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不好走的时候就从后面帮着推。
粟米市价是斤四文,粮商收购新米价格在三文七分左右。因为出米率的问题,粟谷要比粟米便宜许多,粮商收购价是两文钱一斤。
农户们通常都会选择直接卖粟谷,因为几十亩地的粟谷舂完不仅耗力,还耗时,等舂完了粟米都快卖不上新米的价了,实在是不划算。
一百零五斤的粮税单独放着的,其他的都卖了,一共得了三两又一百九十文。
丛春花直说种谷子实在不划算,不仅收拾起来比麦子费劲,价格也比麦子一斤要少上一文。可惜了,青州府麦子不能一年两熟。
李大伯他们先回村去,李青山三人排队去交秋税。
秋税要交三种,一是粮税,二十税一,李家要交一百零五斤的粟谷;二是绢税,按亩征收,李家要交二两的棉花和一斤半的苎麻;三是人头税,每人六十文,李家要交二百四十文。
县衙的官吏一一验过之后,给一张加了大印的契书,算是该户已经交完秋税的凭证,将来衙役下乡抽查的时候没准能用到。
交完秋税后,一身轻,剩下的二两九钱又五十文便是这趟所得了,丛春花喜滋滋的,揽着柳鱼道“一会儿把那点秕子和那只老母鸡卖了,娘领你扯布去”
李青山心头也热乎,家里事忙完了,明天他就能出去做工了,得多挣一些银钱回来,叫娘和夫郎高兴。
虞朝营商环境宽松,铺子可开在任意的地方,摆摊便就更随意了,只要你想,东西往那一放,就地吆喝都成。
但考虑摊租的问题,县城里的集市慢慢就划分开了,单辟出了一个草市,用来供农家人偶尔卖些蔬果、柴火等细碎的东西,这类小生意是不收取摊租的。
当然你也甭想浑水摸鱼,每天都有衙役巡逻着,若你常在草市摆摊逃避摊租是要挨板子的,一般人都不敢这么干。
李青山在草市寻了个空地,把板车一停,将半袋子秕子和那只绑了腿脚的老母鸡放在板车上,就开始吆喝,“卖秕子了,能做枕芯的秕子。”
他吆喝完,丛春花便吆喝老母鸡的事情。
来草市的人大多都是图便宜,蔬果肉禽是最好卖的。那只老母鸡很快就被人问了价格,“这鸡怎么卖”
“十八一斤,这只鸡两斤四两,四十三文。”丛春花道。
鸡肉是比猪肉要贵的,出了草市,老母鸡的价格能在二十文以上。那人一听价合适,就叫李青山称给他看。
李青山过了秤给他看,那人便开始还价,“四十文行不行”
丛春花笑道“大兄弟,我这本就是便宜了卖的。”
那人也明白这个理,看了看旁边的秕子道“那我买你十斤秕子,便宜两文行不行”
秕子价七分,十斤是七文。
丛春花爽快应了,一共收了他四十八文,买方和卖方都很高兴。
来一趟县城不易,李青山自己看着剩下的秕子卖,叫丛春花和柳鱼四处逛逛。
丛春花只拿了半钱银子,又给了柳鱼四十个铜板,其他都叫李青山好生装着。毕竟集市上鱼龙混杂的,这银钱还是李青山装着让人放心。
草市上没什么好逛的,卖的东西家里基本都有。
丛春花领着柳鱼直奔布庄。
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客官,您要什么布”
“棉布,做冬衣的,小哥儿穿的。”
丛春花回答之后,店小二高喊一声,柜台那边的掌柜就已迅速挑好布匹等着了。
李青山是个小子,穿好穿孬的都行,根本就不用她打扮。这会儿家里终于有了一个小哥儿,丛春花可是称心了,拿着布匹挨个比量,问柳鱼喜欢哪个。
“都行。”面对这样的关怀,柳鱼始终有些不适应、不知所措。
丛春花沉吟了一下,又比量了一遍,高兴道“那娘给你做主了”
柳鱼点了点头。
丛春花给他挑了翠蓝和天水碧两个颜色做上衣小袄,下裤就着黑色,一共三个颜色。
套棉衣的里面儿就用自家织的棉布,到时候家里那匹花钱找人染了色再跟村里人换布就行。因此只裁了棉衣外面要用的布料,上衣裁了各四尺半,下衣做两条裤子,裁了七尺。
翠蓝和天水碧两个颜色是十三文一尺,黑色是十一文一尺,合计一百九十四文。
丛春花讲价,绕去了五文。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本文好冷叹气,是不是写的太平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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