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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p;  傅司简被她噎了一下,却从这话中听出一些故意?气他?的端倪。

    总比不理他?要?好?得多。

    “夭夭,你还像在幽州时那样叫我?,好?不好??”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顾灼的火儿腾得一下就上来了,反问道:“你是叫那个名字吗?”

    傅司简听出她语气的变化,深觉自己挑了个极其差劲的话题。

    可是总听她生分地叫他?“摄政王”,他?心里酸涩得厉害。

    他?凑近她耳边解释道:“傅是我?母家的姓,司简是我?的字。”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热气喷洒在顾灼侧颊,她自然而然地想?起曾经的耳鬓厮磨。

    尤其他?最后一句话可怜巴巴的,她一向受不了他?这样,抑制不住地心软。

    顾灼心下唾弃自己对傅司简的毫无抵抗之力,只得想?些别的转移注意?,才能?克制着自己不转头去看他?。

    她爹当初大概是知道“傅司简”这名字的来历,才推测出她信中所?写之人是摄政王……

    顾灼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傅司简低沉好?听的声音又在她耳侧响起:“夭夭,我?一直想?听你叫我?裴简的。”

    她立时就想?到了如何能?气到他?:“我?哪敢直呼摄政王的名讳?”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若是你不想?叫,还叫阿简,好?不好??”

    他?的声音像是穿过北疆与京城的千里之途,与几月前茶摊上那个声音重合在一起。

    顾灼张了张嘴,“阿简”两个字就在舌尖,滚了滚却没叫出口。

    她不知道她在犹豫顾忌着什么。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的眉眼渐渐柔和下来,却始终未能?如愿听她开口叫他?。

    虽然有些失落,却也?知晓不能?逼她太紧-

    邵北已?经到了近前:“王爷。”

    又对着顾灼恭敬抱拳道:“顾将军。”

    他?知道这姑娘是谁,今早宫中太监领着她进城时,就是他?亲自放的行。

    她一身银甲,深衣为?紫,金带金銙,品级高于他?。

    何况,她的另一个身份,是王爷认定的妻子,那便是他?邵北的主子。

    他?原本是王府玄卫首领,几年前被王爷送到羽林军中,一步步做到了如今的位置,但他?依然觉得自己是王爷的手?下。

    前些天与邵东邵西?他?们喝酒时,听他?们说起王爷提亲的事?,自然晓得王爷有多看重未来王妃。

    邵北见礼后就站在一边,垂首等着王爷的吩咐。

    倒是让顾灼再一次摸不着头脑,这位邵统领行礼时头低得有些过分了吧。

    她按武将的规矩还了一礼:“邵统领。”

    却被避过了。

    不要?以为?她没有瞧见!

    顾灼猛然想?起顾江与她说过的,羽林军统领曾是摄政王近卫的首领。

    估计是知晓傅司简与她的事?,才会像傅司简身边那个护卫一样过分恭敬地待她。

    她没忍住转头瞪了傅司简一下,眼神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傅司简看着她,却是勾起唇角,不掩温润笑意?。

    小姑娘终于愿意?看他?,愿意?对他?露出亲近之意?。

    他?知道她为?何瞪他?。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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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误会他?了。

    傅司简解下令牌,低头仔细地系在顾灼腰间,声音沉缓有力:“我?没有与别人说我?们的事?。夭夭,不论?何时,你都先是顾将军,再是摄政王妃,我?保证。

    你会多一枚王府的令牌,但它永远不会取代你腰间顾家令牌的位置。”

    第54章 缘分

    风声渐消, 周匝寂寂。

    嘈嘈杂杂的喧嚣远去,顾灼的耳边只剩下傅司简笃定的话语。

    她一败涂地。

    为了气他而故意装出来的不理不睬和话中带刺,尽数化为乌有。

    他一向这样, 对?她温柔、耐心、处处周全、事事纵容。

    他那么好。

    她那么喜欢他。

    傅司简已经?站起身来, 对?着邵北吩咐顾家兵马暂驻京郊大?营一事。

    徒留梅香如旧,清冽地将她缠绕淹没。

    顾灼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得知傅司简的身份后心底莫名?的抗拒来自何处。

    那些明明应该克制、却忍不住散出来的火儿气背后, 隐藏的是连她都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的不安——

    她不可能离开北疆,来京城做他的摄政王妃。

    她也?不可能要求他抛下京城的一切, 随她长驻北疆。

    横亘在她与他之?间的, 是各自背负的、不可推脱的责任。

    顾灼低头看?向腰间坠着的令牌,玄色古朴而神秘, 沉甸甸的,也?孤零零的。

    她的顾家令牌, 不久前被她拿给了顾河。

    冥冥之?中, 这两枚令牌恰好错过?了同时挂在她身上的机会,就像她与傅司简——

    大?概是无法在一处的。

    酸涩漫上心头, 惘然?有如潮水,一股脑儿地朝顾灼涌来。

    她没了佯装嗔怒吓唬傅司简的心思,只觉得身心疲惫不堪, 却还得打起精神处理公?事。

    打发邵北去牵马后, 傅司简低头去看?顾灼, 却见她盯着令牌半晌不动,像是在出神。

    她是不是不愿意收他的令牌?

    傅司简有些紧张地开口唤道:“夭夭?夭夭?”

    小姑娘抬起头, 澄澈的眸子扑闪着看?向他, 双瞳剪水, 波光潋滟。

    这是今日她第一次这般柔软地看?他,像从前在北疆时一样。

    其实?是多了些什么的, 只是傅司简已无暇去分辨。

    小心翼翼地冒出星星点点的欢喜,只等她一句话,决定他心中旷野是春风拂过?还是凛冬未歇。

    傅司简眼底的深情和笨拙看?得顾灼心头一疼。

    等皇上下旨让她离京,还有多少时间呢?

    一个月?或是仅仅半个月?

    她不舍得再折腾他,也?不愿再折腾自己,用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扬起唇角笑着道:“傅司简,我饿了。”

    小姑娘的笑颜明媚得晃人,于傅司简来说,是渴极之?人被赐予甘甜清泉,是坠入黑暗之?际被温暖光束照耀。

    他怔了一瞬,只觉心头发热,加速跳动。

    傅司简上前一步,将他的小姑娘抱进怀里,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按得死紧,生?怕她的亲昵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觉。

    他吻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歉意:“夭夭,对?不起,对?不起……”

    午时的太阳给顾灼的银甲染上金灿灿的光,似是将赛雪欺霜的寒气都驱散得一干二净。

    可她还是冷。

    傅司简怀中的温热始终透不过?铠甲,无法温暖她有些泛凉的身体。

    只余她的脸颊能贪恋地蹭着他颈间,汲取微弱的暖意。

    顾灼将自己更深地嵌进他怀里,闷闷地道:“我们用饭的时候再说这些好不好?”

    “好。”-

    邵北牵马过?来时,终于瞧见了王爷拉着姑娘手?的这一幕。

    不过?,他也?没多意外就是了。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方才王爷将令牌送出去的时候。

    王府主子的令牌有两枚,一枚是王爷的,另一枚是王妃的。

    区别在于,调动玄卫发生?冲突时,云纹令牌要让步于龙纹。

    而王爷佩戴的那枚,一直是龙纹的。

    如今,龙纹令牌在未来王妃身上。

    那按道理讲,以后玄卫见了人,都得先?给王妃行礼。

    啧,怪不得邵东喝酒时言辞恳切地告诫他们,惹王爷不快都别惹王妃不快。

    看?来所言非虚。

    邵北牵着两匹马站定在一旁,极快地改了见礼的次序:“顾将军、王爷,马备好了。”

    说罢就低下头等候吩咐。

    邵北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后悔,他第一次因为自己耳力颇好而困扰。

    王爷应该是凑近王妃耳边说的,声音很低:“夭夭,我想跟你?骑一匹马……”后面好像又说了什么,邵北听不真切。

    王妃有些犹豫,拒绝了王爷:“……可是我的马认生?,它可能会很暴躁。”

    王爷顿了一会儿又道:“那我们骑那匹,让邵北骑你?的马。”

    王妃咯咯笑了一声,有些嗔怪地教训王爷:“邵北是你?的属下吗?”

    邵北无语,他也?想问。

    他觉得他太惨了。

    他一个没有媳妇的人,要在这里看?王爷王妃甜甜蜜蜜,还得被王爷当成工具人逗王妃开心。

    他错了。

    他不该忘记邵东对?他们的另一条忠告——王爷王妃在一处时,自觉离得远一些-

    五千兵马进城,虽是沿着城墙根儿的街巷去京郊大?营,却还是引起不少百姓围观。

    猎猎飘扬的战旗上斗大?的一个“顾”字,已经?足够众人猜出这是北疆那支戍边的军队。

    普通百姓对?保家卫国的边关将士总是感恩而敬佩的。

    他们虽难以想象大?漠之?中是如何的艰苦,却在戏楼里听过?前朝边城被外敌侵扰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没人不怕死。

    当他们被保护得安居乐业不见战火的时候,是将士们牺牲了阖家团圆的机会,是青山处处埋忠骨,是古来征战几人回。

    紫色朝服的贵人骑马与身着银甲的女将并行,极为引人注目。

    “那位贵人是谁啊?”

    “一品大?员?”

    “一品大?员里哪有那么年轻的?”

    “那便是……”

    “哎呦快别说了,小心被砍了脑袋。”

    顾灼听见这些小声的议论,转头朝傅司简挑了挑眉。

    除了看?路,傅司简的视线一直都在顾灼身上。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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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一转向他,他立刻就发觉,看?过?去便是她戏谑灵动的表情。

    他无奈地笑了笑,用口型无声地给自己澄清:“冤枉。”

    傅司简有些头疼。

    当年是为了震慑朝堂刻意为之?,可万一小姑娘嫌弃他暴戾恣睢的名?声会损了顾家军的威名?怎么办?

    不知道现在挽救一下还来不来得及?

    小姑娘冲他眨了眨眼,意思明显:你?猜我信不信?

    他却知道,她信他。

    小姑娘已经?转回去了,傅司简看?着马背上的她挺秀的身形,还是觉得惊喜和恍惚。

    他其实?已经?做好她会生?气很久的准备了,或者说是做好被她捉弄的准备。

    小姑娘不吃亏的性子,他略知一二。

    他自然?不舍得让她忍着脾气,能冲他撒出来最好。

    可她突然?就原谅他了,毫无征兆。

    与他说说笑笑亲密无间,撒娇勾人不一而足,像是他从未惹她生?气一般。

    傅司简有些不安,但是小姑娘并没有真的避开他隐瞒身份不告而别之?事不谈,而是让他用饭时好好交代来龙去脉。

    于是,他就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只能归结为,她本就肆意洒脱,又理智聪慧,能理解便不在意这些小事。

    分明是他做错事,该是他低声下气哄着小姑娘原谅他,现在却是她自行消解了自己的脾气。

    傅司简心中愧意更浓,怜惜更甚,落在顾灼侧脸上的目光更为缱绻情深。

    “这两人看?着还挺登对?的……”

    “肯定有情况啊,要不怎么并排走呢?”

    “就是不知道这位女将是谁……”

    “是谁也?难成姻缘啊。”

    “哎?这话怎么说?”

    “啧,”说话者摇摇头,“鸿鹄鹰隼不入樊笼……”

    窃窃私语随风消散,落在队伍后面,并没有被多少人听见-

    顾家兵马在京郊大?营安顿下来。

    “让我们的人收敛些脾气,多看?多学,别跟羽林军起冲突。”顾灼如是吩咐着随她进京的副将。

    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的脾性和傲气,住在一起互相?看?不惯想争个高下几乎是必然?的,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

    不过?,“比试起来就另当别论,不必手?软。”

    “是,将军放心。”

    交代完所有的事,顾灼整个人都松下劲儿来,不想再动,遂转头看?向傅司简:“我想尝尝羽林军的伙食。”

    傅司简自然?事事听她的:“好。”

    京城那些好吃的,这些时日慢慢带她去尝便是。

    “待会儿送两份饭来我帐中。”顾灼说完后又补了一句,“与你?们的一样。”

    除了懒得动的缘故,她主要是想根据羽林军的伙食确定离京时跟皇上要多少粮草合适。

    “是。”副将领命退下-

    帐帘甫一放下,顾灼就被傅司简打横抱起,朝床榻而去。

    她只愣了一下,就极为自然?地将胳膊缠上他的脖颈,含着笑意问他:“重不重?”

    “不重。”

    顾灼凑上去亲了一口傅司简的下巴:“赏你?的。”

    她虽看?起来纤瘦,可一点儿都不轻,不然?如何拿得起银枪上阵杀敌,尤其现在还穿着厚重的铠甲。

    他看?起来倒是毫不费力似的。

    傅司简的下颌在她软软的唇瓣贴上来时就紧绷了起来,握着她腿弯的手?收紧,克制地走完剩下的几步,将她放在榻上。

    他俯身撑在两侧,深深看?着小姑娘的明眸善睐,那是夜夜入他梦的转盼流光。

    以至于让他生?出不真实?感,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离他而去。

    他半晌没有动作?。

    顾灼刚想开口问:“傅……”

    只说了一个字,就被男人攫住唇瓣,将她堵了个严实?。

    突如其来,不给她半分准备。

    肆意啃咬,疾风骤雨,潮润羞人的吮.吸声盖过?帐外隐约混沌的训练交谈声,占据顾灼全部的听觉。

    她闭上眼任由傅司简在她唇上舔.舐碾磨,顺从着他的试探轻启牙关。

    男人似是受到鼓励,压迫愈紧,追缠不断,她舌尖发麻,喘.息更急,只得靠他渡气。

    这场堪称激烈的亲吻持续了好一阵儿才渐渐和缓。

    傅司简连日来的入骨思念终于有了出口,也?有了归处。

    丹唇湿.润晶莹,娇艳更浓,全是他留下的痕迹,他这才觉得有了实?感。

    她在他身边,他触手?可及。

    他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小姑娘的眉眼和脸颊,最后还是停在她唇角,终是问出心中的惶惶无措:“夭夭,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

    光线钻进帐帘的缝隙,斜斜地打在床榻的两人身上,尘土的细小颗粒在其中跳跃飞舞,仿佛永无停歇。

    被顾灼刻意压在心底的清醒终是再次浮起,在浓情蜜意中显得突兀而尖锐。

    睫毛轻颤,她不敢睁开眼睛,怕傅司简发现端倪。

    她只是用这种时候再恰当不过?的语调,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瞒我,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浪费时间生?气多不划算啊。”

    这也?不算骗他,顶多是留了些话没说。

    他们哪还有时间能浪费呢?

    如今,她能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可不就是过?一日少一日。

    有缘无分的刀悬于他们之?间,落下之?期近在咫尺。

    第55章 辈分

    顾灼的话说完, 帐中就静了下?来,只余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攀缠袅绕着。

    她有些紧张,等了半晌听不到傅司简的回应, 终是没忍住浅浅地睁开眼去看——

    入眼的一幕便是金色的光洒在他的脸上, 在?英挺的鼻梁处分出不甚明显的界限,无端让顾灼觉得有种浮生若梦之感。

    她缓缓抬眸, 视线扫过?他的下?巴,他的薄唇, 他的睫毛, 最后对上他深邃如夜的眼睛。

    顾灼本想从中判断他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却不期然?被他眼底浓浓的歉意刺得心里一疼。

    她知道傅司简在?想什么。

    他觉得他没付出任何代价就得了她的原谅, 是亏欠了她。

    他觉得她还没把脾气撒出来就消气了,是委屈了她。

    他觉得他做得不够好, 他觉得他对她不够好。

    他总是这样——

    她任何细枝末节微不足道的情绪, 都被他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头呵护备至。

    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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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都不以为意的事,他也从来不会视为等闲。

    可正是如此, 顾灼才更不敢跟他说她的顾虑。

    现在?,傅司简大概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人?在?一起要面对的阻碍。

    等他意识到时,他肯定不会让她远离故土亲人?而囿于王府。

    因为他知晓她的使命在?顾家军营中, 知晓她的抱负在?边关黄沙里。

    他必是舍不得让她割舍自我价值做出让步的。

    他会把做选择的为难留给自己。

    可是现在?因为她自行消气这么件小事儿, 傅司简都觉得让她受委屈了。

    真的到了在?她和朝政之间做选择的时候, 他得愧疚成什么样?

    在?顾灼看来,傅司简会选择留在?京城辅佐皇上是一定的, 也是应该的。

    他们是一类人?, 理智大于情感, 家国重过?儿女私情。

    她永远不可能将傅司简置于北疆防务之前,自然?不会要求他事事以她为先。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①

    她已?经足够幸运。

    她不会怪他,半点儿都不会。

    可是傅司简会怪罪他自己,会觉得是他对不住她,会因为内疚而痛苦不堪。

    她舍不得。

    在?心爱之人?和与生俱来的责任之间做选择的苦楚,她一个人?尝着就够了,没必要现在?就让他知道。

    除了让他多痛苦些时日,没有半分用处。

    傅司简依然?在?歉疚地看着她,低低的声音温柔至极又?动人?心魄:“夭夭,别这么惯着我。你?在?我面前可以由着性子,可以无所顾忌,可以随意发脾气。别忍着,好不好?”

    顾灼心头发软,比起他对她的纵宠,她惯着他才哪儿到哪儿啊?

    她凑上去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的唇,眉眼弯弯地开?口?:“你?快起来嘛,我要兴师问罪了。”

    小姑娘嗓音温软甜腻,唇瓣开?开?合合地摩挲着他,傅司简没忍住又?覆上去,贪婪地索取她的气息,反复辗转,攻城略地,好一会儿才平息他看到她眼中怜惜时泛起的悸动-

    傅司简终于听话地起身,倚靠着坐在?床沿,低头看向被他亲得眼眸雾湿水润灿若星辉的小姑娘。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夭夭,枕到这儿来。”

    营帐搭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拾掇细节,床榻上并没有枕头。

    顾灼觉得一直平躺着的话恐怕会无聊,便从善如流地用傅司简的腿当了自己的枕头,又?相?当不客气地颐指气使道:“老实?交代吧,王爷。”

    傅司简听小姑娘故意打?趣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随后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细细道来。

    其?间,他的手就没离开?过?她。

    要么摩挲她的脖子,要么挠挠她的下?巴,要么揉捏她的耳朵,要么来回地用指节抚着她的脸,要么将手掌放在?她眼前感受睫毛轻轻柔柔酥酥痒痒的扇动,要么绕着她额前碎发不亦乐乎。

    总之,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可爱至极。

    直到把小姑娘惹得烦了,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不再放开?。

    顾灼以为傅司简消停了。

    谁料没一会儿,他便又?换了另一只手来逗弄她,好像她脸上多有趣多好玩儿似的。

    等他终于讲完,顾灼抓住机会顺势半坐起来,才总算离了傅司简不安分的手。

    她一手撑在?榻上,微微侧过?身看他:“你?是说五年前顾家和北戎那?场仗有江南的手笔,我爹娘明面上说是去江南养伤,实?际上是去查这事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灼皱了眉头,自言自语地低声嘟囔了一句:“那?他们怎么不告诉我嘛?”

    傅司简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眉心,解释道:“老将军和姜夫人?说,他们不想你?分心,怕你?在?战场上出了差错。”

    “唔,好吧。”

    想起傅司简方?才说他被她带回军营那?天夜里没把他的身份告诉她是因为见她没认出来那?块玉佩,顾灼就觉得有些丢人?。

    当时她打?的是试探他的主意,没想到原是被他试探了个底儿掉。

    又?想起自己被他瞒了这么久,顾灼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凶狠道:“我爹娘没跟我说玉佩的事,要不然?早就认出你?来了。”

    傅司简看见小姑娘这副张牙舞爪的小猫模样,低低笑了声,又?吻了一下?她看起来十分没有杀伤力的眼睛,才退开?解释道:

    “我离开?时给你?留了信,里面写了粮饷一事和我的身份,本是打?算托钟先生送去将军府,可送信之人?去找钟先生时遇上刺客,打?斗时受了伤,把信给毁了。”

    他握着小姑娘的手贴在?他脸上:“夭夭,你?觉得委屈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别憋在?心里,好不好?”

    没浪费傅司简给她的机会,顾灼捏住他的脸轻轻往外扯了扯,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她手下?变了形,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假意咳了一下?恢复正经,才控诉他不告而别的“恶行”有多过?分:

    “元宵节那?日我去找你?,满心欢喜地想让你?陪我出去看花灯,结果你?的院子连个人?影都没有。书房没有,卧房也没有,我都担心你?是不是被人?抓走了。后来去问钟先生,才知道你?早就离开?了。”

    傅司简听得心疼不已?:“夭夭,对不起,我——”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不过?那?几天我才没空想你?呢,因为我爹娘回来了。”

    他看着小姑娘上挑的眉梢带出的傲娇之意,知道她在?宽慰他。

    傅司简心中怜惜更甚。

    是他让她本该欢喜的元宵节有了遗憾,她却轻易就原谅了他,还让他不要觉得歉疚。

    他握住小姑娘贴在?他脸上的手,从手腕吻到她的指尖,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将她的遗憾补全?。

    顾灼自然?不知道傅司简在?想什么。

    她没抱太大希望地抽了一下?自己的手,不出意外地没抽出来,便也作罢,继续故作严厉地“审问”傅司简:“抓到舞姬之前怕泄露消息不能送信,那?抓到人?以后呢,你?为什么还是没给我寄信?”

    “我想回幽州亲自跟你?说,就没写。”

    “那?你?回去了吗?”

    傅司简正揉捏着顾灼的手,闻言动作一顿:“没有。”

    抬头瞧见小姑娘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没说自己受伤的事,只道:

    “裴昭改了圣旨,将顾老将军换成了你?,前些时日又?找各种理由不让我离京,所以我才没能早点回幽州。夭夭,你?想出气的话,过?几天我找个机会让你?教他两招,你?可以趁机揍他一顿。”

    “你?这么坑亲侄子……不好吧?”

    “他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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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亲叔叔的时候也没见他手软啊,夭夭,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呢?”

    顾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要不是皇上我也不能这么早知道你?的身份啊。”

    不过?,她突然?想起个有意思?的事儿,越想越忍俊不禁。

    顾灼饶有兴致地抬手,微微挑起傅司简的下?巴,端详了一小会儿后道:“我爹娘说他们与先皇先皇后是好友,让我跟皇上攀个姐弟的亲戚。那?这样的话——”

    她清了清嗓子,笑得愈发不怀好意:“王爷啊,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皇叔啊?”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眼中的狡黠和打?趣,无声叹了口?气。

    他之前一直刻意地忽略他们之间的辈分,谁料她知晓他身份的第一天就想到这个。

    偏偏她好像不过?瘾似的,笑得明媚而挑衅:“皇叔?听起来有点老,”她抚了下?他的眼尾,嚣张至极,“看起来还是挺年轻的,保养得宜啊,皇叔。”

    傅司简一把将人?拽过?来,严严实?实?地困在?怀里,双手圈在?她身前将她的手牢牢攥住。

    他侧头探进她颈间,叼住一块软肉轻轻地碾着,说出口?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却颇为慢条斯理:“夭夭,用不用我向你?证明一下?……我老不老啊?”

    第56章 枕席

    威胁性十足的话如恶魔低语, 一字一顿地敲在顾灼心上。

    “证明”二字唤起?一些久远的记忆,让她一瞬间非常后悔自己方才“不知分寸”的玩笑。

    她即刻认怂,飞快地摇头道:“不用不用, 你?不?老, 不?老。”

    男人低低哼笑了声,大概是嫌弃她的改口过于敷衍草率了些。

    湿.滑触感舔.舐过血脉跳动之处, 喷在她颈间的气?息炙热而危险,顾灼正想着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补救一下, 却听见傅司简问起?毫不?相干的事:“夭夭, 你?何时进宫面圣述职?”

    “明日?吧,”话题转得突然, 她答完才不?解地道:“怎么问这个?”

    “我陪你?一块去,正好让裴昭给你?见见礼, ”傅司简的语气?云淡风轻得像是在说“知道了”这种话一般, 极其自然地补上后半句,“他是我侄子, 以后得叫你?一声‘皇婶’。夭夭涨了辈分,总不?能?再嫌我老。”

    顾灼听见这话,愣了下神儿。

    他难得迟钝, 一心欢喜, 便轻易地将“以后”说出口。

    可他们的以后啊……

    所剩无?几, 寥寥可数了。

    男人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可怜巴巴地质问她的走神:“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

    顾灼缩了缩脖子, 试图躲开热气?拂过的痒意, 却被男人穷追不?舍地隔着衣服咬在她美人骨的凸起?处。

    她只得逼迫自己从被勾起?的低落情绪里挣脱出来, 不?让自己沉浸其中,也不?让傅司简察觉:“没什么, 我在想……以前?误会你?是个把持朝政的大奸臣。”

    “嗯,夭夭当着我的面骂过我好几次,”傅司简将怀中人圈得更?紧,凑近她耳边刻意压低声音蛊惑道,“你?说,该治你?什么罪才好?嗯?”

    顾灼贪恋他的怀抱和亲昵,索性彻底地让自己的身体软下来,懒懒地躺靠进身后的胸膛,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听到的心虚,无?所谓道:“但凭王爷处置吧。”

    傅司简把下巴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歪头盯着她的侧颊,好似真的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一番才道:“那便罚夭夭用自己的俸禄养着我如何?你?也知道,我挺费银子的。”

    顾灼讶异地瞪大眼睛,转过头茫然地看着男人的脸。

    傅司简觉得小姑娘这副懵懵的模样可爱得紧,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唇瓣,接着方才的话说道:“我想住进你?的府里。”

    怕她不?答应,又解释道:“夭夭,我们许久没见,我想时时与你?待在一处。”

    还没等?顾灼反应过来,傅司简就?分条列点地给她数着:“你?进京后定有?许多官员要来拜访打探,我在你?府上可以随时告诉你?哪些人包藏祸心,哪些人值得结交,免了你?遣人打听消息的麻烦。”

    见小姑娘微微点了点头,他更?是受到鼓励般地继续道:“你?在京中可用的人手不?多,我在你?府上,你?便能?随时使唤玄卫。而且,可以让他们负责你?院子里的守卫。”

    顾灼眨了几下眼睛,看着傅司简用严肃正经的表情“王婆卖瓜”,忍不?住想笑。

    她眉梢眼角皆染上笑意,想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便听得他又道:“我可以陪你?聊天解闷儿,带你?去京城所有?好玩儿的地方,还能?……”

    傅司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缓缓地凑近,唇贴着她侧颊翕动,温柔而惑人的气?声从他喉间低低逸出:“还能?在寒夜帮夭夭暖枕席。”

    顾灼浑身一软,抽出手艰难地抵在他肩头,躲闪着他的眼神,话都说得有?些不?顺当:“谁、谁要你?暖枕席?”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蝶翼般的眼睫扇动得越发快,低笑出声:“我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帮你?暖一暖被衾,不?扰你?休息。夭夭想到哪儿去了?嗯?”

    他是故意的!

    故意说得暧.昧不?明!

    顾灼抬眸瞪了他一下:“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出尔反尔临时变卦?”

    “我保证。”

    顾灼蹙起?眉头,面上的怀疑不?加掩饰:“真的?”

    “真的,君子一言。”

    “那,那好吧。”

    傅司简眸色深沉晦暗,不?动声色地诱惑着他的小姑娘一步步踏入他蓄谋已久的陷阱。

    却不?知道,她心如明镜,甘愿入局,去赴他们之间最后一场雪月风花-

    邵东已经在帐外候着有?一会儿了。

    两位主子出来时,他第一眼瞧见顾姑娘腰间的令牌,第二眼就?注意到王爷朝服上不?容忽视的褶皱。

    啧,他就?知道王爷和顾姑娘得腻歪一阵子,也就?邵北那个缺心眼儿的非得让他在这儿守着。

    邵东嘴角抽了抽,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站得远才没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此?时,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恭敬行礼道:“顾姑娘,王爷。”

    顾灼看着眼前?的熟人——在幽州时跟在傅司简身边的那个护卫,笑眯眯地问道:“你?就?是邵东啊?”

    这名字还是方才她听傅司简吩咐人去王府时知道的。

    轻飘飘的视线落在邵东身上,让他瞬间头皮发麻,小心谨慎地应道:“是。”

    他暗暗回想着,自己应该……没惹过顾姑娘吧。

    直到含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够会演的啊,在我面前?倒是从未将你?主子的称呼叫错。”

    他心里一紧,大气?都不?敢喘。

    这话听上去,怎么着……也不?是在夸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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