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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第 24 章(第2页/共2页)

nbsp;   “你家出事我们在瑞士时就有传,以你家跟李暮近家关系,你爸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他爸,但这事拖了很久吧?”

    束睿渐渐皱起眉。

    “这事早在你爸和他爸之间埋下隐患,我出事,李家第一个被查,这是你爸想看到的。”

    束睿不同意:“但这不就把阿暮推火坑里了?”

    “他又不在学校,不会波及他。事闹最大也是网上掀起动乱,就算严重到成立专案组,也是先查李崇。李暮近在整个事件中都干干净净,顶多被叫去问话,你把住嘴,他就只会一问三不知。”

    束睿看出来了,“你这是早有计划了,然后?死的人去哪里找,你又用什么样的身份活下来?”

    “这就要拜托叔叔了。”丁珂说:“他如果觉得查李崇很必要,他就会帮忙,他如果觉得不重要……”

    束睿也在担心这一点,等她下文。

    “还请求你,询问你爸时隐去我的信息,以保证我,就算不成,也不至于被你爸告发。”

    束睿看着从容拿衣服的丁珂,还有心情分给他一块巧克力,震惊一波接着一波,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女孩?

    他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帮你?我跟阿暮那么好,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的打算?”

    丁珂喝一口水,转过身时说:“又不伤害他,你也不会再无助。”

    束睿微怔。

    “我是请求你帮忙,其实有没有帮到你,你很清楚。”丁珂拧开一瓶新的水,递给他:“吃完喝口水,解腻。”

    束睿接过来,心里已经答应了她,却仍觉得她疯了,准备答应她的自己好像也快疯了。

    憋了三天,束睿还是问了束青骅,他只说如果有办法让李崇现在的风光受到威胁,要不要照这个办法做。

    原本在沙发上看书的束青骅果然放下书,抬头看去:“说说看。”

    他痛快得束睿一愣,原来李崇现在的好日子真是他不愿看到的。束睿吞咽口水,呼口气,说:“有一个女孩跟阿暮关系很紧密,就总有谣言,已经关乎最重要的声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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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可能威胁生命。她都快抑郁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她想换一个身份生活,但这可能需要一个新身份,也需……”

    束青骅打断了他:“她是想死遁。”说完继续看书。

    束睿傻眼,丁珂也没说他爸这么了解。到底是谁爸?

    束青骅一边看书一边说:“可以,我想想办法,你就守口如瓶。”

    “不会很困难吗?”这是束睿知识盲区。

    束青骅再度抬头:“我都答应了,阿睿觉得呢?会不会困难呢?”

    束睿不问了,把来龙去脉说给他。

    事情顺利地像是丁珂越过束睿跟束青骅联系过一样。

    束青骅本没有大海捞针的关系网,是李崇的见死不救让他意识到这件事务必提上日程,却契事件解决后,他就走动了这方面的关系,现在找人对他来说不算难事了。

    全国报失踪的女孩和意外死亡的女孩多不胜数,找一家给他们白送一个女儿不难,束青骅偏要找跟丁珂同名同姓、年纪相仿的。

    他可以帮忙,但不能白帮,小孩子还是很好掌控的,上门一杆枪,不用就浪费了。

    皇天不负,真被他找到一个同名同姓、刚从一场大火中丧生的。

    津水的一个女人,跟家里断绝关系私奔过去,已经在拐子诈骗男一把火下丧了生,女儿救人也没出来,最后只有男孩抢救了过来,但二级烧伤,得住医院。

    身份解决了,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就是要立刻从殡仪馆把尸体运出来,一路换车、不走高速,尽量避开监控探头,提前挪到计划好的案发现场,免得尸体与案发时间间隔太久,尸检上不好糊弄。很极限,但能做到,就是要出大血了。

    不能拖,所以丁珂没有准备时间,第二天就是放假日,正好,学校都没人。

    火一起就跃得极快,所以要找湖中心的兴趣教学楼,久未修葺,还多是木质桌椅,周围也没有其他建筑、植物,只有一片湖水。最合适不过。

    学校教学区有监控,有氧绿地区没有,但周末有绿化工人,会给园区浇水、修剪、维护,不过没人到湖中心。

    尸体早于前天傍晚被绑在垃圾车,带到湖中心大楼。

    垃圾车司机原本是欠下高额赌债的人,束青骅假意让他中了网彩,境外账户打给他一笔钱,他没有查来源的认知,很快又办通行证去了澳门,他的岗位空闲下来,其余好运作了。

    为保证万无一失,束青骅全程只用了一个人,这人长期受他恩惠,后续家里病人治疗又需要更多的钱,也就不会背叛他这财主。

    他这边计划好,接着就要丁珂放一场火烧死自己了。

    丁珂像往日一样来到学校,监控下一路走到湖中心,跟绿化工人打了招呼,划船到湖中心,进入大楼。

    坐在音乐教室里时,她很平静,脑袋空空,手机一直响,都是李暮近来电。

    她一个没接,打开微信,看他这段时间发来的消息。

    “出门一趟。”

    “刚吃完饭。”

    “[图片]天上的云很好看。”

    “李芈说这个活动受邀者最小年龄的纪录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你也聪明,也应该来。”

    “旧金山日落,金门大桥。[图片]”

    “[分享]花开忘忧—周深。”

    “晚安。”

    “如果你想旅行,我陪你。”

    “今天回来。”

    “位置。”

    丁珂一条一条看着,翻来倒去地看,许久,她仰起头,看向窗外,快晌午了。

    她点着窗帘,看着旁边椅子上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说:“今天之后我就要用你的身份生活了,我会照顾好你弟,你不用担心。”

    说完这几句无厘头的话,丁珂把所有东西留下,从后窗户翻出来,跳进水里,游到最近岸边,躲进天竺桂林,树下长了高秆草,躲人很方便。

    这边靠墙,不会有学生来,工人们也不愿清理,大概一学期一次。

    她看着大楼冒起烟,旋即被凶猛的火势吞没,她没有留恋,翻墙出来被束青骅的人接上,按那个丁珂来的路线再回去,成为她。

    离开主路时,她朝后看了一眼,纯黑的玻璃膜可视度很低,但能看到高墙内升起的浓烟。

    李暮近应该在找她吧?他总是请假,但从没给她发过那么多消息,他其实是怕她想不开,怕她做什么不能回头的事吧?

    她还是做了。

    她必须得做。

    她不能赌他对她有感情,愿意帮她遮掩一切。感情是世界最虚假的东西了,说变就变,前夜甜言蜜语,后夜千刀万剐,都是陷入漩涡里的人做出来的。她不做蠢货。

    再见李暮近。

    下次见面就不惯着你了。

    丁珂在国际学校自杀了。

    学校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庆幸丁珂没有家人,给她母亲周霁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刚想把事情压到第二天,趁今晚上紧急开会,商量应对策略,李暮近不干,当天就报警,希望马上尸检。

    国际学校周围拉起警戒线,鸣笛为这场火的嚣张表演强行拉下帷幕。

    命案事关重大,公安局立即立案调查,勘查现场后,焦尸送检,警方同时对尸体身份信息进行确认,经过监控录像和绿化工人提供线索,确定是丁珂独自划船进入湖中心大楼。

    连夜前往丁珂家,发现一具高度腐化女尸,现场法医初步断定已死亡超过二十天。

    尸检报告内部两天出来,通过dna比对,确定学校湖中心大楼死者为丁珂,死前曾遭捆绑,有明显的反抗挣扎。

    丁珂家死者为周霁,丁珂母亲,无外伤,初断死于长期酗酒导致的恶性心律失常。

    接下来便是严密地调查。

    调查期间保密工作到位,学校严令禁止传播丁珂死亡一事也给了警方足够大调查空间。

    经调查发现,丁珂生前曾两次陷入谣言风波,都很致命,始作俑者李暮近有很大嫌疑,但他的不在场证明太硬,起火时他乘坐的飞机还没落地。

    一一传唤排查丁珂同学,都没有作案可能。

    结合所有线索,丁珂受不了谣言而自杀是最合理的判断,但她死前为什么遭到捆绑呢?

    刑事侦查总队调查组,一号会议室。

    “当天进出学校的人都调查过了吗?”

    “查过了,门卫,保洁,绿化工人,当天值班的老师,周末人不少,但这些人在起火前后都没到过人工湖,有监控证明,也能互相为对方证明。”

    “会不会是她怕火烧起来打退堂鼓,自己把自己绑上了?”

    “嗯,监控里,她那个包拉头那儿确实能看见绳子。”

    “但前几天我们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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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学校了解谣言事件,录音里她对答清晰,思路清楚,怎么突然想不开自杀呢?”

    “她之前有没有精神方面的病,抑郁症什么的?”

    “这个小刘去查了,下午就回来了。”

    “厅长那边有什么说法?”

    “哦,厅长说不用顾忌他,李暮近有问题,直接传。”

    “厅长还是大义啊。”

    “说正事。”

    “这个女孩特漂亮,长这么好看没生在一个好家庭,邻居反映她只要在家,就免不了被毒打,没有理由。在学校呢就是被少爷欺负。女孩性格特别软,在家不反抗她妈,在学校忍受霸凌,从没黑过脸,回骂一句什么的也没有。”

    “往往这样的就是心里压抑,不放过自己。”

    “你们这么一说,感觉没啥悬念了。”

    “直觉能当事实说吗?知道也得查。”

    “嗯。欸,咱们队长之位一直悬着,这案子要真有点别的东西,那副队你不就扶正了?”

    “别瞎说,悬着肯定是有别的安排,等安排就行了。”

    下午,名为小刘的警察回来,尘封众人最后一丝怀疑。

    丁珂确实有抑郁症,貌似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没常备抗抑郁药,每次都是去南区一个偏僻的心理诊所拿药,再到街角买金丝饼掩盖这件事。

    小刘问过医生,医生说丁珂从年前就在他那看病了,通过关注、观察她主观、客观情况,临床症状,诊断她是中度抑郁症,医生一直想联系她的家人,但丁珂一直拒绝。

    到这一步,两周时间,证据确实充分,案子能结了。

    李暮近强\\奸杀人的声音是在结案后出现的,网上一时甚嚣尘上。

    舆情压力太大,省方成立调查组,特派人手到鸠州,对这起案件二次立案侦查,对李暮近进行追诉。

    调查流程与第一次立案并无不同,结果并无不同,偏偏李暮近一口揽下所有罪责,承认强\\奸、放火、杀人,让明明简单的自杀案变得扑朔迷离。

    网上讨论声更大,爷爷是前省检察院政治部主任,父亲是鸠州市公安厅厅长,姑姑财富是鸠州前三,妈妈是空政歌舞团副团长,这种背景,稍微运作一下,杀人变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李崇一家顿时成为被密切关注的对象。

    哪怕公示二次立案侦查的结果,司法部门执法能力仍被质疑了,铺天盖地的讨论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那架势仿佛要搅动民族团结。

    上方只能一边筛查浑水摸鱼的境外势力,一边删除\\负面\\消息,维护民族团结,防止分裂。这一删除,更是掀起千层浪。

    “李崇被带走调查了吗?”却韵问束青骅。

    束青骅没说话就是解答。

    “他背景这么深?靠山到底是谁?”却韵觉得他好像铜头铁臂。

    束青骅说:“他这个人在业务上还是认真负责的,立功表现多,再加上阿暮本就没事,怎么查到他头上?在意料之中。”

    “那再这么查下去,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谁能想到丁珂就没死,她才十六,十六的女孩有这样的谋划?”

    却韵点头,但也有这份疑问:“你就没好奇过,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谋划?”

    “你十五岁就是硕士双学位了,你又怎么做到的?”

    却韵叹气:“儿子资质太差,导致有一个稍微聪明点的,我都怀疑是不是有高人指导,忘了天赋异禀不算是奇异的事。”

    “李崇是有高人指点的,李显弓老爷子还是有一定智慧,估摸这场风波就要过去了。”

    “那你铤而走险图什么?”

    “这场风波过去了,但不是还有下一场吗?”

    却韵了然:“你小心点就行了,其他的我都支持。”

    丁珂第一次见到丁卯,他被烧坏眼睛,看不到她,只问:“你,是我姐姐吗?”

    他没有问她是谁,丁珂便知道,他接受她用她姐的身份。

    她放下包,走到病床前,握住他的手,拉起,轻轻晃晃:“丁卯你好,我是丁珂,你的……亲生姐姐。”

    丁卯没办法笑了,手动了动,真诚地叫了一声:“姐姐。”

    李崇一巴掌打在李暮近脸上,扇得他摔坐在椅子,白衬衫被抻得扣子啪嗒全掉,李崇不解气,双手薅衣领,把他提起,怒目圆瞪,要杀人:“让你他妈好好说话你不会是吗?你说的那是什么狗屁话!妨碍公务!挑衅、侮辱警察,真他妈活腻了!拘留这几天痛快吗!你怎么不去死!”

    一边骂,一边拳打脚踢,不过瘾,又抄起家伙,手边有什么拿什么,拿到就不手软,打得他胳膊、大腿血流不止,嘴里也不断吐出血痰来。

    宋雅至在旁边攥着拳头,不敢上前,儿子重要,在李崇手底下活下来更重要。

    长达半小时的施暴,李崇累了,喘着牛气,点了根烟,狠抽一口,扭头斜他一眼,又骂:“你知道老子为了平息舆论花了多少钱吗?你这条烂命才他妈值多少钱?”

    李暮近坐到椅子上,闭着眼,弯唇一笑,露出牙齿,洁白挂血,满脸的汗让他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支水仙花,声音虚弱地说:“你平息舆论难道不是怕舆论让你受到太多关注,到时候被上方重视,把你留置处理?”

    李崇抄起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李暮近躲开,那块天然蓝翡翠就这么砸碎了意大利定制玻璃展示柜,他那些昂贵的玩意哗啦啦碎了一地,哪怕修炼过的宋雅至都被吓到了。

    这间书房古董很多,李崇并不在意,宋雅至叫人来收拾,他也一挥袖子拒绝:“这些东西,以后老子有的是。”

    李暮近抬起眼皮瞥过去。

    李崇不拿正眼看李暮近,发泄完让他滚蛋,“等着被动到国外治疗,这期间再敢弄出什么事来,不等别人判,我先宰了你!”

    宋雅至这才上前扶住李暮近,往外走,出了门,小声告诉他:“你爸要把你送到德国治疗精神分裂,你乖乖在那边待一段时间,等国内局势稳一点了,再接回你。”

    李暮近没说话,现在去哪里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珂珂找不到了。

    李暮近强\\奸放火杀人的舆论风波被他一张精神分裂诊断单画上句号,李崇和宋雅至对造成的影响出面道歉,态度诚恳,表示会严加管教,正好遇到天灾,这事的热度渐渐散去。

    束睿在事件进行中的两个月,除了上学,门都不出,避免跟人接触,防止被问东问西,他怕他演技不如丁珂,被人看出破绽。

    如今尘埃落定,他才敢打给丁珂。

    丁珂接到他电话后,在他没出声的情况下,仍然认出他:“束睿吗?”

    束睿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号我只告诉过你。”丁珂已经适应了津水丁珂的身份,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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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姐姐的一切告诉她,喜恶,性格,人际关系,包括他姐姐根本没去救人,他们都是被绑在椅子上给他们妈妈陪葬的,他的命是妈妈和姐姐极限解开绳子才挽救回来的。

    束睿说了什么,丁珂没有反应,他又叫她:“丁珂?”

    丁珂回神:“抱歉。”

    “在想什么?”

    “嗯……想一个小孩子是不是不能觊觎幸福的家庭,毕竟平安健康地长大都算种奢侈。”

    束睿走到窗边,就地坐下来,靠在窗檐,看天上的月亮,说:“你有没有想过,我爸还让你做丁珂,就是他要利用你?”

    “这应该是明摆着的问题。”丁珂说:“只要他能保证我目前身份坚不可摧,我可以投桃报李。”

    “你倒想得开。”

    “不然呢?”

    沉默,约莫半分钟,束睿说:“阿暮去德国了,说是治疗精神分裂,其实是李崇一计以退为进。”

    “嗯。”

    “你们之间,是哪一种关系?”

    束睿这么问,倒是问住了丁珂,但她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奇怪,李暮近没有对束睿说过跟她的关系?她反问:“他怎么说?”

    “他没说过。”

    丁珂心里冒出一丝苦味,他倒真给了她最大的尊重,但跟他在一起,谁会往好处想。

    她淡淡说:“没有关系。”

    “嗯。”

    这通电话没什么要紧事,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一个小时了,丁珂那样冷冷淡淡的语气,束睿竟觉得舒适、平静、安心。

    刚想说以后这样的电话可以多打几通,丁珂先一步说以后不要再打,他还没问为什么,她已经附上答案:“鸠州的束睿不应该认识津水的丁珂。”

    束睿懂了:“明白。”

    “你爸有指示会主动联络我。”

    “嗯。”

    “还有事吗?”

    “没。”

    “那挂了。”

    “等等。”

    丁珂等了等。

    “珍重。”

    “会再见的。”

    “嗯。”

    电话挂断,丁珂放下手机,趴在医院病房的窗台。

    今天的月亮真圆,希望以后每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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