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急出来了,本来想着让不中用不顶事的秦虞先暂时接管家业,稳一稳秦记众掌柜的心,也堵住外面那些说他们李家夺财的悠悠之口,毕竟秦虞看着就跟个娘们似的,能撑起什么家业。
到时候“他”出了纰漏,失了人心,再由李家人力挽狂澜出面顶上,就不会有人说闲话,秦家家业自然顺势全部落入李家人手里。
可谁知,秦虞握住机会直接崭露锋芒,丝毫没有先前藏拙的模样,杀了李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秦虞露出本事,李家人也不会急着跟别人联手,公然想在“他”进京前除掉“他”。
秦虞手搭在食盒上,闻言轻笑,“陈管家想要领回儿子?”
陈管家一听有希望,立马朝车厢的方向侧着身子,“少爷放心,人领回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自然,少爷要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怎么说也是西院里的人,听从我父亲的命令,我使唤你……”秦虞适时停顿。
陈管家已经修成精了,立马接话道:“什么东院西院,不全是少爷您秦家的庭院吗,我听您吩咐是应该的。您有什么事情直接使唤就是,您能用得到我,这是我当下人的福气。”
陈管家知道陈三贪财好色没出息,可陈三孝顺啊,次次回来都记得给他带酒,收了银钱也全是想着交给他。
所以陈管家不可能不管陈三死活,这个儿子,气是真的气,可疼也是真的疼。
要不是疼儿子,陈管家一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对着秦虞低头哈腰小心讨好,还不是命根子被人握在了手里。
“陈管家言重了,”秦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城东有个铺子,之前一直是李二老爷的人在管。”
城东的铺子,寸土寸金,只要开门,那银钱就如水一般哗啦啦地往里流。
陈管家精神一震,眼睛隔着车帘直直朝车里看,连呼吸都屏住了。
秦虞没让他失望,“等过段时间,那铺子交给陈三管理,让他好好历练一下。”
秦虞话没说死,只道:“自然,若是他管不好,那就不能怪我没给机会了。”
“少爷放心!要是他再犯糊涂不好好给您办事,我亲自打断他的腿给您赔罪!”陈管家开口保证,没有丝毫犹豫跟停顿。
少爷出手就是阔绰啊,不愧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贵少爷,跟李家那群小家子气的人完全不同。
李家那群人穷了几辈子,这十几年借着李宣流的势才慢慢好起来,哪里见过多少好东西。
平时出手赏下人更是抠抠搜搜,像城东那种铺子,他们自己捏在手里跟个宝贝疙瘩一样,哪里舍得让别人沾手。
反观秦虞,这才刚接手秦记,就舍得重金赏人。
怪不得旁人忠心跟“他”,同样都是给人办事,谁不想多赚点银钱呢。
陈管家心里激动,无意中连李二老爷都不喊了,全用李家那群货色来称呼。
陈管家不是不知道秦虞的意思,但那可是城东的铺子啊。
“既然少爷这般说了,我也就放心了,陈三留在您那边伺候着,等您什么时候觉得他堪当大任了,什么时候再让他出去。”
舍不得儿子,套不来铺子。让陈三跟着秦虞,也算一种投诚。
秦虞点头,“那就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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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秦虞像是临时想起什么,说道:“我父亲跟沈家姑娘的亲事,定日子了吗?”
这事就是陈管家负责的,“我找人看了,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说是十日后就能进门。赶虽赶了些,可到底是娶个侧室而不是正妻,不用那般繁琐复杂,也来得及。”
“十日后啊,”秦虞捻着手指,“我倒是觉得九月底好一些,秋高气爽,天气宜人。”
这是打算推迟一个月?
陈管家表忠心的时候来了,话拐的相当丝滑,“少爷说得对,黄历上近期的确没有什么合适的日子。既然是冲喜,那必定要好好挑选,我觉得九月二十八就不错,您说呢?”
如今八月底,到九月底满打满算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那也差不多了。
秦虞笑,“陈管家办事,我跟我父亲自然放心。”
一路上,两人心照不宣达成了某种合作,相处十分愉快。
沈府门口到了。
跟上次截然不同,这回沈家小公子沈洲特意等在家里迎接秦虞。
由他这个少爷迎接,比让沈建瓴亲自出来相迎有脸面多了。
沈建瓴也是不想让自己处于下风,显得多巴结秦家多畏惧秦虞一样,所以故意拿乔,不出门等秦虞。
“秦公子,里面请。”十岁的沈洲已经是个小少年了,虽说个头不如秦虞高,但日日沾染书卷气,说话做事都彬彬有礼,很有儒生的气质,像个小学究。
秦虞微微颔首,示意陈管家把食盒提着,至于另一份依旧悄悄让马夫趁陈管家不在的时候放在沈府门人那里,等云芝过来提。
马夫是秦虞的人,办事她自然放心。
陈管家是个老狐狸,如今态度摆的好,可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在没见着铺子之前,他不可能真心向着自己。
秦虞心里有数,所以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背着他,以免增加麻烦。
“秦少爷来了。”沈建瓴坐在正厅里,见沈洲领着秦虞过来,这才笑着起身。
秦虞跟他颔首见礼,“沈大人,今日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只买了份糕点。”
陈管家把珍馐阁的三层糕点盒子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珍馐阁的糕点值“千金”,虽有夸张的成分在,但价格属实不便宜,何况这盒子有三层,更贵。
秦虞拎食盒进门,对于沈建瓴这种好面子的文官来说,心里更满意,好像这样就能显得他不看重银钱一样。
沈建瓴心情大好,连称呼都换了,“叫沈大人太见外了,贤侄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伯父,来来来,进来坐下说话。”
他跟秦虞谈论起诗赋文章,沈洲偶尔插嘴,气氛相当融洽,好像秦虞这次过来就是未来“女婿”上门做客似的,跟别的毫无关系。
沈建瓴也没想到秦虞文采这么好,直呼“他”从商可惜了,“要是考科考,定然能榜上有名。”
秦虞只是笑。
她微微侧身想端茶,这才注意到桌上只放了瓜果没放杯盏。
秦虞心里一动。
果然——
“秦公子来了,”沈氏笑着进门,同时微微侧眸同身边的人柔声说,“酥儿,你不是给你父亲泡了茶吗,送去吧。”
秦虞抬眸朝前看。
沈氏特意让沈酥今日过来,要不然秦虞怎么能看见沈酥穿了新衣服用了好首饰呢。
她还笑着说,“让秦公子见笑了,酥儿孝顺,今日沏了茶非要亲自送来,我都说了让丫鬟去做,她非说快要出阁嫁人了,能在爹爹面前尽孝的机会不多,能给爹爹多沏一次茶就多沏一次。”
沈氏坐在沈建瓴边上,状似无奈地叹息嗔道:“这孩子。”
秦虞安静地看她做戏,也不戳破。
沈酥从丫鬟手里端过茶盏,一杯递给沈建瓴,“父亲,茶。”
沈建瓴笑着伸手接过。
“秦公子不如尝尝酥儿沏的茶?”沈氏开口。
沈酥便又端着茶来到秦虞面前。
她今日挽着未出阁的少女发髻,乌发用玉簪固定,娇好的脸蛋尽数露出来。
身上是件石榴色的半臂坦领襦裙,橘红的裙摆花瓣一般绽开,随着走动泛起涟漪波动,小巧秀气的鞋尖在裙摆间若隐若现。
纤细的腰肢被腰带束起,极其凸显腰身,长裙拉长比例,使得身形看起来格外高挑纤细。
再往上的半臂短衣则是绣着花的轻薄白锦布,里衣是浅粉色,袖筒是宽袖。
秦虞抬眸看沈酥的脸,沈酥垂着眼睫,规规矩矩地站着,并没有看她。
跟之前勾人的妩媚模样比起来,沈酥今日像极了书香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容貌明艳唇红肤白,气质端庄雅正,穿着妍丽大气,举手投足间尽显落落大方。
一时间,像颗耀眼漂亮的宝珠,让人移不开视线。
秦虞耳廓微红,收回目光垂下眸。
沈酥那双白皙无骨的手端着茶盏适时伸过来,手往前伸露出一截清瘦骨感的细白腕子,一只红玛瑙镯子戴在上面,衬得她肤色越发通透净白。
这镯子也是沈氏买的,咬着牙滴着血买的,所以要求她务必戴上。
“多谢。”秦虞双手接茶。
手刚伸过去,秦虞就察觉到沈酥食指轻轻蹭了下她的手背。
羽毛剐蹭一般,酥酥痒痒的。
秦虞眸光微动,抬眼看沈酥。
沈酥朝她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
是要她打翻茶盏吗?不然怎么用换衣服的借口出去呢。
秦虞已经做好被热水浇腿的准备,谁知沈酥却稳稳地端着茶递给她,“公子,尝尝。”
秦虞,“?”
秦虞端着茶,眼睁睁看着沈酥举止得体地退回去,看沈酥端庄乖顺地坐在她右手边。
“???”
不是说去她院子里吗?
秦虞抿了口温热的茶,侧头跟沈酥说,“沈姑娘茶泡的不错。”
沈氏听了这话,直接接过话茬夸了起来,“我家酥儿最是心灵手巧,除了泡茶——”
她正说着呢,沈洲“哎呀”一声,把手里的茶盏打翻了。
茶水浇在衣摆上,吓得他直接站起来。
“洲儿,”沈氏立马过去,边拿着帕子帮沈洲擦衣服上的水痕,边指挥下人,“快把茶水打扫干净。”
沈洲也闹了个脸红,跟沈建瓴和秦虞说,“茶盏太滑,我一时没端住。”
“没烫着吧?”沈建瓴关心极了,身体无意识前倾,站起来跟沈氏说,“快带洲儿下去换身衣服,再仔细看看别烫伤了哪里。”
沈洲摇头,“不烫,就是我没端稳。”
“去看看,万万大意不得。”沈建瓴就这一个儿子,宝贝着呢。
沈氏是想留在前厅,但儿子更重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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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便道:“那我就先失陪了。”
她领着沈洲出去。
沈建瓴起身目送到门口,叮嘱交代,“要是烫着了,赶紧叫大夫来看看。”
一时间,正厅里根本没人注意秦虞跟沈酥。
沈酥笑盈盈看向秦虞,在她的目光下,晃了晃左手手腕,露出腕子上的翠玉珠子。
那珠子颗颗通透青翠,颜色格外好看纯粹。
秦虞微顿,呼吸发紧。
沈酥也不说话,只借着这么短暂的功夫,用右手食指指腹,当着秦虞的面,一颗颗拨动左手手腕上的那珠串。
指腹缓慢滑动珠子,在光滑水润的珠面上轻揉慢捻,像是在揉珠子,又像是在揉别的什么。
沈酥那双潋滟明亮的桃花眼看过来,含情似水,眉梢眼尾尽是情意。
秦虞耳朵整个都红了,想移开视线,眼睛又不听话。
沈酥背着人,竟借着珠子这般调戏她。
尤其是这珠子之前用来做过什么,两人都清楚。
秦虞搭在腿面的手指紧攥,有些无奈,低声唤,“卿卿。”
沈酥无声开口,明晃晃的唇形:
“求我。”
大小姐脸皮薄,沈酥格外享受调戏她的过程,看她红着耳朵抿紧薄唇,想凶她又凶不起来的模样,诱人至极。
秦虞瞪她,绵软的眼神,没什么威慑力。
沈酥哼哼,秦虞之前可冷了呢,眼神清冷疏离,丝毫不像现在,软的不像话。
她得意,她翘尾巴,她故意低头吻了下手腕上的珠串。
红唇亲在珠子上……
秦虞一下子别开脸,连脖子都红了。
沈酥笑得眉眼弯弯,正要放过秦虞,就听她开口了。
秦虞压下情绪,突然开口问沈建瓴,“沈洲严重吗,伯父要不要过去看看。”
沈建瓴站在门口,这才回神,“啊?哦哦,应该不严重,我看他走路什么的都跟往常一样,许是就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就回来了。”
他笑着坐回来,“贤侄别担心,咱们继续说话。”
沈建瓴转身的那一瞬间,沈酥立马放下手腕,袖筒滑落遮住珠串,又是一副乖巧端庄的模样。
沈酥看秦虞,抿唇睨了她一眼。
破坏气氛。
秦虞却是微微笑了下,嘴角弧度清浅,将本来放在左手边的茶盏端起来,抿了一口,顺势放在右手边。
茶盏就放在她跟沈酥座位中间的一方小茶几上。
沈建瓴跟秦虞聊起江南的风土民情,沈酥拿余光看秦虞。
茶盏盖子放在一旁,秦虞食指搭在茶盏盏沿上,指腹顺着盏口轻轻滑动,正一圈,反一圈,像极了前戏。
沈酥倒抽了口气,眼睛睁大瞪她。
“江南跟北方属实不同,连风似乎都更柔和一些。”
秦虞声音平稳,一本正经地在跟沈建瓴说话,目光没分给沈酥一分,只有手在动。
她手掌虚拢着白瓷茶盏,指腹在杯口摩挲,热气濡湿她的指甲,秦虞才把食指放进茶盏里,轻轻搅动。
明明就是一杯清茶,里面的茶叶都是滤出来的,只有一盏碧青色的茶水,可秦虞像是在捞什么,食指在茶盏里抠拨挑拌。
“伯父老家是南方哪边的?”
“小地方小地方,不过离苏州挺近的,我都多少年没回去了,如今听你提起,还挺怀念的。”
两人说话,除了离得最近的沈酥以外,根本没人看见秦虞的动作。
把茶搅“浑”,秦虞手腕抬起,湿漉漉的食指往下滴着茶水,滴滴答答又落回茶盏里。
她垂下浓密的长睫,拇指指腹捻了下食指指腹,平平无奇的一盏茶,她却微微分开两指指腹,像是那茶水能拉出丝一般。
秦虞侧眸看向沈酥,似有所指,“是挺让人怀念的。”
她明晃晃地反击回去,告诉沈酥:
‘求我。’
沈酥脸色早已涨红,坐在椅子上的双腿并拢收紧,脚尖点地,脚趾蜷缩,白皙的脖子染了层粉,甚至出了层薄汗。
而这期间,秦虞不过是在跟沈建瓴说江南的趣事,巾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我一路过来,对江南别的感受不深,唯独觉得那边……”
秦虞余光看向沈酥,眼底笑意渐浓,声音却是如常,缓声道:
“水多。”
这只惯会装模作样的大尾巴狼!
沈酥,“……”
沈酥浑身不舒服,黏糊糊的,脸蛋滚烫,呼吸都带着痒。
她不敢抬头,怕被人看见脸色上的异样。
沈酥万万没想到,不过分开几日,秦大小姐的反击越来越厉害了。
她借口去看沈洲,跟沈建瓴说,“我先失陪了。”
沈建瓴点头,“行,那你先回去。”
沈酥出去没多大会儿,秦虞跟沈建瓴又说了两句话,才说要出去方便一下。
还是上回那条路,还是上次那个假山。
沈酥走在前面,秦虞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坠在她后面。
她看沈酥脚步不对,看她走路姿势别扭,眼里露出笑意。
假山里,沈酥咬秦虞唇,秦虞笑着看她,掏出巾帕,低声问,“擦擦?”
不然滑滑的多难受。
沈酥偏不,她勾着秦虞的腰带,目露挑衅,“时间短暂,姐姐要去我院里坐坐吗?”
明显不服气。
茶杯珠子算什么,有本事来实战。
作者有话要说:
小点心:来坐坐?
鱼:做做。
感谢在2023-06-30 18:40:102023-07-01 18:0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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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沈酥揽着秦虞的腰,恨不得就地挂在她身上。
“去不了。”秦虞见沈酥皱眉抿唇目露失落,心里一软,呼吸也有些紧。
她偏头亲沈酥,两人唇瓣在说话间若即若离, “我若是离开的时间久了, 会被人怀疑。”
秦虞垂眸看沈酥的襦裙, 微微皱眉抿唇, 这般繁琐, 光是解开脱掉就要费些时间。
“裙摆撩起来的事儿,能有多麻烦,”沈酥手指沿着秦虞的腰带滑来滑去,软滴滴地喊,“姐姐, 姐姐我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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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刚才被秦虞借着茶盏那么撩拨了一顿,心里更想。
秦虞双手搭在沈酥肋骨上, 掌心往上轻轻一托,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蹭, “可我想要揉的地方, 衣摆掀起来揉不到。”
沈酥眼里含笑, 眼睛往秦虞身前瞟, “姐姐今年十七,……许是还有机会。”
秦虞, “……”
没事, 她没有, 沈酥有也行,反正都是自家的。
沈酥看秦虞这个意思, 就知道今天无望,只是可惜了她那张新买的拔步床。
床帐四角还挂着铃铛,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音色清脆宛如奏乐。
可秦虞考虑的也很周到,两人要是想尽兴,怎么可能只撩衣摆。
若是有别的,那在穿衣上花费的时间可就太多了,而且秦虞爱洁,这般热的天,要是出了一身汗,她不沐浴定然浑身难受。
可她这个名义上未来的“继子”是来做客的,在她这个继母院里洗澡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草草结束的话,沈酥也不满足。
“好吧,”沈酥叹息一声,张开双臂抱着秦虞,妥协了,“那抱抱。”
声音轻轻软软的,伸手老老实实抱她,没有多余欲念,只是想抱抱。
她想她了。
沈酥一直以为自己跟秦虞不过露水情缘,充满了谎言跟欺骗,所拥有的只是肌肤相贴,可她走的那日,却把唯一戴着的铜簪留下。
她自幼活得艰辛,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除了她的身体,唯有那根铜簪。
可这两样,她全都毫无保留地给了秦虞。
沈酥走的时候自己都不懂,如今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早已在她自己都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就已经把对秦虞的爱意表达的这般含蓄又直白。
也不知道秦虞懂不懂她那天的意思。
沈酥乖顺地贴着秦虞,想问,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下药睡人她好意思,问“喜不喜欢”却莫名羞涩起来,像个真正的深闺女子,扭扭捏捏哼哼唧唧就是说不出那般害臊的话。
可两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大胆轻佻又露骨奔放,但是“喜欢”这两个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字,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对彼此宣之于口。
要不然她那日撒个娇,秦虞也不会往解腰带上想。
见她猫一般,将脑袋窝在自己颈窝里,秦虞犹豫了一瞬,轻声说,“夜里等我。”
沈酥以为她听错了,昂脸看秦虞,“夜里?”
她目露疑惑,“你怎么过来?”
秦虞功夫很俊,只是沈酥没见过。
“不告诉你。”
秦虞单手搭在沈酥后脑勺上,轻轻将她脑袋摁回自己肩上,嘴角抿出清浅笑意,“等我就行,我来喂你。”
这只馋狐狸。
“糕点放在门人那里,你让云芝去拿。”
秦虞问,“还有什么想吃的,我晚上给你带。”
她跟沈酥说,“今日之后,我要是再想这么光明正大的登沈家门,就没有好的借口了。”
“想见你的话,只能夜里悄悄来。”
沈酥眉眼弯弯,揶揄调侃,“像极了偷人。”
秦虞接话,嗓音暗哑,带着别样韵味,“嗯,来偷你。”
沈酥没忍住,主动吻她嘴角,唇瓣故意从秦虞脸上擦蹭而过,贴在她耳边,“姐姐,帕子还在吗?”
秦虞侧眸看她。
沈酥气音,“帮我擦。”
秦虞做事向来认真,擦的时候也是。
等她用干净的巾帕包起那块黏糊糊的青帕时,两人都是脸蛋潮红,身上出了层薄汗。
沈酥眸光更是含水一般,轻轻晃动。
没做,又像是做了。虽不解馋,但是多少尝了个味儿。
“李宣流想娶你的日子,被我推迟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够用了。”
“这段时间你安心过你的大小姐日子,其余的都交给我。”
秦虞跟沈酥轻声说,“对了,我姥姥身边有个很厉害的大夫,下午我让他过来给罗妈妈看诊,到时候用李宣流的名义,你知道就行。”
秦虞这是告诉沈酥,下午来的那个大夫可信。
沈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双手环着秦虞的脖子,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响亮的,“么”
罗妈妈的病像是压在沈酥心头上的石头,秦虞在身边的时候才有片刻喘`息的时间,秦虞不在时,全是她自己绷紧神经硬撑着。
沈氏说是找大夫给罗妈妈看病,可根本没往心上去,随意寻了个大夫开了两三服药,让罗妈妈先吃着。
沈酥要是多问几句,那大夫就显得格外不耐烦,道:“说了你就懂了?给你开药你吃就是,要是信不过,那你就别吃。”
沈酥是求人救命治病的,被凶了也不敢怼回去,只能赔着笑低着头。
所以沈酥心里一直不清楚罗妈妈究竟是什么病,严不严重,这种担忧才是她内心深处最大的不安。
现在秦虞说要找个信得过的大夫来给罗妈妈看病,沈酥鼻子泛酸,都有些想哭。
像是知道她受了委屈,便来给她撑腰,告诉她别怕。
沈酥抱着秦虞,声音闷闷的,“谢谢。”
她对自己当真极好,这才连罗妈妈都考虑到了。
秦虞拍怕她后背,音色温柔很多,转移她的注意力,“若是罗妈妈病的不重,等过两日,我找借口请你去府上做客。”
沈酥眨巴眼睛,果然来了精神,“你怎么找借口?”
一般请人上门做客,基本都是后宅妇人们来做,比如递帖子邀赏花品酒,全是女人家的事情。
如果大小姐没女扮男装,倒是可以随时给她递帖子让她过去。
届时莫说做客,就是留宿都没人说闲话,外人见到她俩相贴挽手,只会说姐妹情深。
可现在秦虞是男子身份,轻易进不了内院后宅,怎么请她做客啊。
秦虞卖了个官司,估计吊着沈酥的胃口,没告诉她。
两人整理各自衣服,沈酥帮秦虞把嘴角蹭到的多余口脂擦掉,这才从假山里面走出去。
沈酥回自己院子,秦虞去前厅。
沈建瓴等人期间闲得无聊正在把玩砚台,见秦虞回来,才将东西兮小心放回多宝阁架子上,笑着说,“贤侄回来了。”
沈氏也让人端着瓜果重新回到前厅。
“洲儿如何?”沈建瓴立马开口问,神色担心,“可曾烫伤?”
秦虞礼貌性地看过来,以示关心。
茶盏上的猫腻肯定是沈酥搞的,她想支走沈氏,寻个空隙跟她单独相处。
沈酥虽然跟沈建瓴和沈氏不对付,但不可能跟个孩子生气计较,何况沈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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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沈妤那般跟她起过冲突,所以秦虞笃定茶盏里的水并不热,沈洲不可能烫伤。
沈氏笑着开口,果真如秦虞猜测那般,“洲儿没事,只是他课业尚未做完,我让他换了身衣服继续看书去了,免得他玩心重耽误了学习进度。”
“那就好。”沈建瓴松了口气。
秦虞也跟着点头,“没事就好。”
她因自己对沈酥品行的了解,而觉得心里软软胀胀,像是无形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比之前还亲近。
现在的沈酥对她来说,不再是只知道“卿卿”二字的苏姑娘,而是一个很了解的人。
这份踏实的安全感,让秦虞心情极好。
“伯父,我刚才见你拿着一方砚台?”秦虞叫陈管家进来,“我记得父亲那里有块老坑洮砚?”
陈管家仔细回想,随后点头,“属实有一块。”
洮砚石质细腻,纹理如丝,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1],极其珍贵且稀少,向来除了皇室外,也只有大文豪跟富商手里能有那么一两块。
价格之贵,千金难求。
沈建瓴胸口心脏都随着秦虞的话跳缓了半拍,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秦虞。
秦虞这意思是,是……
秦虞开口,“取来,回头送给伯父了。好砚得配好主人,才能展现它作为砚台的价值。”
这是在夸沈建瓴这个文人比李宣流这个“商人”更适合用砚台。
也是,李宣流入赘秦家算半个商人,早就跟“文”字沾不了边。
沈建瓴心里听着高兴,眼睛都亮了,明明特别稀罕那方砚台,但还得假意推辞,连声道:“贤侄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哪里需要那般贵重的砚台。”
“伯父就收下吧,算是我这两次过来叨扰的赔礼。”秦虞微微颔首致歉,温和有礼。
沈建瓴立马道:“说的哪里话!你莫说来两次,你就是天天来我都欢迎。贤侄见识广阔文采过人,你我之间有说不完的话,你要是日日过来,我求之不得呢。”
秦虞笑。
沈建瓴直接拐了话题到别处,不再提砚台的事情,但两人心里都清楚,砚台的事儿,是收下了。
这便是文人的脸面功夫。
陈管家跟在秦虞身后,看她一开口就大气的把一方昂贵的砚台送了出去,心里嘀咕起来:
那砚台不是老爷的私藏吗?少爷这就直接送出去给她自己做人情了?!这事老爷知道吗?
秦家不愧是从商的,慷慨跟吝啬两不误。
慷老爷之慨,吝她自己的钱财。
送的是李宣流的东西,但人情全是她自己。
秦虞离开后,沈建瓴双手搭在肚子上,微微抬起下巴眯起眼睛,感慨道:“老坑洮砚啊,那可是洮砚,秦虞当真舍得。”
要么说是富可敌国的秦家,这么贵重的东西,送出手的时候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沈氏斜了他一眼,纳闷道:“外头传言不是说秦虞跟她爹李宣流不合吗,可我瞧着她这两次过来,不像是找事的,尤其今日还开口送了你一方砚台,有些古怪。”
原先他们还以为秦虞是来搅黄亲事的,可如今看来却不像。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人家是亲父子,再大的仇也抹不了这层血缘关系,所以说不定私下里感情很好,至于外头那些传言不过是见不得秦李两家和谐臆想出来的罢了。”
沈建瓴摆手,不以为意,“谣言做不得真,许是咱们误会了也说不准。”
尤其是管他秦虞跟李宣流关系如何,他沈家等着收好处就行。
沈氏一想也是,秦虞不找麻烦,这亲事顺顺利利结成,对沈家来说再好不过了。
“我让妤儿来吃珍馐阁的糕点,”提起女儿,沈氏眉眼温柔,“平时珍馐阁排队人多,有些糕点还买不着,馋坏了妤儿,正好今日让她跟洲儿过过嘴瘾。”
至于沈酥……
她还想分糕点?美得她!
沈氏如今对沈酥百般容忍全是为了日后,面子功夫做做还行,有了好东西怎么可能会想到她,哪怕是一盒吃食,毕竟又不是亲生的。
沈妤去吃糕点之前,还特意从沈酥院子门口经过,朝里面炫耀了一顿,“珍馐阁的糕点呀?那是得尝尝,虽然不稀罕,但也不像某些人从来没吃过。”
凉亭里,云芝从三层食盒里一层层往外端糕点。
今日的点心花样比昨天还多,种类也更丰富。
沈酥捏了一块,刚吃就听见外面沈妤故意扬起的音调。
云芝纳闷:“她是在说谁没吃过呢?”
这一连两天,都快吃腻了好吧。
沈酥摇头,咽下嘴里果子,“谁知道呢,估计是在说她自己没吃过吧。”
“有可能。”云芝点头,不然也不会拿糕点那么当回事儿。
沈妤说了半天不见沈酥搭腔,气的跺脚,挽尊一般跟身边的丫鬟说,“她肯定在哭,绝对是嫉妒的不敢出声。”
沈妤自我点头,“定然是这样,毕竟那可是珍馐阁的糕点,沈酥怎么可能吃过。走,咱们去尝尝。”
丫鬟,“……昂。”
她就听听。
没了沈妤找事,沈酥日子还算清净。
下午时分,太阳没那么热的时候,秦府来人了。
一是送砚台,二是李宣流“派人”来给罗妈妈看病。
沈建瓴的心思全在砚上,哪里管什么罗妈妈不罗妈妈的,直点头,“好好好,看病看病看病。”
沈氏嫌他这幅样子没出息,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啊?”沈建瓴这才回过神,双手端着檀木锦盒,笑呵呵说,“有劳李家主费心了,我这就让人带大夫去罗妈妈那儿。”
在沈建瓴这里,砚台才是首要的,至于罗妈妈,不过小事一件,不值得上心。
秦府来的大夫姓柳,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人却很好说话。
他给罗妈妈看病,望闻问切,最后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拖久了没及时治,才从起初的小毛病变成现在这般卧床不起。”
“只要对症用药遵听医嘱,一周后便能见效。”
沈氏之前为了拿捏沈酥,给罗妈妈吃的都是些不对症的药,所以拖到现在。
毕竟如果罗妈妈身子没有大碍,沈酥怎么可能会乖乖回京。
沈氏下午也跟着来了,听见大夫的话,恶人先开口,扫了眼沈酥,“都说了没什么大碍,还劳烦人大夫辛苦这一趟。”
沈酥懒得理她,心里的石头因大夫的话而落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谢谢大夫。”
她知道这是秦虞派来的,当着沈氏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认真福礼谢过大夫。
柳大夫摆手,“受人所托,姑娘不必这般大礼。”
沈氏只当这个“受人”是受李宣流托付,所以谢了李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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