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喝下了药,步瞻并未感觉身体有多少变化,除去刚开始前两天的困与乏。再往后些时日,他就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此前曾服用过凉药,二人平日里依旧如胶似漆,十分和谐。
只是他们不用再考虑那等事,也不用再提着心、吊着胆了。
仲夏时分,步瞻接了一桩生意。
为南金街新开的一家书院题字。
这一天,接到这桩生意后,步瞻便径直走往书房。彼时姜泠还在庭院里教着素素识字,自从打消了再要一个孩子的念头后,她俨然将素素这小姑娘认作了干女儿。小素素也很是喜欢她,整日里黏着她干娘干娘地叫着,十分亲昵。
她很聪慧,与煜儿小时候一般聪慧。
喜珊端了饭菜,走进庭院,看见姜泠。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喜珊再也不敢轻易踏入姜泠的内
() 卧。如今步瞻还在书房,她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打扰。见状,姜泠便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温和吩咐道:“我去送饭,你先退下罢。”
喜珊抿着唇,小心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姜泠不免觉得有几分心疼。这丫头不光能干能吃苦,还如此懂事,眼看着快到乞巧节了,她准备过几天带其上街,去挑两件新衣裳。
就在此时,薛才瑾恰好敲响了庭院的大门。素素从姜泠怀中跳出来,又蹦蹦跳跳地朝庭院外小跑而去。
“爹,爹~~”
她的声音甜腻腻的。
姜泠含笑,朝着薛才瑾示意,而后端着饭菜,走向那紧闭着的书房。
此时阳光正好,光影透过窗牖,将书房里照得温暖而明亮。听见推门声,正在提笔的步瞻抬眼望来,正见着女子一袭水青色的纱衣,步履袅袅、迈过门槛。
“你又忙得未用午膳了。”
书房内有两张桌子,一张步瞻正在其上题字,姜泠便将手里头的东西放在另一张干净的桌面上。她走进来时,带了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气,男人恰恰落了最后一笔,黑墨就这般顺畅地游走在素白的宣纸之上。
他写得一手好字。
飘逸,遒劲。
“灵、青、苑。”
姜泠一边走过来,一边好奇念出声。
男人将笔墨搁至一边,却并未第一时间走下去用膳,而是又端详了片刻面前那幅大字。从他的表情中姜泠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这幅字明显不甚满意,果不其然,不等她开口询问,对方已伸出手,将这白纸黑字揉作一团。
“若是太累了,不妨先歇一歇,”她走到桌案边,嗅着男人身上的香气,贴心道,“你近日一直在忙四宝坊的事,又要替这灵青苑题字,未免太过操劳了些。喜珊刚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趁着菜还温热着,快写用膳。”
她温声细语的,声音落在耳边分外舒服。
步瞻眼中疲惫就此被驱散了些,将纸团扔掉,轻轻“嗯”了声。
他还未绕开桌椅,忽尔嗅到女人袖间那一缕香,眸光不禁微微一动。
“你今日用的什么香?”
步瞻声音温缓,有意无意发问。
“我新调制出来的香,如今还未取名呢,”姜泠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凑上前,将手腕置于他鼻息下,娇声,“夫君,你闻闻,好不好闻?”
“叫我什么?”
反应过来,她的面色微红。
“夫……夫君。”
下一刻,姜泠便看见对方眼中愈发浓烈的笑意。
男人手掌极大,一把揽过她的腰身,只这一下,她整个人几乎要被对方揉溺在这怀抱里。姜泠的身前是步瞻坚实的胸膛,身后又是那方及自己腰身之高的桌案,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兀地握紧了她细白的手腕,声音忽尔变得低哑了些:
“让夫君闻闻。”
好香。
香,却不腻。
像是清晨里第一颗晶莹剔透的雨露,悄然坠在那娇嫩无比的花蕊上,露珠清丽,顺着花蕊一点点往下滑落,慢慢地于那俏丽的花瓣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姜泠看见对方眼中乍起的情愫。
这眼神,很危险。
她心中顿然警铃大作。
然,不等她侧过身,男人的大手将她一把抓住。他低下头,于她耳边轻轻笑了声,慢条斯理道:“不要躲,还想闻。”
“步、步瞻……”
他这是要做甚?!
她像是一只即将被饿狼吞咽入腹的小白兔,一双眼里写满了惊恐。
男人的声息喷在她耳边,在一瞬间变得热烫,不等姜泠反应,对方又几欲咬着她的耳朵。
“夫人今日不光香甜,眉毛也画得很好看。”
眉、眉毛。
眉毛怎么了?
她想要伸出手,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禁锢住。
“前些日子,夫人曾嫌弃过,为夫的手不够巧。”
不远处,正有一盆净水。
如今再没有外人打扰。
步瞻眼中噙着笑,歪头。
“至于是灵巧或是笨拙嘛……夫人现下可否愿意一试?”!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