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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第2页/共2页)

sp;  虞晋卿又看向舜音:“我沿途等候,是有话要与封女郎说,当日的话尚未说完。”舜音想了起来,他是说过有话,当时说好下次再说,点点头,往前几步,进了十里亭中。

    封无疾见状只好走远,目光又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一圈。亭中跟着虞晋卿的人也被打发了出去,一个个退远。

    舜音走至亭心,回身说:“虞郎君特地等候在此,想必是什么重要的话。”

    虞晋卿看着她脸,愈发觉出她脸色苍白疲惫,也不知这趟出去经历了什么,缓声道:“女郎辛苦,远嫁凉州就已不易,若……&34;他声音忽而放轻,&34;若有机会,我愿相助女郎重返长安。&34;

    舜音不禁看他:&34;什么?&34;

    虞晋卿脚下走近:“我当日想说的正是这个,女郎远嫁是出于联结大义,并非自愿,只要女郎有心返回长安,我必相助。&34;

    舜音心思轻动:&34;虞郎君这么说,是有缘由?&34;

    >虞晋卿似有些语塞,看看左右,确定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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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不见,才接着道:“凉州行军司马拿回了闲田,消息传至长安,圣人自然已知晓,便也就知晓了你嫁的是谁。&34;

    舜音有些明白了:&34;难道圣人对这桩婚事说了什么?&34;“圣人说……”虞晋卿观察着她脸色,&34;说‘可惜’。&34;

    舜音愣了愣。

    虞晋卿口气忽急:“若圣人都觉可惜,我又怎能不相助女郎,你本就不该……”话停住,他已说多了。

    舜音一瞬间想起了许多,心底莫名扯紧,口中却已先于思考出声:“虞郎君应听闻过我封家旧事,有些事凭只言片语难断事实,一句‘可惜’,也许不能代表什么。&34;

    虞晋卿脸色凝固,似难以置信:“我见女郎突至秦州,以为女郎心不在凉州,一有机会便归心似箭,却原来你并不愿返回长安?&34;

    舜音蓦然无声,似乎从未想过这些,许久,浅浅还礼:“虞郎君慢走,我已受你诸多恩惠,不敢再承恩情。”

    虞晋卿默然站着,心中只留下了她那句“恩惠”和“恩情”,眼前她已走出去了。

    封无疾见她出来,立即上马,队伍即刻就走。舜音坐到马上,又向亭中欠身点头,请他沿途保重,扯缰离去..

    一场秋雨急落急收,马蹄踏着半湿的道路,回到了秦州城。

    封无疾一路打马,又扭头往后看,他阿姊后面这几日赶路话更少,也只是前日在路上,将贺舍啜暂时被带去凉州的事向他交代了一下。

    人是穆二哥抓的,先让他带走也应该,何况他也阻拦不了。

    马过城中,他看看前路,回头提醒:“到了。”舜音抬头看一眼路边,已到他住处,下了马背。

    封无疾过来牵了她的马:&34;阿姊莫非耳朵还痛?&34;

    舜音摇头:“没有。”自穆长洲走后,连日都没再痛,大概她注意都被转去了别处,手不觉又按一下心口。

    封无疾道:&34;那便是那日虞晋卿说了什么,让你这几日都心思不定的。&34;舜音解了披风,迈入院门,长睫一敛,掩了眼下青灰,什么都没说。

    天就快黑,婢女在她住的房中点亮了灯,照至廊前一片绰绰暗影。她走到廊上,忽而看见她母

    亲的身影,停下脚步,隔了几步远,谁都没说话。

    封无疾已快步上前,扶住郑夫人:&34;母亲,我有要事与你说。&34;

    郑夫人看着她,眼中灰败,一如当初:“你们出去报仇?”

    封无疾小心朝舜音这边张望,插话道:“是我自己要去的,与阿姊无关,人已抓住了,是阿姊抓

    的!&34;

    舜音说:&34;不是我抓的,是……&34;她顿一下,说出那个名字,&34;穆长洲,你自然知道他。&34;

    郑夫人板着声:“我知道,你夫君。”

    舜音一怔,喃喃重复:&34;没错,我夫君。&34;

    似也没话说了,她朝郑夫人

    身上看了两眼,天色昏暗,灯影绰绰间似也看不分明,一如六年前离开封家入道观时,也看不分明,欠身见了一礼:“我本是探亲而回,就当拜见了。”说完转身,默默回房。

    郑夫人什么也没说。

    天黑透了,舜音在房中清洗、换衣,一样一样井然有序。

    待披着衣裳坐在灯前,手上挑了挑灯火,竟觉连日来如梦一场。往前推,从凉州离开时似也如梦一场。

    她转头拿到自己的折本,翻开,忽从里面掉出什么,捡起来,是一份夹着的文稿。展开,看到边角一行小字:凉州司马穆长洲赠夫人封舜音,独存。没想到连这都带出来了。

    她手一推,将东西缓缓收回去,自言自语一句:&34;狡诈……&34;到处都是他留的痕迹,太狡诈了。却又垂眼,想起了他泛红的眼:&34;真是狠心,时至今日,竟只有我不甘心。&34;

    入夜时分,封无疾换过了药,悄悄溜出正屋,想看一眼他阿姊怎样了,走到房门外,却见房中灯火明亮,紧跟着房门拉开,她走了出来,直直走去了前院。

    他好奇跟去,直到前院,看见她手里掌了什么,交给了院门处守着的一名护卫,很快又走了回来。

    “阿姊做什么去了?”他忍不住问。舜音低声说:&34;寄信。&34;“寄往何处?”她停一下,说:“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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