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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是大学生,还是妇助会的主席,怎么能向我们行礼呢。”
叶鹤栖笑容轻柔:“我和你们都是平等的。今天我向你们行礼,是因为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这些普通的,家境窘迫的女工,在扫盲班里认识到了读书识字的重要性。
于是,当她们稍有余力的时候,她们也开始反过来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能拥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她不为捐款数额而鞠躬。
只为了这样熠熠生辉的品质而致敬。
也许这些女工觉得她们的做法很普通,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谁能说,她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在塑造民族的脊梁呢。
她们和她,并无不同。
不仅身份上是平等的,人格上也是平等的。
她们也在为了那些与她们素不相识、毫不相干的人,谋求福利。
***
社会各界都在响应这次募捐。
尤其以工厂女工和女学生最为热烈。
撇开姚容那笔捐款不算,其他人的捐款数额加起来,用来建四所小学也是绰绰有余的。
筹集好款项后,妇助会没有耽搁,立刻开始进行选址,打算尽快将小学筹办起来。
开会讨论学校选址和任命学校校长时,坐在主位的叶鹤栖和坐在右下首的桑佩珍相视一笑。
当年,她们挤在沪市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边包着饺子边讨论自己未来的理想。
桑佩珍想要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
叶鹤栖想要为妇女解放事业奋斗终生。
于是桑佩珍开了个玩笑,说:等毕业了,两人投钱开一所女校,到时叶鹤栖当校长,桑佩珍当老师。
叶鹤栖则表示自己对当校长不感兴趣,不如她只负责出钱,由桑佩珍来当校长。
桑佩珍直接表示自己无法胜任。
岁月流转,数年时间一晃而过,往昔还历历在目,她们却已非昔日青涩的少女。
在一片沉默中,桑佩珍抬起手,主动请缨:“妇助会
叶鹤栖微微一笑:“那妇助会
桑佩珍抬手,别了别鬓角的碎发,笑容自信从容:“没问题。”
在妇一小的事情落实后,其它三所小学的校长人选也都商定下来。
她们全都是妇助会的成员。
办小学不需要那么多钱,看着剩下的躺在妇助会账户里的金钱,叶鹤栖思索着它们的用途。
这个时代太混乱了,钱放在账户里只会贬值,最好的办法,还是将这笔钱花出去。
能钱生钱最好。
就算不能获利太多,也可以给女性提供更多工作岗位。
毕竟妇助会想要救助妇女,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这些女性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若是凭借着自己的双手无法养活自己,那所谓的“解放妇女”只能是场笑话。
***
藤蔓渐渐爬上教学楼的墙壁,北大校园绿意渐浓,待叶鹤栖从一众事情中抽身出来时,夏日已深。
今天是叶鹤栖毕业的日子。
四年前的开学典礼,她作为刚入学的新生,坐在台下听着众人发言。
今天的毕业典礼,她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站在台上代表全体毕业生致辞。
姚容身为学生家长,坐在台下安静倾听。
叶鹤栖认真回顾了自己这四年的心路历程。
她还讲述了王云的故事,透露出自己从王云手里接过荷包时是何等震撼与感动。
“她们说她们不会讲什么大道理。”
“但她们用自己的行动,向我证明了一句话——”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大礼堂讲台上悬挂的电灯,在白天里也发出炽盛的光芒。
这抹白炽光与门口透照进来的阳光融为一体,悉数落入叶鹤栖眼眸,化作了漫天星子。
“民国九年,我写过一部小说。”
“在小说即将连载到大结局的时候,我母亲修改了我所写的结局。她在文章结尾引用了鉴湖女侠秋瑾的《秋海棠》。”
“今天我想要把这首诗送给诸君,与诸君共勉——”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
平生不籍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她抬头环顾下方众人。
容色灼然,意态潇洒。
“所有愿意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谋求福祉,所有敢于发声抗议不公的人,都是塑造我们民族的脊梁,都是盛开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里的一朵秋海棠。”
“愿诸君此去,得将此花,开遍华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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