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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戏中意》70-80

    第71章 以后有机会你要是能憋住一点声音,算我输

    夏璇脑袋莫名“砰”地炸了下。

    她猛然回神, 面色惊疑不定,结结巴巴:“周总,意意……”

    李总助轻咳一声, 适时从夏璇背后出现,一板一眼开口:“周总, 和叶氏集团的会议已经开始了十五分钟,这次会议协商两方集团的战略合作, 也是目前合作项目进行的关键期,大家都在会议室等您。”

    被这俩秘书一搅合,屋里的忧愁气氛和清淡烟味随之化为乌有。

    周聿白盯着门口的两人,忍不住再蹙眉,憋着股无奈又无可奈何的情绪抚了下额头, 又抬手看了下手表。

    钟意背对着大门, 及时地抿唇,也旋即收起了自己的眼泪。

    周聿绷着冷峻的脸,沉闷地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

    钟意扭头不肯接。

    四个人, 两两而立。

    谁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话, 气氛有点难堪。

    周聿白沉沉吐了口浊气,垂眼跟钟意道:“我先去开会, 你在这儿等我,我有话回来跟你说。”

    他放低了音量, 也放软了声调。

    也给了李总助一个眼神:“先去会议室。”

    大boss恢复翩然镇静的精英做派,领着李总助走出办公室——

    只是英俊面孔还带着一团略显滑稽的极淡微红的巴掌印。

    只是李总助面色不改, 顺手把夏璇往前一推:“夏璇,你代周总陪陪钟小姐。”

    同时给了夏璇一个眼神——拖住钟小姐。

    奈何夏璇瞥见周聿白脸上的巴掌印, 整个人石化得透透的。

    没完全参透李总助的意思。

    这两人一走, 钟意的眼泪也完全止住。

    红着眼睛问夏璇:“你怎么来北城上班的?”

    夏璇懵懵张口:“公司最近开放了集团内岗竞选, 我本来申请另外一个岗位,结果人事跟我说已经有了人选,但是集团总部还缺一个助理秘书,职称和薪水都特别诱人,还安排住所,这种好事我当然点头啊。”

    钟意沉沉地吸了口气。

    夏璇挽着她的手,四下张望,眼睛突然放光,小小的八卦声:“钟意,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真的吓了一大跳,你认识周总?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哭了,周总又怎么了?刚才说的话又是啥意思?”

    故事太长。

    钟意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此时也无心隐瞒:“我以前拍戏的时候,在他身边呆过几年。”

    夏璇的下巴掉下来。

    心里闪过无数尖叫,女明星VS霸道总裁?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钟意抿唇,黯然道,“后来结束了,我去英国念书,回北城又遇见了他。”

    夏璇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做昏厥状。

    整个人跟麻花似的扭动,脑海里噼里啪啦闪出各种情节,“不,不对啊……”

    “有空我跟你细说。”钟意吸了吸鼻子,“我姐姐还在等我回去。”

    她凭着一腔怒气冲到这里指责了周聿白一顿,说完那些话之后心里空荡荡的,压根就不想再呆下去。

    何况钟心还在医院,枝枝和蓝郁还在家里,都在等她。

    “要是有人怪你,你就说没拦住我,我执意要走。”钟意牵着夏璇的手,“你有空给我打电话,咱们好久没见,再坐下聚聚。”

    夏璇仗义把钟意送出了天恒集团。

    钟意给蓝郁打了个电话,听见枝枝玩得开心的尖叫声音,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又赶回了医院。

    丁骞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只是还昏迷未醒。

    钟心还穿着那身血污的裙子坐在病床边,呆怔着打量昏迷的男人。

    她的眼泪已经平息,面色苍白平静。

    “枝枝在家等我们回去呢。”钟意牵着钟心去浴室换衣服,温声道,“姐,你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待会回去别吓着枝枝。”

    “好。”钟心平静点头。

    钟意看得出来。

    钟心什么都不说,什么情绪都没有——但她的意志在摇摆,想一走了之,又想留下。

    钟意也说不出把丁骞扔在医院不管的话。

    一个孤儿,谁来管他?

    只是走廊响起脚步声,有人西装革履、精英优雅地敲开了病房的门。

    周聿白。

    这个时间,他显然是直接从公司开完会过来追钟意。

    钟意忍不住蹙眉,躲避似的撇开了脸。

    刚在他面前闹过哭过,心头的刺还横亘着没散。

    钟心看见来人倒很诧异——那样一张英挺深邃的脸,眉眼清晰,黑眸如墨,面料质感极上乘的西装掩不住颀长挺拔的身材,气质又是翩然温润,让人一眼难忘。

    这个举止不俗的年轻男人彬彬有礼地问好,说是来探望丁骞。

    他有心要交际应酬的时候,说话滴水不漏,熨帖极了。

    钟心对他极有好感。

    周聿白清雅笑着把名片递过钟心,“周聿白,我是丁骞的朋友,几年前和他在法国结缘认识,也合作过几回。”

    那张简洁的烫银名片纸只有寥寥几字。

    钟心粗略扫一眼,也知道这人身份不寻常。

    周聿白特意过来一趟,是安排丁骞转入朋友开设的私立医院。

    那边设施和服务都极好,聘请的也是有口碑的专家,病房也有专人照料丁骞。

    不必劳烦家属费心费神,也不用陪护——这倒是顺了钟意的想法。

    “周先生,实在感谢您。”有专业的医生护士悉心照料,钟心当然松了口气,连连鞠躬致谢,“别的我帮不上忙,费用这一块我来支付。”

    “钟心小姐太客气,举手之劳罢了,都是我该做的,今天还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在医院折腾。”周聿白温和笑道,“以后有关丁骞的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和钟心言谈往来。

    钟意坐在一旁垂头不说话,连个表情都没给。

    “姐,可以走了吗?”钟意最后插话,“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时间也不早,枝枝和蓝郁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

    这句话有几个词极其别扭。

    周聿白高大身影顿住,清润的笑容被冲淡少许。

    “意意。”钟心脑海闪过一丝怪异——钟意的态度未免太冷了些。

    她拽着妹妹的胳膊,“你也帮我谢谢周先生一声。”

    “谢谢周先生。”钟意语气平平,“麻烦周先生费心,我们不缺这笔钱,诊疗费和住院护理费我们出就行了。”

    周聿白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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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前,毫不客套。

    只是那双漆黑灼亮的眸眼平静看着她。

    他扭头:“钟心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去取一下丁骞的手术报告单和转院诊断书?”

    “好。”钟心走出去。

    钟意抿唇。

    她耷着眼帘,密绒绒的睫毛掩住清澈眼神。

    “钟意,我们再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该说的话都已经说清楚,该结束的也已经结束,我只希望我们都不再打搅彼此,还有。”她抬眼,“你递名片给我姐姐,我也不希望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狭目低垂,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说我没资格,我不会在钟心面前自作主张,你想告诉她什么你自己做主,只是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周聿白看她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脸,毫无情绪的眉眼。

    忍不住咽了咽喉咙,往前迈了一步。

    他想离她再近一点。

    特别是眼睁睁看着她落泪,情不自禁想抱住她,想拾起那些错过的眼泪。

    钟心戒备地后退。

    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

    “钟意……”他轻声叹息。

    钟意无动于衷。

    直到钟心进来,打碎一室情绪。

    钟意拒绝了周聿白客气“顺路送回家”的邀请。

    拉着钟心直接从医院走了。

    枝枝到底是年纪小,有蓝郁陪着在家玩得叽里呱啦的,已经把陪她的丁骞落在了脑后。

    只是之前枝枝和蓝郁说:“我觉得那位叔叔和我妈妈以前认识,我妈妈每次见到他都会眼睛疼,掉眼泪。”

    钟心一路情绪格外消沉低落,到家也不愿说话。

    只是忧伤地揽着枝枝。

    钟意知道自家姐姐心里想什么,自己经过这一日的折腾,也觉得又倦又累。

    蓝郁给钟意打了好几个电话,现在看着姐妹俩的黯淡神色,问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钟意摇头说没有。

    蓝郁大概能猜出那个男人的身份。

    钟心的事情他就不方便掺和,点了些吃的,叮嘱她们好好休息后离开。

    “谢谢。”钟意麻烦了他一天,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蓝郁爽朗笑笑,打手势在耳边晃:“我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工作,如果枝枝需要找人照顾,随时给我打电话。”

    生活已经这样。

    虽不至于痛苦万分,也不至于不痛不痒,像秋千一样在希望和失望中摇摆。

    偶尔享受,时常忍耐。

    丁骞转入了一家档次很高的私立医院。

    周聿白能出来收拾这档子事,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只是钟心偶尔会发呆。

    钟意知道她虽然不说,但内心想着丁骞的伤,只能多多在家陪钟心。

    钟意撞见姐姐拿着那枚浸着血的铝箔纸戒指。

    其实这个戒指钟心也有一枚,藏在家里的抽屉里。

    是情窦初开少男少女的把戏。

    在课余时间用吃完口香糖的包装纸做的小玩意。

    钟意记得自己以前根据这个灵感做了一枚银色褶皱配海蓝宝的戒指。

    海蓝宝象征着她姐姐清澈的眼泪。

    钟意埋头在工作台,拿着设计稿改来改去,最后做出了另外一枚。

    红宝石镶嵌的银戒指。

    更褶皱破碎感的戒托,用了红宝石镶嵌其中。

    像是凝固的一滴鲜血。

    做完之后,钟意把两枚戒指放在一起。

    轻轻叹了口气,把这对戒指锁进了抽屉。

    夏璇在北城安顿下来,囔着要找钟意。

    应该有很多话要聊。

    夏璇这阵子有如雷神附体,时不时被一言半语劈得外焦里嫩。

    信息量太大,她真的消化不及。

    比如偶尔送审批文件进董事长办公室。

    周聿白突然抬头,轻描淡写问她:“你和钟意大学同一个宿舍,她谈的第一个男朋友是谁?见过吗?”

    他,他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种故事当然要配酒。

    夏璇挑了一家酒吧,钟意心事重重,恰好也想喝两杯,两人一拍即合。

    酒吧位置在一座时髦商厦附近。

    穿过一条旧式风情的马路,迈上数不清几级台阶,才能看见酒吧摇摇晃晃的破门。

    室内黑漆漆一片。

    吧台设计得极有特别,层层淡色光晕如同银河,每张桌子上点着盏星灯,堪堪只能望见邻座的面容。

    夏璇点了一杯“不眠之夜”。

    朗姆酒配百香果汁和爆米花糖浆,有酸酸甜甜的味道。

    钟意点了杯“Be water”。

    夏璇问调酒师:“是BE water ,还是be water呢?”

    调酒师笑道:“这个要看个人哦,它有35%的酒精度,要谨慎尝试。”

    钟意:“就这个吧,让我尝尝到底是哪种water。”

    这杯酒端上来。

    倒是尝不出半点酒味,入口清淡,后续刺激又有回甘,尾调能尝出柚子汁的苦涩。

    钟意跟夏璇聊毕业后这几年的事情。

    她毕业入行娱乐圈,签约公司拍戏,应酬酒局,三千万的违约金,她和周聿白认识,再到和平分手退圈,去英国念书,回来自己做设计师,和蓝郁的事情。

    大概也算是跌宕起伏,精彩万分。

    她和周聿白的感情简单掠过,囫囵而谈。

    夏璇以前在天恒的临江分公司,知道周家那些八卦传言,也知道叶氏集团和叶绾绾。

    猜都能猜出来——钟意这几年能过得开心吗?

    “我以前还以为周总是谦谦君子呢。”夏璇气愤道,“原来也搞这一套,既然喜欢你又不能给你未来,何必再纠缠着你不放,既然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但他看见你和蓝郁的绯闻,又觉得自尊心受挫,死要面子过不去,觉得你就是他的。”

    “周总他就是既要又要,什么好处都要沾,你说有钱人怎么都这德行。”夏璇气得又点了杯酒,“心梗了心梗了,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垃圾,还是单身好。”

    钟意跟她碰杯,握拳撑着下巴,笑靥微醺:“夏夏你说的对,还是单身好。”

    两人在酒吧坐了三个小时,酒也陆续点了几杯。

    最后起身,钟意脑子里已经有点混沌。

    好久好久没有去过那些敬茶灌酒的应酬。

    她的酒量已经大大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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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璇挽着她出门。

    两人吹着习习凉风,坐在梧桐树下的马路牙子散那点微醺的酒劲,还吃了一份隔壁店打烊时送的最后一份浇着枫糖的冰激凌蛋卷。

    钟意吃饱了,脸颊已经浮上了淡淡的红晕,支手撑着脸颊发呆。

    懒洋洋的,没醉透。

    夏璇捻着最后一口薄脆蛋卷,牙齿咯哒咬下。

    就看见对面豪车,那个抽烟倚着车窗的年轻男人。

    他目光瞥过来,而后抬手看手腕上的钻石表。

    这个时间的确不早。

    夏璇抖了一身的蛋卷碎末。

    她的工位就在李总助旁边,下班跟钟意打电话可不就被听见了。

    钟意扭过脸,顺着夏璇的目光,也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周聿白。

    她眯起了眼睛。

    他似乎刚从公司下班或者哪个公务场合应酬下来。

    气质正经、脚步平和,目光平静:“聊完了吗?”

    “完,完了,周总。”夏璇面对这个刚讨伐完的渣男,丝毫不敢松懈,咽下满口蛋卷渣,“我正要打车送钟意回去。”

    “时间不早了。”他长身玉立,模样绅士极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我来送她回去。”

    夏璇硬着头皮为难。

    钟意掀起眼帘,冷冷淡淡地拂了拂裙摆:“夏夏,你先回去吧,我清醒着呢。”

    最后夏璇磨磨蹭蹭地走了。

    钟意也起身离开。

    清爽又回归平静的夜晚,微凉的风从发梢身畔滑过。

    “钟意。”他跟在她身后。

    钟意才懒得理他。

    “听我说几句话行吗?”

    “不想听。”

    她借着酒意,脚步飘飘。

    长发拂散,裙摆如蝶翼,足尖轻盈,像风一样飘下楼梯。

    周聿白大步跨过台阶,高大身形一晃。

    拧身横亘在她面前,堵住她的路。

    “钟意。”

    钟意蹙眉,抬眼望着他,“让开。”

    他身量太高,即便这样站着还是高出她一点。

    周聿白再往下退了一步台阶。

    刚好和钟意平视。

    两双眸眼正面相对。

    “你习惯用高高在上这个词形容我,但对我而言,也许是种未曾察觉的习惯。”周聿白平静地看着她,“如果这对你来说是种痛苦,那我退一步,或者你更高一点,我们站在同一高度,你会不会舒服点?”

    没有任何落差。

    他暗茶色的瞳仁里倒影着她淡绯柔软的面孔。

    她也能毫不费力地直视着他的脸。

    钟意抿抿玫瑰色的嘴唇。

    延时的酒意在身体里蒸腾发酵,熏得她的眉眼绵软倦懒,维持不住无动于衷的表情。

    “钟意。”周聿白直视着她。

    假如道歉的话,要认认真真看着对方。

    他眸光阒黑认真,话语轻轻飘来,“我跟你道歉。”

    “为我的轻慢和倨傲、不以为然、自以为是和粗鲁行径跟你道歉。”他这一刻恢复了光风霁月的真诚风度,“行吗?哪怕原谅我一点。”

    他已经愿意做到这一步。

    也许有很轻微的动容。

    像蝴蝶落在花瓣,纤细的步行足在花蕊间带来一点点的颤动。

    钟意耷着眼帘,翘睫掩住潋滟眸光:“这又何必呢?没必要为别人改变自己的位置,也没必要为并非有意的行为道歉,你完全有理由那么做。”

    她绕过他往下走。

    他遮挡了路灯所有的光芒,只留下浓郁的黑影笼罩着她,追着她。

    钟意心中微恼,脑海里搅起一团晕眩。

    脚下一滑。

    周聿白攥住她的手臂,伸手捞住了她。

    钟意飘飘荡荡半撑在他怀里。

    男人健康好闻的体息,混合着须后水或者什么的清冽香气,还有烟草的味道。

    一股脑地飘进她的鼻尖,飘进她的脑海,长驱直入。

    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肌肤接触,他的体温渗进她的肌肤:“你说你一开始也爱过我,你说你不怨我,难道就不能挽回一点?”

    钟意伸手撩开散落在面容的长发。

    露出个妩媚鲜妍的清甜笑容,语气凉凉:“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对你没感觉,怎么都挽回不了了呢。”

    他手指僵硬,心头刺痛:“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阒黑深沉地目光毫无遮挡地穿进她眸光里,直直地攫住她。

    钟意嗓音软绵绵的:“一点都感觉都没有。”

    他手指攥得她手臂生疼,哑声问了一句,“一点感觉都没了吗?”

    “没有。”

    “真的没有。”

    周聿白凝视着她瑰丽泛红的容颜,盯着她湿润嫣红的嘴唇,轻轻又笃定地吐出那几个字。

    “你再说一遍。”他心绪已乱,呼吸隐隐压抑。

    “我说没——”

    他心头一痛。

    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俯身堵住那张柔软冰冷的唇。

    再来几个耳光也无所谓。

    唇瓣再度相贴。

    炙热的,清凉的。

    柔软的,坚韧的。

    湿润的,干灼的。

    这个吻有心碎的轻柔。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起先怔着,也许在等她反抗,也许在一个巴掌落下来。

    钟意眨了下醺意迷离的眼。

    这种久违又柔软的触感,让人有些陶陶然的漂离,控制着她空白的大脑暂停思考。

    她知道自己应该清醒过来。

    只是大脑无法组织语言,身体也无法回馈动作。

    却有一种熟悉又细碎的战栗,像丝线一样穿过身体。

    他轻轻地吸吮她的唇,温热的薄唇抿吻她的唇瓣,细细描绘她柔软饱满的唇,轻柔地叼抿她的唇珠。

    很温柔唤醒她的记忆。

    没有一丝丝不适感和压迫感,只是轻柔蹭痒她,让她禁不住要张唇吐息。

    身体里37°的Be water,浓郁的醉意。

    直到他温柔撬开她的唇,舌尖抵进齿关。

    那湿热又微微粗砺的舌探进来,带着更加深重浓郁的气息,勾着她细滑清凉的舌尖,吸吮她口腔里枫糖冰激凌的甜蜜,再混着酒精分子。

    所有的滋味和气息和滋味都搅在一起,缠绕在舌尖,推递勾连。

    钟意脑子混沌,身体开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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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住。

    他吸吮她的津唾和气息,温情扫荡她的舌面和齿关,酥麻得让人忍不住要呻吟。

    这感觉太好也太沉醉。

    理智想要挣扎,身体却想要回味。

    不知道是酒意的加持还是湿吻的催化。

    她有天旋地转的晕眩,神志开始迷乱,脸颊泛上妩媚潮红,咻咻呼吸抵着酒气。

    身体像水草一样,却只能苦苦掐着他的手臂,支撑着自己不至于瘫软在他怀里。

    想要就这么沉沦,就当是一场梦。

    因为她醉了,有原因的,并非自己的意愿。

    这个吻好像持续了很久,好像又是极短的时间。

    钟意昏沉地甩了下脑袋。

    最后还是他停住。

    气息不稳地抵着她的额头,压抑着呼吸结束这个吻。

    “钟意,考虑一下,我们重新开始。”

    钟意落回地面:“不可能。”

    他再度啄上她靡丽的唇,语气带了几分笃定:“你看,你也不是没感觉。至少你的身体有感觉的,你喜欢。”

    钟意推开他。

    撑着旁侧的栏杆,极力地平息自己的晕眩和急促呼吸。

    周聿白身体已经紧绷如石,箭在弦上。

    实在撑不住掏出一根烟来放松。

    最后她抬手,用手背抹抹嘴唇。

    一双迷蒙潋滟的眸子看着他:“一个吻算不了什么,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喝傻了。”

    “你有没有看过我的吻戏?”

    钟意释然笑笑,“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跟任何一个不熟但长相还算过得去的男人都能吻到如痴如醉,吻到对方送来房卡加深感情,何况我跟你演得实在太多,习惯性入戏而已。”

    周聿白蹙眉。

    他怎么没见过她的吻戏。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故意踩他,“其实我演技还不错。别说吻戏了,你以为你真能让我爽到哭?凭什么一个毫无经验又自由感觉良好的男人能让人爽到哭?”

    她梨涡浅浅,语气俏皮:“实话告诉你,都是演的,讨好你。”

    这根刚刚点燃的烟还没抽上一口。

    他指尖突然一抖,香烟滑落,在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上燎出了个洞。

    钟意看他那瞬的脸色。

    忍不住抿唇偷笑。

    他看着她眉眼弯弯,妩媚娇俏的模样。

    心尖也不知道戳了多少窟窿。

    只能恨恨咬牙,低哑话语里股狠劲,却偏偏要眉眼镇定地碾灭地上燃烧的香烟,“喝醉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以后有机会,你要是能憋住一点声音,算我输。”

    作者有话说:

    小周,有没有后悔昨天大放厥词?V我5万块,我给你删台词。

    第72章 山珍海味能吃,几块钱一碗的绿豆沙我也很喜欢

    嘴硬谁都会。

    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钟意借着酒意, 这下倒是爽快了,一扫陈年浊气。

    她从来没有刺过他。

    现在也不怕他。

    最后周聿白至少还是绅士礼貌地把送她回去,没有强硬阻拦, 也没有言语纠缠。

    只是维持着勉强冷清的面色和高傲深沉的人设。

    说他是谦谦如玉君子,除了那张脸, 其他当然远远不及格。

    说他是人渣垃圾,又够不着这地步, 还有些可取之处。

    钟意还是不愿意搭理他。

    她可以说话,也可以不说话。

    可以回应他的问题,也可以当过耳边风滑过。

    “丁骞已经醒了,你姐姐悄悄去医院问过他的情况。”

    她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到了小区楼下,钟意把车门一甩。

    连再见也没说, 头也不甩地走了。

    望着她的婀娜背影, 周聿白眸色暗沉,搓搓手指。

    还是不平顺地抽起了烟。

    抬手揉揉低压着眼梢的眉棱,轻轻呼了口气。

    当然有隐隐难言的挫败和难堪, 任他说的再多。

    她已经无动无衷。

    后来周聿白跟赵晟他们应酬, 看着身边那群笑得花枝乱颤的莺莺燕燕。

    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赵晟的女朋友换了十个八个不止。

    口味万年不变——混血纯欲脸,身材火辣, 娇气黏人。

    “每次看你换女朋友都是这个样。”周聿白扔出手里的牌,淡声道, “不嫌腻?”

    赵晟嘿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吃这口, 就像有人吃辣有人吃咸,满桌子的菜挑挑拣拣, 心想着换个别的样式, 结果呢, 嘿,最后下筷子的还是那个味,挟到嘴里吧唧两下,身心舒畅。”

    周聿白轻嗤:“难为她们都能看得上你。”

    “聿白你可别说,我可是抢手货啊,知不知道前阵子她们在我面前争风吃醋,都快打起来了,我哄得焦头烂额。”

    赵晟一本正经传授恋爱心得:“追姑娘也要投其所好,知道人家喜欢什么才能对症下药,但也不能一次性给的太猛,那没意思,一下子就浇死了,你得跟浇水一样,每天浇一点,也不能什么时候都顺着她的意思,该宠就宠,该给就给,该给她脸色的时候就给她脸色,绝不含糊,过后再给点甜头,她能乐得搂着你直蹦跶,还有啊……”

    他说得眉飞色舞,惹得周聿白嫌弃蹙眉。

    最后到底又不动声色听着。

    即便钟心已经回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一如以往。

    但钟意知道她藏掖心事。

    以前的生活太过琐碎又日常。

    谁也没有想到丁骞依然在她心中占据了那么大的分量。

    一道也许可以隐藏和遗忘。

    但始终跨不过去的槛。

    钟意以前极力建议姐姐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装扮自己,约会或者认识新的男人,或早或晚会开启新的生活。

    但至少从现在看。

    也许先要解决丁骞的事情。

    也许是为了心理的弥补,钟心最近花更多的时候陪着枝枝。

    钟意送母女两人出去玩,自己去买手店转转。

    每次的新品布置都经她的手。

    也跟店员聊聊顾客的反馈和意见。

    买手店陈列的设计品更偏向于潮流首饰。

    有了之前蓝郁的宣传,品牌人气的确上涨很多。

    每次都新系列的作品出来,不管什么材质和风格,都很快被人挑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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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进办公室,戴了你的项链,结果……周总早上进公司,当着全办公室同事的面,赞美我的项链漂亮又有设计感。”夏璇捂着话筒小声吐槽,“你不知道周总那笑容配着声线,瞬间迷倒了一片,然后全办公室的女同事都找我打听哪儿买的项链。”

    “下班后,她们约着去逛买手店,今天早上你猜怎么着……每个女同事都戴了你的首饰。”

    夏璇扶额:“你觉不觉得……觉不觉得很……”

    很想捶桌。

    钟意捏着手里的销售单,柳眉微蹙。

    昨天的营业额的确很惹眼。

    只是……

    只是有人阴魂不散。

    不知道是偶遇还是有意为之。

    电话里刚吐槽完的男人推开门走进来。

    时隔几日不见。

    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高级定制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口和镶钻的袖扣。

    肩宽腿长,一身高岭之花的气质和温润斯文的面孔。

    店员说欢迎光临。

    周聿白走到钟意身边,也不看她,只是心平气和问:“设计师有没有推荐的首饰?”

    钟意正在摆放陈列桌上的饰品。

    没有抬头,云淡风轻问他:“这位顾客想买什么?”

    他公事公办,语气正直得不得了:“我母亲的公司就在附近,过来探望,给她带一份小礼物。”

    来看梁凤鸣的。

    最近这阵子他不常去香蜜湖,也少陪着梁凤鸣出席各种场合。

    顾客就是上帝嘛。

    钟意摒退杂念:“这些都是半宝石饰品,更适合年轻人,可能不太符合您的档次和需求。”

    “您去附近的名品珠宝店看看。”

    怎么能跟百万千万级的稀有钻石和珍贵宝石比。

    “美丽不论价值,礼物也只论心意。”他语气平平,“山珍海味能吃,几块钱一碗的绿豆沙我也很喜欢。”

    这种话说出口。

    其实有种近乎羞耻般的窘迫和极少直抒情感的不适。

    但已经不是第一回 开口。

    他被压迫着说了好些次,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

    钟意手指拨乱银盘里的戒指。

    她抿了抿唇,思索片刻,指尖轻巧桌面:“那边有一套珍珠和贝母材质的项链和耳饰,比较雍容优雅。”

    她取出柜台里最贵的一套珍珠。

    的确很美,螺钿镶嵌的贝母缀着珍珠流苏,层层叠叠,无论哪个角度都是流光溢彩的耀眼光泽。

    形状和颗粒都不错,在聚光灯下有种雍容柔和的圆润感。

    周聿白也从来没有这么仔细打量过这些美丽精致的附属品。

    经过她的手落成的作品。

    “就这个。”周聿白爽快签单。

    只是朝着钟意抬眸,颌线清晰利落,慢条斯理问:“能不能帮忙试戴下?我看看效果。”

    钟意不肯干了。

    嘴唇微噘,撇开脸,干脆回答:“不行。”

    挺理直气壮的。

    “这难道不是商家应该提供的正常?”他眉棱微挑,眸光绵长,语气丝毫不带私人感情,“不然消费者怎么知道佩戴的效果适不适合?怎么知道设计师想要阐述的理念有没有偏差?”

    也挺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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