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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婚婚欲睡》30-40

    第31章

    “嗯,抱抱你。”

    谢则凛用力将人揽进怀里,两人上?半身紧密贴合,靠近后她甚至能听到心跳声。

    闻着鼻息间好闻的冷香。

    钟向窈伸出小手,乖乖环抱住他的腰。

    “我记得钟叔叔以前并不这样。”谢则凛的嗓音中充满疑惑,“后来是为?什么?”

    钟向窈的鼻尖轻轻蹭了下他?胸膛,小声说:“是出国之?后吧,我总是对有天分的东西没有太多耐心?。他?们都说我在小提琴上?的造诣很高,很有灵气,其?实越这样,我越觉得没意思。”

    “所以你出国后,跟钟叔叔说不想学了?”谢则凛稍稍抬眉。

    钟向窈嗯了声:“他?总是把自己?的所有意愿强加在我身上?,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他?始终想要超越谁,自己?做不到又要求我这样。”

    沉吟片刻,谢则凛盯着半敞的窗帘:“或许就是因为?做不到,才?耿耿于怀吧。”

    “你为?什么帮他?说话。”钟向窈不满,抬起头瞪他?,“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

    闻言,谢则凛忍俊不禁:“你这话说的,我也不可能是钟叔叔男朋友啊。”

    这话一出,钟向窈打了个寒颤。

    嘀嘀咕咕地别?开眼,因为?温度还没有彻底降下去,此时眼眶周围通红一片。

    盯着看了会儿,谢则凛低头亲了亲她鼻尖:“那?你跟他?说过之?后,又怎么坚持下来了?”

    听到这问题,钟向窈表情有些不自然,眨了下眼,偏过头拿侧脸对着他?。

    谢则凛瞧见她的反应,猜测:“是你身边的人说什么了?”

    钟向窈不吭声默认。

    谢则凛眯眼,想到那?几年在国外她身边的朋友,瞬间便明白?了:“裴霁?”

    “……”

    见他?自己?说出来,钟向窈鼓了鼓腮:“这可是你自己?猜的哦,我可没说是他?。”

    谢则凛嗤了声:“你这日子?真是滋润。”

    不仅出国学习音乐,还有心?上?人作伴,跟家里吵了架,还能听听那?人的宽慰。

    简直是神仙生活。

    他?这语气酸味又带着嗤意,钟向窈听得莫名心?虚,讨好地吻了两下他?的下颌:“谁让你非要问这些的呀,别?吃醋了。”

    “吃醋?”谢则凛将脸移开,“我这个人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

    死要面子?活受罪,口是心?非。

    钟向窈好笑又生气:“那?会儿我刚出国,人生地不熟,还总是被人欺负。”

    虽然这话中?略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钟向窈觉得,自己?已经将“那?时候身边只有他?这个朋友”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谁知谢则凛的脑回路向来异于常人,时常闷不吭声干事儿,此时闻言后,眼神古怪地打量她,毫不犹豫地拆穿了这套说辞。

    “可我怎么听说,你刚去就在社交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前辈都拿你当宝贝?”

    听到最后那?个词,钟向窈小脸一烫,强装镇定道?:“这都是污蔑!我那?时候很惨的。”

    “嗯。”谢则凛看出她的意图,也偏头看向吊灯,嗓音淡淡,“继续编。我要不是亲眼去看过,说不准肯定就信了。”

    “……”

    思绪一滞,钟向窈微微愕然,着急追问:“你当时去学校看过我吗?”

    谢则凛紧绷着唇角,也学她不再说话。

    可钟向窈到底不是见好就收的性子?,只恨不能在他?怀里上?蹿下跳,伸出手去掰他?脸:“你转过来看我呀,你看着我!”

    谢则凛被迫垂下眼睫盯着她。

    四?目相对,钟向窈的喉咙发紧,回想到随老师刚转至米兰安顿下的某次惊鸿一瞥。

    老师当日有公开课程,钟向窈作为?他?名下最后一位关门弟子?,自然要随之?前往。

    结束后,老师受邀带她去了聚会。

    只是钟向窈彼时感?染风寒,车子?走到一半便隐隐烧了起来,老师怕她出事,便安排了新助理送钟向窈回别?墅。

    新助理是来自法国的白?皮肤男生,年轻又英俊,钟向窈恹恹的靠坐在车窗边,听着他?与司机愉快交谈。

    直到经过一家中?餐,钟向窈忽然极为?想念江北的那?家蟹黄汤包。

    跟助理说了声,她下车去了店里。

    只可惜最终败兴而归。

    出门时,钟向窈看到经过的热辣美女正驻足回头看,便也跟着扭头看了过去。

    长街尽头全是时尚潮人。

    目之?所及处,她却被一道?尤为?突兀的男生身影吸引了注意,那?人穿着黑色冲锋衣与长裤,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

    似乎在看她,但又像是无意闯入。

    男生的身形高大颀长,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幽深漆黑。

    钟向窈几乎同时想到了谢则凛。

    可那?人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秒,随后转身,与不远处的漂亮女生招了下手,并肩离开。

    “Cecilia?”助理喊她。

    钟向窈突然回过神,揉了揉烧的发烫发疼的眼睛,提步走向他?:“来了。”

    怎么会是谢则凛呢。

    彼时钟向窈差三个月满十五岁,而他?应该已经在国内念大学。

    正是期末考,怎么会出现在米兰街头。

    钟向窈只当是彼时烧花了眼,可听到谢则凛的那?句话,又无端想起那?年的场景。

    碰了碰他?的胳膊,钟向窈目光诚挚。

    过去的事情谢则凛的确不想提及,但又实在受不住她的眼神,顿了顿,只好无奈点头。

    钟向窈脚尖紧绷:“什么时候。”

    “嗯?”谢则凛不解。

    钟向窈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你是什么时候去国外看我的,我都不知道?。”

    听她这么说,谢则凛眼底染上?几丝不正经:“你人生的每一个重要阶段。”

    “……”

    这句话像钟向窈打翻的陈年老酿,回味深厚的甘甜辛辣隔着时光回旋飞来。

    直直往她心?口而来。

    喉咙吞咽,钟向窈很轻地勾住他?指尖:“所以我刚到米兰那?年,那?个男生真的是你。”

    “是我。”的确没必要再否认,只是看她眼底湿润,谢则凛犹豫再犹豫,到底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因为?的确怕你受委屈。”

    他?在米兰待了整整一周。

    看到钟向窈与新认识的朋友畅谈,看到与裴霁以二重奏搭档身份共同出现在学校,看到她身边的人都待她很好。

    那?一刻谢则凛才?彻底松口气。

    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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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大洋彼岸,他?的公主终于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人,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人海。

    但也不免也觉得难过。

    因为?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似乎相隔的不仅仅是那?片海,还有无数个消弭于彼此人生中?的日夜,以及越来越多陌生的脸。

    谢则凛拍拍她的脑袋,垂眼失笑:“但就是这样,有些人还因为?一条狗而疏远我。”

    “我不知道?嘛。”钟向窈将脸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撒娇,“给?你道?歉。”

    “口头道?歉我可不接受。”谢则凛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我可亏大了。”

    钟向窈湿着眼看他?:“那?你接受什么?”

    目光微妙,谢则凛扬了扬嘴角,意味不明地低头啄了下她的唇:“不急。”

    “等你痊愈了,教你点儿有意思的事。”

    他?看过来的眼晦暗如深,刚一对上?,钟向窈便立马明白?了过来。

    男女之?间的事,不就是那?么回事。

    可偏偏谢则凛躺下后,装的那?么道?貌岸然,半分也不肯碰她的样子?像极了柳下惠。

    谁知钟向窈不过只挖出了点旧事,便宜一点儿没占到,反而自己?心?疼的不行,他?可倒好,立马露出了狐狸尾巴。

    被过往感?动到眼泪汪汪的她立马变脸,柔软的手指戳他?喉结,红着脸骂:“不要脸!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就不要脸了?”

    他?倏然双手掐住钟向窈的腰,高挺的鼻梁陷入她脖颈里,很轻地嗅了嗅,低声喃喃,“那?你以后可真有的受了。”

    钟向窈浑身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缩在他?身下睁大眼:“我还是病号呢!”

    “所以不动你。”谢则凛直起身。

    听出这意思,钟向窈咬住了湿润的下唇:“我们才?在一起你就要当禽兽了吗?”

    “囡囡,你得体谅我。”谢则凛低头,额角与她的触碰紧贴,呼吸扑落,“毕竟作为?禁.欲了二十六年的处.男,多等一天都是酷刑。”

    钟向窈红着脸,眼神飘忽地小声嘀咕:“还不承认,你就是不要脸!”

    “嗯。”谢则凛笑着亲她脸,“我女朋友骂的真好听,多骂点。”

    “……”

    钟向窈被他?的得寸进尺彻底惊到,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一边抬眼小心?看他?,一边红着脸说:“明明你之?前不这样的啊。”

    “毕竟是你说的道?貌岸然。”谢则凛眼底噙着一抹玩味,“不得把你给?我的立的人设坐实啊,你说对不对,女朋友?”

    钟向窈一早还有些难过的情绪此时彻底销声匿迹,掐着他?的胳膊又羞又窘:“你真的好烦,我不想跟你讲话!”

    “那?就赶紧睡觉。”谢则凛抽身离开,威胁道?,“再不睡可就不是口头说说了。”

    钟向窈赶紧闭上?了眼睛。

    脸颊耳垂红着,可嘴角却不自知地扬起。

    等到她没了动静,谢则凛又盯着钟向窈看了好长时间,直到呼吸变匀,他?动作轻柔地碰了碰她的睫毛与鼻尖。

    像是在确定她的真实存在一般。

    片刻后,谢则凛垂首在她眉心?吻了吻,喉间终于溢出一道?喟叹-

    钟向窈这病一直持续了一周。

    情绪起伏太大,这几年憋滞的郁气毫无征兆的得到抒发后,内心?太过空寂导致。

    期间甚至反复发烧,久不见好。

    这情况倒是把谢则凛彻底吓坏了,可钟向窈犟着不肯去医院,他?只好让纪衡来家里抽了血拿回医院化验。

    然而还是毫无作用。

    谢则凛面色不显,却担心?得很。

    眼看她这段时间始终提不起精神来,一向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小谢总,难得感?受到旁人口中?的手足无措。

    对于这些钟向窈毫不知情。

    这些天她住在白?马巷,期间除了几个哥哥打过电话,钟白?槐也给?她打了两通。

    因为?知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所以钟向窈索性挂断,一个也没接。

    钟白?槐大概是懂了,没再打过来。

    只不过那?晚谢则凛最后打趣的话,在钟向窈的心?里多少留下了一些痕迹。

    她盘腿坐在长廊下的软秋千上?,单手托腮,眼神有些哀怨。

    想到之?后的几天,两人依旧同枕而眠,可谢则凛却跟僧人入定似的,偶尔脚尖触碰,钟向窈都敏感?到红了耳朵,他?也无动于衷。

    明明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呀。

    而且这两天,谢则凛总望着她出神,眉心?皱出了浅浅的纹路,仿若深仇大恨一般。

    钟向窈悠悠地叹了口气。

    身后忽而传来谢则凛的声音,她回头去看,只见男人站在门口,正静静朝她招手。

    心?思微动,钟向窈唇角轻挑。

    第32章

    “窈窈,愣着干什么呢?”谢则凛见她仍旧愣着,眉头轻蹙,“带你去个地方?。”

    钟向窈起身朝他跑过去:“去哪儿?”

    “之前你不是想给我当秘书。”谢则凛牵住她,“今天?跟我一起?”

    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一茬,钟向窈眨了眨眼睛:“你之前说我不够格。”

    “逗你玩的?。”谢则凛扬唇失笑,“谁都没你有资格。”

    闻言,钟向窈顿时弯起眼。

    瞧见她这样,谢则凛的?神色也?稍松口气,两人坐上车,慢慢开出别墅区。

    窗外光景逐渐倒退。

    钟向窈始终握着谢则凛的?手,收回视线,偏头看?向他?侧脸:“小叔。”

    “怎么了?”

    自?从恋爱之后,她就再没喊过这个称呼,大多?时候基本都是直呼姓名?,也?只有少部分?的?时间,会喊他?“阿凛”。

    所以谢则凛略微有点意外。

    “你快要过生日?了吧?”钟向窈靠近他?,“有没有很?想要的?礼物。”

    谢则凛抬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想了想,钟向窈嗓音温吞道:“因为我想提前准备,毕竟是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

    “你送什?么都——”“不行!”钟向窈猛然打断他?,目露指责,“你必须得跟我说一个。”

    四月六号是谢则凛的?生日?。

    虽说距离当下还有小半个月,但谢则凛突然被询问,多?少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脑子里压根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停顿片刻:“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钟向窈眼睛一亮,看?了眼司机与彭畅,慢慢靠近他?,压低声?音:“前不久你说要教我做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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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则凛眼皮微动,垂眸看?她。

    而钟向窈毫无察觉,凑在他?跟前认认真真地说:“是你想要做的?吧?”

    “不然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怎么样。”

    她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一板一眼,与前几日?的?心不在焉压根不相同。

    思及此,谢则凛略微意动。

    “所以你这段时间都在想这个?”他?问,“我还以为你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看?上去对什?么都没兴致。”

    钟向窈咳了声?:“我就是不舒服嘛,但跟好奇你说的?这件事不冲突啊。”

    “倒也?是。”谢则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后低眼盯着她的?脸,“不过你真不懂?”

    钟向窈心头一跳:“懂什?么?”

    看?她一脸茫然无辜的?模样,想到明明那晚很?快就反应过来骂他?,谢则凛唇角轻挑,甚至一时不知道该说她可爱,还是被烧糊涂了。

    谢则凛掐了掐她的?脸,嗓音饱含深意:“看?不出来我女朋友还是朵小白花。”

    脸颊一红,钟向窈偷偷摸摸地问:“所以你想不想要这个生日?礼物呀。”

    她习惯性打直球,今天?这样的?遮遮掩掩反而极度不适,眼巴巴地瞅着谢则凛,试图分?辩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谁知谢则凛抬手碰了碰她的?脑袋,偏了下头靠近她耳边,轻声?细语:“现在不行。”

    “为什?么啊。”钟向窈瞪眼。

    谢则凛笑:“因为你还太小。”

    人都会对没有涉足的?领域有好奇心,尤其想跟喜欢的?人贴贴,是很?正常的?事。

    乍一听谢则凛这话,钟向窈几乎是第一时间低头去看?某处,眼神极为灼热。

    谢则凛一顿,立马撑住她的?脸。

    “我明明不小!”钟向窈据理力争,“你干嘛打击我的?自?尊心。”

    谢则凛无言到直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说你现在年?龄小,舍不得。”

    “可我八月就二十三岁了。”钟向窈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且我好奇嘛。”

    闻言,谢则凛没有多?说什?么。

    小姑娘好奇这些事情,但他?年?长几岁,就不能任由钟向窈一阵上头肆意妄为。

    他?怕钟向窈只是一时兴起,也?怕她后悔。

    因为有些事情,做了就是一辈子。

    见他?久久没有吭声?,钟向窈抬起眼皮,伸手碰了碰他?的?下颌:“你干嘛不说话。”

    “我在后悔。”谢则凛慢声?道。

    钟向窈顿时僵着脸:“你为什?么后悔,跟我在一起让你后悔了吗?”

    “嘶——”谢则凛不爽地掐她耳朵,“你一天?怎么就是管不住你那脑子呢。”

    瞪大双眼,钟向窈皱着眉头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呀!”

    话音才刚落下,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都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对视一眼,谢则凛按下了静音。

    钟向窈清了清喉咙坐直身?子,打开免提:爷爷,这会儿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在哪里呢?”钟老?爷子笑吟吟地问,“今天?天?气好,你谢爷爷说一起吃个饭。”

    钟向窈愣了下:“现在吗?”

    “你今天?忙不忙?”钟老?爷子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另一道声?音,随后他?又道,“顺便是想着谈谈你们两个的?婚事。”

    结婚吗?

    钟向窈的?表情怔忡一瞬,很?快偏过头看?向谢则凛,讷讷道:“但我现在跟小叔出门啦,可能晚点才有空呢。”

    “欸囡囡啊,是谢爷爷。”音筒那头突然换了道声?音,“你把电话给谢则凛。”

    钟向窈将手机递过去的?同时,耳朵也?支棱起来,谁知下一秒,谢则凛便默默看?了眼她,而后关掉免提,把手机移到另一侧。

    面?对她的?怒瞪,谢则凛视若无睹。

    这通电话只打了一分?钟。

    不知道谢老?爷子到底说了些什?么,钟向窈还在生气,手机就被还了回来。

    谢则凛敲了敲储物格,跟司机交代:“前面?路口掉头,去云水巷钟家。”

    “我现在跟靳总那边联系吗?”彭畅会意今天?跟寰越的?应酬应该是去不成了,“您看?把时间改到下周三可以吗?”

    “不用?。”谢则凛敛眉,“你直接安排王副总过去交接工作,有事直接联系我。”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安排,钟向窈愣怔地看?向谢则凛:“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刚才钟爷爷不是跟你说了。”他?面?不改色的?笑,“商量婚事。”

    话是这么说,但钟向窈不太相信:“没必要这么快吧,明天?再谈也?不行吗?”

    “不想给我个名?分?啊?”谢则凛问,表情似乎有些伤心,“那你就当是我等不及了。”

    整件事情透露着古怪。

    车子停在钟家门口,钟向窈被谢则凛牵着手走了进去,绕过玄关屏风,沙发上竟齐齐坐了不少人,像是特意在等他?们。

    钟老?爷子与谢老?爷子正品着茶,钟白槐夫妻俩端坐在一侧,场面?安静到诡异。

    钟向窈抿了抿唇,乖乖喊人。

    等到他?们坐下,钟老?爷子率先开了口:“今天?叫你们回来,其实就是为了咱们两家一直没确定的?婚约,之前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过于催促,现在既然谈了,那就好好的?。”

    “这话说的?没错。”谢老?爷子放下茶盏,“婚约兹事体大,就想着问问你们的?意见。”

    对面?四位长辈同时看?过来,压迫感十足,钟向窈后背僵硬,唇角紧抿:“我感觉现在谈这些是不是早了点儿,我还没准备好呢。”

    “咱们先商定,距离结婚还有不少流程,定下来过了礼可以暂时订婚。”谢老?爷子安抚,“等到你们想好了再结婚。”

    闻言,钟向窈心底的?不安稍稍退散。

    许久没联系的?钟白槐此时倒是开了口,斯文道:“谢叔既然说了结婚是大事,我倒也?是觉得不必操之过急。”

    钟向窈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谁知钟老?爷子压根没搭理这话,反而问起了谢则凛:“阿凛以为呢?”

    “我没有意见。”谢则凛抓着钟向窈手指的?力道紧了几分?,眉眼低垂,“听她的?。”

    见两个小辈都没有拒绝,钟老?爷子笑了笑:“这事你们说了算,那咱们就……”

    “爸。”钟白槐皱眉打断,“我才是窈窈的?父亲,婚事说到底还得听父母之命。”

    客厅倏然一阵安静。

    钟老?爷子收敛起眼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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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意,回视他?:“父母之命?你也?好意思跟我提这句话。”

    “……”

    当年?钟白槐与谢靓闹的?江北人尽皆知,但到底两家都失了体面?,所以并未苛责谁,此时钟向窈好不容易开窍,钟白槐又想插手了。

    见他?被噎住,钟老?爷子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是会捂嘴的?长辈,你想说什?么?”

    “这事,”钟白槐停顿,“我不同意。”

    话音一落,钟向窈与谢则凛同时抬起头,一个眉心轻轻拧着,一个眼神阴郁。

    而钟白槐置若罔闻,自?顾自?道:“娃娃亲本来就是封建残余,二十一世纪,触碰法律的?事情不能做,何况钟向窈是有思想的?人,不是畜生,应该让她自?己选择想要的?生活。”

    这些话若是放在成年?前,或许钟向窈还会觉得感动,甚至认为钟白槐是为她着想。

    可时过境迁,她长大太久了。

    现在再看?,只会想钟白槐是另有图谋。

    察觉到掌心里的?指尖僵硬紧绷,钟向窈收回视线,不经意地瞥了眼谢则凛。

    果不其然,他?面?沉如水。

    钟向窈手指回握,轻轻抠了抠他?的?指腹。

    像猝不及防被人从梦中唤醒,谢则凛倏然收回了眼,低垂眼睫,与钟向窈四目相对。

    她轻眨右眼,宛若在说“别听他?放屁”。

    谢则凛的?唇角略略扬了几分?。

    刚刚在那通电话里,谢老?爷子只说要商谈两人的?婚事,让他?们必须立马回家。

    于是他?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一听钟白槐的?话,谢则凛瞬间会意。

    而钟老?爷子仿若听到天?方?夜谭,半眯着眼睛质问他?:“你现在终于明白父亲这两个字的?责任了?那早干嘛去了。”

    “爸!”钟白槐不悦。

    “不过就是她刚出国那年?,你们两口子跟着陪了半个月,就定居瑞士再没管过她,现在摆父母的?谱儿了。”钟老?爷子教训他?向来不藏着掖着,每句话都直往最深处捅,“她那年?才刚十岁,病的?时候你管过?受委屈了你问过?开口就是比赛跟成绩。”

    钟白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反驳:“我那时候也?在事业上升期,我能怎么办!”

    “谁没上升期?”钟老?爷子反问,“既然你没精力管她,你当初为什?么生,生而不养,我跟你妈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

    “……”

    钟老?爷子冷着脸嗤笑一声?:“整个钟家,最没资格管囡囡的?,就是你们夫妻俩。”

    被当着小辈这样训斥,钟白槐失尽了面?子,他?还想说些什?么,被向如意拽了下。

    向如意的?母家是平江刺绣向家,也?算世家大族了,她从小被按照非遗传承人培养,家里为了让她专心学艺,曾要她退学闭关,可向如意巧舌如簧,只好同意她边念书边学刺绣。

    原本家为不会发生意外。

    谁知道她高考结束,骗家里人落榜,实际报考了江北大学的?传媒管理,毕业就进了钟白槐的?工作室。

    她是业内颇有名?望的?公关总监,过往所有经手的?棘手案件,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原本该是望而生畏的?地位,但在钟家,尤其是钟老?爷子面?前,向如意半句话也?不敢反驳,总是觉得那双眼会戳中她心底怯弱。

    而钟向窈说得没错。

    向如意当年?一点儿也?不喜欢刺绣,从出生到离开向家,整整十八年?的?所有路全?是被家族一早就安排好的?。

    她的?姐姐们早已成为国家级刺绣大师,但向如意从未后悔,因为她受够了那种日?子。

    但她的?女儿,却也?步入了她的?后路。

    唯独不同的?是钟向窈喜欢小提琴。

    所有的?选择皆为被迫,被安排、被束缚、被鞭策,这全?是曾经向如意经历过的?。

    她明白母女一脉,钟向窈必定很?痛苦。

    可向如意从未伸出过手。

    她爱钟向窈。

    但更多?的?,她爱的?是她的?自?私自?利。

    向如意深吸了口气,拽住钟白槐的?袖子低声?道:“你不要再说下午那件事了,老?钟,别再做无法弥补的?错误。”

    这话无人听见。

    而唯独入了耳的?钟白槐不以为意,任她拉扯着,却还是开了口:“爸你如果这么说,那我的?确是无话可讲,但我是她父亲,不管怎么说都是为她好。”

    钟向窈撇嘴。

    因为两位老?爷子的?缘故,她今天?是真不想再跟婚宴那天?一样撕破两人之间的?面?具。

    可现在听他?最后的?这一句话,钟向窈猛然间竟有种想笑的?荒唐感。

    谁知下一秒,钟白槐在寂静空荡中再度出了声?:“这些年?我的?确忽视了她,才会养的?现在半点也?不上进。”

    “老?钟……”向如意阻止。

    钟老?爷子与谢老?爷子都冷眼看?向他?。

    钟白槐笑了笑,抽出向如意拽住的?袖口,站了起来:“所以我打算带她出国。”

    “……”谢则凛冷戾抬眸。

    钟白槐视线温和地扫过他?,落在面?色僵硬的?钟向窈脸上:“这婚是结不成了,我看?他?们的?婚约还是就此作罢的?好。”

    第33章

    “老钟!”向如意喝止。

    钟老爷子?闻言,不声不响地抬头看着他,眼底情绪波澜,隐隐含着失望。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上楼找东西时,经过了钟白槐夫妻俩的房间。

    房门半开,钟老爷子并非多事的人。

    于是打算加快脚步往下走。

    可走到一半,房间忽而传来两道刻意压低的对话声,谈论对象似乎是钟向窈。

    钟老爷子?脚步停滞,顿在原地。

    “不是说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提起了吗。”向如意疑惑,“你怎么这么固执?”

    钟白槐冷声道:“你看?她现在像什么样?子?,职业道路说毁就毁,还顶撞长辈!”

    “事已至此,你带走她有用吗。”

    “不管有没有用,我都?不会?允许我的女儿?变成这副德行,传出去简直被人耻笑!”

    “窈窈现在跟谢家那个?正处着对象,他会?让你把人带走吗?老钟,你快醒醒吧。”向如意深吸口气,“回来前咱们说好了,不要再插手她的事情,你怎么就是不听。”

    钟白槐骤然拔高声音:“我不听?这些年我为她找最?好的老师,铺最?好的路,要是钟向窈继续留在欧洲,下一个?弗里兰就是她!”

    “你小点声!”向如意斥道,“谁让你要瞒不一直瞒着?她先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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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其次才是你女儿?,不是你用来打败谁的玩物。”

    “……”

    呼吸声粗重异常。

    过了片刻,钟白槐才哑着声音开口:“所以我要带她出国?,我就不信掰不回去。”

    听到这,钟老爷子?沉默着下了楼。

    钟白槐与向如意难怪能做夫妻,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一个?为了面子?,一个?为了自己?。

    这么些年来,钟向窈始终养在他身边。

    其他两房没有女儿?,便像养自己?孩子?似的,把人呵护到如今这样?花骨朵般的样?子?。

    他们两人倒好,白捡个?女儿?还不知足。

    其实说到底,钟老爷子?对向如意没有意见?,他明白钟白槐是什么德行的人。

    毕竟搞艺术的多?少都?有些自恃清高。

    他年轻时也是这样?,直到身边有了钟向窈,这才慢慢打磨了棱角。

    可他没想到,钟白槐越到中年越固执。

    竟心理扭曲至此。

    倘若任由钟向窈被他带走,光是钟白槐那令人难以承受的性?子?,必定会?引得她抑郁。

    思及此,钟老爷子?叹了口气。

    翻出谢老爷子?的电话,利落拨通。

    只是钟白槐居然连谢家的脸面也不顾了,当着谢则凛与谢老爷子?就这样?开了口。

    钟老爷子?闭了闭眼。

    刚掀开眼帘,就听见?谢则凛带着笑意的温声劝阻:“钟叔这样?怕是不太好。”

    几人纷纷看?向他。

    谢则凛面色丝毫不显眼底阴郁:“窈窈现在是我女朋友,未来还会?是我的妻子?,我们身上的婚约,是两家几十年的约定,您说毁就毁,有些不太顾及谢家了。”

    “她的确是你女朋友。”钟白槐笑了笑,“可她更是我的女儿?,她身上流着我的血。”

    钟向窈一阵恶心。

    差点要脱口而出的“我恨不得全身换血”这句话,在张嘴时,被谢则凛眼疾手快地按住,她咬着唇角侧头,忽然有些难言的心疼。

    她的家事牵连谢则凛。

    这是钟向窈最?无法忍受的。

    谢则凛失笑:“您也说过,二十一世纪的人不能犯法,那么基本道德也该有吧。”

    闻言,钟白槐脸色骤变:“什么意思?”

    “我与窈窈一有婚约在身,二为自由恋爱,您这样?武断不觉得实在不妥吗?”顾念他长辈的身份,谢则凛说话时毫无散漫之意。

    钟向窈眼睫轻眨。

    谁料钟白槐却是破了防:“你是应该跟我说这些话的身份吗,要没有婚约,你觉得你们年轻人口中所谓的爱情能走多?远?你就这么能保证,钟向窈不是一时兴起?”

    倏然间,客厅内的战火一触即发。

    谢则凛的手指猛地收力,钟向窈的眸间滋出了火花,顿时颤抖:“爸!”

    “那我呢。”钟老爷子?下一秒接住他的话,“作为父亲,我是真不知道你现在已经狂悖成这副德行。从小我教你知分寸,你现在照照镜子?看?看?,你又?成什么样?子?了?”

    钟白槐赫然回头:“爸!”

    “你别喊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钟老爷子?一抬手,冷声道,“你没养过窈窈,就别给她摆父亲的架子?,至于他们的婚事,我自会?跟谢家商议,选个?吉日先订婚。”

    话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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