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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折青枝》20-30

    第21章

    话音甫落,四下安静。

    冬葵轻轻拉扯了下沈青枝的手指,有些不悦,这摆明?着是给她家小姐下马威呢!

    沈青枝何尝不知?这是傅甄的试探,在扬州多年,她早已看惯了那些正室带人痛打外室的丑事?。

    但如今,明明自个儿什么也没做,和那首辅大人清清白白,顶多是她心里有些异样,但她也及时压住了。

    她不知?,她哪里惹得这大小姐不悦?

    当下,小娘子?欲说还休地?盯着那傅家女,美人颦眉,双眸含泪,当真是楚楚可怜,她拿起帕子?轻点?了几下额角,轻言道,“奴家不知?哪里惹着姑娘了,这尚未入门,哪有敬茶的道理?”

    傅甄唤来?贴身丫鬟,在那丫鬟耳边轻声嘀咕几句,那丫鬟便?掀开帘子?从外面端了壶茶进来?。

    茶水上桌,可由不得沈青枝退步。

    “这茶水都?备好了,莫不是妹妹心虚?”傅甄笑笑,她今日穿得这件紫蓝衣裙当真是将她显得更为精致,一颦一笑都?带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沈青枝进退两难,虽这帘子?拉着,但她还是能够听到外面的闲言碎语,当即心里头一阵慌乱。

    本就出来?偷酌了几杯酒,脑袋昏沉沉不说,这身子?也有些发软,但她若不敬这茶,还不知?该掀起怎样的风浪来?。

    “小姐,别敬啊”冬葵在一旁紧紧拿着沈青枝的袖子?,眼眸上含了一层水雾。

    她家小姐实属可怜,昨日差点?被打,今日还要被人这般踩在脚下践踏自尊。

    她们在扬州也不曾受过这般欺凌。

    沈青枝凝眉,心中自是不好受,但为了自证清白,她还是走过去端起那茶。

    心里头委屈难过。

    但也无可奈何。

    她握紧手中那杯,一瞬间羞辱,恼怒陇上心头。

    “四姑娘,你还不速速来?给我们小姐敬茶?”傅甄身旁那婢女扬眉使唤着,奴婢和那主?子?一个样,高傲狂妄,将旁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凌辱。

    沈青枝端着那杯慢慢朝傅甄走来?。

    傅甄脸上笑容已扬起,那玉手已然伸出,就等?着接茶。

    沈青枝一步步朝她走去,双眸垂下,泪眼朦胧,每走一步,心就痛一分。

    倏然,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在四周弥漫,那味道她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当即心中一惊。

    她停住脚步,抬眸望去。

    “四姑娘,我家小姐让你快些呢!这声舅母叫还是不叫啊?”

    催促声仍在耳边萦绕,她却置若罔闻。

    本来?喧哗嘈杂的饭馆子?,倏然间万籁俱寂。

    “兰时,我都?不知?你何时多了位夫人呢?”

    静谧中,一道清朗动听之音徐徐响起,傅甄瞳孔倏然瞪大,她不可思议地?扭头望向帘后,恐惧不安袭上心头。

    “嗯,这首辅夫人之位,怎可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坐得的呢!”

    另一个低沉硬朗的男声从帘外飘来?,带着自身疏离狂狷的冷淡,和上位者浑厚的威严凌厉,一同飘进了众人耳内。

    顷刻间,鸦雀无声。

    随后,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俊美无涛,宛若谪仙的侧脸。

    江聿修走了进来?,便?看见他捧在心尖上的姑娘此刻弯着腰,低声下气地?端着茶,欲给那傲慢骄傲的贵女敬酒。

    心,倏然剧痛。

    他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兰时……你听我解释……”

    傅甄颦眉,立刻站了起来?,抬眸望向那高大英俊的身影,刹那间,恐惧心慌涌上心头。

    兰时?是首辅大人的字吗?

    在大京,这字唯有正妻方可喊,妾室都?是不够格的。

    沈青枝觉得自己的心又痛了几分,她余光撇了眼傅甄,却见她正满脸慌乱。

    傅甄此刻何止慌乱,她可惊恐着呢!

    这么多年,她苦苦经营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形象,在这瞬间轰然倒塌。

    她怎能不惧?

    江聿修将这人一副假面孔看在眼里,他轻轻讥笑,那慵懒轻蔑的语调似笑非笑,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仿若对这话?毫不在意。

    他走至沈青枝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腕轻轻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先坐。”

    沈青枝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她顺着他手上的力气被他拉到了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手足无措地?垂着脑袋,只露出个雪白的脖颈。

    “兰时……”看见两人相牵在一起的手,傅甄眼眶瞬间红了,也跟着坐下。

    江聿修略微粗燥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姑娘嫩滑的手背,细细麻麻的触感袭来?,沈青枝羞红了脸。

    当着傅甄的面,他竟敢摸她的手,真是狂妄……

    而且,他们不是说好保持距离吗?怎又这般光明?正大地?摸她手了?

    这难道是对甥媳的亲昵?

    她不解。

    但也没那胆子?收回手来?。

    她惜命。

    “你们……”傅甄都?快哭了。

    听见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江聿修那双清冷眸子?,终于傲慢地?落在傅甄身上,“吾许你坐了吗?”

    那声音冰冷森寒,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来?。

    “还有!”他顿了顿,漆黑如墨,沉稳阴鸷的眸子?直直盯着傅甄,像是在审犯人一般威严,“吾的字可是随便?一人都?可喊的?昨日已警告过你,今日可没这么简单了。”

    “枝枝,端起那杯茶,她不是让你敬茶吗?”眸子?里的阴鸷散去,那双眉眼竟染上一层柔情。

    “啊?”小姑娘有些懵懵的,连忙抬眸,迟钝片刻后,她点?点?头。

    “端起那茶泼她。”男人靠在木椅上,眼神慵懒,漫不经心的模样,但那开口的话?却是让在座的,都?屏住了呼吸。

    沈青枝眼神一滞,颇为不安地?盯向他。

    “无碍。”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纤细漂亮的蝴蝶骨,温声开口,“舅舅给你做主?,那假舅妈胆大包天,舅舅又不能欺负女人,你就当替舅舅教训教训她。”

    傅甄红唇微张,踌躇着后退几步,却是无路可退,撞到了后面的墙,“兰时……”

    “还不长教训?两杯!”男人轻哼。

    一旁的池和砚算是开眼长见识了,这替自己姑娘撑场子?,还能这般不要脸?

    沈青枝端着那茶杯,看了眼长睫颤抖的傅甄,有些不忍心,转头看向男人,“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吧?姑娘家的名声重要,今日这事?要是传到外面,必定?成为人们的饭后茶谈。”

    江聿修叹了口气,盯着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语重心长地?开口,“枝枝,她方才欺辱你之时,何曾想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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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声?一你未嫁裴安,二我未娶她傅甄,她这般以?身份逼迫你,可曾想过你会沦为百姓的笑柄?”

    沈青枝垂眸不语,颦了颦眉,思忖片刻,端起茶水递到江聿修面前,“大人息怒,暂且饶过她吧!大人不是及时出现了嘛……况且奴家也未受到伤害。”

    听闻这话?,傅甄气得红唇直抖,双手握拳,头撇向一旁不言语。

    想她傅甄,还未受过这等?屈辱。

    今日这事?,她必定?回府向爹爹哭诉一番。

    江聿修接过那茶水抿上一口搁在了桌上,伸手将沈青枝垂落耳畔的长发拂至耳后,他轻言,“随你,谁让你是吾的甥媳呢!”

    池和砚听闻这话?,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阴阳怪气,古里古怪。

    而这话?落在沈青枝耳里,却是让她松了口气,他果然是因着小将军,才维护她的。

    故而她也没那么胆怯,老老实实地?起身,微微俯身行礼,“多谢舅舅。”

    江聿修没应,他的视线落在小姑娘红唇上,此刻,那红唇明?显是被咬过,更显娇艳。

    他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唇瓣,深邃的瞳孔缩了缩,“日后莫要咬自己了。”

    他的指腹大抵是常年持剑,粗燥磨人,沈青枝觉得脸烫了几分,她红唇微张,红艳艳的丁香小舌隐隐若现,漂亮的水眸眼巴巴地?盯着男人,娇艳美丽的像朵盛开的玫花。

    江聿修喉结滚动,漆黑如墨的瞳孔又暗了几分。

    不过好在理智尚存,他仅是交代冬葵找怜姐儿拿些药膏,便?也没再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儿。

    /这事?之后,江聿修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和那池和砚一前一后走了。

    就好像他当真只是顺道来?帮着甥媳扬眉吐气似的。

    而那傅甄红着眼,敢怒不敢言,抓起一旁丫鬟的手腕,拉着人离开了饭馆。

    不过一会儿功夫,这间雅座便?只剩下沈青枝和冬葵。

    沈青枝此刻身子?软成一滩水,连冬葵喊她都?不曾听见。

    这桌子?菜她也无胃口再吃,垂眸看了眼男人抿过的茶盏,沈青枝脑子?里便?浮现出男人漂亮精致的薄唇。

    明?明?生得那般俊朗,跟谪仙似的,这满身的霸气却是令人心惊胆战。

    两人方才离得那般近,她竟是惧怕又欢喜的。

    但她自知?两人之间的距离,日后定?还是要注意着的,免得像今日这样惹来?诽议。

    不过那傅甄好似他并不看在眼里,也是,他那狂狷孤傲的样,连帝皇都?未看在眼里,何曾还在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般想着,沈青枝竟觉得心里头松了口气,这心情都?觉得舒畅了不少?。

    扫了眼桌上的菜肴,又觉得胃口上来?了,忙又唤来?小二上了些菜肴。

    用?完膳,沈青枝去了一趟兰时序,那本在算账的掌柜的见到她来?,忙搁下账簿奔她而来?。

    “姑娘,今日外头太阳大得很?,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沈青枝将头上的幕篱摘下递给冬葵,这才起身和那掌柜道安,“许掌柜的,今日还是要来?熟悉香料的,整个大京再也找不到第二家如贵店这般香料俱全?的了。”

    “姑娘这身份,老奴受不起您的礼啊!”那掌柜的忙抹了把汗,招呼着她到店内坐下。

    “掌柜的,你这又是做账呢?”沈青枝目光瞥了眼那掌柜的桌上厚厚一堆账簿,轻声问道。

    掌柜的点?点?头,沧桑老迈的脸上布满惆怅,“管账簿的先生近来?家中有事?,这账簿就交给我了,这段时日可是愁死我了,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这些数目,苦不堪言。”

    沈青枝走至账台边,眼眸一挑,“不知?这些账目可看得?”

    那掌柜的下颚轻点?,忙将厚厚的账簿推至她面前,“自是可看的。”

    沈青枝看了眼那密密麻麻的数目,连算盘都?未用?上,就将那老掌柜算了许久都?未算出来?的数额报了出来?。

    那掌柜的目瞪口呆,连忙用?算盘算了算,过了许久,竟是对上了。

    “奇女子?啊!”他讶然惊叹。

    沈青枝羞涩一笑,忙又翻了几页。

    纤纤玉手在泛着墨香的纸上缓缓落下,“这里是七千六百两,这里是八千五百两。”

    随着这沈娘子?黄莺般动听的声音开口,那掌柜的眼神愈发亮了起来?。

    这番让他焦虑许久的难题竟这般轻易就解开了,他抱拳一笑,“姑娘高明?!”

    沈青枝摆手摇头,盈盈一笑,“这些时日多有打扰,能帮着一点?是一点?。”

    那掌柜的食指在桌上轻扣了扣,有些难为情地?开口,“不知?姑娘有无兴致来?兰时序共事??”

    其实他是有些不敢问的,但看这姑娘精通账务,又对香料颇有天赋,实属奇女子?是也,错过又未免太过惋惜,故而硬着头皮问了。

    却不料沈青枝美丽纯澈的眸子?亮了亮,不可置信地?问道,“可以?吗?”

    转眼间,距离裴琳琅的生辰宴已过了半月有余,沈青枝也在兰时序作工许久,因着她这相貌,近日往来?兰时序的贵公子?也多了不少?。

    沈青枝仅需每日往那柜台处一坐,这兰时序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后来?,沈青枝有些厌烦,端着厚厚的账簿搬至二楼研习去了。

    这处极为小巧别致,掌柜的还将唯一的玉钥给了她。

    这日,沈青枝甫踏进兰时序的大门,那掌柜的就急匆匆地?红着眼朝她奔来?,“四姑娘,家中出了急事?,能否帮老奴看下铺子??”

    沈青枝忙安慰道,“老人家,这儿交给我和冬葵,您安心回去吧!”

    那掌柜的忙向她抱拳行礼,拿着包袱就迅速跑出了门。

    这些日子?见不到沈青枝,少?了不少?客人,沈青枝便?清闲自在地?坐着喝茶对账,正看得入神,就听见冬葵叫了一声,“啊……小姐,有耗子?!”

    沈青枝没被耗子?吓着,倒被冬葵的叫声吓着了,她慌得手一抖,那茶水尽数浇在了她薄纱裙上。

    冬葵一惊,忙拿着帕子?过来?给她擦拭,沈青枝却摇摇头,提起湿答答的裙摆起身,“无碍,楼上有铺子?的作工服,老掌柜的上次给我,我还未穿过呢,我去换下,你在这看着铺子?便?好!”

    黏湿的感觉让沈青枝觉得不舒服极了,她恨不得立刻将这长裙脱下,刚到二楼,还未进门,她就迫不及待踢掉潮湿闷热的绣花鞋,解开腰间的系绳,迫不及待开了门。

    今日穿着的裙子?极为好脱,绳子?一解,衣服就落了下来?,纤细漂亮的蝴蝶骨,修长匀称的玉腿,雪白柔嫩的蹂胰,无一处不惊艳……

    将湿答答的衣裳随手扔在地?上,沈青枝便?关了门。

    转身欲解心衣的细带,余光却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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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端坐在花梨木桌前的男人,明?媚的阳光从雕花木窗洒进来?,落在了那人的脸上,沈青枝清楚看见了那张俊美无涛的脸。

    她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漂亮纤细的蝴蝶骨都?在微微颤抖,“大人,奴家实在羞死了,能否闭上眼?”

    第22章

    美人肤如凝脂,身?姿窈窕,万千青丝披散在身后,遮住了大半个雪白后背,那纤细腰肢不?盈一握,腰上的腰窝尤为诱人,江聿修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扣桌板。

    屋子静谧,故而他那长指轻扣之音尤为清晰,一声一声敲在了沈青枝心坎上。

    她捡起地上潮湿的长裙,鸦羽般的长睫微颤,“大人,可闭上眼了?”

    “嗯。”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沈青枝看都不?敢再?看那人一眼,将那潮湿的长裙遮住抱在手上往衣匣处走去。

    这屋小巧精致,五脏六腑俱全,即使有屏风做挡,沈青枝还是羞得脸颊通红,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换下?去。

    她娇滴滴地咬着红唇,手中?那件孔雀蓝裙快被她攥烂了。

    “大人,奴家可是要换衣了,大人可万万把眼睛闭上了”“嗯。”那人又低低应了一声,沈青枝对江聿修颇为信任,当即歪着脑袋解开挂在脖子间?的细带,随着她动作的弧度,那万千青丝也垂到了身?侧。

    每换一秒,她的呼吸便一窒。

    天爷,她都快窒息了。

    虽两人也隔段距离,她却感觉一道暗沉的目光扫过?她每寸肌肤。

    纵然隔着一道屏风,但也是在一处屋子里,偏生那人沉默不?语,她又不?敢赶他出去,这人就不?能自觉点吗?

    好歹她是他甥媳呢!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江聿修那暗沉的眸中?闪过?一丝欲色。

    今日休沐,他来兰时序看会儿账簿,却不?料撞见如此活色生香一幕。

    任他权倾朝野,看见心爱的姑娘如此这般,还是忍不?住动了心思?。

    但他极能忍耐,虽动情,但那双乌黑深沉的眸子仍一片冰冷。

    “大人”一道娇滴滴,妩媚动人的声音响起,男人眉头一跳。

    “嗯?”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像一把羽毛拂过?她的心头。

    “奴家头发好似打结了,能否”她欲言又止,那尾音勾着媚,让人浑身?酥软。

    江聿修放下?手中?的账簿,起身?朝她走来。

    沈青枝垂着眸子,掩住眼眸里的羞涩,她已经穿上衣裳了,孔雀蓝裙穿在她身?上尤为惊艳,衬得那肤色尤为白净。

    她背对着那人,长发披肩,蓝裙遮住了那身?白得晃眼的肌肤,以及那漂亮迷人的腰窝。

    江聿修目光却仍停留在那腰窝处,上次天黑,他竟不?知,她身?上还有这处美丽妖娆之处。

    “哪处打结?”他哑声开口。

    “这里。”小姑娘葱段白嫩的长指落在了脑勺处。

    她一头青丝乌黑浓密,时常换衣裳时不?小心打结,故而总是身?边跟着冬葵。

    今日冬葵不?在,她竟胆大包天喊了这位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替她整理发丝,她真是嫌活得太长了。

    她敢喊这人来伺候她,就笃定他会帮她,果?然,男人弯下?腰,极为耐心地捋着她的青丝,滚烫的呼吸落在沈青枝耳边,冰凉粗糙的指腹碰着她的后颈,她缩了缩身?子,耳根子竟红透了。

    “好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沈青枝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甫欲道谢,却见那人转身?离开,低沉悦耳的声音落在耳畔,让沈青枝下?意识羞红了脸。

    “下?次别随意在门口脱衣,毕竟可不?是谁都像吾这般正直。”

    沈青枝:“”/江聿修回了堤柳街,甫沐完浴,那池和砚便寻上门来。

    他手上拿着现下?上京最为盛行的香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花影书院。

    江聿修听见门口的动静,眼眸微抬,就看见了池和砚那张清隽白皙的脸,他皱眉,将手中?的书搁下?,“又不?务正业了?你那大理寺干脆关门算了。”

    池和砚没理他,自顾自地晃了晃手中?的香囊,笑道,“你这四姑娘倒是厉害,连音尘都夸她制的香好闻呢!不?过?那姑娘好好千金大小姐不?做,在你那兰时序作工?你给人开多少月钱啊?”

    江聿修漫不?经心地靠在垫上,神色淡淡,“整个堤柳街够不?够?”

    池和砚:“”被这腹黑首辅说?得哑口无言,池和砚眉头轻挑,决定扳回一局,“我看你这追妻之路遥遥无期啊?人说?不?准还瞧不?上你这堤柳街呢!”

    江聿修不?理他,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池和砚眼尖,一眼看出他看的是《茶经》,轻嗤一声,“读这书,还不?如让音尘给你一些追妻话本,比这有用多了。”

    江聿修冷哼,不?搭理他,倒是也让下?人送来了两杯茶水,“这是北边新鲜进贡的茶叶,喝喝看。”

    “无事献殷勤。”池和砚接过?那茶,茶盖在面上转了一圈,似是想到什么,顿了顿,抬眸望他,“不?过?兰时,依我看那美人性子软,你使点劲儿,定能抱得美人归的。”

    “嗯?”江聿修将《茶经》搁下?,神色淡漠地看向他。

    饶是一同长大的池和砚,也被他那冰冷凉薄的眼神打了个冷颤。

    这逼人的位高者的霸气,真是令人心惊。

    稳定心神,他方开口道,“兰时,你太无趣了,你看你容姿英隽,身?姿挺拔,不?妨试试以色追人?”

    江聿修:“……”

    “胡言乱语!”

    他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朝他扔去,池和砚躲了躲,那奏折从他头顶飞了出去。

    他忙摆手,一向清隽的脸上闪过?慌乱,“我不?是胡说?,不?信你下?次试试看!你俩相?好一段时间?,保证她爱上你,就算爱上你那强壮威猛的身?子也好啊!”

    “名?不?正言不?顺,我不?逼她做那荒唐之事!”他眉眼清冷,语气很淡,“原来你都是这般对音尘的?胆子真大!”

    江聿修话音刚落,池和砚就吓得忙摇头,“没有,这都是音尘讲给我听的……她那民间?话本子可多了,还说?这姑娘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不?想就是想的意思?,总归姑娘家爱说?反话,而且行过?一次那事之后,姑娘家总归是想的,你总归要娶她的,早晚的事,怕什么!”

    “滚!”

    江聿修的眉眼越发清冷,池和砚见他下?一秒就要将手边的茶盏砸过?来,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屋子恢复静谧,江聿修感觉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不?过?他还是蹙了蹙眉。

    ——姑娘家行过?一次那事之后,总归是想的。

    这话萦绕在耳边,长指轻叩桌面,那事过?去许久,他却仍记得那姑娘在他怀中?娇娇柔柔的样子,她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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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的,和他一样。

    就是不?知他家姑娘是否还记得这感受?

    /沈青枝纵然忘了那夜的云雨巫山,倒也是时常会梦见。

    不?知是不?是白日里和那人耳鬓厮磨,夜里她竟在巫山和那郎君云雨遨游。

    她竟听见那郎君一声声在她耳边唤着“卿卿,卿卿……”

    半夜醒来,沈青枝香汗淋漓,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至极,她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行至衣匣处,欲拿件干净清爽的衣裳换上,却是不?小心看见了衣匣里男人那件墨色大氅。

    小脸一红,美眸起了雾,她连忙拿过?衣服,将衣匣关上。

    换了身?衣,沈青枝坐在榻上思?忖了许久,她心里竟是对那不?可沾染的权臣起了妄念,实?在是羞耻得很。

    她起身?,将那潮湿的衣裳洗了,才?重新回到塌上入睡。

    闭眼前,脑海里还浮现出男人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以及他薄唇落在唇间?的冰冷。

    天爷,她的困意又没了。

    一夜无眠。

    翌日,沈青枝脑袋昏沉沉的,全身?乏力发抖,像是被车碾过?的酸痛。

    她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还是匆匆赶到了兰时序。

    今日兰时序尤为爆满,小娘子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排着队买香料。

    沈青枝一惊,倒也没多想,穿过?人群挤到了屋内。

    却不?料,甫一进门,就见那俊朗潇洒的小将军站在柜台与那老掌柜的低声交谈,旁边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娘子。

    被人群包围的裴安,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沈青枝,本还板着的脸上立马露出清朗英俊的笑容,“枝枝,你来了!”

    瞬间?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沈青枝身?上。

    “这是……”耳畔喧闹嘈杂,她耳朵都被吵得快听不?见了。

    “我近日头疼,枝枝可有推荐治头疼的熏香?”裴安笑得灿烂,漂亮的梨涡隐隐若现。

    沈青枝蹙眉,“郎君大可找掌柜的买香,这一窝蜂的贵女堵在这,整条街都堵了。”

    “不?,我就要找枝枝买。”

    沈青枝没想到这人竟说?得这般直白,无数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沈青枝小脸瞬间?染上两朵红云。

    这小将军年少气盛,意气风发的年龄,哪有那么多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倒让人羡慕得很。

    最后沈青枝还是陪着他去选香料,听闻那兰时序的美人是小将军未婚妻,那群贵女们也意兴阑珊地散了。

    到了香料柜,沈青枝便埋头寻香去了,那小将军静静站在她旁边,垂眸迷恋地盯着她柔美的侧脸。

    她今日着一件开衫长襟,头发高高盘起,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那处饱满圆润煞为勾人。

    娇艳欲滴的红唇更是惹人垂涎,他喉结滚动,心里头闪过?异样,全身?的火都朝某处涌去。

    少年郎年少气盛,当即觉得鼻子都热热的。

    他压抑住心头的燥热,开口问道,“枝枝,你觉得我怎样?”

    沈青枝正拿着木夹,夹香料,听闻头都没抬下?,“小将军年少有为,战无不?败,实?乃大京之英雄。”

    “那我们成亲好不?好?我带你去边关骑马,遨游天下?,比待在这上京可要快活多了!”少年开口,沈青枝拿着木夹的手一顿,手腕上的玉镯随着动作在腕骨处滑动。

    第23章

    如若沈青枝再小上个几岁,姑且还能被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论蛊惑。

    大漠戈壁,壮美苍凉。

    吃满是鲜肉的馍馍,喝新鲜挤出的羊乳酥酪。

    爱张扬英俊的少年。

    可?是沈青枝已过了及笄之礼,她考虑的东西就多?了去了。

    动不动乱打乱杀的战场,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满天黄沙飞舞的沙漠。

    以及粗糙干燥,发红蜕皮的肌肤。

    沈青枝最爱精致,想起这?些,她忙摆摆手,“郎君,上京挺好的,西北沙漠太荒凉,我怕寂寞。”

    “那枝枝,你等我回来!”裴安又笑?,他笑?起来极为纯真,晒不黑的肌肤,隐隐若现的小梨涡,都让这?张脸更为英俊。

    都说外?甥像舅,裴安其实?是有些像江聿修的,不过却还是没有首辅大人?那般耀眼夺目。

    沈青枝没说话,她将手中的香料拿起来装到香球里,美丽澄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哀愁。

    “日后之事再说吧!”

    将铜质香球递给那郎君时,她神?色认真地说道。

    “我一定会娶你的!”裴安信誓旦旦。

    沈青枝没应声,垂眸看了眼手腕上佩戴的玉镯,她眸色暗了几分?。

    “这?镯子?好生熟悉……”裴安的视线也落在那晶莹剔透,材质上好的玉镯上。

    沈青枝用袖子?将那镯子?遮住,她冷冷看了眼裴安,“郎君请回吧,这?香球用着,今日这?头疾会缓解些。”

    裴安目光灼灼地盯在她白如玉的脸上,终是点头离开。

    她的冷淡,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但,谁让他喜欢她呢?

    喜欢一个人?就要追寻不是吗?

    即使再遥远,他朝她狂奔,总会追上的。

    /裴安离开后,沈青枝坐在铺子?里休憩了会儿,头愈发疼痛起来。

    大抵是昨夜没睡好,又做了那荒唐梦,她觉得喉咙发痒,浑身酸痛,连这?掌心也有些微烫。

    拾起糟糕的心情,将账簿整理好,她便回了沈府。

    其实?她是不愿会那地的,无人?喜悦她不说,还整日勾心斗角的,她住着都累得慌。

    这?些日子?,沈青灵安静了一段时日,没有找她麻烦,她也乐得自在。

    但今日方进府,便听见沈青灵那尖锐犀利的声音响起,“那贱人?终日混在兰时序,做些抛头露面?的事,实?属辱我沈家?的威严!我沈家?世代?忠良,何曾跟低贱商户有过挂钩?”

    话甫落,便响起一阵附和声。

    “就是,真当自己是什么女中豪杰,经商奇才呢!”

    “不过是一不受宠的庶女罢了,仗着首辅是小将军舅舅便猖狂无礼!灵姐儿莫气,待你那两?位兄长回京,定要教训教训她。”

    “狐妖媚子?罢了,听说去兰时序的郎君众多?,这?妖精不过是想勾搭贵人?罢了!”

    “就是就是,尤姐儿说得极是。”

    沈青枝何曾听过这?般脚下一软,急火攻心,顿感手心更烫了。

    她没迎着那些所谓的贵女走?去,而?是另寻一小道将那处绕了过去。

    却在转弯处,遇见了她那中书侍郎父亲,两?人?撞了个正着。

    想必,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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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言惑众都被他听了去,可?他却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沈如令今日穿了件月牙白袍,玉树临风,高挑俊朗,那张俊美白皙的脸上在看见沈青枝时僵了几分?。

    他手上拿着女儿家?的面?纱,薄薄的一层白纱落在他修长的手间,暧昧不明。

    沈青枝眼睛落在那上面?顿了顿,心中虽疑惑,但也还是面?不改色地和那人?问了安,“爹爹。”

    沈如令下颚轻点,将面?纱藏进袖子?里,面?色怔然地看着沈青枝,“枝儿,方才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青枝的心颤了颤,她握紧手中的帕子?,紧皱的眉头松了些,抬眸满怀欣喜地望向沈如令。

    父亲一向偏爱沈青灵,如今是否也意识到了她的好?

    等会若是父亲安慰她时,她可?得忍着别哭。

    她实?在是没有感受过父爱的温暖,着实?有些紧张,这?帕子?都快被她攥坏了。

    沈如令沉默了片刻,随后轻拍了拍沈青枝的脑袋,温声道,“父亲知你是个好孩子?,青灵被我和她娘宠坏了,嘴里没个数,你这?做妹妹的,多?担待点。”

    沈青枝轻点头,“女儿自是会让着姐姐。”

    “嗯。”沈如令又沉默了会儿,如墨的瞳孔定在沈青枝那清澈纯净的眼眸里,许久才开口,“不过青灵说得也对,我们沈家?世代?从政,这?商贾之事实?在有辱斯文。”

    沈青枝的脸色刹那间由红至白,她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的父亲,心中疼痛无比,她父亲竟觉得沈青灵说得对?

    她哑然失笑?,美眸里起了一层薄雾,“父亲可?是觉得女儿有辱沈家?门?楣?”

    沈如令不语,只是静静望着她,漆黑的瞳孔神?色不明,让人?看不真切。

    但沈青枝知道,他定是不喜悦自己的。

    如此,她微微俯身行礼,长睫微颤,“那女儿便不碍着父亲的眼了。”

    她转身离开,沈如令看着她纤细羸弱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掏出袖中藏着的面?纱,望了许久,许久……

    堤柳街,首辅公馆。

    江聿修独自坐在花影书院,那价值不菲的花梨木桌上此刻堆满了民间搜刮来的话本子?。

    他认真琢磨了会儿,最终视线停在了一行字上。

    ——若彼女好汝,定不避汝之亲吻。

    男人?转动着那白玉扳指,眼眸深了深。

    今日怜姐儿生辰,冬葵去给她过生辰了,沈青枝一个人?不想回麋院,她在临安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堤柳街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堤柳街,这?条街无比宽广,街道前面?有条湖畔,这?条湖畔将临安街和堤柳街隔开。

    湖边种着一排排垂柳青枝,柳丝低垂,轻扭着纤细的腰肢。

    乍一看,还以为到了扬州。

    她蹲在湖畔吹了会儿风,愈发觉得额头滚烫,身上也疼得厉害。

    一阵孤寂感传来,她将头埋进膝盖,眼泪滴答滴答滚落下来。

    身子?疼痛,竟无人?诉说,这?娇也无处撒,难受得很。

    她低头看了眼湖里倒映出来的柔弱美人?,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转身往那首辅公馆走?去。

    好巧不巧,那首辅大人?甫从门?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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