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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30(第2页/共2页)

nbsp;  长久下去,再从他手里溜走,或是被其他人夺了去。

    魏临把手掌摁在沈云簌后面车壁上,将她困在怀里:“阿簌,可是表哥想你了,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以前沈云簌还能骗自己,魏临只是照顾一下他这个表妹,此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见她愣神,难道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她这个表妹向来都慢吞吞的,于是又道:“吾倾慕汝已久,愿此生执手到老。”

    见她依旧毫无反应,魏临继续道:“回去以后,我会跟祖母说,让她老人家去向沈大人提亲,你说这样可好?”

    沈云簌还未接受魏临对她存有心思的事实,马上就要说到提亲,她这会反应的很快,忙摇了摇头:“不好。”

    “你不愿?你还在怕我是吗?对吗?”

    “当然不是。”沈云簌违心的说道,她从不敢对魏临有这方面的想法,第一次见他时的影响太过深刻了。

    且不说这个,魏临和她要嫁的未来郎君天差地别,她喜欢儒雅风趣,博学多才,如兰枝玉树,似朗月入怀。

    魏临相貌她自然没的说,可过日子哪里只是看容貌,就他狠厉的性格,就让人心生畏惧,今日这般鲁莽的行为,怎得能将一生都交付与他。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

    沈云簌抬眼,正对着魏临的眸光,他的眼神,如黑夜里的那一轮孤月,空旷又寂寥。

    “阿簌,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已经心动了,寻阳船上的遭遇,让你对我一直有所芥蒂,我很抱歉,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心意。”

    沈云簌本想摇头拒绝,可马车拐弯时晃了一下,她的身体不由的往前倾了一下,顺势被魏临拉近了怀里,她欲要从魏临怀里起来,无意中与他额头相触,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

    她回过脸躲开他,却被魏临又扳了回去,然而接下来他举动更为大胆,直接凑过来,吻了她的唇。

    第26章 第26章

    ◎你怎么这么坏◎

    “表……唔……”

    沈云簌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不是她的本意, 魏临该不会以为她身体往前倾想要投怀送抱,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出这般行径, 今日的魏临怕是疯了。

    她想挣开, 却发现动弹不得。

    感知到怀里的人会不愿, 魏临一手钳制她的右手, 另一手托着她的□□,此刻也毫无理智, 毫无章法, 只想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传递给她。

    她的唇, 和想象中一样, 又软又甜, 像是微风里散着花粉的桃花,又像幽静山林中的一股清泉,沉醉之时,一股痛意传来, 他方舍得放开她。

    沈云簌又羞又恼,无力挣脱才用力咬了魏临, 趁着他松懈之时,使出全身力气,猛推了魏临一把,又过去一个响亮的耳光。

    魏临低头沉默,手指拭了一下嘴角,有一点点的血迹, 又咬他, 又打他, 这是有多大的恨。

    “表哥, 你怎么这么坏。”接着,沈云簌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无声的哭泣,犹如第一次遇见时那般,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这一巴掌对魏临来说不算痛,可沈云簌的态度,让他心如被揪住一般,难受的有些喘不过去。

    他承认,有些情难自禁,从把她从水中捞出来时,就有种想要亲近的她的冲动。

    方才她没拒绝,还主动靠近了些,欣喜之下,不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对。

    魏临依旧不死心的问:“阿簌,你一点不想嫁我吗?”

    “不想。”沈云簌想都没想的说,她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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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往下落。

    魏临想拭掉沈云簌的眼泪,手还未触碰她的脸颊,就被沈云簌扭过去回绝了。

    “可我想娶你……若你愿意,我明日亲自向沈大人提亲,如何?”

    “不要,在我眼里你只是表哥,请表哥自重些,不要再做轻薄与我的事。”

    轻薄?魏临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央求的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我轻薄了你,所以,本该我对你负责的,不是吗?”

    “不需要。”

    迎接到她愤慨又警惕的眼神,魏临放觉得自己方才失控了,不该急着去吻她,若是执意提亲,也不是不行,可不知为何,他见不得沈云簌这幅委屈的模样,她一定不知的,她哭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缓不过气来。

    “既然表妹不愿,我不强人所难,你早些回去。”魏临叫停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

    车内的沈云簌捂着嘴巴哭泣,依旧不敢出声。

    原来魏临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以前不敢确定,只安慰自己想多了,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迷茫又无助,不知道这件事跟谁说起,嫁人这种事情她都没像好,更何况要嫁给魏临这种又凶又恶之人,他方才吻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当真如一头恶狼。

    马车到了镇北侯府,沈云簌擦了眼泪,调整好情绪,急匆匆的下了车。

    身后的妙圆紧随其后,料想到马车里不太愉快,她在马车外,还隐隐的听到一声巴掌的响声,瞧着沈云簌双眼泛红的样子,难道世子动手大人了?

    若真是这样,她何必从中牵线搭桥,管它束脩良田,不要也罢。

    傍晚,沈云簌情绪平稳了许多,妙圆捧着一小碗米粥来到沈云簌面前:“姑娘,这粥是刚熬出来的,又甜又糯。”

    “我想不吃。”

    “不吃怎么能行呢?你在这窗前都坐了一个多时辰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跟奴婢说说。”

    沈云簌点头,轻轻叹息:“我的烦心事,没人能懂!”

    思量再三,妙圆还是问了出来:“今日在马车内,世子打你了吗?”

    “……”

    沈云簌扭身看着妙圆:“动静很大吗?你都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巴掌的声音,其他的倒是没有。”

    想到这位稳重的表哥在马车里说出的那些孟浪之言,和那些无礼的举动,沈云簌真想扣出一个地缝钻进去。

    “他没打人,是我失手,打了他。”

    妙圆这才稍稍宽了心,她可以继续安心做事了,可世子一向威严,今日挨了打,会不会记恨上了。

    第一次见沈云簌这般黯然神伤的的,也不知两人在马车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凭她大胆的猜测,魏临应该像沈云簌表明心意了。

    想到薛齐光写情诗的时候,沈云簌还是很客气的回了信,可到了魏临这里,怎么就挨了巴掌了呢。

    “我猜世子倾慕姑娘,可姑娘不愿对不对?”

    “……”沈云簌转脸看着妙圆,这个小丫头机灵,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寻阳那晚,她真不该提着灯笼上了那艘船,更不应该住在镇北侯府,哪怕先让父亲帮她租住一个小院,也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如今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是她找个由头离开镇北侯府,若真的离开,父亲那边又不好交代,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在镇北侯府受了委屈,如此这般,再与魏家人有了隔阂就麻烦了,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见沈云簌沉默不语,妙圆道:“姑娘,世子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您为何不愿?”

    见妙圆依旧瞧着她,沈云簌直接坦白道:“表哥他很好,但我们不合适。”

    “为何不适合?”

    既然这丫头知道自己的事,不妨把话说出来,也好过所有的事都憋在心里。

    “哪里都不合适……”顿了片刻,沈云簌又问道:“你能接受你未来的夫君在你面看拿着剑砍人吗?砍掉人的手指、手臂,用剑直接把人定在船板上。”

    “……”妙圆哑然,知道两人之间有误会,却没想到是这种误会。

    她自然接受不了,这不是狂徒,劫匪才会做的事吗?可转念一想,他们家世子在大理寺任职,抓人或是就地处决很正常吧,这脑子里开始有了画面感,会是怎样一种场景,让表姑娘这么害怕?

    “你怎么不说话了?”

    妙圆回过神来,开解道:“姑娘,就像街头斩首的刽子手,他杀了那些犯人本就是应该做的事,还有那些保卫大燕的士兵,他们为了保护家国,和敌人拼杀,甚至牺牲自我,世子和他们一样的,都是为民除害。”

    瞧着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一再为他们家世子说话,到底是镇北侯府的丫鬟,跟春罗和秋蕊还是不一样:“哦,既然你喜欢这样的英雄,那我明日去街头给你找个刽子手,把你嫁出去,可好?”

    “呵呵……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休要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也由衷的敬佩,但敬佩和倾慕是两回事,怎么能一概而论。”

    他每次看到魏临,总会联想到那些惊悚的瞬间,他严肃的时候,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若和她真的成婚,那她岂不是每日里都要颤颤微微的过日子,镇北侯府的人多事杂,规矩多,她不想要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

    “姑娘说的对。”妙圆端起米粥:“姑娘,凉了,您倒是吃一些。”

    话说出来,心里似乎也畅快了一些,沈云簌端起小碗,小口小口的把米粥吃光了。

    见沈云簌吃了些东西,也放心下来:“那姑娘以后遇到世子会怎么办?”

    “你先帮我给外祖母递个话,就说我这两日身子不适,就先不去福安堂了,免得再遇见他。”

    “那您躲着也不是办法。”

    “先躲一时,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

    若是在福安堂遇见魏临,她该如何自处,这两日,她得想个说辞,想一想怎样离开镇北侯府,又不伤两家的和气。

    三个丫鬟知道沈云簌心情不好,变着法子的哄沈云簌开心。

    秋蕊已经研制出鲜花果子的做法,虽然外形上追求不到那般精致,但味道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秋蕊把做好的鲜花果子送到房里,本以为沈云簌看了会开心,却见她皱着眉头说再也不想吃这样的糕点。

    福安堂里,林嬷嬷来到厅堂里,和魏老夫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已心照不宣。

    魏老夫人把身边的丫鬟打发走,林嬷嬷又关上门窗,来到魏老夫人跟前。

    “老奴仔细打听了,那日还真是世子去接表姑娘回来的,听车夫说,世子是把表姑娘抱到马车上的。”

    魏老夫人一脸不可思议:“当真有此事?”

    “当真!只是后来世子下了马车,瞧着这两人的反应,应该是起了隔阂。”

    魏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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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眯了眯眼睛,上次魏临说心里有一位姑娘,她就没再管过他的事,只等着魏临告知她是哪家的姑娘,她好去提亲,可这么久过去了,他一直拿公务搪塞过去,这段时日,她也感觉到魏临的许多变化,往常甚少回来,可表姑娘在府里的这段日子尤为的勤快,起初她未想太多,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我这孙儿若真是瞧上阿簌,倒也是一件大喜事,你知道,我一直挺喜欢这丫头。”

    “可若是表姑娘不愿呢?”

    “叙淮可是我们镇北侯府最出挑的男儿,怎会不愿,咱们就慢慢等着吧,等她慢慢知道叙淮的好。”

    魏老夫人还是想当自信的,毕竟魏临是最想老侯爷的人,当年的老侯爷,也是气若谪仙的人物。

    午后,邓氏来了福安堂,她跟魏老夫人回报府里的进账和开支。

    魏老夫人叮嘱邓氏,要她注意给各房里的御寒之物准备的妥当一些。

    邓氏道:“母亲放心,所有的棉袍、银骨炭都准备妥当分发出去了,不过这两日叙淮一直没回来,我会差人送到官署那里。”

    魏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想起了沈云簌:“这几日阿簌好似身子不适,也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要不去一趟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给她瞧瞧。”

    邓氏应下此事,却见外面的丫鬟来通报,说表姑娘就在外面。

    “赶紧让她进来。”魏老夫人道。

    沈云簌进了门,先向长辈们行礼问好。

    魏老夫人仔细瞧着沈云簌的气色,确实稍有些憔悴:“阿簌这几日不适?好些了吗?我送的那些补用药了吗?”

    “外祖母,我很好,只是有些闷得慌。”今日来,也是想请示魏老夫人,她想出一趟门。

    “闷得慌就出门走动走动,你不是和秦家姑娘交好吗?”

    “嗯。”沈云簌点了点头。

    邓氏在一旁说道:“这福安堂没有以前热闹了,五姑娘去了明州,叙淮也三日都没回来了,阿惜这丫头又贪玩,阿簌,既然你身子好些了,往后就多在福安堂留一会。”

    “好。”沈云簌答应道。若是她没听错,魏临三日没回镇北侯府了,他这是何意?以前几乎每日散值都会回来。

    见没什么事,邓氏起身道:“母亲,我下去准备,明日就给叙淮送过去。”

    魏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又即刻制止:“三媳妇,你就别跑了,府里事情那么多,就让阿簌去吧,既然她闷得慌了,明日正好出门散散心,顺便把冬衣送到官署。”

    沈云簌其实想找个机会去琉璃巷,没想到提前多说了一句话,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一会我让人把那些物件都送到落湘院,就麻烦阿簌去送了。”邓氏高兴的应下,领着身边的丫鬟婆子离开。

    这边的沈云簌脸更白了,本想暂避几日呢,还是躲不过。

    看出她面色不佳,魏老夫人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外祖母,外祖母帮你解决。”

    沈云簌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没事。

    方才听邓氏说魏临三日没会来,他不来镇北侯府难道跟自己有关?

    他是侯府的世子,挨了自己一巴掌,一定十分生气,想想那日吃人的眼神,沈云簌只觉的两眼发黑。

    “你四表哥估计这段时日公务繁多,阿簌跑一趟,顺便替我带句话,就说得空来一趟福安堂,外祖母有事与他商议。”

    听到这里,沈云簌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魏老夫人紧跟着问:“怎么了?不愿意去是吗?”

    她可不能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魏老夫人最善于观察人的情绪变化,然后会刨根问底的问出许多事情来,她和魏临的事,可不能被长辈们知道了,于是硬着头皮答应:“明日,我去一趟官署,祖母的话也会带到。”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那日她其实还有些话想与魏临说清楚,没想到他直接下了马车,回去以后,她得想想怎么和魏临谈一谈,好让这件事平息下来,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太和殿内,永徽帝单独召见魏临。

    此去明州,是处理上次明州遗留下的一些问题,没想到魏临这次回来,带了这么多的罪证,瞧着兵部祸害作案的证据,永徽帝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是胆大包天,把李斯给朕就地处决了。”

    “陛下息怒。”魏临道。

    “让朕如何息怒,长达五年克扣粮草,御史台也是一群饭桶,这都查不出来,没有粮草,让边关的战士如何抵御外敌,他这是想要亡了我大燕的江山。”

    若说怒,他比永徽帝更加愤怒,打仗之时,粮草以各种理由迟迟不送,士兵食不果腹的作战,他经历了三次这样的事,新仇旧恨都要报。

    “陛下,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李斯在兵部这三年中也没少做事,不如把李斯交由大理寺,让微臣好好问一问,还做了那些事。”

    “爱卿可是查出了什么?”

    “李斯在兵部侍郎期间做了何事还尚未可知,交由大理寺,要不了多久,事情便会水落石出。

    确定犯了事的官员,到了大理寺,都要搭进去半条命,永徽帝也知道魏临最擅长拷问逼供,直接拟定了圣旨,这次怕是又要揪出几个蛀虫出来。

    接到圣旨,魏临直接带上人马,连夜去了李斯的府上,不给人任何的喘息的机会。

    李斯抄家被抓后,翌日的朝堂之上炸开了锅,全是关于李斯被抄家一事。

    这么大的案子直接交由大理寺,待到人被抓进了牢里,一切料理干净,消息才传到了刑部和御史台,御史中丞段世昌大发雷霆,官员贪墨案一向交由御史台查办,御史台未接到消息,大理寺已经抄家完毕。

    虽说后来已经递了消息,可该做的全都做完了,他不得不怀疑魏临故意先斩后奏。

    自从魏临接任大理寺少卿,面对一些棘手的重案冤案,免不了一起共事,魏临的行事风格太过刚毅,段世昌一向不喜,早朝之前,见了面时免不了讽刺他。

    “魏大人真是年轻有为,不但大理寺的案子能处理的快,就连我们御史台的活,都让你干完了。”

    魏临轻笑一声,“陛下的旨意,难道中丞大人觉得有错?”

    他哪里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愤恨的瞪了魏临一眼:“哼,我看你能查出些什么名堂。”

    魏临两手背后,站的笔直:“本官也只是执行陛下的旨意,你我都是朝廷命官,领了朝廷的俸禄,就要听命办事,若有问题,段大人朝后可亲自面见陛下。”

    “休要拿陛下做挡箭牌。”段世昌甩着官袍离开了。

    朝堂之上,免不了议论李斯,可眼下更棘手的一件事,是工部修筑河道遇到阻挠,因修筑的河道经过乌和镇,修河道要破坏一些田产,当地镇民极力反抗。

    今年春本已经谈妥了,会补发一些财物给破坏田产的镇民,银子户部早派发出去了,可镇民去说没有收到,可发出的银子都记录在案。

    永徽帝让御史台彻查此事,钱财到底去了哪里?

    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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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本想请奏查李斯的案子,也想看看魏临想耍什么把戏,这下怕有的忙了。

    沈弘之这几日也一直研究修筑河道的原图,他主张的是尽量避免破坏田地,需要修改原本的修筑路线,于是决定请命,亲自去乌和镇查看一番,选出一条新的河道路线,既不用破坏田产,朝廷也减免一项开支,永徽帝自然乐见其成,当即准了此事。

    午后,京都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沈云簌坐在马车里,经过昨晚的认真思量,她决定跟魏临说清楚些,再和父亲商议回到琉璃巷,上次去的时候,有些房子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住人应该没问题,而魏家这边,和魏老夫人好好说一些,想来老人家应该能同意。

    大理寺已经到了,妙圆上前递了信物,守门的小厮迎着她们进门,接着当值的录事前来接应,引着她们去了一处休息的院子。

    “大人平日里都住在这里,姑娘,您可以在厅堂里等着,也可以四处看看。”

    沈云簌被带到一间不大的厅堂,她左右环顾,这里的摆设极为简单,除了几张椅子桌子,就是一把长剑。

    隔了一会,那小厮送了一碗茶水过来,问还有什么吩咐,未等沈云簌开口,妙圆就将人打发走了。

    沈云簌坐在一张椅子上,两手交叠,半晌也不见动弹。

    春罗与妙圆悄声谈论着大理寺,这里庄严肃穆,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震慑感。

    虽然自家姑娘不说,依照这段时日的情况来看,自家姑娘与世子有些难以言说的关系,见沈云簌一路不言,还苦着一张脸,她也不好多问,只能问比她会察言观色的妙圆。

    妙圆告诉她,世子和姑娘有了过节,也不算大事,说清楚就好了。

    这厢魏临和长易满脸疲惫的回来,还有随行的几个司直,都是以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

    昨晚抄了兵部郎中李斯的家,紧跟着直接夜审了李斯两个时辰,审完后不到一个时辰又上了早朝,下了朝堂去了一趟大理寺狱。

    回了大理寺,长易打着哈欠,本想能够歇一会,谁知魏临要看他去拿昨日的案宗。

    他托着疲惫的身子正要去卷宗阁 一趟,谁知负责打扫的杂役来报,说魏府里的表姑娘来了,在居住小院子里等着呢。

    长易定住脚步,回身看着魏临,见他半天没反应,于是走上前问:“世子,您先看案宗,还是先去见表姑娘?”

    魏临没有回长易的话,直接去了议事厅里,长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世子真的寒了心,人来了都不见。

    正想着再劝几句,不能把人晾着话,哪知道魏临跟他说:今早未怎么好好梳洗,你赶紧去备水去。”

    长易明白过来,但他瞧着魏临的衣着还好。

    正要领命离开,又被魏临叫住了:“方才从大狱里出来,这袖子上沾染了灰尘,还是换一件衣物吧,帮我取一件常服出来。”

    长易领命,几乎小跑着过去,这一路都在捉摸,自家世子战场上所向披靡,面对任何事都是从容不迫的,今日怎么瞧着有些卑微呢。

    收拾妥当,魏临出了厅堂的门,见长椅尾随,皱着眉头道:“跟着我作甚,忙了一天一夜,你就不累,回去歇着吧。”

    “方才是有些累的,可是不知怎的,这会奴才的精神好的很。”

    这边的沈云簌已经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听到魏临回来,却迟迟不人,看来是不想见她了,今日来,除了送这些过冬的物件之外,还想和魏临说清楚些,她不想和魏临为敌,也害怕因她的缘故睚眦必报,再连累了父亲在官场上做事,她隐约知道些,前工部侍郎离世,大理寺负责案件,定会有些牵连。

    她不想继续等了,正要招呼妙圆和春罗回去时,却听到外面有男子说话的声音,音色听着似乎是魏临。

    沈云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眼睛投向门口处。

    作者有话说:

    魏临:官场得意,情场失意。

    第27章 第27章

    ◎名花有主◎

    进入门内的人一身玄色常服, 墨发梳的一丝不苟,束着一顶墨色玉冠,可仔细瞧, 眼睛周围都是黑的, 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看着这张冷厉的脸, 沈云簌心也不由的跟着一紧, 手指无措的抓了抓衣角,努力调整自己后, 客客气气的行礼:“四表哥好。”

    即便之前内心有多么愤慨, 可面对魏临时, 她就是不争气的怂了。

    进了门后, 魏临的脚步堪堪停住, 目光直视过来,这屋里的摆设色调偏暗,桌椅全是漆黑色的,沈云簌一身湖绿色裘衣, 显得格外亮眼,明艳。

    虽说上次不欢而散, 让他落寞了许久,可见她的一瞬间,所有的疲惫都已经消散,他的心如枯树逢春,长出细长青翠的藤蔓枝条,郁郁葱葱。

    只一眼, 顿觉得魏临的双目光犹如冬日里烧的旺盛的炉子, 整个人都在发烫, 于是转脸过去不看他。

    他们似乎又回到最初见面时的状态, 一个拘谨,一个无措。

    魏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来到上首的椅子前坐下来,又示意沈云簌坐回去,声音低哑的问道:“你来寻我有何事?”

    “我来送一些过冬的衣物和一些取暖的物件,我听外祖母说,表哥这几日都未回来过。”沈云簌说话的间隙看了魏临一眼,见他看过来,忙收回目光,避免与他相视。

    看他满脸疲惫,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没有休息好,她可不想当这个罪人。

    “差人送来就好,何必你来跑一趟,见了我,岂不是让你心烦。”凉凉的声线带着些嘶哑。

    魏临的话里不乏怪罪之意,还真是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他手段毒辣,心眼还小,若是再惹恼了他就不值当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亦能,今日来定要把这件事化解了,沈云簌软了些语气道:“四表哥,那日阿簌有些醉意,若是说了什么冒犯的话,做了无礼的举动,还望你不要在意。”

    魏临眸光微亮,瞧着沈云簌道:“明明是我冒犯了你,何故你来跟我道歉?”

    还不是你家大业大,惹不起呗,这话也她只能在心里想想。

    “感觉那日惹恼了四表哥,若不然,你为何一连几日都未回去,另外祖母让我转话,要你得空回去一趟,有事与你商议。”

    他怎会不想回去,依照沈云簌的性子,一定会如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自己,只是今日没想到会主动来寻,她能过来,怕是祖母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这点心思,怕是祖母已经猜到了。

    魏临问道:“你希望会表哥常常回去吗?”

    沈云簌轻咬了一下唇,有些难为情的道:“外祖母希望四表哥常常回去。”

    “你想常常见我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不要撒谎。”

    沈云簌抬眸,把之前反复想过许多次的话说了出来:“四表哥,我只想把你当成其他表哥那样的尊敬,之前的事我们彼此都既往不咎,这两日,我同外祖母好好商议一下,我搬离镇北侯府,回琉璃巷去,不在惹你心烦,往后你可常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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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奈何这一弯明月要走了。

    魏临虽面色从容,心里却犹如万马践踏,没想到这几日竟然生出要离开的心思,那日的确鲁莽了,以至于这段时日给沈云簌的好印象荡然无存,她应该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否则,怎会急着要走。

    良久都未见魏临有反应,沈云簌问:“四表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魏临轻叹一声:“我在想,你若走了,祖母该有多难过,只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要走的?”

    “当然不……全是,主要是想爹爹了。”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魏临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指揉了揉眉心,思量了一会道:“你怕是还不知道,沈大人这两天就要去乌和镇,来回至少……半个月,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住在琉璃巷不太安全,在镇北侯府多热闹。”

    “表哥多虑了,不会不安全,阿簌本就喜欢安静,热不热闹真的无所谓。”

    话都说到这份上,劝阻的话已经毫无意义了,魏临转换了商量的语气,认真道:“阿簌,这本是朝廷之事,但考虑到沈大人的立场,我还是告知你,沈大人接受了前工部侍郎的烂摊子,本就已经焦头烂额,昨夜大理寺抄了兵部李大人的家,这位李大人曾经没少去琉璃巷拜访,但都被沈大人拒见了,若是和他结交,今日必受牵连,你回去琉璃巷,定有人想法设法的跟你套近乎,你刚来京都不久,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怎会知道接近你的人有什么目呢,可在镇北侯府就不一样了,没人敢来寻你。”

    沈云簌明白了,魏临怕自己被人蛊惑连累父亲,想得还真是周全,方才听他的话里说夜里抄了李大人的家,那他一定是夜里忙的无法睡觉,也就是说今日的疲惫之色跟她无关,是她多虑了。

    “表哥,你昨日忙了一宿吗?”

    “是。”魏临心里有些欢喜,难得她能看出来,看来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

    “那我就安心了,我还以为表哥因我的事烦心呢,这么看来表哥已经想通透了,我们的那些事,就当不存在过,可好?我还是会敬重与你,你也收了那些不能有的心思。”沈云簌小心翼翼的说完,抬眸看了魏临一眼,只见他从容的的脸慢慢的皱成一团。

    敬重?收了心思,沈云簌此番来应是郑重的回绝他的一番情意了。

    说了这么多朝堂之事,本想稳住她不走的,该听进去的话没听进,不该听进的话倒是挺会放在心上。

    若他强硬下去,真怕把人彻底丢了:“我若以后不提,就当那日醉酒胡话,你还走吗?”

    “走是一定要走的,毕竟镇北侯府不是我的家。”

    “怎么就不是了,你若想的话。”

    若是嫁了他,就名正言顺的是镇北侯府的人,他会护着她一辈子,可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魏临无奈,也只能继续用祖母的名义挽留:“表妹,希望你懂事一些,祖母年岁大了,她老人家最受不得与人有隔阂,你现在走,她老人家会多想的,你若不想见我,往后回去我尽量避开,不让你难做。”

    “……”

    魏临起身,缓步来到沈云簌面前:“那日的事是我不对,若是还在怨我,你现在可以随意打我骂我,任你出气。”

    说到这里,似乎和预想的不太一眼,她想着魏临应该很生气,她替外祖母递了话就离开,或者把话说清楚些,也斩断这层不该有的关系,可看魏临现在的状态,似乎一点也不怪她,好似想修复他们之前的关系。

    “不怨了,我该走了。”沈云簌想要起身,可魏临离得太近,站起来,势必会碰到他,被魏临这么瞧着,感觉怪怪的:“我能走了吗?”

    魏临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表哥还要告知你一件事。”

    “何事?”

    “那日,知道那日我为何去满凤楼吗?”见沈云簌投来好奇的目光,魏临继续道:“因我知道太子也在,他应是对你怀恨在心的,他和魏瑶的事让你撞见了,依照我在大理寺办案多年的推理来看,太子一定认为你告了密,才导致魏瑶远去明州,这其中牵扯到曹家和皇后的事,关系复杂,话说话来,你告了密,依照太子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想方设法的报复回来,你……会很危险。”

    “他若记恨,澄清便好了,一国太子,不至于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吧。”沈云簌依稀记得太子那日文雅有礼,只是略同她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其他也没做什么事。

    “表妹,要么说你单纯呢,太子与南佳县主关系匪浅,他出现在那里可不是什么巧合,以后尽量少出门赴南佳县主的邀请。”

    沈云簌点了点头,正要走,却被魏临摁住了手臂:“急什么,还没说完呢。”

    今日魏临说道事情太多,她得回去好好想想,哪些是真那些是假,她有自己的判断,魏临的话不能全信。

    “还有何事?”

    “那日太子问你我的关系,为了护你,我跟他说,你是我的未婚妻。”魏临轻咳一声,掩饰心虚,他又仔细看着沈云簌接下来做何反应。

    只见她张着嘴巴,脸也渐渐红了,又语无伦次道:“你……你……这是何意?”

    “若你是镇北侯府的人,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表哥也是为了你考虑,若这件事从太子嘴里传出来,那我也没办法,但若你以后遇到了心上人,表哥会亲自澄清,不耽误表妹你嫁人。”

    虽然是情急之下做的事,可魏临觉得是走到最好的一步棋,若沈云簌与他渐行渐远,他会把定亲的消息散出去,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沈云簌竟然不知,魏临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而她现在还像一个傻子一样,同他化干戈为玉帛,竟然好意思说有了心上人会亲自澄清,澄清她们一起落了水,澄清她们都做了哪些亲密的事吗?

    这件事若被人知道,谁还会来求亲,还怎能觅得如意郎君,往后岂不是真变成老姑娘了,孤家寡人一辈子?可魏临这么做图什么呢?又或者说他本就没放弃。

    “表哥难道不担心清誉受损?”

    “只要你好了,这算什么,我被人误会的次数数不胜数,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在乎这些。”

    沈云簌想到上次见到父亲的时候,他还特意叮嘱自己行事小心,尽管她小心翼翼,可还会着了某些人的道,被曹氏嫌弃,被魏瑶利用,又被如恶狼一样的表哥盯上。

    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沈云簌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等父亲从乌和镇回来,他即刻搬离镇北侯府,远离这位是非之人:“表哥还真是事事为了我考虑,不过,祖母那里你要怎么解释呢,她老人家可是盼着你早日成婚。”

    “这件事先不用担心,太子的嘴应该没那么快。”

    “告辞。”沈云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外面的妙圆和春罗正趴在门口正偷听,看到忽然出来的人,两人心虚的对望一眼。

    “姑娘,要走了吗?”春罗问。

    “走吧。”

    魏临踏出房门,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由的失笑一声,最后的一番话,想必她十分生气。

    这时,长易拿着一摞案宗过来:“世子,方才瞧着表姑娘好像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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