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没话说了吧?”盛绾绾一无所觉,带着首次嘴过洛谙晚的兴奋,连俩人需要同住以及住宿环境恶劣都忍了,全程没闹一点大小姐脾气,倒是让洛谙晚对她有点刮目相看。
这晚也不知怎么了,前半夜洛谙晚毫无睡意,清醒的能再出门夜跑十公里,后半夜好不容易睡意来袭,又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梦里她身处异国他乡人声鼎沸之处,忽然发现行人脚下的路上处处散落着本国纸钱,有大额的小额的,孤零零躺着,无人问津。
这怎么行?!身为财迷的洛谙晚决不允许!
反正没人认识她,她弯下腰快乐地捡小钱钱,捡啊捡……直到她看到一张红彤彤的大额纸币竟然落在一堆绿头果蝇覆盖的粑粑旁边……
经过上升至to be or not to be这样的哲学思考后,洛谙晚决定捂着鼻子上前捡,屎堆边的钱也是钱!
谁知手指刚捏着钱提起来,半空中突然出现三只悬空的黑猪仔,一只顶着隽哲的脸,一只顶着邢安凌的脸,最后一只居然顶着慕寒萧的脸!
三只猪同时开口:“猜猜我们哪只是金猪,哪只是银猪,哪只是铜猪,猜对了钱才能拿走……”
洛谙晚:……
捡个钱而已,又不是什么灵物,还要经历人面灵猪的答题考验?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她选择,三十六计,转身就跑!
这一举动激怒了三只小猪猪,它们立刻撒丫子悬空着追在身后不放。
“不准跑!”
“站住!”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洛谙晚闭着眼大吼一声,以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从床上直起身,裹着睡袋的身躯像极了L型毛毛虫。
“!”盛绾绾睡得正迷糊呢,直接被她吼醒,“……什么不会,晚晚,你做噩梦了?”
“呼……”洛谙晚长呼一口气,彻底清醒过来,颇为沉痛地点了点头。
捡个钱还要被人面猪追着满大街逃命,可不就是噩梦吗!
大早上闹这一出,正式集合时洛谙晚还未从梦中惊惧彻底清醒,连带着看向迟到的隽哲时眼神多少带着迁怒的不善。
隽哲眼底的黑眼圈仍在,精神状态比昨晚好上很多,高反症状应该是消下去了,只是脸略微浮肿,看着比昨天要大上一圈,不过这也正常,又是高反又是水土不服,艺人们休息不好脸肿也很正常。
连盛绾绾早起都拿热毛巾敷脸敷了半天,只有洛谙晚看着和昨日几乎没什么不同。
隽哲今日一反常态,主动朝两人笑着打招呼,在盛绾绾热情回应后,还特意挨着她站。
洛谙晚冷眼看着俩人胳膊贴胳膊,尽管隔着冲锋衣,视觉上仍十分亲密,偏偏盛绾绾还笑得一无所觉。
深刻诠释了什么叫美色误人。
好在很快三人就被带去任务地点,一家深红色砖瓦二层楼房前,今日的养鸡任务就要在这家女主人的安排下进行。
女主人个头不算高,身材圆润中透着壮实,裸露在外的脸和手带着高原暴晒后特有的黝黑,黝黑中又透着两坨高原红,嘴一咧一笑,两排白牙格外显眼。
“两位卓玛和这位扎西跟我来,”女主人朝几人一招手,领头往屋里走,“我叫拉姆,节目组的人让我把你们当免费劳动力使,我就不客气了。”
拉姆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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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停在后院一处半开放的低矮砖瓦鸡舍旁,正式开始发布任务。
“我们这儿的鸡叫藏乡鸡,全世界独一份儿,只有甘孜地区才有。”拉姆双眼发光,话里话外满满自豪感,“别看我养鸡,其实我也是从锦城回乡的大学生。我家波拉,哦就是我爷爷,他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活佛呢。”
三人中只有盛绾绾相当捧场的鼓了鼓掌,事实上要不是上节目,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会接触鸡舍,更别提养鸡了。
隽哲眉头紧皱下压,虽没黑脸,但打量鸡舍的眼神不算友好,几人中就他的站位离鸡舍最远。
洛谙晚则是在观察拉姆,细看她的眼睛就能发现她确实挺年轻,眼里还带着激情与活力,是真的热爱家乡和养鸡事业。
“该喂鸡了。”
拉姆招呼他们来到鸡舍一侧,指了指露天大棚下堆放的黄色编织袋和几个深色瓦缸,“先来配鸡食,我示范一遍,你们再按我的步骤每人配小半袋。”
她动作麻利的掀开编织袋,舀起一瓢就往另一只手上的空袋子里装,“这里分别装着青棵、玉米、燕麦、荞麦磨成粉的鸡饲料,每袋舀六勺,混合起来,明白吗?”
这操作很简单,三人各自往手上的袋子里装饲料,洛谙晚最快装好,袋子一甩,轻松地挎在肩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帮盛绾绾固定袋子,免得她将饲料撒在地上。
隽哲动作生疏,虽然不很高兴,但也第二个装好饲料。
鸡饲料配好,本以为下一步应该是打开鸡舍喂鸡了,谁知拉姆让他们把袋子靠墙放好,分别递给三人一个一次性口罩,示意他们戴上,然后用手划了圈目前一大块空地上的黄色细沙土和散落一地的鸡毛。
“打扫干净了才能开门喂鸡。”
她一点都没有直播上节目的自觉,指了指口罩,使唤几人相当理所当然,“我是干惯了的,这些灰尘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怕你们不适应,还是戴着好。”
“扫快点啊,每天喂鸡的时间固定好的,拖久了鸡仔们会发火的。”
这是拉姆在嫌弃盛绾绾动作慢。
“这位扎西使点劲儿啊,你看卓玛就扫得又快又好。”
这是拉姆在嫌弃隽哲没有洛谙晚伶俐。
隽哲拿着扫帚的身形一顿,隔着四周扬起的黄色烟尘看了眼洛谙晚,发现她一个人快要扫完一半场地了,这才加快了挥舞扫帚的频率。
直播画面中,这组几人连脸都看不清了,镜头中一片黄色烟雾,唯有几人埋头苦干的身影,真是男默女泪。
而同时间的其他组比起他们可就幸运多了。
佛学组正在当地导游的带领下,脱鞋参观寺庙内部。入眼一片金碧堂皇,正中的纯金三米高佛像旁竖立着无数小型白色佛塔,佛塔外镶嵌着密密麻麻的七色石头,导游带着炫耀的语气介绍,上面嵌着的都是宝石,白塔只有地位崇高的名望活佛才有资格享用。
有人好奇追问如何享用,导游摸着手腕上的实木佛珠,用格外憧憬的语气吐出塔葬二字。
同组的青年艺人们齐齐离这些白塔远了些。
藏医组的人正排着队,乖巧的摊开手,排排坐让藏医帮他们看手相,啊不,看病。
旅游组在拍风景照,工艺品组在体验药银碗刮痧,据说天天使用能消除富贵包,听得他们个个一愣一愣的,哪怕是第二惨的种地组,也正在爬山摘野菜,怎么看怎么像在亲近大自然。
对比下来,尘土飞扬的扫帚三人组,实惨。
实惨的三人扫出了十几个簸箕的黄土兼羽毛,终于将空地清出来了,这里面还有一半地是洛谙晚一人独立完成的。
拉姆顿时对长得漂亮又能干的洛卓玛多了几分好感。她示意三人将配好的鸡饲料倒进敞口的饲料盆里,然后将鸡舍的铁栅门往上掀起几十厘米高,弯腰进了鸡舍。
洛谙晚和盛绾绾见状也跟了进去,拉姆走到鸡舍最里面的墙角,站位离洛谙晚最近,说话也多是侧向她,“从里往外把它们轰出去就行了,其他不用管,它们自己会去吃鸡食的。”
“咦,扎西怎么不进来?”拉姆看了一圈没看到隽哲,往外走了几步才看到他正僵着身子杵在门口,脚尖朝外,一副恨不得立马出逃的模样。
洛谙晚和盛绾绾循声也望过去。
隽哲被口罩遮住的半边脸透着僵硬,闻言眼皮一跳,语气生涩,“我……怕鸡。”
“扎西真逗,”拉姆被他逗笑了,“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这儿的藏乡鸡个个漂亮又活泼,羽毛一个赛一个光亮顺滑,肉质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自卖自夸,“只要吃过一回,再也忘不了!”
拉姆嘴里吆喝着,两只手挥舞着将聚集在一起的鸡群往栅栏外赶,还不忘催隽哲进来,“扎西快进来,不能一直堵在门口,公鸡以为你挡道,会围攻你的。”
隽哲纠结着往前迈三步退两步,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就是下不了决心进门,仿佛面前那群鸡不是鸡,是洪水猛兽。
这场面直接把盛绾绾看乐了,她还转头和洛谙晚咬耳朵,“感觉隽哲今天有点怪怪的。”
说者无心,洛谙晚倒是心神一动,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试探良久,身体还是败给了意志,隽哲连连后退,要不是还在录节目,看样子就差转身逃跑了。
可惜他运气实在不太好,退后的方向正是饲料盆的方向,还正好将其中一个盆堵得严严实实。
鸡群们陆续迈着豪迈的步伐,“咯咯哒”着出来了,其中几只鸡冠红润,浑身墨色羽毛的雄鸡甚至是挥着有力的翅膀飞出来的。
“哇,藏乡鸡果然不一般,它们会飞哎!”盛绾绾张大嘴看着这一幕。
这几只雄鸡目的明确地朝着隽哲的方向俯冲,隽哲大概是吓傻了,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吧嗒。”
“吧嗒。”
“吧嗒。”
连续三泡新鲜出炉的鸡屎陆续落在他的头顶,冒着热乎乎的热气。
雄鸡们满意了,悠悠降落在他身后的饲料盆旁,“笃笃笃”开始啄食。
“噗。”盛绾绾一个没忍住,先笑出了声,接着幕后工作人员一个接一个笑了起来,现场笑声顿时此起彼伏。
洛谙晚估计,社死本人隽哲,口罩下的脸估计黑成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捉虫,好想开启时间大法到完结啊!
分享一点小知识,不一定准确:塔葬是藏族最高规格的葬礼;藏族人称呼年轻未婚女性叫卓玛,男性叫扎西,类似我们说的帅哥靓女;藏医看手相这个作者亲历过,真的是通过看手相判断身体状况,当时给我看的藏医我觉得说的还挺准的,但我没敢让他开药。
另,希望这章的梦没有恶心到各位小可爱,我不是有意的哈哈哈,如果状态好,晚上还会再更一章,是真的想快点完结!
第55章
==
“趁鸡吃食, 你们把鸡舍也打扫一遍吧,正常情况下每天都要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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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姆提了几袋子鸡舍专用沙土过来,给几人布置新任务,“清理完鸡舍, 别忘了再铺上一层沙土。”
盛绾绾和洛谙晚对视一眼, 彼此交换一个认命干活的社畜眼神, 再次挥舞起手中的笤帚赶进度。
至于隽哲,出了这么大的糗,眼看着灰黄相间的新鲜鸡屎都快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滑落了,他本人还浑身低气压立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还是节目组安排工作人员上前给他递台阶, 这才转身去幕后清理仪容去了, 大概还要再做做心理重建。
“你怎么还没卸美甲?”
盛绾绾十指上的猫眼美甲附了层灰, 整体脏兮兮的, 还非常影响劳动, 刚才她扫不快有部分原因也是手上动作不便, 不好使力,洛谙晚看了眼她一边翘手指一边扫地的别扭姿势, 忍不住皱眉头。
“我不会卸嘛。”
盛绾绾自知理亏, 只敢弱弱反驳一句, “而且这大老远的也没带工具包,怎么卸啊, 要用专业工具把美甲磨掉的。晚姐, 你帮我多担着点, 回头我把我哥的红包分你一半!”
洛谙晚摇摇头, 默默加快手上动作,俩人再一次陷入尘土包围圈。
二十多分钟后, 隽哲才顶着一头半干头重新过来,口罩也新换过,态度极好地对拉姆道了声歉,又对两人说了声抱歉,这才捞起扫帚,干劲十足地加入扫地大军。
很快鸡舍就被三人清理干净,隽哲包圆了往返十多趟的倒垃圾行程,从零散的几只掉队藏乡鸡旁走过时不躲不避,上半张脸眉眼舒展,全程没再现之前的黑脸情形,丝毫看不出任何怕鸡迹象,好似刚过去的这二十多分钟不仅是洗头,还洗脑了。
“感觉他又和昨天一样浑身闪光了,”盛绾绾手撑着扫帚顶端,下巴往上一杵,嘴里啧啧称奇,“神奇,真是神奇。”
她小声犯着花痴,附带自行脑补,“我猜他上午起太早没适应,虽然也很可爱,不过还是更爱现在的他!”
洛谙晚不忍戳穿她的颜狗滤镜,要是盛绾绾看到昨晚情景,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她微微叹口气,陡然陷入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
怪她的体质过分吸瓜,清醒又使人格外惆怅。
扫完地,铺完土,将饱食一餐的鸡仔们赶回鸡舍,几人又被拉姆带着转场另一处野外散养基地,来了一场漫山遍野扑棱抓鸡的惊喜(吓)初体验,隽哲甚至还主动帮抓鸡恐惧症的盛绾绾抓了几只鸡,再次收获了盛绾绾的迷妹星星眼,还意外获得了拉姆的称赞,一雪前耻。
就连弹幕都开始一边倒地夸。
眼看日头西斜,四人带着几框鸡笼,一身尘土,灰头土脸地结束了当日任务,聚在拉姆家吃晚饭。
没有影视剧文学作品中的青稞酒、马奶酒、烤全羊,拉姆家的晚饭堪称平平无奇。
一大桌子水煮牦牛肉,以盆为单位往上端,绿色蔬菜确实没见着几根,仅有的一小盘叶子看起来还蔫巴巴透着黄。主食之一是一大盆水煮马铃薯,整颗带皮的那种,好在手指轻轻一揉,土豆皮就随着动作轻易脱落,对盛绾绾而言倒算是新奇体验。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呈在彩色塑料碗中,原生态无添加的藏族酸奶了。
牦牛肉吃起来有点柴,滋味和肉质远不如高档餐厅的出品,但他们忙了一天消耗也大,这会儿顾不上挑剔,能填饱肚子就行,原汁原味的马铃薯反倒脱颖而出。至于酸奶,入口实在太酸了,洛谙晚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还是加了各种添加剂和蔗糖的不健康成品酸奶更好喝。
三人坐上车,赶在太阳彻底消失的前一刻到达小旅馆,洛谙晚和盛绾绾往房间走,准备上楼洗个澡再去房车休整,毕竟房车里只有祝淖,多少不太方便。
隽哲和两人道别,朝房车方向去了。
洛谙晚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快速划过一丝疑惑,好像除了工作,私下几乎没遇到过他,这人不知是天然宅,还是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总之确实行踪成谜。
昨晚的情形再一次浮现,洛谙晚嘴角浮起一抹嗤笑,像他这样的优质顶流都难逃男人的劣根性,行踪还有什么好探究的,根本不值得。
“你去哪?”
洗过澡换完内衬,盛绾绾正要轻手轻脚往外走,却被洛谙晚叫住。
“我……”盛绾绾在与洛谙晚的眼神攻击中彻底败落,支吾两声眼见瞒不过,大小姐的娇蛮脾气又上来了,“现在是私人时间,哪怕你是我嫂子,也无权干涉我人身自由吧?”
“不会是去见隽哲吧?”洛谙晚冷不丁开口。
“你怎么知道?!”
盛绾绾一点都不经诈,说完这句不打自招的自爆式言论,又慌忙往回找补,“你是不是偷看我手机了?”
“还用看?”洛谙晚眼尾微扬,下巴抬起,明明是半撑在床头低于盛绾绾的姿势,反比盛绾绾更有气势,“你低头打字的时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又收起手机就就往外跑,此时此地,除了隽哲,还有谁能让你笑成痴女?”
“哪有痴女啦!”眼见暴露,盛绾绾直接承认了,“我就是应他邀请去他房车聊会儿天……好嘛,我承认我是对他有好感,他长得帅、气质干净、做事利落又体贴,重点是单身,这不巧了,我也单身,你可不能阻止我追求幸福!”
傻孩子,他是不是单身我不清楚,他表里不一的海王渣属性我可太清楚了。
洛谙晚心底幽幽想着,却不好空口白牙地对明显上头的盛绾绾讲,这事儿一个处理不好,俩人之间建立不久的姑嫂情恐怕就要岌岌可危。
早知道她这么上头,昨晚就该第一时间告诉她,现在嘛,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好,我不干涉你,”洛谙晚妥协着起身,“我也要回房车休整会儿,正好顺路,我陪你过去,相信以你的分寸,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特意在“出格”二字上重音强调,成功换来盛绾绾一对标准白眼。
两人一路步行过去,刚要在洛谙晚房车前分道扬镳,谁知车门打开,却露出了孔特助那张智能AI脸,身后才是祝淖那张大众黑框脸。
洛谙晚十分诧异,声音不自觉拔高,“孔特助?你怎么来了?”
“盛小姐,你去哪?”孔特助与她同时开口,却是向盛绾绾提问。
盛绾绾浑身一僵,保持着欲转不转的姿势,定格在原地,不敢动。
洛谙晚略一挑眉,压下心底疑惑,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末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眼底逐渐浮起吃瓜专用笑容,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啧,这场面,怎么那么像捉奸现场?
“你不难受?”孔特助先是朝洛谙晚歉意地点头示意,这才接着问盛绾绾,他还带着不明就里的疑惑,只觉得盛绾绾的状态有点不太正常。
这大小姐哪次见他不是变着花样欺压他,怎么今天乖得小绵羊似的,不正常,哪都不正常。
“……嗨。”盛绾绾僵硬地转过身,抬起手臂朝他挥了挥手,“孔特助,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这不是一时激动没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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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你不忙吗?我哥能舍得放你出来?”
孔特助抬眸,一边懒懒觑她神色,一边开口:“慕总特意让我公费出差一趟,有点合作洽谈,顺便帮慕总看着你。”
真话他只说了一半,其实老板更想他看着洛谙晚,但这话他是铁定不会当着洛谙晚的面儿提的,他还想多活几年。
“孔特助,没时间当我的助理,”洛谙晚双手抱臂,背靠车门,神情揶揄,“倒是有时间来当盛绾绾的助理?”
孔特助头皮一紧,立刻向食物链顶端的女人低头,“祝特助比我更优秀,他这样的人才,才能配得上您。”
“哼。”洛谙晚意思意思放他一马,转身往房车上走。
盛绾绾……她此刻莫名有些怵孔特助,只好含泪跟在洛谙晚身后进房车。
别了,她的美男深夜邀约!
半小时后。
“伸手。”
孔特助变魔术般掏出一个小工具箱,掏出垫布、手垫、美甲专用磨具,示意盛绾绾做好,捞起她的一只手就开始动作娴熟的操作起来。
面积不算大的房车内顿时响起“嚓嚓”的刺耳声。
洛谙晚受不了这种噪音折磨,也不想看两人杀狗,端起一杯热可可就往房车外冲,才出房车门,好巧不巧,再次撞上美女夜访隔壁房车。
还不是昨夜那位,真刺激!
第56章
==
虽然近些年往来游客体量日益壮大, 但旅游基建方面还处在缓慢发展阶段,例如完善的房车停驻点就没有规划。
于是两家房车都停在远离旅馆的天然草地上,彼此距离并不近,各自团队心照不宣留足艺人隐私空间。
所以这么黑的夜, 照常理,对面房车有什么动静, 対面一般看不清,听不见。可惜洛谙晚不是一般人,她要想改行当狗仔,肯定百发百中绝不走空。
她缓缓饮一口热可可,享受着糖分带给身体的愉悦, 隐藏在阴影中的双眼如同瞄准镜精准地锚定在隽哲的房车上。
昨晚她毕竟只看到了开头和结尾, 中间过程略, 缺少铁证验明她的猜想, 今晚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要是隽哲安分一点, 哪怕他明面上光风霁月私下里渣出天际也不关她事, 要怪就怪他主动撩拨盛绾绾,动了不该动的人。
“绾绾, ”洛谙晚头一次如此亲密地叫她名字, “隽哲的约, 你有回绝吗?”
盛绾绾飞快扫了眼还在帮她磨美甲的孔特助,发现他神色如常, 大概率没听清, 吊起的心微微回落, 又怕洛谙晚再追问, 只好硬着头皮冲外面喊,“半小时前就拒绝了!”
嗯, 那就说得通了,隽哲一定是知道盛绾绾不过去了,充分发挥海王的时间管理能力,又联络了应援团里的其它鱼。
随着女人上车,前一晚远远打过照面的黑衣男人下车关门,対面房车瞬时变得严丝合缝,一丝光亮也无。
刺耳的“嚓嚓”声停了,伴随着盛绾绾“指甲光秃秃好丑”的小声嘟囔,自家房车重归平静。
盛绾绾磨完指甲,发现洛谙晚还没上来,“晚姐,已经不吵了,你快进来吧,待在外面不嫌冷吗?”
洛谙晚还真没觉得有多冷,吃瓜使她百寒不侵,但她还是转身上了车,并在车门关上后打开了车身侧边的长方形观景橱窗,端起小板凳挑了个正中间位置坐下。
这反常举动吸引了车内三人的注意,身为洛谙晚的助理,祝淖给自己裹了条便携毯,又给洛谙晚披了条,接着挑了洛谙晚右侧的位置坐下。
盛绾绾满头雾水地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又半弓着腰往窗外望了望,唔星星还蛮亮眼的,虽然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但她也装模作样坐在了洛谙晚左边。
人都有从众心理,当第一个人做出行动并收获了第二个跟随者后,其他人就会像乌合之众一样跟着模仿,就为了让自己融入群体而不显得突兀。
孔特助心里门清,他可是IQ188的天才,才不要当乌合之众!
五秒后,孔特助曲起双腿坐在了盛绾绾左边,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心嫌体正直。
四个人如同排排坐吃果果的小朋友,端坐在房车观景窗后支手望天。
“所以,”好一会儿寂静无声,觉得自己降智的孔特助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到底在看什么?外面乌漆嘛黑有什么好看的……”
“嘘……”洛谙晚竖起根手指抵在唇齿间,“开始了,仔细听,张大眼看。”
在她的视线中,対面房车正在小幅度地上下左右……震动,伴随着不太明显的细微□□和喘息,顺着平原夜风直直往耳朵里钻。
咳,该说隽哲是胆大包天呢还是无所畏惧,他是不是以为这大草原上山高狗仔远,节目组又休息了,就可以放飞自我为所欲为了?当他们这车人是摆设吗?
“我看到了。”
戴着黑框眼镜,视力不太好的祝淖第一个开口说话,“対面房车在震。”
哈?!
盛绾绾愣了愣,感觉心头瞬间仿佛万马奔腾而过,接着缓缓张大嘴,被这句话中包含的信息量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只有孔特助这个刚来不久的一脸莫名,且偏题严重,“你不是视弱嘛……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远视,没事了。”
没错,祝淖鼻梁上架着的不是近视镜,而是远视镜,洛谙晚和祝淖也算见了好几次面了,一直没看清过他镜片后的真实“眼”值,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嗯?你说什么?対面房车在震?”孔特助反应过来了,“该不会地震了吧?”
这儿一直以来就是地震高发区域之一。
“地什么震?”盛绾绾无语了,出口就带着一股无名火气,也不知是在朝谁撒气,“我们还坐的好好的,脚下晃都没晃,是対面在车震!”
说完就低下头,快速嘟囔了句国粹。
啊啊啊渣男骗她感情不得好死!
洛谙晚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性质的摸头杀,出口的话却像利刃嗖嗖往她心口戳,“你要是看不清,打开手机倍速镜头,应该就能看清了。”
盛绾绾:……
她幽怨地盯了眼幸灾乐祸的洛谙晚,愤愤打开手机,镜头正対対面房车。
十倍镜头下,対面房车的动静通过放大镜头真实的传递到了人眼中。
盛绾绾看了差不多十几秒,“啪”一声将手机正面朝下扣在窗前木质桌板上,“恶心,我不看了!”
“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盛绾绾越说越气,“我还想着,好不容易在圈里发现个长得帅的好男人,还想和他发展一下……”
左手边孔特助不知何时向她投来了死亡射线,盛绾绾卡住。
“嗯?”孔特助发出一声疑惑,“发展?”
盛绾绾秒怂,“发展……友情啦!”
孔特助:“是吗?”
盛绾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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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她来不及多想她为什么要怕孔特助,反正她心有点虚。
洛谙晚这个局外人看不下去了,特意提醒盛绾绾,“喂,你怕孔特助干什么?他是你助理又不是你男朋友。”
盛绾绾:“我才没怕!”
孔特助:“当然不是!”
俩人互相対视一眼,盛绾绾这才破罐破摔,“是!我是瞎了眼看上隽哲想和他发展发展,这不是没来得及就夭折了吗,我的crush就这么be了,呜呜呜渣男不得好死……”
洛谙晚抬头朝手足无措的孔特助疯狂使眼色,愣着干嘛啊,递个纸巾都不会啊?
工作中那么精英,怎么到感情上就跟木头似的,七窍开六窍啊。
“……给,”孔特助赶紧抽纸巾往盛绾绾手上递,语气僵硬,“别哭了。”
盛绾绾接过纸巾捂着脸,趁他不注意,快速朝洛谙晚这边偏了偏,露出纸巾下干燥的眼睫毛。
得,原来这也是个戏精,来了出声嘶力竭的假哭,还把孔特助骗过去了。
洛谙晚干脆不管她,集中精力盯着対面的动静。
祝淖:“停了。”
“嗯。”洛谙晚低头看了眼手机计时器,“五分三十三秒,啧,隽哲不太行啊。”
“这么短?!”盛绾绾假哭的声音一顿,将脸从纸巾中抬起,“怪不得他黑眼圈那么重……”
她转头打量了眼孔特助,唔,他的眼底也有点黑青色呢。
孔特助被她看得寒毛竖起,“我这是加班熬夜,我还是……呢。”
祝淖转头看他一眼,“需要我送你点理论学习包吗?免费。”
孔特助:“……”
大意了,怎么当众就把自己的底抖掉了,还忘了这人是个天才程序员。
他能开启时光大法回到过去噶掉这句话吗?
洛谙晚:“我要!给我来一份!”
只有盛绾绾还不明就里,“嗯?什么?我也要!”
祝淖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好的,稍后我将统一发送给各位。”
“行了,散吧。”洛谙晚带着几人吃完瓜,眼见対面没啥动静了,也懒得蹲后续了,留祝淖和孔特助宿在房车,她则领着盛绾绾往旅馆走,自家房车很快陷入真正的寂静。
夜半时分,対面房车的女人早已离开,另一个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影独自打开対面房车门,悄悄走了进去。
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的密闭空间内因空气流通不畅,还残留着不太好闻的事后腥味。
黑影站着,迟迟未动。
“我亲爱的弟弟,干嘛来了又不说话?”歪在房车床铺上没个正形的男人主动开口了,“讲讲下午做了什么,明天又要做什么,也好快点决定明天谁去。”
昏黄的室内灯光下,一站一躺的两人赫然顶着一模一样的,同属于“隽哲”这个名字的脸。
这两张脸,相似到外人见了都要迷惑见鬼的程度,末了还要感叹一声基因的神奇。
两人甚至连声线都几乎一模一样。
站着的“隽哲”快速讲述完,床上的“隽哲”才懒懒张口,“牧马?听着比喂鸡有意思多了,终于不用见那些该死的尖嘴动物了!”
“弟弟,你辛苦了,明天的行程我去吧,你就代替我,待在房车里好好休息。”
“喜欢盛绾绾吗?”床上的“隽哲”缓缓笑了,“我帮你追到手,怎么样,弟弟?”
站着的黑影“隽哲”缓缓低下头,与床上的“他”対视,“哥,你的私生活我不干涉,但节目上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忠告了。
黑影“隽哲”心想。
回应他的,是一声漫不经心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收藏破300啦!撒花!谢谢每一位收藏的小天使们,我爱你们!
第57章
==
第二日早上七点整, 顺利完成第一站养殖任务的三人组挥别了热情好客的藏族女人拉姆,人手一只真空包装,宰杀干净的藏乡鸡,预备着奔赴下一站理塘。
别看拉姆只给每人送了一只鸡, 看似小气, 实则包装中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去毛鸡,小小一只就是六百一斤的起步价,堪称鸡中爱马仕。
隽哲再次起晚了,不仅三人中最后一个到,怕鸡症也犯了,拉姆给他递包装袋时他虽面色如常, 但上半身微微后仰的肢体动作暴露了内心的抗拒, 场面一时格外尴尬。
盛绾绾花了一晚上消化掉对方是个渣男的事实, 但心里仍旧膈应, 见他这幅做派, 忍不住开启阴阳大法。
“隽哲, 你不吃鸡肉吗?”
隽哲下意识一笑,将左脸侧转四十五度朝向她, 这是他经过无数镜头实践过的颜值加成角度, 会让他充满男性魅力。
“如果水煮鸡胸肉也算鸡肉的话, ”他自认幽默地打了个比方,还将手臂特意曲起秀了把包裹在冲锋衣内的大臂线条, “职业特性, 没办法啊。”
盛绾绾飞快扫视一眼, 不太明显地撇撇嘴角, 滤镜破碎后再看向他这费力凹造型才勉强能看得见的手臂线条,只觉矫揉做作, 姿态油腻。
殊不知换成昨天,她恐怕只会星星眼夸他自律身材好,这就有点像粉圈文化,正主一旦塌房,反弹最狠的绝对是曾经爱其最深的原真爱粉。
“哦,原来你吃鸡啊,”盛绾绾说,“我还以为你怕鸡怕成这样,肯定也不吃鸡呢。哎,看来有的人果然表里不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隽哲脸上的笑容一僵,顿了顿才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突然就开始针对他了?还是……另一个“他”做了什么事忍盛绾绾不高兴,却没告诉他?
他这个替身弟弟,以前对他可谓言听计从,最近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看来等节目结束,得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谈一谈了。
“……没有。”盛绾绾接收到身旁洛谙晚示意直播镜头的告诫眼神,不太情愿地否认,“反正你要健身,不如把你这份送我吧?”
吃了这人欺骗她感情的亏,既然嘴上暂时不能说,她也要讨点利息回来。
隽哲却猛然松了口气,朝她宠溺包容地一笑,接着示意僵持中的拉姆将他这份递给盛绾绾。
盛绾绾也不客气,接下就给洛谙晚,洛谙晚又将手上的三只鸡统一交给祝淖放进房车冰箱冷冻,盘算着回程找个锦城当地的大厨,至少来个一鸡三吃。
而隽哲站在一旁正在沉思。
早就听说盛绾绾脾气娇蛮任性,一只鸡而已,明明可以像其他女生撒个娇就能解决,她却故意阴阳怪气,这么与众不同的方式,再结合昨天晚上答应他的邀约却临时鸽他的行为,隽哲瞬间就将盛绾绾的反常行为合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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