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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真相

    堂下一片哗然, 阴差阳错,肃王最后可不正是死在凤明手中,难怪凤明有废帝之心, 东窗事发必定反目成仇,岂非养虎为患。

    凤明意图废黜帝之事, 乍一听毫无由来,细细思索又丝丝入扣。

    景沉看向姚闻:“姚统领啊, 三万禁军尽在你麾下, 只是不知你是忠于今上,还是忠于凤明?”

    暗室了又阴又冷,姚闻满头热汗,抉择当前他不得不弯下腰,沉重陈诺:“自当忠于圣上。”

    *

    中秋这日, 宫中循例大摆筵席宴请百官, 今夜无星无月,麟德殿设大宴, 君臣同乐。

    尚宝司提前备下御座黄麾,禁军护卫官二十四人伺立殿内, 另有四十八锦衣卫暗中保护, 教坊司设九奏乐歌、设大乐舞,光禄寺司酒膳。群臣四品以上入殿内, 五品以下在殿外招待,另安排司壶、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等伺候。

    整个皇宫的内管侍卫, 都为这场千人大宴刺促不休。从麟德殿的热闹走出来,更衬得一路格外清幽。

    “我说小堂兄, 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非得到这儿来说。”景恒把手臂从景旬怀里抽出来:“别拉拉扯扯, 叫人看见多不好。”

    这般僻静无人之处,景旬仍四处张望一番,才压低声音说:“景恒,我当你是兄弟,这话跟你说,是压上了我身家性命。”

    没有月,天格外黑,宫灯明明灭灭的光影打在景旬脸上,景旬脸色白的像厉鬼。

    景旬悄声说:“现在宫门还没落锁,你快走罢,回淮安去。”

    景恒脸上玩笑的神色收敛,他目光一沉:“怎么了?”

    “他们都反了”景旬目光空洞,抖着声音说:“今晚过后京城在没有阉党。”

    景恒与景旬擦肩,反身往麟德殿方向走,被景旬一把拉住,景旬力气大的惊人:“景恒!皇宫里现在只有东厂的几百厂卫!禁军反了!锦衣卫也难说!就算四大营不来,那也是三万人!今夜凤明注定倒台,你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景恒紧紧握住景旬的手臂:“景旬,你是真义气。这话我当没听过,别牵扯了你,你回宴上去。”

    景恒推开景旬,目光深沉望着那条通往麟德殿的连廊:“这条路我自己走。”

    八月十五云遮月,无风,阴云盖顶,夜空沉暗,闷着一场倾天大雨,有人要在这个不见月的中秋,再度掀起风雨,改换天地。

    麟德殿上,景俞白举杯与众臣同饮。

    景沉饮尽杯中美酒,有些紧张,心中默数,半盏茶后,龙椅上的景俞白蓦地吐出一口黑血。

    凤明遽然起身。

    “圣上遇刺!”

    “护驾!”

    殿内二十四位禁军蓄谋已久,瞬间围上来,将凤明与景俞白死死隔开。

    凤明目光阴寒,酝酿着场暴雪:“让开!”

    禁军巍然不动。

    见状,严笙迟率锦衣卫从暗处折出,与禁军对峙。

    这几十人挤在御案前,将高台围的水泄不通。

    台下百官默契地禁声观望。

    景沉缓缓起身,一步步踏上高台。

    “你谋害圣上!”景沉走上前,站在禁军前面,大声呵斥:“凤明,你给圣上下毒。”

    凤明握紧拳:“让开!”

    严笙迟拔出绣春刀,景沉忌惮,退到禁军身后。

    凤明推开严笙迟,一人独自向前,他积威已久,所到之处如同分海,禁军中让出一条路来,露出御座上的景俞白。

    景俞白脸上苍白,嘴角挂着黑血。

    凤明额间猛跳,愤怒充斥在他心间,他快步上前:“皇上。”

    景俞白有些怔忪,微微抬头,声音很轻:“小叔叔”

    凤明探过景俞白的脉搏,松了口气:“传太医。”

    景沉慢声道:“圣上三思,席宴器皿酒膳皆由内宫司设,何人所为显而易见。”他双眼直直看向凤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凤明恍若未闻,以拇指从景俞白嘴角揩拭下毒血,嗅了嗅:“你哪里难受?”

    景俞白的眼一下红了,他捏紧自己的手指强忍哭腔:“胸口好闷。”

    闻言,凤明单膝跪在地下,附身贴在景俞白胸口,侧耳听他呼吸声,三息过后:“没事,一点小毒。”

    众人:“”

    景沉冷笑道:“凤明,圣上洪福齐天,哪里用你在这扮什么假慈悲!”

    终于,凤明抬眸看了景沉一眼,凤明的眼神很冷,他未发一言,但却犹如看破了景沉的全部算计,像是在看一个无人附和的跳梁小丑。

    这一眼如同一个巴掌扇在景沉脸上。

    景沉勃然大怒,发难道:“凤明,你的阴谋败露了!”

    凤明按住景俞白胸前喉间几处大穴,景俞白又呕出口毒血,这口血吐出来,景俞白呼吸顺畅许多。

    景沉指着地上的毒血,仿佛拿住了凤明投毒的罪证:“来人!凤明弑君谋逆,还不将他拿下?”

    禁军上前一步,凤明站起身,将景俞白挡在身后,俯瞰景沉,目光淡漠地看向这位曾无数跪在他脚下的亲王。

    怀王善谀奉承,长袖善舞,凤明从未把他放在眼中,却没想到之前在他脚下乞怜的怀王会反口咬他。

    “景沉,我真的,不想在杀景氏的人了。”凤明伸出手,严笙迟将绣春刀递至凤明掌心,他展袖,反手持刀,傲然立于堂上,冷冷问景沉:“你想怎么死。”

    景沉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而后又大笑道:“凤明,今日我不会死你说的不错,你杀了太多皇室了,那你敢告诉圣上,他的父亲是谁杀的吗?”

    凤明微微一动。

    景沉转过身,站在麟德殿上,宣告百官:“圣上的生父乃是肃王殿下!六年前肃王殿下入宫并非谋反,只为与圣上团聚,却被凤明诬陷杀害!”

    百官一片嗡然,景沉极有耐心,等百官彻底安静下来,继续说:“圣上的养父,咱们的先帝爷也是凤明害死的!”

    一道闪电在麟德殿上方炸开,尘封多年的真相在这一刻沉冤昭雪。

    凤明脸色惨白,他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雷声轰鸣,宛若龙啸

    *

    【完了。】

    许久没有动静的齐圣宗在这惊天动地的雷声中骤然诈尸,吓了景恒一跳。

    【齐圣宗说:别去麟德殿了,去听梧院!】

    景恒脚下一顿,自己都不知为何听了景衡的话,他在皇宫中飞奔向听梧院。

    【景恒抽空问:为何?】

    【齐圣宗是真的急了,语速很快:凤明在听梧院收着好些旧物。有一封奏折收在那儿,那是李纪仁在奏折上下毒的罪证。】

    【景恒不明所以:李纪仁为何杀你?】

    【齐圣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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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纪仁想杀的是凤明。朕是被凤明毒死的。】

    闻政堂内禁止饮食,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景衡素来雅正守礼,从不在闻政堂用膳,全大齐,唯一敢在闻政堂吃东西的,就是被齐圣宗景衡纵容上天的凤明。

    李纪仁深知此事,于是他将石虫蜜的毒掺在墨里,以毒墨写成奏折上呈御前,只要凤明摸过奏折,手上就会沾毒,这时再吃东西,毒就会进入体内。

    这是文臣一脉筹谋已久的毒计。

    *

    “那沾了毒的糕点,是你亲手喂给先帝的。”雷雨电光中,景沉将真相揭给凤明看:“那日御膳房做了梅花酥。凤明,你忘了吗?”

    凤明握紧刀柄,手背上青筋浮起。

    *

    【景恒:是那块儿梅花酥是不是?我坐在闻政堂龙椅上时,曾恍惚忆起凤明喂我点心;我转世做兰草时,也曾亲眼所见他捻着点心喂你的场面;我还记着,当时凤明展开奏折时,确确实实有一阵奇异蜜香,想来那就是石虫蜜。】

    宫道上,齐圣宗催促景恒。

    【齐圣宗:其他的罪证朕都烧了,只有凤明手上还收着的这封是破绽。你再快些,必须得赶着凤明前面,不能让有机会他确认这事。】

    这封奏折是最后的破绽,只要烧了这奏折,凤明就永远无法确认景沉的话。奏折上有没有毒、糕点有没有毒,就是再也也解不开的迷。

    凤明若确认了是他将有毒的糕点喂给的圣宗,以他的性格定然饮恨终生。

    所以永远也不能让凤明知道答案,问就是死不承认、死无对证,两天李纪仁那老头刚好病死,这不是上天相助?

    景恒不知,哪里有那么多上天相助,是玄一悄无声息的把李纪仁给杀了。

    【景恒骂了一句:现在搞‘薛定谔的糕’,你特么活着的时候不做干净!】

    【齐圣宗也骂:愚蠢!冒然向凤明讨那封奏折,岂非引他注意。】

    【景恒说:妈的,放李纪仁活到现在,你可真能忍啊。】

    【齐圣宗:李纪仁只是代表文臣一脉出手,没有他也会有别人。】

    大雨中,听梧院近在眼前,景恒全身湿透,纵身鱼跃而入。

    【景恒:今晚他们谋反,也在你算计之中?】

    齐圣宗没有回答。

    *

    狂风拍开麟德殿门窗,细密雨丝倾泻而入。

    风雨声盖不住脚步声,人太多了,禁军们踏着雨水,将麟德殿层层围住,银铠被雨水冲刷的锃亮,映射阵阵寒光。

    景沉胜券在握:“凤明,你是先帝心尖上的人。他怕你伤心,非但不处置李纪仁,还帮着把所有痕迹都抹去了,所以先帝中毒的原因,你查了八年也查不出。”

    他走到凤明身前,第一次敢和凤明贴得这般近。

    景沉含着笑,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我不杀你,凤明,你走吧,跟着你姘头去淮安。先帝这般爱重你,可你却跟了别人,真叫人伤心。”

    凤明沉默良久,他转过身对景俞白说:“圣上,跟我走。”

    景俞白微微发抖:“我是景朔的儿子,你早就知道?”

    凤明脸上没有情绪,镇定地陈述:“你不相信我了,是吗?”

    景俞白苍白的脸上流下一行泪,他别开脸,不去看凤明。

    作者有话说:

    闻政堂内禁止饮食,前文一直有提。

    凤明每次陪齐圣宗看奏折,都是站在齐圣宗身边,圣宗怕他累,就会让他去吃点东西歇一歇。

    却因此而给了文臣一脉下毒的机会。

    都是阴差阳错。

    多因一果。?

    ? 72、殉国

    电光闪烁, 凤明阖了阖眼,他越过禁军与锦衣卫,在百官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只身走入大雨中。

    铠甲被雨水反复冲刷,禁军终于等到凤明的出现, 齐齐抽刀而出,明明只有一个人, 他们却如临大敌, 谨慎地收缩包围,将凤明困在其中。

    邱赡撑着把暗红油纸伞:“九千岁,您为何就一个人啊。世子爷呢?”

    景旬被推搡出来,跌坐在雨水里,他浑身发抖, 怯怯地去看自己嫡兄。

    “怀王殿下, 你这弟弟提前给淮安王世子通风报信”邱赡叫着景沉,话却说给凤明听, 他欣赏着凤明众叛亲离的模样,心中无比快活:“算算时辰, 世子爷恐怕已经出了神策门啦。”

    邱赡穿过人群, 将纸伞撑在凤明头顶,雨水顺着眉眼流下, 他阴恻恻地问凤明:“天大地大,九千岁还想去哪儿呢?”

    杀人诛心, 凤明中毒已深,没几日好活, 杀了他有什么意思。

    这多好看。

    今天没有月亮, 雷电交加, 天上的仙人、地上的战神,就该在这般的雷劫中,被凡人拉下神坛,跌在泥里,砸断脊背,再站不起来。

    周围忽然卷起奇怪的狂风,凤明强行冲开被封的内力,他接过邱赡手中的伞,裹挟巨力抽在邱赡头上,邱赡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飞起落地砸起大片泥雨。

    凤明寒声道:“你挡路了。”

    他将伞扔在地上,在如柱的暴雨中眯起眼,横刀身前:“还有谁想死?”

    鲜红血浆从邱赡头下洇洇流出,转瞬被雨水冲散,景沉见这一幕,改变主意,他连忙大喊:“凤明弑君谋逆,不能放他走!”

    四十二名锦衣卫终于做出抉择,拥簇着凤明。

    严笙迟高声道:“全力护卫督主!”

    凤明顺台阶而下,禁军们一拥而上,他提着严笙迟的绣春,率先与禁军撞在一起。

    绣春刀纷纷出鞘,一时间,麟德殿陷入混乱厮杀,曾经并肩而战的禁军与锦衣卫刀剑相向,喊杀声与雷鸣声此起彼伏,不知哪个更响。

    乱战中,姚闻一把拉过严笙迟,严笙迟没有刀,他抬臂挥出刀鞘,被姚闻接下,姚闻问他:“凤明大势已去,他是当今圣上的杀父仇人!你还护着他!疯了?”

    雨滴砸在刀鞘上,严笙迟说:“他是忠于先帝!两次勤王!今日你们反他就是反齐!”

    “我的严同知!”姚闻长叹一声,装模作样的和严笙迟换了一招,打得很激烈的样子:“咱们自己人啊,谁对谁错说的清吗?党争夺位从来都是这般,谁人多势众谁能赢。当年凤明杀瑨王那回,四大营为何装聋作哑,真是他凤明的三千人马厉害吗?那是他占着天理、占着大义!现在他没理啦,大义也转边儿了,你看不懂吗?”

    这般大的雨中,皇宫一角却亮起红色火光,是听梧院的方向!

    凤明瞳孔中映出火光,他急于确认李纪仁的奏折上是否有毒,不再恋战。

    于是挥刀劈砍,一往无前,硬是开出一条血路。

    东厂中,三百厂卫倾巢而出,疾风劲雨中,他们奔马疾驰,与凤明汇合于长街。

    厂卫身着常服,都没穿甲,可见来的多急,汪钺的武服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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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打湿,显得格外瘦弱,与威武甲兵泾渭分明。

    援兵来了!

    马匹在拼杀中狂奔,摸鱼千斤在东厂中好吃好喝,此时如天降神马,四蹄飞扬,破开层层甲兵,越过七尺高的大汉,如踏云燕,飞在云雨之中。

    严笙迟眼尖瞧见,迅速打了个呼哨。

    “凤明!”严笙迟在雨中狂喊:“景恒的马还在,他没走!”

    摸鱼千斤力拔山河、破云穿海,直奔凤明而来,凤明趁机翻身上马,扔掉早已卷刃的刀,附身驰骋,策马奔向听梧院。

    摸鱼千斤怕极了,人委实太多,还都追着它,它跑得越来越快,逃命似的飞奔,一骑绝尘,逐渐与追兵拉开距离。

    人潮追逐着凤明,蜿蜒如长龙,都涌向这座小小院落。

    听梧院火光冲天,在这般大的雨里放火可真不容易。

    景恒捂着口鼻,在厮杀声中回过头。

    凤明驾着神驹,从天而降。

    “你在这儿做什么!”凤明扬起马鞭:“景旬叫你走,你为何不走?”

    景恒下意识一缩头,极其心虚。

    凤明没落下马鞭,下了马,冲向着火的屋子。

    景恒一把抱住凤明:“干什么去!”

    凤明冷着脸:“我要看一件东西。”

    景恒知道他要找什么,怎敢让他进去,他怕奏折烧不干净,岔开话题:“快走罢,皇城守不住了,跟我回淮安!”

    “我不会走。”

    烈火与暴雨中,沉烟滚滚,凤明没有焦急、没有愤怒、没有迟疑。这场雨洗刷去他全部的情绪,凤明再一次化为大齐勇不可当的杀神战将。

    “我答应为他守江山,血还没有流尽,你要我去哪儿?”

    景恒心中猛痛,他不知是凤明对齐圣宗过深的羁绊叫他这般痛,还是单纯疼凤明,疼他遭受了那般多的猜忌与背叛。

    圣宗皇帝自以为是,他何曾真正考虑过凤明的感受!

    凤明走进听梧院,景恒追着他:“这么大的火,你还找什么?”

    凤明推开扇门,只见一柄宝剑挂在墙上,正是定山河!

    凤明取下长剑,吹去剑鞘上的灰尘,拔剑出鞘,用臂弯为这把宝剑重新开封:“这把剑叫定山河,是我的配剑,六年前,我用它杀了景朔,打那以后就挂了起来。”

    景恒怔怔地看着这把剑。

    “乱臣贼子不除,我永世难安。”凤明说。

    他倒提定山河:“景恒,是我负你,你走吧。”

    雨水从景恒脸上滑落,景恒喃喃问:“我比不上他,是不是?”

    凤明站在听梧院前,背对漫天大火,傲然独立,决绝迎接属于他命运。

    “景恒,我为他战死,是殉国;为你死,是殉情。”凤明没有回头,声音比雨水更冷:“可人只有一条命。你的恩义,我此生难报。”

    景恒心中如有刀搅。

    听梧院前的宫道狭窄,锦衣卫与厂卫守着这条小街,与禁军肉搏巷战。凤明提剑向前,他做将军时,从没叫手下拼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的时候。

    凤明今日失势,归根到底是他失了先机,景俞白受挑唆不再信任凤明。

    今夜过后,景沉大权在握,朝廷重新洗牌清算,东厂将彻底失去对京城的掌控。凤明弄丢了圣宗皇帝交给他的江山,骄傲如凤明,宁死也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他要为这座江山陪葬。

    眼下之际,非得皇陵里那位先帝转生回来,有圣宗站在凤明身边,那一刻,所有背叛将再度倒戈。

    毋容置疑,齐圣宗才是真正的正统,他有足够的能力从头收拾旧河山。

    只要圣宗回来,凤明就用不着殉国。

    齐圣宗死时,布下七星续命灯,这一步棋,圣宗在死前就已经布成。

    以半个残魂转生七世,换取一次转生的机会。

    每过一世,灯灭一盏。

    七盏俱灭,倒转生死。

    景恒是第七世,当他死的那一刻,最后一盏青灯随之熄灭,阵法大成,齐圣宗续命转生,这最后一世,圣宗皇帝早有筹谋。他知道他的转世一定会爱上凤明,无论转生成什么。

    所以当凤明守不住江山、有意殉国的时候,抉择□□裸摆在景恒面前:是看着凤明殉国,还是情愿死去助圣宗续命。

    【景恒在心里骂:你可真是贼啊。这做皇帝的八百个心眼子,连自己都算计。】

    一道闪电过去,紫白色电光余影中,景恒下定决心,他猛然拉住凤明。

    景恒沉声道:“大齐改不了天地,你也不必殉国。”

    漫天大雨中,景恒告诉凤明:“齐圣宗没有死,我带你去找他。”

    景恒上马,朝凤明伸出手:“你信我,他是大齐的正统,他回来,一切都迎刃而解!”

    凤明动摇了一瞬。

    雨幕中,齐圣宗的暗卫玄一姗姗来迟,他像一道鬼影,轻轻落地。

    凤明不敢置信间,玄一单膝跪地:“凤明大人。主子命我来接您。”

    凤明瞳光巨颤,握住景恒的手,罕见的,景恒的手比他的手还要凉。

    景恒将凤明拉上马,策马而去。

    姚闻本不愿对凤明赶尽杀绝,现在凤明愿意走,他求之不得,领着禁军声势浩大的追出皇宫,该放走的一个没少放。

    黑暗中,京城城门大开,也不知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好汉干的。

    姚闻佯怒大骂:“他奶奶的,守门的官兵都死了?都叫来问话!”

    做好事不留名的谢停凭借一身好功夫藏在城中,在夜雨中穿梭,挨家挨户通风报信。这一夜,京城风声鹤唳,无数公卿世家连夜逃出京城,奔向淮安。

    禁军守卫忙着问话,不约而同地忘了那大开的城门。

    将凤明赶出京城,景沉目的已经达到,他不像那群文臣,与凤明深仇大恨,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懂。但一棵活不了几个月的草,何必急着铲除。

    比起诛杀凤明,权势才是他所求。

    人初始的野心总是很小,能掌控京城,景沉已然十分满足。在他的地位稳固、野心膨胀前,他甚至觉得放景恒与凤明回淮安也不是什么坏主意。京城对淮南的掌控一向不强,上半年以乐侯为首的南边还乱了起来,过早的赶尽杀绝,适得其反。

    挟天子令诸侯。

    景俞白已经在他手里,他不急。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阅。

    希望不要虐。?

    ? 73、不许睡

    永元六年八月十六, 寅时三刻,天寿山。

    东厂与锦衣卫仓皇离京,除了刀马, 什么都没带。雨大,燃不起火, 他们训练有素,一群人不眠不休, 沉默地跟在凤明身后。

    景恒对严笙迟与朝峰说:“你们分散开, 都去淮安。凤明会去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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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你们。”

    严笙迟与朝峰望向凤明,凤明骑在马上出神,自从见到玄一,他就一直处于游离状态。

    景恒叫他名字:“凤明。”

    凤明微微回神,看向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汪钺肋上中了一刀, 他微微弓背,按着伤口, 严笙迟虎口崩裂,被雨水冲的发白。

    三百厂卫、四十二锦衣卫, 死的死, 伤的伤,和他一起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出京城, 却仍满含信任追随着他。

    休对故人思故国,一路走来, 有人为他而死,有人站到了凤明对面。

    他守的, 到底是什么?

    凤明垂眸, 轻声诀别:“去罢, 路上小心。”

    严笙迟撩袍,单膝跪地:“督主!”

    凤明下马,背对严笙迟:“走罢,待此间事了,淮安再见。”他提着定山河,在众人目送之下,跨步踏上汉白石阶。

    山中雨势渐小,玄一缄默安静,同从前一样,即便不藏在房梁树上也没什么存在感。

    三人谁也不说话。

    良久,凤明开口:“景恒的功夫我看着眼熟,原来是你教的。”

    玄一应了声:“是,主子安排的。”

    “前面是皇陵。”雨滴落在凤明脸上,有些凉,他抹去雨水,冷漠地说:“我看着他断气,亲手为他装殓,他死了。”

    玄一回首看了一眼景恒,耐心解释道:“三国时,诸葛亮伐魏,至六出祁山,心血日耗,自知不久于是,姜维便想用祈寿之法,挽回天命。诸葛亮乃设七星灯,终日步罡踏斗以禳之。此秘法经道家几次修改,流传至今,世人谓之‘七星续命灯’。”①

    景恒打断玄一,长话短说:“先帝点了七星续命灯,得以转世重生。”

    凤明将信将疑:“你怎知道?”

    景恒故作轻松:“我是他的转世。”

    刹那间浮云皆散,一切都有了解释。

    凤明僵在原地,他看向景恒:“你要是哐我,我”

    “我哪儿敢?”景恒温和浅笑:“你不是一直觉得奇怪吗,我怎会对你一见钟情,不死不休的。”

    景恒深深地看着凤明,像是第一次见他,好把这张好看的脸牢牢记在心里:“因为他很爱你啊,所以我一见你就欢喜、就犯傻、就神魂颠倒、就哎,说这些做什么,以后他会告诉你的。”

    凤明扶着白石栏杆,停下脚步:“你呢?”

    景恒低下头,很认真地看着路的样子,好像生怕一脚踩空,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我也爱你啊。”

    凤明攥紧定山河:“我问你,他回来了,你呢?”

    景恒噗嗤一声笑出来,揽住凤明肩膀,像以往一样,没骨头的挂在凤明身上:“你傻不傻,我俩是一个人啊,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景恒手臂下,是凤明微微发抖的消瘦肩膀。

    凤明站在原地,倔强地问:“你去哪儿?”

    景恒愣了一下:“什么我去哪儿,我就在这儿啊。”

    凤明一颔首:“好,你就站这儿,我去接他。等他回来,把大齐的江山还给他,我和你一起回淮安。”

    闻言,玄一也停下脚步,静默无声地望向景恒。

    景恒读懂了玄一的未尽之言。

    玄一在告诉他,他今日会死在天寿山,这是他的命运。可他舍不得告诉凤明、他舍不得凤明。

    景恒早有这种预感,当圣宗皇帝从皇陵中走出来时,他就会消失。

    那就让圣宗来解释吧。

    反正那时他也不在了,他只是一道残魂,早该散了。凤明的滔天怒火,谁惹的谁来受。

    “别呀。”景恒摸摸凤明的脸,用拇指擦去他脸上的冷雨,替圣宗说尽好话:“把他一个人扔在京城,那他多可怜,他都六年没见你了,他那么爱你,你就可怜可怜他。”

    凤明多聪明啊,他一把握住景恒的手:“我等了五年,他都不回来他来的太晚,我不要他。”

    凤明眨了眨眼,惶恐与苍然填满他的内心,那种一往无前、山河永寂的勇气全然消失,他拉着景恒迈下石阶,语无伦次:“鬼神之说我向来不信,我和你走,现在就跟你回淮安。”

    玄一如同苍松巨树,缓缓移步,挡在凤明身前,他拔出剑,冷下心质问:“凤明,你要背主吗?”

    凤明仰头望向玄一,眼神破碎:“既然都是他,我为何不能选这个。”

    选这个!听到这话,景恒微微一颤,心头滚烫。

    一生到此为止也值得了。

    “他只是一道执念!杀了他,主子就能转生。”玄一说:“这是镜花水月,难道要为这虚假的影子,你亲手毁去主子复生的机会?”

    凤明猛地松开手,他倒退三步,提起定山河:“为何总是要我选?”

    “你全盛时,或许能杀我。”玄一冷静陈述:“你没有选择。”

    景恒面向凤明:“凤明,我”

    玄一没有再给任何人犹豫的时间,他融入黑暗,化作暗影,身形宛若鬼魅,顿时消失在原地。

    下个瞬间,一柄长剑从景恒后心透胸穿过。

    玄一面无表情,从景恒胸口抽出长剑。

    景恒毫无防备,只觉心口微凉,只觉好像有什么消散而去。

    这一刹那,时间变得极缓慢,景恒仰面缓缓后仰,凤明接住他身躯,滑跪在地,颤抖着用手捂住伤口,涌出的血刹浸透凤明的手。

    凤明的世界被这一剑搅得乾坤开阂、天翻地覆。

    杀景恒,必然是齐圣宗生前的命令。

    【如果这个影子注定要死,为何一定要让我爱上他?】

    凤明伤心欲绝,霜与雪般的冷漠从他脸上褪去。

    他看上去那般难过,长眉紧蹙,漂亮的眼瞳含着绝望,令人心碎。

    雨尽天明,天光微熹。

    一切都结束了。

    景恒抬起手,为凤明抹去眼泪:“别哭你一哭,我心口好疼。”

    凤明双目通红,用力按住血口:“你心口疼是因为你胸口上有一个洞。”

    景恒微微喘息,剧烈的失血令他全身发凉,一直穿在身上的湿衣迅速夺走他身上仅存的温度:“很大吗?”

    “很大。”凤明轻声回答:“很大。”

    泪落在景恒脸上,烫得景恒发抖。

    凤明说:“你不要死,你还没有给我讲完白蛇的故事。”

    悲从中来,他与景恒短短的缘分,就要这般散了吗?

    许是不能得知白蛇传结局的悲恸太重,凤明一时间泣不成声。

    景恒忽觉一阵剧痛,那是魂灵碎裂的撕心裂肺,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中分裂、剥离。

    实在太痛了,这种极致的痛楚之下,景恒恍惚地想,齐圣宗从魂魄中分出执念时也这般痛吗,好像用一根根针将不断刮挑,终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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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的那些全挑出来,凑在一起,再强行粘合起来。

    景恒不敢挣扎,生怕被凤明发觉,他咬紧牙关,静待痛苦结束。

    撕开后,齐圣宗的魂魄彻底分离出去,就像断开的肢体终于被卸下。极痛之中,景恒察觉了一丝轻松,他的灵魂轻轻颤动,没有齐圣宗神魂之力的维持,独属于他的残魂很快就会消散。

    景恒意识逐渐涣散,他努力睁着眼,为凤明编造完美结局:“结局当然是白蛇和许仙,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凤明拥抱着景恒,徒劳地用体温去暖他,怎样捂都捂不暖,他心中酸涩,沉声重复:“永生永世不分开。好,不分开。”

    景恒回光返照一般,强大的意志力稳固住即将破碎的灵魂,他牢牢地抓在凤明的手,不许凤明去握定山河:“我会回来,我发誓我会回来你等等我好吗?”

    他呼吸越发缓慢,每次呼吸都伴随强烈绞痛与空虚,他抬眸凝望凤明,他含着笑恍若初见时那样温和:“我发誓,是最后一次分别,真的。”

    “我不信你,你是骗子。”凤明轻声说:“我恨你,景恒,我恨死你了。”

    “叫相公老公”景恒非常执着,临死前就想听这句:“你从来没叫过。”

    凤明的泪顺着下颌流下来:“你好起来、你好起来我就叫。”

    景恒虚弱地笑了笑,魂魄即将消散殆尽,他有些累了,眼帘半阖:“我想睡一会儿。”

    凤明用手指撑开他的眼,倔强地拒绝了景恒的请求:“不许睡。”

    景恒:“”

    他是真的撑不住了,他能感觉到‘空’,这具躯体只是个躯壳,真正灵魂碎裂成烟,残魂要就逸散了。

    可睁着眼死太过骇人,他不想凤明日后回忆起自己来是这副模样,哀求道:“我就睡一会儿你一叫,我就醒。”

    景恒胸前伤口血像流尽了,什么都没有了,凤明腾出手来,用两只血淋淋的手强行扒开景恒的眼,十分固执,妄想将景恒的灵魂留在人间:“我让你睡了么?”

    景恒放弃挣扎,叹了口气:“凤明啊”

    你这般执拗,没有我,你可怎么是好啊。

    一滴泪从景恒眼角流下,冲开嫣红鲜血,留下一道泪痕。

    旭日初升,朝阳落在景恒的脸上,为景恒英俊的双眸注入暖橘色神采。

    可景恒的脸越来越冷,最终失去了全部的温度。

    凤明收回手,去探景恒的鼻息。

    没有了。

    又去听心跳。

    也没有了。

    万寿山的清晨空灵到极致,化为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凤明的心也死了。

    从此关山万里,凤明再没了归处。

    凤明很不满意,他轻轻推景恒:“醒醒。”

    他等待片刻,景恒明明睁着眼,却没有醒来。

    凤明俯下身,紧紧抱着怀中的男人。

    抱住了这个可恶的骗子。

    作者有话说:

    注①:引用诸葛亮五丈原点灯续命,《三国演义》?

    ? 74、快叫相公

    很久很久以后, 凤明阖上眼,两道泪瞬间倾泻而下:“骗子。景恒,你是骗子。”

    一道晨钟蓦然回应。

    【你若听见钟声, 就是我在想你。】

    林间旋起阵奇异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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