红着眼睛乖乖改了口,同郁璟仪一样,规规矩矩地唤他大皇兄。

    后来,郁棠偶然撞见他亲手打死了一个小太监,那点子浅淡的疏离便尽数变成了对他的畏怯。

    再后来,徐玉儿因病身死,郁棠迁出冷宫,郁肃琮对她的欺辱愈发肆无忌惮,永安帝便在某次议事之后随口提了一句,只道他身为皇长子,理应多多关照幼妹。自此之后,他便顺理成章地侵入了郁棠的生活。

    如此这般过了数年,当他于某一日间猛然意识到,他对郁棠的关心与限制早已超乎寻常时,郁棠心中的畏怯已然无可挽回地转为了对他的恐惧。

    ……

    冷风吹起落雪,晶莹的雪糁一朵又一朵陷在郁棠的额发间,郁肃璋抬手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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