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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完结+番外(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重生芳龄六十岁》完结+番外

    第61章 虚伪与虚伪

    海量去集市买种子, 本可以早些回来的,但在集市看见中秋偷他菜的小姑娘,那姑娘看着应该是哪家的丫鬟,正在买鞋底, 讲价的时候像一只百灵鸟。

    他心里对上次太凶把人吓跑还有愧疚, 便想着既然遇见了, 便道个歉。

    追上去刚想开口,人却已经买好东西走了。

    他不喜欢在集市里大喊大叫的,便默默跟上,没想前面的人开始快走,最后竟然一路小跑。

    人跑他只能追啊, 两人在集市里追逐着, 就这么跑进了小巷。

    现在总算可以道歉了, 他还未开口, 前方小姑娘就已经搬起脚边的石头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态势。

    以上, 便是他今日之所以晚归的核心原因, 外在原因是后背被石头砸了下,去看了下大夫。

    小厮道客人已经在大厅里等得睡着了。

    他进去一看, 一男一女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室内满是酒气。

    这住的地方小, 他又厌恶酒气熏染屋子,便让小厮和厨娘将两人放到唯一的客房, 女子睡床, 好友打个地铺, 便去摆弄花花草草。

    卓玄打地铺睡得不安稳, 迷迷糊糊的以为这是在家中,便爬起来往床上一躺。

    临近傍晚, 海量正在院子里施肥,听得客房一声尖叫。

    冯凰以为自己酒后乱性,而卓玄也是这么以为的,一个怒喝,一个连忙说会负责,直到海量慢悠悠的进来讲明了缘由,两人才闹了个大红脸。

    此事自然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毕竟有那么一层“睡过”的关系,两人总觉得怪怪的。

    之后好久,两人都未曾见面,直到冯侍郎在某天晚饭提起同僚家里的长子,名为宝剑,虽然是武夫,但是性格很不错的,人特别有正义感。

    那长子道第一眼见冯凰的时候,心都化了,不在乎她高不高,若是愿意的话,他很想娶,所以才让自家的爹找到了冯侍郎的爹,先来谈谈口风。

    冯凰想了想,这算是正儿八经的出现一个追求者,总不能再让爹娘担心,那就去见见吧。

    见面那天,她没想对方带人来的,作陪的恰好就是卓玄。

    两人尴尬对眼一望,又各自挪开视线。

    席间,那位长子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我和你说,看到那伙盗贼之后,我就使出了师傅教我的独门秘功,当场就给那伙盗贼脑袋给开了血,那时候啊,人山人海啊,壮观的啊,后来大家都叫我大宝剑。”

    好无聊

    冯凰如此想着,面上却还要装笑,对这些喊打喊杀的行径,她是一点兴趣都无,而很显然,那位宝剑公子恐怕也不怎么喜欢舞文弄墨。

    不经意看到卓玄,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无聊的神情。

    宝剑在此时问:“卓兄你也觉得很有趣吧。”

    “恩。”卓玄应道,而后去看冯凰。

    两人都知对方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忽的觉得很奇妙,忍不住笑出声。

    “奇怪,你们笑什么,把盗贼押到府衙里这一段很好笑么,我怎么没觉得啊。”

    会面后,宝剑自然是要送冯凰回去的,他长得很高,竟然比冯凰还要高一个头。

    呆在两个高个子之间的卓玄只好拼命摇扇子,用来掩饰尴尬,一扭头,果然发现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神。

    哼,看什么看,长那么高,他才是符合正常生长定律的!

    卓玄也懒得装翩翩君子,用眼神抗议,果不其然,知道对方看懂了并且回了一个白眼后,他莫名的心情很好。

    三分中途分道扬镳,宝剑要送冯凰回去,卓玄上了自家的轿子。

    一路上,宝剑眉飞色舞的继续讲着他是如何从瘦弱的样子锻炼到此时肚子上有六个小方块的,并且热情洋溢的邀请冯凰去狩猎。

    “你这么高,很适合骑马的!”

    冯凰笑了笑,放在以前,若是以前,能出现一个比自己高的男人,恐怕其他要求都可以将就。

    路上,她拒绝了宝剑的好意。

    虽然这个男人很高,看起来心眼子也很好,若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兴许一辈子也能无忧,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也罢,就算她不识好歹,大不了以后就长伴青灯算了。

    宝剑没料到会被拒绝,他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完美,自己怎么就被拒绝了呢?

    饶是如此,他还是坚持把人送到了冯府,有些不好意思,道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是想请冯凰去狩猎。

    “你这么高,很适合狩猎的!”

    冯凰默默盯着人,心里那一丝不对劲总算品出味来了,她总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好兄弟一样!

    咳,卓玄从巷口处走出,扇子摇啊摇的,“已经走远了?”

    “你怎么在这里?”冯凰是实打实的惊讶。

    卓玄扇子摇得风流,“宝剑这人不错,为人仗义,不过你们不合适。”

    “卓公子什么时候变成大媒人了。”

    “得了吧,你那种心思,嫁过去还不得被那块木头呕死,难道就因为他长得高,你高就高了,又没怎样。”

    看着人沉默,卓玄心里一咯噔,他并非有意要揭对方的伤疤,可能是之前的心有灵犀让他有些飘飘然,所以所说的话没经过大脑就这么从脱口而出。

    “伪君子。”冯凰撇头,并没有生气,稍微挺直了背脊,遇到比自己矮的人,她总下意识驼背,隐藏自卑,不过既然已经被看穿,也就无所谓了。

    知晓她能看清楚自己毒舌下的无心,也看清她话里并未有针对之意,卓玄眼神软了软。

    “我就伪君子怎么了。”

    “我就是想找个高个子男人怎么了。”

    “你品味太差。”

    “你品味也不见得哪里好。”

    “算了,我平日人缘不错,帮你物色个好男人吧。”

    “你算人缘不错?拉倒吧什么时候开始物色?”

    “”——

    作者有话要说:

    吼一声,今晚凌晨会放万字大章大结局

    嗷嗷嗷嗷嗷嗷呜

    第62章 苟兰花穿越的秘密

    尚书大人最近有点失落, 因为他发现别人家的娘子和自家的画风不太一样。

    “我家婆娘对我那叫一百依百顺,天天我走到哪里,她都跟到哪里,一刻都不放松的。”某因喝花酒被正房重点盯梢的官员道。

    “你家那算啥,我家婆娘简直离不开我, 吃饭的时候要我陪着, 我说一不敢说二,我说晚上吃肉,餐桌上就绝对不会出现鱼!啧啧啧,这个时间点,估计在门口等着我回家呢。”某位妻管严官员接口道。

    尚书大人插不上嘴, 因为家里供着的白月光从来不和自己撒娇, 每天摞下碗筷撒欢跑得特别快。今天和堂妹逛街,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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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桃娘做菜, 后天和小宝玩耍, 每到晚上到时间点他都得负责把人提回家。

    想到此,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夜晚,尚书大人做了个梦, 梦见一整天都和白月光呆在一起, 他走到哪里, 白月光就走到哪里,特别的千依百顺, 吃饭的时候捱得特别的近, 也不在外面疯玩, 全眼全心的都是他。

    尚书大人笑醒了

    晚上例行溜达的时候, 尚书大人还想着此事呢,没听清身旁人在说什么, 手臂被一晃,就这么踩空摔进了河里。

    苟兰花支楞着手无措站着,她发誓只是发现人在发呆,就这么轻轻的,轻轻的推了一把。

    尚书大人灰溜溜的爬起来后,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路湿漉漉的走回家,晚上吃饭的时候脸有些潮红。

    这别是染了风寒!苟兰花特别紧张,又特别内疚,晚上例行葛家体操都没去,搬着个小板凳在屋内陪着。

    尚书大人本想老实告知只是屋内有点闷热,但一见心上人忙里忙外的很是贴心,满眼满心的都是自己,这就尝到了甜头,于是次日起,尚书大人便得了“风寒”

    第一天,尚书大人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被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手心怕化了。他想去办公,被一把拦住。

    苟兰花捉急,老年人最怕生病,咋能带病上岗了,风寒加重了怎么办!半强制性的令福伯到尚书大人日常办公地点说一说。

    虽然公务很重要,但难得享受如此待遇,尚书大人掂量了下,便安心的抛一切,老实呆在家中。

    吃饭的时候,尚书大人吃小白粥配腌萝卜,他瞅着今天的红烧狮子头做得不错,刚准备下筷子,碟子就被拿走,一小碟小葱拌豆腐塞到眼前。

    生病了怎么能吃味那么重的东西呢!真是不爱惜自己!苟兰花目光炯炯有神。

    尚书大人想要去一趟书房,刚一动,苟兰花就抓着冬日棉大衣冲了出来,这两天风大,莫着凉!

    望着艳阳天,听着蝉鸣,尚书大人觉得暖和,真暖和!

    大夫扛着个小药箱来了,只觉尚书大人脉象平稳有力,面色红润有光泽,实在是不像染上风寒的。

    “这不对啊,你看他虚汗如此严重,脸都憋红了,而且还有气无力的,身边一刻都离不了人。”苟兰花不信。

    大夫想了想,沉吟,“依老夫所见,苏大人很可能是穿多了,热的。”

    尚书大人很不配合,爆发出一阵咳嗽,迎着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大夫有些艰难的下了决定,“对,有病!”

    尚书大人和苟兰花都圆满的松了口气,就说嘛,这情况绝对是生病了啊。

    按照风寒病症开了点药房,大夫忙不迭的扛着小药箱匆匆而去。

    即便有这样那样的小烦恼,但因为能和心上人一整天都在一起,尚书大人还是觉得很满意。晚上张夫人来找,苟兰花不给见,尚书大人很听话的在房里休息,听得外头堂妹邀请心上人明日去官员家属动员大会。

    此大会成员都是个各官员家属,平常凑在一起互通情报,不错过家里男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日常提供一哭二闹三上吊等各种计谋。

    苟兰花有些犹豫,因为家里的病人特别的不懂事!她特别的操心!

    和张夫人说考虑考虑,没想人一走,一进屋就发现病人病情加重,咳得很是惨烈,隔天,苟兰花婉言谢绝,老老实实呆在家中。

    如此享受了好几天,尚书大人这病始终不见好,连葛家都惊动了,葛宝知道了,张影儿就知道了,张影儿知道了,张家就知道了,张家知道了,半数朝中官员就知道了。

    尚书大人有些骑虎难下,家中每日每日的来人,来时都忧心忡忡的,一波接一波,各种补品塞满了库房。

    他觉得,这病,是时候该好了。

    “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呢,明明昨天还咳嗽呢,你安心养病,今天就别出门了。”苟兰花麻利的把后外衣给他披上,“咣当”一下端过碗药汤,“来,今天的量。”

    尚书大人不想喝,但是尚书大人不得不喝。

    次日后,尚书大人的风寒神奇的好了,人特别精神,准备今日好好出去溜溜,麻利的让福伯把药材之类的东西都丢到茅厕去,并表示晚上想吃肉。

    然而,因为照顾尚书大人,苟兰花日夜睡不好,冷风一吹,染了风寒。

    尚书大人:

    照顾老伴的时候,尚书大人恨不得一颗心都掏出来,一日苟兰花觉得无聊,想看些书,他便到库房去找,搬了厚厚一垒,够看一整天的。

    将书往小板凳上放的时候,一张叠得四方方的大纸片滑了出来,尚书大人捡起来打开,是个女子的画像。

    这是苟兰花从娘家里拿来的鬼大人的画像,因现在也不想着回去了,许久都没在理会,这画像也束之高阁。

    这事本来也就过了,但尚书大人拿着摆弄了一阵,“此人,我似乎见过。”

    “见过?”

    苟兰花窘,为何这四周的人都见过现代的她,这穿越穿得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没错的,是她。”尚书大人很笃定。

    “何时,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否”

    “何时我倒是记不清了,不过那时她出现在墙角,然后问了一句。”

    “说了什么。”苟兰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说,有铁锹吗?”

    “”

    深夜,一道身影扛着铁楸出了门,站在尚书大人家门口就开外。

    按照苏羽所说,当年那女人就站在墙角,拿到铁锹之后,扛着便走了。

    苟兰花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脑海里像是有谁指引一般,下意识就到门口开挖。

    铁楸碰到坚硬的东西,扫开一看,是一个相框,相框里的人应该是她,只不过背景十分模糊。

    本不想再理会的过往又闯入脑海里,苟兰花忧心忡忡的趁着夜色将相框丢进河里。

    无论是苟家还是葛家苏家,这些和这具身体有莫大关联的人员均见过现世的她,也就是说这一切并不是偶然,现世的她应该与此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

    难道现世的她是这个世界这几家某对的晚辈?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足够吓人。

    假设她是这三家某家的晚辈,却穿到这具身体上,再听该是长辈的人称呼自己为长辈,这辈分怎么看怎么乱。

    因此事,苟兰花睡觉都做噩梦。

    她现在并不想回去,但显然莫名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整个事态进程,直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衙役找上门来。

    当初他们去喝喜酒,尚书大人同僚的孙子,小明死了,死在了井边,井壁用血写着苟兰花的名字。

    “不是我,我没做过。”

    “那是自然,”追到这里的衙役道:“此人虽然不似人高马大,但总归是个男子,绝对不是老太太能够害得了的,且苏大人也可以作证,从你们回来后,你从来没有出过城,此人绝对非老太太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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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

    苟兰花闹了个大红脸,点了点头,有些无措的坐着。

    尚书大人道:“那今日为何而来?”

    衙役道:“那人于深夜死在井边,除了写下老太太的名字外,还留下了奇怪的符号,我们想着老太太可能知晓这符号的意思,便来询问。”

    说罢,衙役掏出从井边括下符号的纸张递过去。

    苟兰花手有些抖,尚书大人接过,打开。

    “ax2 bx c=0(a≠0)”

    瞅见心上人脸色骤变,尚书大人也很担心,“认识。”

    这必须得认识啊,九年级数学必学必考的二元一次方程啊!

    苟兰花忍住内心激动,摇头,“不认识。”

    “可是”衙役心想不认识看得眼睛都快脱框了,这必须是认识啊,“要不再看看。”

    “她说了不认识。”苏羽沉沉道

    两位衙役在炎炎烈日下被尚书以天色不早赶出了苏府。

    葛宝听了奶奶扯上了命案,立刻前来询问,到了苏家才发现奶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尚书大人都不能进。

    屋内,苟兰花很忙,忙着解一元二次方程,然而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代入的数值。

    杀了小明的也是穿越者,那么小明为什么要留下一元二次方程,还要写下自己的名字,是要告诉自己凶手就在这一元二次方程内,还是随意写下,只为了提醒自己。

    那个杀人者是否朝着这里而来,她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杀死的人选,但是,有因必有果,杀死他们这些穿越者的原因又是什么?

    苟兰花想不出来,无计可施,只好将这一切暂时压下。

    她执意要到钱府吊唁,苏羽便陪着去,此次出门因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事,所以脚程非常快。

    钱府大门紧闭,屋檐下挂着两盏大白灯笼,下人出府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走。

    钱家两位老人都让苟兰花莫往心里去,道这个孙子从小行事风格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仵作已经来过了,虽然很像被人所害,但却是自尽的。

    当提起为何自尽时,两位老人已经泣不成声,旁边钱小明的爹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仵作说了,死亡原因是将颈部扣在井边缘,硬生生压迫而死。

    钱小明的灵堂就设立在偏院,因为仵作官府调查,所以后日才下葬,今天恰好是头七。

    成堆的纸钱烧红了半边院子,众人身上的孝服被冷风吹得飘起。

    尚书大人因为担心心上人思虑过重,整晚上都寸步不离。

    “我不怕这些的。”苟兰花道,示意他可以不用跟得那么紧。

    尚书大人麻溜接口,“可是我怕。”

    “”

    接近子时的时候,负责喊魂的人登上屋顶,隔着远方幽幽喊着,要将在外面漂浮的魂魄喊回来吃最后一顿饭。

    钱家的下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地,最前方的是钱家专门请来哭丧的,这哀乐一响,各个哭得肝肠寸断。

    冷风渐起,众人都裹紧了身上薄衣,一道身影忽的略过,打翻了供桌上的米碗,一只黑色大猫在供桌上转了转,碧绿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众人。

    下人赶紧上前去,要把这只搅事的黑猫给抓走,那黑猫一跃就跳进大厅,一脚踩在用棉被裹着的尸体上,踩了踩,跑了。

    忽的起风,烧到一半的纸钱混合着灰烬飘得到处都是,白色帷幔被风吹得鼓动不已。

    “咯吱”

    “咯吱”

    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烛火忽的灭了,月光浅浅的照进灵堂里。

    像是着魔一样,哭丧的人也不哭了,众人直勾勾的盯着厅内躺在由两块木板架起来的隆起。

    “咯吱”

    “咯吱”

    这下听得阵阵切切,声音就是从厅内发出来的。

    众人聚在一起,一起往前跨一步,忽的锦被一动,钱小明直挺挺的坐起来,灰白的面孔在月色下十分渗人。

    众人伸出去的脚齐刷刷的往后一退,尚书大人立马挡在心上人面前,但其实手心里都是汗。

    没人敢开口说话,更没人敢出声。

    钱小明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忽然嚎了一声:“拿笔来,让我解完这道一元二次方程!”

    众人:“”

    这就算是诈尸,也不可能开口说话啊,众人呼啦啦的赶紧涌过去,一摸手臂,冷冰冰的,绝对是死透了。

    从钱府回来之后,苟兰花更加忧心忡忡,她总觉得钱小明的死绝对是个开端,说不定冷不丁的哪天就轮到自己。

    她没想到的是,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尚书大人那一天照例上朝,正式提出了告老还乡,虽然皇帝百般挽留,甚至下朝后还特地把人叫去谈谈心,可是这一次尚书大人很坚决。

    他往宫门外走去,脚下的每一寸都十分熟悉,这是他花了几十年青春的地方,虽然有些遗憾,但绝对不后悔。

    葛宝与影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有他保媒,想必堂妹夫也不会多说什么,心上人担忧的事现在已经解决了一半。

    等将身上的重担卸下后,他便也不是人人口里的苏大人,以后真当是自由万分的。

    他已经想好了,这些杂碎的事都解决后,先让心上人成为自由身,然后再将人八抬大轿娶回家。

    这也没成亲过,那么多事可该从哪里下手啊,要准备啥聘礼比较妥当,是不是现在就得开始看吉日,不不不,这种事还是先和本尊商量?

    他想啊想,脚下生风,快活得很。

    刚出宫门,轿夫见到他出来,正想去接,忽的四周传出惊呼。

    “快让开,这马疯了!”马上之人呼喊着,抓着缰绳神情恐惧。

    尚书大人脑子里想着事,没反应过来,在众人惊呼中闭上了眼睛。

    尚书大人,被马踢死了。

    多么好的一个官,多么好的一个人啊,众人如是说。

    葛宝最担心的就是奶奶,张影儿索性住在了葛家,每日陪着老太太,就怕人想不开。

    苟兰花发了一天的呆,然后去了一趟个太爷的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封休书,揣着休书就住到隔壁苏府去了,接下来所有丧事她都以苏羽正妻自称。

    并非无人说闲话,这谁都知道苏大人一辈子没娶亲的,怎么到死了忽然就冒出妻子来了,而且此人不正是葛家之前的小妾么?难道苏大人和这小妾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些说闲话之人忽的在夜里被人捆到了郊外被揍了一顿,有人正巧挣脱了麻袋,发现揍人的正是葛家少爷。

    这些人便去报官,知府摞话,说葛家少爷打人那天恰好就在府中,若是再无中生有就要挨板子。

    把这些人轰走,朱知府才连连摇头去了内堂,张老爷眼眶红红的。

    虽然尚书大人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但也只因政见不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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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还有什么好计较,连敌对阵营的官员都会叹息一声,组团到苏府祭拜一番,至于这忽然出现的苏夫人,他们无所谓。

    有人给老友送终,有什么不好?

    再后来,皇帝也来了,连赏赐都是苟兰花接的,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提起那些闲话,嘴巴太闲的晚上走夜路都怕被人半路装进麻袋里锤着打。

    苟兰花住进了苏羽隔壁房间,下人们也将她当成了苏家的老夫人。

    苏羽这几十年受到的赏赐不少,她成了有钱的老寡妇。

    福伯依旧忠心耿耿,他将尚书大人生前最宝贝的小木盒子交给了苟兰花。

    小盒子里满满的都是尚书大人的暗恋日记,从最初只有几张泛黄的书信外,后面书信也就越来越多,纸张越来越新。

    尚书大人在信里道那一年惊鸿一瞥,几十年未曾忘怀。

    尚书大人道总是躲在墙头期盼何时能见上一眼。

    尚书大人道从未想过几十年未曾说过话的人能够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能在一起泛舟,能共处一室,能知她所爱之物,能牵手同行。

    尚书大人道若是能再来一次,他便要跳下墙头将人抢回家的,也不会有了几十年的蹉跎

    苟兰花将信件埋好,隔天就去见了尚书大人,带了凉糕和腌的李子,分了两拨,自己吃了一拨,又把另外一拨供上。

    尚书大人还在信里说了,其实他最爱吃的,是她腌制的李子。

    那重重的盒子挖了坑埋在苏羽墓碑前,苟兰花拍掉手上残渣,钻进了轿子里,之后每日都会来坐一坐。

    张影儿和葛宝在尚书大人死后半年要成亲了。

    这喜事办得很大,葛太爷认为孙子结婚就是最应该花钱的,几乎把全城半边百姓都请了一遍。

    成亲那天,葛宝和张影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苟兰花迎到了上座,在场群众看不懂了,半年前这不还是苏大人的正妻?怎么半年后又和葛家扯上关系了呢?

    众人议论纷纷,葛家不管,张家不管,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

    那一晚上热闹得很,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葛太爷以及苟老太太怀里各自抱着的牌位。

    葛太爷有一个想法,在自家族谱里添上苟兰花的名字,他想了一晚上,准备隔天等两个晚辈敬茶的时候说。

    隔天,苟兰花施施然的来了,捧着葛家的族谱,摇头,道她可是写入苏家族谱里的,可得给苏家祖宗面子。

    凑巧葛宝带着娇羞的张影儿来了,葛太爷一拍腿,昨夜想得太晚,今天出门忘记将妻子的牌位请过来。

    苟兰花有心让他们这一家三口说说话,便抢了这差事,拿了葛氏的牌位回来时,不小心绊倒了门槛。

    葛太爷手里正拿着族谱看着呢,最先扫到这一幕,赶紧上前去扶人。

    苟兰花抱着牌位,摔下去的时候远远看着葛家族谱被丢在地上时砸出来的尘埃,心里暗叹:

    不好!

    周围人声鼎沸,苟兰花听见有人操着一口标准普通话在上方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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