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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轻,他听过有人天生害怕打雷,但真的见到还是第一回 。

    他心疼坏了,想做点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一开始,李砚只是亲吻她的嘴角,她回应得?很少,几乎都?是他在主动,他没办法只能逐渐将阵地往下移。

    直到停在那一处,终于她的呢喃声越来越多。

    被子里闷热,时间久了两个人都?有些难捱,李砚索性将被褥抛在一边,这?样极大地方便?了他去看清眼前绝美的风景。

    这?次比之之前那次展露得?更彻底,却让他更加难以自持。

    索性他也不想再约束自己,这?样的亲吻既然能同时取悦两人,为何要停呢?

    如今,林菀已?听过他亲口?说出的喜欢,所以他做什么,她都?乖乖地接受着?。

    她还是有些害怕雷声,在这?声雷响前,她便?想要扯被蒙头。

    细雨难歇,被子里的热气很快被凉意?带走,林菀的肩头瑟缩了一下,浑身汗毛战栗。

    李砚霎时反应过来,一把将被子扯过来,兜在两人身上。

    他的亲吻也被迫停了下来。

    “还怕吗?”他问。

    她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轻笑,“那我们再做点别的?”

    “你刚才?都?”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他笑。

    “以后雷雨天,若是菀菀还是害怕,为夫又不在你身边时,菀菀可以想想刚才?我对你做过的事。”

    “”

    林菀真想拿东西?将他这?张嘴给堵上。

    她背过身去,不打算理他了。

    李砚将她重新拢在怀里,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

    林菀还在因为他刚才?的话而赌气,他贴上来时,她便?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

    “别动!”他警告她。

    “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等会真的对你做点儿什么?”

    他的警告起了作?用,林菀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一点动静都?不敢有。

    可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身后的异样也让她不能忽视。

    又过了好久,听见她问:“相?公,你还难受吗?”

    “”

    李砚不想理她。

    见他不理她,隔了会儿,她又忍不住问了一遍。

    李砚无法,只好回她了一声“嗯。”

    谁知,她听罢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甚至不怕死地说了一句,“那你憋着?吧。”

    李砚:“”

    第34章 34

    翌日。

    雨歇天晴, 烈日高悬。

    昨晚的一场春雨刚过,一夜之间地里便显现出不少翠色。

    猫了一冬的妇人也开始走出家门,几人结伴背上背篓到山脚下寻找新冒出来的嫩草, 给家里猪仔添加新猪食。

    好些村民开始走进田间地头?,开始着手围田屯水、修整豁口,给田地沤肥,提前忙碌这些农事?为开春后的播种做准备。

    林菀家的地早就佃都给佃户种了, 再说她也不会种地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至于李砚家的地, 她前段时间问他, 听说也赁给族中?一位阿叔家种了, 阿叔给他折算成?粮食, 倒是每年都不曾缺斤少两过。

    家里无田地需要打理,她也乐得清闲。

    她瞧了瞧这四方小?院,如?今周围空空荡荡,林菀便打算待春暖花开之后在院子周围种点应季蔬菜, 鲜花果树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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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下时日尚早,待日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今日, 林毓不用去学堂, 他功课昨日回家不久就写完了, 所以今晨一早便出去找他那些玩伴去了。

    李砚依旧在书房内温书,独独林菀没?什么要事?可做。

    她去回春堂之后, 家中?药材就备得少了, 一是李砚不放心她进山采药, 不许她去;二是天天早出晚归, 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晒制草药。

    如?今, 家中?只余了些常用的,治疗风寒、咳嗽等的小?病所需的药材。

    因着好些时日没?去二婶家看看了, 林菀将家中?拾掇好,便跟李砚说要过去一趟。

    李砚本打算陪她一起的,还是林菀说他一个大男人过去跟二婶也没?什么话好说,他才歇了心思。

    左右她嫁得近,大家一个村子里住着,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窗柩一左一右完全敞开,李砚双手撑在窗框边,视线一眼不落地追寻着院门前的娇俏少女的倩影。

    光是看她开门打算出去的背影,他就开始想念她了,“娘子早些回来,我在家等你。”

    林菀附在门上的手一顿,回身看他,娇嗔道:“知道了,粘人精。”

    李砚下意?识地摸摸鼻尖儿,对她的调侃无力反驳。

    他看着她杏色的衣裙消失在道路尽头?,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回到案前继续温书。

    林菀到的时候,陈桂花正在院中?晾晒衣衫,瞧她突然过来,顿时喜不自?胜地招呼她进院来。

    “二婶,怎么没?看到二叔跟大哥人呢?”

    陈桂花将木盆中?的水倒掉,在围裙上搓搓手,才回她道:“他俩啊,这不是你周婶儿她家建新房嘛,想做些桌椅家具啥的,你哥他们量尺寸去了。”

    林菀了然。

    自?从?林正生?父子俩没?去镇上帮工之后,时常在村里做些木工活,开始光顾的人并不多。这不上次里正家娶媳妇,找他们订做了两套柜子,样?式新奇不说关键做工极好,婚礼当天很多人就记住了,渐渐找上门的人也就多了。

    林菀坐在门前的矮凳上,看她二婶收拾好东西准备放进屋 ,“哦,这样?啊,那正好留咱俩在家说点体己话。”

    经过这么多时日相处,她早跟陈桂花他们熟络了起来,现?在在她家也不会拘谨,跟在自?己家没?啥区别?。

    “你啊,最近忙得都见不着人,身体可要顾好咯。”陈桂花笑着用手轻点了一下林菀的额头?。

    陈桂花发现?侄女自?从?受伤后,性格变了很多,同他们也愈发亲近了,她自?己没?能生?着闺女,两个侄女倒是顶好的。

    如?今她俩都成?了亲,日子也是愈来愈好,她跟他男人也就能安心不少。

    当年要不是大伯替她男人去了战场,估计林正生?也早就没?了,所以这些年他们两夫妻对三姐弟好,除了真心喜欢,也是有一份难言的愧疚在里头?的。

    还好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痛都消弭了,如?今连林毓都去学堂了,他们两家依旧亲如?一家,这就够了。

    “对了二婶,这个给你。”

    林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

    陈桂花茫然地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瞬间不解道:“你这丫头?,给我银子做什么,我不要。”

    说罢,陈桂花便要将手中?的银子还给她。

    “拿着吧,二婶。”林菀无奈地笑道。

    “你为了给我和阿姐备嫁妆,险些都将家底掏空了,这里头?的银子都是我挣的,给大哥娶媳妇儿用。”

    陈桂花严词拒绝道:“不行,我们给你的就是你的,你自?个儿挣钱自?己留着花就行,如?今你二叔和大哥活计多,挣钱也快,万不能要你的钱。”

    隔了会儿,竟听她叹气道:“再说,你大哥的婚事?恐怕是成?不了了。”

    林菀愕然,不明白好端端的婚事?怎么说不成?就不成?了。

    林菀:“二婶,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大哥今年就要成?婚了吗?”

    陈桂花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谁知道呢?前些日子我托媒婆上门去女方家商量聘金和婚礼的日子,没?成?想人家回来同我说恐怕婚事?有变。”

    “后来我又带着你大哥亲自?去了一趟,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姑娘父母竟然反悔了,如?今连当初两家欲结两姓之好的信物?都退了回来。”

    林菀大吃一惊,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事?,但令她不解的是,明明都快要成?亲了,怎么女方突然想起来要退亲了?

    “可是二婶,其中?缘由是为什么呢?难道咱们就白白任他们这么欺负了吗?他们若是不同意?怎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婚期都要定了才说,我大哥生?得也是一表人才多的是姑娘爱慕,却让他们白白耽搁这么些年了。”

    “菀儿别?急,听我说。”陈桂花安抚她道。

    陈桂花将凳子拉过来一些,靠近林菀,将个中?缘由慢慢讲予她听。

    其实,起因并不复杂,镇上有家富户也看上了他家小?娘子,想要娶她做填房,女方父母想着对方也是以妻之礼相迎,况且给的聘礼也丰厚,便动了歪心思,偷偷瞒着对方的媒婆说自?家闺女还没?定亲,待媒婆一走夫妻二人便积极劝说女儿将原来的婚事?推掉。

    两家之前商定婚事?时,还只是口头?约定,女方家收了信物?,聘金却迟迟没?有提及,陈桂花原先还想着女方家舍不得她早早嫁人,是怕家中?活计无人帮衬,如?今想来除了这一层,这女方家莫不是一直都盼着再找更好的人家。

    只是可恨,她家明泽白白浪费了这些年,平日农忙时还去人家家里干活,真是白忙活一场,尽替他人做嫁衣了。

    林菀听完心中?气愤更甚,为自?家大哥不值。

    “这一家人也忒坏了吧,他们这样?也不怕遭报应吗?”

    陈桂花事?后也生?气过一段时间,她就想不通了,比起做人家的填房、继母,哪有做正头?娘子好的?

    可是,后来好姐妹劝过她之后,她也平静下来了。

    如?今,她反而安慰起林菀来,“好了菀儿也别?气恼了,我倒觉得这也是件好事?儿,你大哥虽然耽搁了几年,如?今也不过才双十年华,咱家就这么一个儿郎,家里头?银钱倒还有一些,娶不上颜色那么好的女子,娶个差不多的保准儿行的。”

    “再说了,你大哥他啊,我瞧着也不伤心,等这段时间他们父子忙完,我再让你张婶儿给你大哥介绍个好的,最好也是咱们村的,知根知底,像你这般的不就很好。”

    陈桂花说那么多,林菀也释然了,左右两家没?有缘分,散了也好。乍一瞬听她提及起李砚,林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赞同道:“二婶说的没?错,相公是个好的,他性格温和,待我和毓儿也是极好的,除了”

    “除了什么?”陈桂花接过她的话问道。

    林菀脑中?不自?觉地想起,昨夜两人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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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做过的一些事?情,霎时脸颊绯红,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没?什么,没?事?儿。”

    陈桂花会心一笑,她自?己跟她二叔也是少年夫妻过来的,如?何会不知道小?夫妻俩如?今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你们俩眼下正是情浓的时候,可注意?着些,你年岁小?,可别?太顺着他了。”

    林菀被说得面红耳赤,羞得差点抬不起头?,只得跺跺脚示弱让陈桂花放过她。

    两人亲厚,一聊开话匣子就有些收不住了,好在林菀挂念家中?人在等她,后陈桂花极力挽留,但她还是匆匆告辞回去了。

    早就望眼欲穿的李砚,在林菀的身影刚出现?在视线里便迎了上去。

    他的身形太优越,让人难以忽视,两人相向而行,没?一会儿就在一株盛大的银杏树前相遇了。

    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去看他,喜悦都快溢出了眼眶,“相公,你怎么来了?”

    李砚嘴角弯弯,自?然地伸手去牵她,“一会儿没?见,我就特别?想你。”

    林菀心中?甜蜜如?饮佳酿,她紧紧抱住身边郎君的手臂,甜甜地说道:“我心中?亦是十分想念相公。”

    二人的步伐一致,衣袂在风中?纠缠,相携着往自?家屋舍走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位置,也有几位干完农活正往家赶的村民,大家眼见这一幕,心中?不由得讶异,这么粘人的秀才郎,他们都还是第一回 见呢。

    第35章 35

    相聚日短, 归期难定,转眼又到了分别之日。

    虽万般不舍,但林菀还是提前替他装点了行装。

    李砚离开?的这一日, 她特意赶早带他去了一趟医馆。

    在?这里,李砚见到了她的师父及其家人?。

    众人?早就对他好奇不已,今日得以一见,更是觉得林菀所嫁之人?气度不俗, 在?这小小的青云镇能有这般品貌属实罕见。

    老大?夫捋了捋修剪整齐的胡须, 对这个徒儿的夫婿也是越看越满意。

    李砚临近老大?夫身侧, 然后躬身向?其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给陈老先生请安, 多谢您对我?家娘子的关照。”

    “你这小子,太客气了。”,老大?夫赶紧出手将他身子扶正。随即又?开?口道:“关照倒谈不上,阿菀本就聪慧, 倒是我?老头子入土前能找着个这么好的徒儿,此生也算无憾了。”

    两人?之间的谈话你俩我?往, 皆绕不过林菀而去。

    一家大?小除了陈清淼全都在?这儿了, 或明目张胆, 或暗自偷瞄皆在?打量他。

    王氏见到他第一眼?便心想:清林果然没骗人?,这李砚可不就是有一副潘安之貌嘛, 人?也谦和有礼, 跟阿菀站一块儿可真般配。

    众人?心下了然, 林菀的夫君确实是一位极其出色的男子。

    王氏眼?瞅着他们小两口亲昵非常, 又?念着小夫妻俩马上又?要分离, 便做主要备一餐丰盛的饭食给李砚践别?,他推托不过, 便答应了下来。

    陈家人?谦卑随和、并?未端着富贵人?家高?高?在?上的那种架子。李砚瞧着这一家老小对林菀宛如至亲,原本有些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林菀在?这样的环境里拜师学医,他虽不常在?家中,亦是安心的。

    陈清林早就对李砚仰慕日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可以跟他正面交流功课自然不愿意错过。

    前次考试试卷上最后一篇文?章,陈清林一直没能理解其深意,听闻之前李砚对这篇文?章的解读十分透彻,他便想当面找他解惑一番。

    按理说他该叫李砚一声“师姑父”的,但李砚觉得两人?已是同窗,先前亦见过,徒然一下让他改口别?说陈清林开?不了口,他自己也听着别?扭。

    索性,还?是照旧,按照以往的称呼来。

    “李兄,小弟刚才?同你说的那篇文?章,李兄可否愿意指点小弟一二?”

    他提及的那篇文?,李砚确有印象,“清林兄弟客气了,在?下自是愿意的。”

    还?好李砚不着急赶路,他早已跟夏秀才?约好,今日未时末在?上次的地点碰头,眼?见日头还?早,他便跟随陈清林一起去了书房。

    恰好医馆内堂有小厮进来找林菀,她也去前头忙了。

    短短半月“陈氏伤药”已然成了回春堂的招牌,除了外伤,连产妇生产中途及时服下也能减少出血,疗效很?是神奇。

    这药效果好,价格却不贵,如今比永康堂垄断了几十年的伤药还?要受人?青睐。

    因为先前陈子章已各处打点,因而这药虽卖得红火,周家却不敢背后偷偷使坏,他事后想起来,也不得不佩服小师妹的未雨绸缪。

    近日,不知是谁传开?了,回春堂的小林大?夫帮助何员外的夫人?顺利生产,正好就用了这药,一下子来医馆买药的人?又?多了不少。

    众人?眼?见她女子之身,于妇科隐症却有几分专长,莫名多了几分钦佩,这年头女大?夫少,会?妇科的女大?夫更是少之又?少。

    甚至有些被妇科疾病折磨许久的后宅妇人?,都开?始向?医馆的丫鬟婆子私下打听她。这些人?起先是有些顾虑的,只因林菀年纪小,先前也没怎么听过她这号人?物,后又?想到她师承陈老大?夫,医术肯定是不错的。

    再然后,又?听闻她连何家那样的富户的大?门都能踏入,大?家也就对她多了几分信任,一时之间青云镇上的百姓,对这个难得的女大?夫的好奇更甚。

    有那胆大?些的妇人?,便想先找她诊治一番。

    是以,这几日竟有几家夫人?私下偷偷打听,这位小林大?夫什么时候出诊,其中最等不及的便是家住回春堂不远的李家夫人?。

    林菀因在?家休息了几日不在?馆中,今日一早才?归来,所以得了风声的李夫人?便让人?登了门。

    “师父,您说我?要去吗?”

    林菀有些踟蹰,因着她并?未开?始开?堂坐诊,馆中的规矩也不能随意破坏,所以她选择听取老大?夫的意见。

    “去吧,为师相信你可以。”

    “再说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既然病人?指定找你,其他人?不会?有意见的,就算有还?有老头子我?呢。”

    得了他老人?家的首肯,林菀也不再迟疑,跟着李家的丫鬟出门直奔李府去了。

    李夫人?的病症并?不复杂,就是经断之症,但麻烦在?,如今这个朝代没有方便的经期用品。

    这淋漓不尽的葵水让李夫人?颇为头疼,断断续续都半月了,仍不见好转,李夫人?深受折磨,既不便出门,又?同夫君生了嫌隙。

    李夫人?先前也让丫鬟找医馆拿了些药吃,可效果甚微。

    林菀让丫鬟取了未处理的药渣过来,手指在?里头翻找一番,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葵水仍未止住。

    这药不对症,自然疗效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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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差严重,再则医馆的大?夫都是男子,女子若遇到这种事关身体隐私的病症,哪里开?得了口?

    总之是,大?夫不会?深问,病人?亦不愿多言。

    “小林大?夫,可真是太感谢你了,咱们同为女子,这些私密话跟你讲容易多了。”这李夫人?笑着说道。

    她因着半月淋漓不尽的葵水之扰,不但人?憔悴了,连心情都郁闷了几分,今日得了林菀一番宽慰,心境明朗不少。

    林菀在?处方上写完最后一味药,才?转头看她,“李夫人?客气了,还?没谢谢您的信任呢。”

    李夫人?和善地笑笑,未再言他,但心里却踏实了几分,这小林大?夫确实医术了得,她就把了脉观察了她的面相、舌苔,竟将她的病症描绘出了八九分。

    林菀将手中的药方交给一旁的丫鬟,嘱咐道:“这药方你一会?儿去医馆抓回来,一剂药三碗水,煎煮至八分,分三次服下,晚间那次睡前服,连服七日即可。”

    丫鬟听得认真,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年轻的大?夫,想起刚请小林大?夫过来时,她还?有些不太信任她的医术可以出师,可眼?见她家夫人?饱受折磨已久便也顾虑不了太多。

    经过林菀一番施针,李夫人?气色都好了几分。

    现下,她已经确信小林大?夫医术真的十分了得。

    连说话都这么温柔,她之前遇到的大?夫哪有这么有耐心给人?嘱咐用药的。

    丫鬟施以一礼,态度比刚才?更恭敬,“好的小林大?夫,奴婢记住了,这就去给夫人?抓药去。”

    说完,她便跟李夫人?拿了银钱直奔医馆去了。

    又?嘱咐病人?几句,林菀才?出了李家大?门回了回春堂。

    医馆内排队抓药的人?不少,有些认识她的也主动同她热情打招呼。

    青云镇民风淳朴,众人?虽对女子行医颇有微词,但小姑娘沉静不张扬的性格确实讨喜,所以有些经常在?医馆拿药的老主顾便对林菀不知觉间就转变了态度。

    因林菀并?未在?医馆开?始挂名出诊,所以她招呼一声之后便径直回了后院。

    午饭极其丰盛,林菀紧挨李砚而坐,清淼仍旧没有出门见客,李砚也不深究,再说闺阁小姐确实也不方便见外男。

    陈家每日都是一大?家子围坐一桌而食,时值晌午,陈子章和陈清远父子因有事耽搁了,让下人?回来传了话赶不回来,是以,此刻饭桌上陈清林便成了那个活跃气氛的人?。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颇让人?畅快,连老大?夫也忍不住小酌了两杯,但李砚因为一会?儿要走,便只能以茶代酒了。

    但他承诺下次回来一定好好同老人?家畅饮,老大?夫心头才?快意了些。

    饭后,林菀站在?天?井中,抬头向?上瞧了眼?外边的日头,离李砚同夏秀才?约定的时间尚早,她便领着他去了自己平日在?陈府中歇息的房间。

    李砚木然地任由?着她牵着自己,宽大?的衣袖掩盖住两人?的十指交缠的手,一路上偶尔碰上一两个仆从,林菀都没有松开?过。

    回到房间,她刚关上房门,身后的李砚便将林菀紧紧搂住,将下颌搁在?她的肩上。

    “菀菀,我?要走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自颈窝处传来。

    很?快,两滴热泪无声地滴落在?李砚的手背上,他刹那间慌了神,将林菀的身子转了过来。

    她低着头不愿意看他,他不容拒绝地抬起林菀的下颌,瞬间就看到她的睫毛上沾染上晶莹的泪珠。

    林菀正死死地咬住嘴唇,无声哭泣着。

    “菀菀别?哭,为夫心疼。”他柔声哄着他,并?用指腹擦去她眼?尾的泪痕。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除了上次他失控那回她害怕得哭了之外,她第二回 哭了。

    林菀一直不说话,他有些急了,“娘子看着我?。”

    闻言,林菀看向?了他。

    她眼?中的雾气未散,但没有再哭了,她想起他昨夜说的话,“相公,你下次回来真的要一月之后了吗?”

    李砚心下内疚,但不忍骗她,“菀菀还?记得,我?们成婚之前传言的三月秀女大?选吗?”

    他不提林菀倒忘了这一茬了,当初两人?那么快成婚,也有这个原因在?里头,不然他们如今应当只是定了亲,还?未办婚礼才?对。

    “跟这件事有关吗?”

    她问。

    李砚点点头,随后同她解释道:“三月大?选正式开?始,事关各州官府的政.绩,也是各世家光耀门楣的好时机,县令大?人?也分外看重此事。”

    “娘子不知,为夫的丹青技艺还?不错,所以书院院长便让我?们这些擅长丹青的学子,将这次名单上的秀女的画像给画下来。”

    “如此,二月一整个月,我?怕是回不来了。”

    林菀听闻,不经陷入了沉思?,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竟脱口问道:“见过那么多漂亮的小娘子之后,相公还?会?喜欢我?这颜色寡淡的女子吗?”

    他轻捏她腮帮的软肉,忍不住开?解她道:“想什么呢?你在?我?眼?中永远不会?是寡淡的,娘子聪慧又?有谋略,既通笔墨又?会?医术,我?上哪去找这般厉害的小娘子。”

    林菀无端就被他安抚住了,她其实是害怕的,李砚颜色生得好,哪怕他喜欢上她了,可他们离得远,总是会?担心他被人?勾了去。

    “菀菀放心,为夫的心都在?你一人?身上,别?的女子再如何艳丽多姿我?亦是不会?动心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诱哄着让她相信自己,态度诚恳、语气端正。

    林菀在?他热切的目光里,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她埋首在?他胸膛前,抱紧了他劲瘦的腰腹,她使劲儿蹭了蹭他的脖颈,无言地同他撒娇。

    李砚也任由?着她在?怀里作乱,心里还?是觉得亏欠她许多。

    待她再抬头时,发现李砚脖颈处的衣领松开?了,锁骨上的红色小痣跃然出现在?她眼?前,随着他呼吸起伏,惹人?生欲。

    她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张嘴就咬了上去,李砚吃痛,但没有推开?,站在?原地任她为所欲为。

    林菀口中沾了血,满嘴的铁锈味,她却没有松口,直到听见李砚疼得呜咽一声,她才?瞬间回过神,放开?了他。

    她翻开?被衣领覆盖的地方,那个牙印清晰可见,泛着可怖的色泽,甚至不断有血珠渗出。

    她用手帕擦拭着血渍,

    “疼不疼?”

    “相公肤色白,这儿以后怕是要留印儿了”

    她又?用手指轻点了伤口的边缘。

    李砚疼得轻呼一声。

    “疼的,有印子也没事,若是这样做可以让娘子好受些,再多些我?也受得了。”

    说完,竟轻笑出声。

    最后,林菀没有去送他,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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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家派了下人?来找她,李砚也怕她再难过,便让她先上了何家的马车,而他自己则朝着悦来客栈的方向?走去。

    山水一程,虽被迫分离,然终有归期。

    他知,此后林菀在?哪里,他的心便在?哪里。

    第36章 36

    林菀明显感觉自己再登何家门时, 众人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

    上回?迎她进门的婆子,一看就是平时在外院干些杂活儿的奴仆,此刻领着她往内院走的, 则换成了?那日在产房内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婢。

    女子今日着绯色绣花枝交领长裙,连头上戴的银饰钗环均件件精美,单从穿衣打扮便知其身份定然不一般。

    再有,那周身?气度收放自?如, 连同人讲话时也是始终盈盈含笑, 绝不多说一句不当讲的,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

    林菀猜测, 这位女子约莫就是?那何夫人的陪嫁丫鬟。

    否则, 这一路走来所遇仆从,不会对这年轻女子态度如此恭敬。

    她打量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脚下的步子紧跟这名女婢,生怕自?己在这偌大的府邸迷了?路。

    两人花了?半刻钟才走到?了?女主人居住的院落。

    上次来得匆忙, 林菀没太注意,此刻抬头才看清这院子的名字—闻竹苑。

    名字倒是?文雅别致, 怪不得空气中充斥着阵阵清新的竹叶香气, 缘是?四周都种上了?成片的竹林。

    竹子四季常青, 无惧酷暑亦耐严寒,是?多少?文人墨客提笔赞扬的对象。

    林菀心?想:这位何夫人应当也是?位颇具才情的女子吧, 不然这片由品种各异的竹子形成的竹林, 也不会被人精心?照料至此了?。

    她进了?屋才发现房间内没有开窗通风, 有一股沉闷略带腥味儿的味道, 若是?嗅觉不敏锐的人进来倒也还好, 可林菀天生鼻子敏、感,闻着这味儿就让她有些受不了?了?。

    “秦嬷嬷, 我记得好像上回?走之前跟您交代过,这窗牖日间得敞开呢。”林菀作为?一个医者她并不惧怕这些高门大户身?边的管事,相反只要?是?对病人不利的她都要?提醒。

    秦嬷嬷有一瞬的尴尬,但还是?小声辩解道:“老婆子记得小林大夫的交代,可这不是?妇人生产都吹不得风”

    后头的话她还未说完,便被躺在床上的何夫人打断:“嬷嬷我就说嘛,人家小林大夫都交代了?要?注意通风,您老是?按照那老一套的规矩来,如今憋得我是?呼吸都不顺畅了?。”

    “可可这月子里受风是?万万要?不得的。”

    秦嬷嬷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秦嬷嬷,您老人家别担心?,这风是?吹不到?夫人头上的,您瞧这床榻离那窗口远着呢,。您老人家若是?实在不放心?,大可找一顶毡帽来给夫人带上,这样便不会被风吹着了?,您看成不成?”

    “再有啊,如今外边儿日头正盛,这春日暖阳不晒人,等?那没风的空档,正好将您家小主子抱出去,在院子里晒晒手心?、脚丫去去黄疸,保管比你们用?那栀子水洗效果来得快,如此一来小孩子夜间也不会容易哭闹。”

    林菀好心?的建议道。

    她刚进门便瞧见了?,孩子的奶娘和一名婢女,在用?黄栀子熬成的水给孩子擦拭身?体。

    她注意到?孩子的面?色有些泛黄,但还算在正常范围,可小孩子如果长期不见光肯定是?不行的,她没办法跟他们解释天然光线里有可以吸收黄疸形成物质的东西。

    所以只能?说孩子晒晒太阳比较不容易哭闹。

    “小林大夫真的确定这样可以?”秦嬷嬷还是?有些犹豫。

    “嗯,当然可以。”林菀语气笃定。

    她又?耐着性子嘱咐一遍,“您若是?不放心?就给孩子带个小帽子,晒晒手心?脚丫,每回?不超过两刻钟,一日不超过两回?即可。”

    秦嬷嬷态度已经松动,她其实对这位年轻的女大夫还是?保有几分质疑的,但眼瞅着自?家小姐在开窗通风后,面?色红润了?不少?,便也不再说啥。

    何家这次请林菀上门,主要?是?因为?何夫人的伤口有些化脓了?。

    何夫人姓简名芸娘,是?上京城人士,她原是?京中一六品官家中的庶女,因自?小同青云镇的何裕安定了?亲,待到?试婚年纪便远嫁了?过来。

    她在家中虽不受宠,但嫡母亦不曾克扣她半分,连着婚事也是?按照该给的分例,给风风光光的大办了?。

    这一品轩的酒楼也是?用?了?她娘家人给陪嫁的金银才一步步开起来的。

    甚至,连她夫君的员外身?份,也是?拖了?娘家的关系才得来的。

    所以这些年哪怕芸娘迟迟未能?怀孕生子,那何员外也未曾纳过妾,甚至连通房都没收过一个。

    究其里面?的缘由,除了?两人之间确实有情之外,跟芸娘的娘家也是?脱不了?关系的,这秦嬷嬷和领林菀进门的婢女皆是?出自?上京城简家,若是?芸娘在此地受了?委屈,她二人肯定是?要?往京中递消息的。

    好在,如今芸娘一切已经得偿所愿,儿子顺利出生,丈夫依旧对自?己敬重有加,便足够了?。

    芸娘看着正在一旁垂首净手的林菀,心?里对她的感激又?多了?几分,“小林大夫,你说我这身?子以后还能?有孕吗?”

    林菀闻言,瞬间眉毛都快蹙成一座小山了?,“夫人莫不是?好了?伤疤便忘了?疼,再说这伤疤还没好都已经化脓了?,你竟还想着再孕育一个孩儿。”

    芸娘一噎,没想到?这大夫小小年纪竟说话如此直白,她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头,“小林大夫误会了?,我不是?不是?说这一年半载,就是?想问问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

    听她这样解释,林菀也缓和了?脸色,她是?个医者,最忌讳病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尤其是?女子本身?就身?负延续血脉的重任,她阻止不了?这个时代的女子要?为?家族繁衍子嗣的命运,但她希望她们是?在身?体恢复得不错的前提下再去做这样一件事,否则便是?视自?己的生命为?儿戏。

    林菀一直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微弱的,这个朝代于她而言有太多枷锁,若不是?遇见李砚,她的命运可想而知?。

    她坐在床边,有心?同芸娘聊几句,“何夫人,若是?你好好休养再等?几年定是?有机会再怀孕的,但近三个月还请你多加注意,切忌房事,同时清洁方面?和滋补都要?跟上。”

    林菀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观你脉象,因当是?生来便有不足之症才会导致多年难孕,如今生了?这个孩子元气亏损得更多,夫人还是?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为?重。”

    后头有些话,她便不方便说了?,她们毕竟不同,观念这东西岂非一朝一夕能?够撼动,她只希望病人能?听进去医嘱就够了?。

    起码这个月子要?按照她交代的好好坐。

    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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