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你可算醒过来了。”
许期停手之后,在他面前的乌夜幽兽露出一个笑容。那方形的瞳孔慢慢变化,整个乌夜幽兽的身形也在变化。
最终,那乌夜幽兽,成了柳言笛的模样。
他浑身都是伤口,是刚刚被许期攻击所为。即便如此,他依旧紧紧拽着许期。
两人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许期和柳言笛正处于一座雪山之上。寒风呼啸,白雪纷飞。纷纷扬扬的白雪盖住了山顶的一切,一不小心,就会滑入深渊,再也难以攀爬上来。
“我……我做了什么?!”许期皱起眉头,看着柳言笛,“是我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吗?抱歉,我——”
“没事儿。这不怪你。那是……幻术。”柳言笛道,“一种我们相真大陆中,并没有出现过的幻术。”
这话让许期脑海中光芒一闪。
相真大陆中并没有出现过的幻术。除了相真大陆,似乎还有什么……
他正想尽量捕捉那自己记忆里的零碎片段,又被柳言笛再度打断:“许期,我觉得,进入到魔域秘境之后,我们的记忆都出现了偏差。”
“你是说……”
“我们在魔域秘境经历的很多事情,都被我们遗忘了。”柳言笛看着许期,说得坚定,“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被我们忘却了。”
“这……没错。”许期不得不承认,他深切地感觉到,进入魔域秘境之后,他应当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似乎见过了别的人,又似乎经历了什么打斗,但是具体是什么,在回过神来的瞬间,就什么都不记得了。https:/
似真似幻,非实非虚。
他甚至无法知道,在这一刻,他到底是在现实里,还是在睡梦、幻境之中。
他不知道,会不会再度回过神的时候,连这里的事情,他都会遗忘。
柳言笛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很强的致幻场地。不仅仅是让我们遗忘,还让我们的认知出现错乱。”
在许期将柳言笛视为假想敌、与其斗争的时候,柳言笛也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这个积满白雪的高山和深不见底的峡谷。
柳言笛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月朗星稀。
柳言笛坐在房顶之上,右手边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壶好酒、一只酒杯。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自觉地动作一僵。
那是他还年轻之时,所处的师门。
“阿言,又自己从这儿呆着啊?”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程州。
伴着这声音,柳言笛感觉一个人坐到自己身边。
他没有转头。
他没敢转头。
“阿言,你倒是说个话啊,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么了解你呢?”程州拍拍柳言笛的肩膀。
之前是冒充程州来欺骗他,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柳言笛没有说话,想要静观其变。
程州的目光落到酒壶和酒杯上,砸了咂嘴:“阿言,这样喝酒,可太肉了!你等我下啊。”
他又从房顶爬了下去。
和记忆里的那些事情,一模一样。
柳言笛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就像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一样,不多时,程州再度爬上屋顶。
他一手拎了满满一壶酒,另一手拿着两个粗瓷碗,“咣当”一下,放在托盘上。
“哗啦啦”——
程州将酒壶大幅度倾斜,美酒几乎是被泼到碗里,溅了满满一托盘。
他将满满一碗酒递到柳言笛面前:“拿着!”
柳言笛盯着那个粗瓷碗,碗里的酒还在微微摇晃。
……难道,只是一个幻境?
幻境里,是柳言笛曾经的经历?
柳言笛刚要伸手去接,只见寒光一闪,刚刚那碗美酒,突然成了锋利的利刃!
利刃一转,刺到柳言笛的右臂上,让他吃痛地吸了口气。
程州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拿起另外一碗酒,双手举起,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咕嘟,咕嘟”。
晶莹的美酒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流到他的脖子上,沾湿他的衣襟。将碗里的酒喝光后,他长长地吐了口气:“爽!”
“阿言,你就按这样喝,这样一喝啊,什么对人生的迷茫、对未来的不安,就都烟消云散了!”
“阿言,你试试啊!”
“哎呀!你啊!”
“阿言,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我晓得,你觉得我修为不高,也不像你一样能运筹帷幄,所以你不愿意理我。”
“哎,阿言,你能不能也偶尔回我两句?”
……
哪怕柳言笛一言不发,程州依旧在说着那时说的所有的话,像是被上了发条一般,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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