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躺下来,在给丈夫手上抹蛤蜊油,想给他脸上来点,他说不用,硬是贴着她的脸,蹭了她脸上的雪花膏。
女儿在睡觉,金春慧放低声音说话:“你明天早上或者晚上得把胡茬刮干净了,你蹭我没关系,用胡茬蹭年年,好不容易缓和的父女关系又要破裂了。”
“我不蹭闺女,我就蹭你。”他心里有数,自己在年年面前只有“挨打”的份,敢用胡茬蹭她小脸蛋,小巴掌能立刻糊过来。
蹭年年也没意思啊,他只喜欢蹭自己媳妇。
“明天必须把胡茬刮干净,你用胡茬蹭我,我只觉得你是故意用胡茬扎我。”胡茬把温情全部阻挡住了。
坏心眼,肯定是故意扎她。
“明天刮完就喊我哥哥?”
“你想得美。”
其实她平常没气的时候,喊丈夫都是喊劭哥或者哥哥。
喊劭哥频率更高,哥哥一般都是夫妻生活的时候喊。
别看她现在这样,她在夫妻生活中放得很开,心情好愿意配合的时候,能把严劭叫得直冒粗话。
要说严劭是糙汉子的话,也是个有礼貌的糙汉子,夫妻生活外的时间,从没见过他在谁面前爆粗口说脏话。
夫妻生活时不算爆粗口,但是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她不是天生胆大开放,主要是平时怨气积累得太多,光吐苦水不够,想要使坏,第一次喊之前,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即使有了夫妻之实,她也是给自己做了许久思想工作才喊出哥哥,喊出好哥哥。
语调同正常时候绝对不一样,回想起来都不可思议,她居然能发出那种声音。
一个人的时候,偷偷试过小声叫,根本叫不出来,仿佛被毒哑,和丈夫在一起的夜晚,却跟开窍一样,什么声音都能发出来,说话也荤素不忌。
第一次喊,他没给反应,她坚持一直吟叫到结束。
之后一次,她就不出声音,不给任何反应了。
就是这次让她知道严劭挺吃她这一套。
她不出声,他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言外之意是想她出声呢,她只说上次喊半天,他都没说一句话,他应该是不喜欢的,所以她不出声了。
如果严劭是个不吃这套的人,她肯定不愿意配合,光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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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独角戏,太没劲了。
严劭立即说喜欢。
他喜欢,她就继续“使坏”,他开始冒粗话后,她是越来越“坏”了。
冒粗话前的严劭还是正经人,后面夫妻俩了解更多,关系更亲密,她发现他真的和想象中不一样。
冒出粗话后,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了。
她试探他的接受程度,他也在试探,知道她能接受哪种程度的粗话,之后夫妻生活就更加和谐了。
每次他要回到部队的前一个晚上,夫妻生活就会特别激烈,在体力方面,金春慧比不过严劭,实在接不住了,她就会使别的招,哭。
分别前的晚上,她总要哭一场,哭着说不让他走。
她一哭,他总会心软哄她,别的欲望渐渐消失。
没缘由哭可能是助兴,她要是哭着说不让他走,他又没可能留下来,心头就会盈起愧疚之意。
金春慧哭的时间有讲究,她不管严劭有没有满足,只要自己满足了就开哭。
并不完全是做戏,有好几分真情在,叫她硬挤除眼泪,她也挤不出来。
“慧儿,慧儿,慧儿,慧儿……”严劭突然开始在金春慧耳边“念经”。
他平常不会叫她慧儿,叫慧慧更多,有时会冒出媳妇、心肝等称呼。
金春慧听得眉头皱起:“你说话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你再不捋直我就打你嘴巴了。”
不停用标准普通话念慧儿,其实并没有很难受,但是平安县当地的方言,说话会吞音,严劭又在快速连读,后面发音越来越离谱,她听不下去了。
她不觉得平安县的方言难听,相反,感觉还挺好玩儿,她都不用专门学当地的方言就能听懂,但是严劭一直用平安县方言重复慧儿两个字,速度越快,发音越含糊,听得她头都大了。
“你打,让你打。”严劭还故意噘嘴让她打。
“好啊,出息了,都敢威胁我了是吧,你明天也别想碰我了,走开!”她伸手就要把丈夫推开。
严劭求生欲很强,迅速道歉认错,不再故意喊她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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