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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永宁帝起了身,腆着微鼓的肚子,一步一步踱到纪霈之身前,阴鸷昏庸的老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生云镇的唐掌柜是谁,某个男人的小寡妇吗端王,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这话可笑,明明彼此恨之入骨,明明天下皆知,却依然不肯摘掉伪善的面具。
纪霈之不再挣扎,颓然倒在地上,“我是什么身份在皇上面前,我不过是个瘫倒在地,无人敢问的可怜虫而已。即便是寡妇,配我也绰绰有余了吧,更何况唐姑娘出身唐门庶族,容貌秀美,身体康健!”
说到这里,他渐渐适应了毒发带来的剧痛,理智回笼,心里不免有了悔意。
挺好的一个小姑娘,性格坚毅,自食其力,就这么被他带到了阴沟里。
不过……
只要老畜生同意,有他的名头在,她应该可以太太平平地经营铺子了吧。
永宁帝抬起头,左右环视,“唐门庶出的,唐家嫡女来了吗!”
纪霈之心中一凛,忽然想起了唐乐音,暗道,有我在,这老畜生不会拿唐乐筠怎么样,但唐乐音要顾及唐门,好拿捏,老畜生说不定就要有想法了。
在场的客人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唐乐音却始终没有站出来。
十几息后,怡王妃禀报道:“臣妾回禀皇上,唐家大姑娘下山时崴了脚,已然回府了。”
这是巧了,还是顺理成章呢——毕竟唐锐安就在怡王府外警戒。
纪霈之没有正确答案,心烦意乱,只觉得痛意更甚,身体里像有无数把小刀,在他的脏器上切切割割,疼得无法呼吸,疼得令人作呕。
“呕……”他果然吐了出来,但因为中午吃的少,只有一些黄黄的酸水。
馊酸的气味把永宁帝逼回到椅子上。
他满意地捻了捻厚重的胡须,“这孩子也是老毛病了,传御医吧。”
这是他的真正目的——让御医看看他的毒还在不在,他的命还长不长,羞辱只是顺带的。
纪霈之疼的无法思考了,他现在只想昏过去,可一旦真的昏过去,老畜生就会指使御医要他的命。
他是不想活,但老畜生和邵昌文父子必须死在他前面。
纪霈之打点起全部精神,勉强调动起一丝丝内力,护住心脉,以抵御毒血对心脏的全力攻击。
夏院判来得很快,他大抵就在门外等着传召。
他摸了纪霈之的寸关尺,大概怕不把握,又把上部和下部补全了。
良久之后,夏院判颤巍巍起了身,躬身道:“启禀皇上,解索脉现,情况甚是不妙。”
解索脉是死脉,永宁帝听说过,但夏院判措辞模糊,‘甚是不妙’说明纪霈之不至于立刻就死。
永宁帝遗憾地叹息一声,想当年,他当着朝廷重臣的面,向太皇太后保证过,绝不会伤害纪霈之的性命。
那么此时此刻,他便不能等着纪霈之在众目睽睽之下咽气。
永宁帝思索再三,“也罢,你这身子骨,合该找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冲冲喜,既然你中意那唐家女掌柜,朕就替你把把关,只要家世长相过得去朕就准了。”
说到这里,他扭头对怡王说道,“赐婚怕是等不及了,怡王替你这苦命的侄儿找个媒人,操操心吧。”
怡王恭声道:“臣谨遵圣谕。”
……
傍晚,唐锐安把唐乐筠即将为纪霈之冲喜的消息带到了唐老夫人的起居室。
唐老夫人惊讶极了,“她居然做了正妃嗐……且不说别的,她会不会连累我们!”
她问出了所有唐家人的疑问。
唐锐安放下茶杯,“不会。皇上对儿子还是信任的,她只是族里的姑娘而已。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儿子还是把唐悦白逐出唐门的信送出去了。”
唐老夫人欣慰地拍拍唐乐音的手,“幸好咱们音音聪明,提早做了安排。”
唐乐音挤出一抹笑意,干巴巴地说道:“祖母,筠姐姐的心太大了,万一出了事,对父亲对我们唐门的影响都很大。”
如果说,汝阳郡主没死,是因为她把唐乐筠驱逐出了唐家,那么,纪霈之即将迎娶唐乐筠又算什么
唐乐筠还救了纪霈之吗
她救了他,却被他诬为有私情,他有这么无耻吗
或者,他本就是这么无耻!
还是……变故只发生在唐乐筠身上,她真的是神医
这怎么可能!
……
唐锐安告辞的时候,唐乐音也跟了上去,父女俩肩并肩,一起沿着夹道往后院走。
唐乐音道:“父亲,能不能派几个人手看着筠姐姐!”
唐锐安瞥了她一眼,少女神色紧绷,心事重重。
他安抚道:“她与我们唐门不会再有瓜葛,你安心便是。”
唐乐音微微摇头,“父亲不觉得她很奇怪吗,一起生活四年,她从未提起过药铺,一朝回家,她便义无反顾地开了起来。而且,以她的性子,对端王即便不是唯唯诺诺,也该避如蛇蝎才对,但她都没有,只是不卑不亢。”
唐锐安道:“你说的这些,我可以用两个词概括,一是此一时彼一时,二是欲擒故纵。音音放心,她再强也是孤女,翻不出大的风浪。再说了,只要她和端王成亲,就落到了皇上和首辅大人的眼睛里,根本无需你我操心。”
他掌管玄衣卫多年,能力和心胸都是一流的,一番分析入情入理。
但唐乐音还是认为,他不了解唐乐筠。
纵然是她先改变了唐乐筠的命运,以唐乐筠的本性也做不出这样的选择——在她家生活的四年,打开了唐乐筠的眼界,一个小小的药铺绝对满足不了她的欲/望。
唐锐安大概能想到唐乐音想到的,他又道:“以目前来看,端王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权贵,不管端王是什么处境,她都是名正言顺的端王妃,可以顺理成章的压你一头。”
也许是吧。
唐乐音被说服了,她换了话题:“父亲,下山的时候顾家小七爷顾时扶了我一把,这事您知道了吧。”
皇上必死,太子必倒,端王和齐王必反,但笑到最后的只有顾时辅佐的瑞王。
顾时为人不错,她喜欢他身上隐隐的松香味,干净,清冽,沁人心脾。
她必须努力一下,即便顾时看不上她,她也要想办法让唐锐安向瑞王靠拢。
唐锐安颔首:“问题不大,唐家女儿算半个江湖人,你不必在乎那些虚礼。但顾时这人我了解过,人品不错,功夫好,可堪大用。所以,我只想知道音音有没有想法。”
唐乐音脸颊发烫,垂下头,呐呐道:“女儿故意避开了那位,就怕生变,确实想早点定下来。”
唐锐安遂想起了傍晚入宫的两位娘娘,沉声道:“音音放心,父亲明日就去办。”
……
端王府在城北,是一座位置最偏,面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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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也最旧的老宅子。
先皇时期,这里曾是献王宅邸,后因谋反败露,一家被屠戮殆尽。
鬼宅亦因此得名。
因着土地所有权是皇上,纪霈之即不修缮,也不常住,只养着皇帝、邵首辅,以及他的一干兄弟们的眼线。
此番毒发,他不得不任由永宁帝把他送回这里,并让白管家把李神医以游医身份送了进来。
纪霈之躺在拔步床上,面如金纸,呼吸浅淡,如同死人一般。
李神医摸完他的脉,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元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李神医,我家王爷要是死了,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李神医跳脚道:“他放不过你做什么,有本事朝我来!”
元宝垂着大脑袋:“求李神医怜惜。”
李神医踹了他一脚,“怜惜个屁,老子又不欠你的。”
白管家拱手:“是我们欠李神医的,好酒好茶好吃的,需要什么您尽管提。”
听到这些,李无病到底冷静了下来,他不满地踹了一脚床腿,命令元宝扶起纪霈之,将两粒丸药塞进其嘴里了。
随即,他在纪霈之身后坐下来,将内力逼到双手,抵住其灵台穴,喝道:“端王,你要还想活着,不妨振作一下,接应一下我输入的内力。”
纪霈之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很清楚,只要放任这样的状态持续一个时辰,就是大金罗仙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他振作了一下,让一直催动着的那丝内力接应李无病送进来的外援,迅速将其融合,再带动丹田的运转……
源源不断的浑厚内力重新散布于五脏六腑间,加之李无病的回春丹,暂时压制住毒性,疼痛亦得到了缓解。
李无病收手,骂骂咧咧地下了床,“一进京就出事,在生云镇呆着不好吗,瞎跑什么!”
元宝讨好地端上一杯好茶,“皇上有口谕,我家王爷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来。”
李无病摆摆手,“凭王爷的实力,他哪里去不得你少说废话吧。”
他在书案后坐下,斟酌着开了个方子,“这一番折腾,王爷又虚了不少,补一补吧。”
白管家把方子拿起来看了看,“好,我这就去抓药,李神医这边请,我送您出去。”
……
大约丑时,纪霈之收了功法,虚弱地倒了下去。
元宝一听到声音就扑过来了,“王爷,温水已经备好,饭菜也在食盒里温着呢。”
“对,吃饭,呵呵~”纪霈之阴恻恻地笑了两声,“我不死,老畜生就得先死。”
元宝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说道:“小人恳请王爷珍惜身体。”
他曾经是街边差点被人打死的小乞丐,是纪霈之把他救了回来,养三年才养成现在的样子。
所以,纪霈之的脾气再差,他再害怕,也想他的端王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纪霈之道:“珍惜珍惜了身体就会好吗!”
元宝哑口无言,只是磕了个响头。
纪霈之道:“扶我起来。”
元宝赶忙走到床边,把人扶了起来。
才大半天而已,他家王爷又瘦了,他的手几乎能感觉到背部的肉又薄了一层。
坐在八仙桌旁,纪霈之喝了整整两大杯水。
端起饭碗的时候,他问元宝:“你觉得,唐姑娘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元宝心里一沉,这种事他哪知道啊。
但不答不行,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如果是我,我肯定高兴。”
纪霈之问:“你为什么高兴!”
元宝道:“王爷英俊潇洒,智计过人,富可敌国,武功高强。”
纪霈之嘿然一笑,即便都是事实,也敌不过老畜生对他的威胁,更敌不过一个“死”字。
“咄!”门被敲响了一声。
元宝赶过去打开,吕游闪身钻进来。
他换了黑色夜行衣,脸上的蒙布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纪霈之问:“出什么事了么”事情若不紧急,吕游不会深夜前来。
吕游拱手:“王爷,顺州百姓没有种子,无法耕种,粮价居高不下,官府放不出粮,加之大苍国细作煽动,已经有小批流民往各地去了。尽管来京城的不多,但属下估计是迟早的事。”
这件事是纪霈之早就交代下的,只要有流民,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
纪霈之低低地笑了起来,大概是兴奋,他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红润,鬼气散掉一些,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吕游满脸担心,欲言又止。
纪霈之道:“好,我知道了。”
王爷知道什么了
吕游和元宝对视一眼,都没敢多问,一个告退,一个躲到一旁去了。
……
药铺开两天,只开了两张,但每笔生意的盈利都不错。
姐弟俩心情不错,早早起来,带着田家兄弟练完功就下地了,把外面的园子种了起来。
桔梗、萱草、百合、玉竹,四种植物把地分成四大块,周围的栅栏内还种了金银花,等它爬满墙,这里就是一片绚烂的花圃。
干完活儿,唐乐筠去了趟菜市场,买了早点和中午吃的菜,回来时又顺便到粮店囤了些糯米和秫米。
进入东厢房,邓翠翠也到了。
她这两天吃的好,睡的好,气色比刚来时好多了。
唐悦白道:“翠翠姐,我熬了小米粥,你看看有没有进步!”
邓翠翠做饭很有一手,人特别勤快,但唐乐筠姐弟怕累到她,家务活尽量多干。
邓翠翠看看砂锅里金黄色的米粥,笑道:“熬出米油了,没糊,说明火候掌握得好,不错不错。”
唐悦白顿时美了,“姐,我聪明吧!”
唐乐筠调侃道:“聪明,大聪明就是你了。”唐悦白是鼓励型选手,越夸越爱干。
唐悦白就嘿嘿地笑。
邓翠翠端起碗,“筠筠,孙胖子又来了,就不能想个法子整整他吗!”
唐悦白咬了口大包子,“姐,我去揍他一顿吧。”
唐乐筠道:“这个时候打他,无异于自投罗网,黄里长就等着咱们动手呢,到时候抓人封铺一条龙。”
邓翠翠赶紧劝道:“那还是别干了。”
唐悦白有点后悔,“姐,我要是还在唐门,他们是不是就不敢这般明目张胆了!”
唐乐筠不紧不慢地夹了根酱菜,“不要紧。咱家药贵,要不了几天黄里长就想明白了。”
即便黄里长想不明白,世道一乱,他也顾不上了吧。
到那时,他若还是不依不饶,她不介意送他一个死亡大礼包。
邓翠翠做过生意,明白这其中的道道,闻言松了口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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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在理,再忍一忍好了。”
三人吃完饭,邓翠翠刷碗,唐乐筠和唐悦白去了铺子。
孙胖子确实守在门外,但帮闲和看热闹的街坊不见了。
可见热闹只是一时的,别人过得再惨,也替代不了自己过日子,专注自家人、自家事才是正道。
唐悦白在门口骂了孙胖子几句,孙胖子不敢还嘴,他就觉得没意思了,便开始打扫铺子卫生。
唐乐筠继续做金疮药,她有预感,纪霈之的人还会再来,在不久的将来,也许金疮药就能养活他们仨。
……
今天运气不好,到巳正了,依然一个客人没有,孙胖子耀武扬威两句,回自家铺子去了。
邓翠翠最近嗜睡,也家去了。
田家荣这两天在给老客打嫁妆,西厢顶棚的活计耽搁了下来。
家里没有闲杂人,唐乐筠打算和唐悦白一起,熬些糯米浆,把马棚的地面收拾了。
刚要关铺门,一辆普通马车就停在了门前。
车里下来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他一边下车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审视和评估的意味极浓。
唐乐筠很不高兴,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男子愣了片刻,看一眼东北向官道,飞快地跑上台阶,抬手在门上“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唐乐筠道:“今天闭店歇业,不卖了。”
男子还是敲,“唐姑娘,在下不买药,在下是来救命的。”
“救命”唐乐筠吓一跳,“你要救谁的命!”
那男子道:“赶快开门,这里不方便说。”
唐乐筠双臂环胸:“你不妨求求我。”
男子无奈,只好从善如流:“好,我求求你,唐姑娘。”
唐乐筠这才开门,把人让了进来,“我不想听废话,你是谁的人,要救谁的命。”
男子道:“唐姑娘,我是端王的管家,姓白,你可以叫我白管家,我来是要救姑娘的命。”
白管家确实是纪霈之的人,此人擅长易容,更擅长算账,心思缜密细腻,负责纪霈之的一切日常安排。
唐乐筠嗤之以鼻,“我不明白。”
白管家道:“皇上要给我家王爷指婚,我家王爷说,他和唐姑娘你互生情愫。皇上遂决定为我家王爷相看唐姑娘。现在,宫里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还请姑娘将面容遮上一遮,以免、以免……”
以免被皇帝看上,强抢了去。
这话白管家不好表述,但唐乐筠看过书,自然听懂了。
但她不明白,在书里,花朝节的宴会上,纪霈之明明只是毒发,并以此抗拒了永宁帝的羞辱。
是什么改变了情节,把她搭了进去
白管家见她沉默不语,又探头看了看来路,催促道:“唐姑娘,这婚事改不了了,咱们抓紧时间易容吧。”
第24章
对于唐乐筠而言,命最重要,进宫即便不等同于没命,也一定会为她保命计划带来重重阻碍。
活着最大,即便生气,她也只能接受这场无妄之灾。
但易容有待商榷。
这不是欺君么,纪霈之打的什么主意
借刀杀人
白管家见她心存疑虑,嘴角微勾,“唐掌柜放心,绝不会有欺君之嫌。”
他朝身后一勾手,小厮就捧着一只大木匣子过来了。
唐乐筠想起来了,永宁帝喜欢女色不假,但作为一个油腻的老男人,他最喜欢清纯无垢的女孩。
白管家所谓的易容,应该不会捯饬得面目全非,把她弄得风尘一些即可。
白管家打开木匣子,露出一套妍丽的衣裳,几盒胭脂水粉,还有几样款式老土的黄金镶嵌首饰。
果然如此。
唐乐筠做了个请的手势,“里边请。”
关上铺门,一行三人往内院走。
白管家用余光打量唐乐筠,见她衣着朴素,身形挺拔,步态从容,似乎完全没把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心上。
他心里暗道,还以为多爱慕虚荣呢,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作为女子,她身形过高,不够丰满,五官寡淡,但穿男装极合适,有一股子无法形容的潇洒意味,从这一点来看,似乎又碾压了所有美人。
真没想到,王爷竟然好这一口。
三人进了书房。
正在厨房鼓捣糯米的唐悦白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来了生人,礼貌地打了招呼,随即又问:“姐,有什么事情吗!”
唐乐筠平铺直叙道:“这位是端王殿下的白管家,他说,我必须嫁给端王,皇上的使者马上就到,让我赶紧打扮一下。”
“啊!”唐悦白不但瞪大了眼睛,还张大了嘴巴,“为什么,凭什么,他不是要死了吗!”
这话忒难听。
白管家蹙起了眉头,但唐悦白才十一岁,身量未长开,浓眉大眼,漂亮可爱,而且,人家说的是实情,他家王爷确实对不起唐姑娘,不高兴也得忍下。
“小弟慎言。”唐乐筠扫了眼白管家,“姐姐嫁给端王,咱家铺子就有靠山了,不是挺好的嘛!”
唐悦白只是单纯,并不是单蠢。
他怒道:“什么靠山,分明是欺负人。姐,他是不是要死了,让你去冲喜!”
对对对,就是冲喜。
唐乐筠把这段突如其来的婚姻关系捋顺了一点,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冲喜的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她。
难道是唐乐音使的坏,就因为她救了汝阳郡主
不会。
唐乐音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算了算了,纪霈之那个疯子谁能猜的透,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小弟。”唐乐筠赶在白管家之前开了口,“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无能狂怒,白管家做不了主,姐姐做不了主,就是端王也一样做不了主。走吧,你陪姐姐换衣服去。”
她单手抱着盒子,推着唐悦白出了门。
白管家若有所思……
很快,唐乐筠换了新发型、穿着新衣服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脸郁郁的唐悦白,小白脚下还有一条耷拉耳朵的小机灵狗。
白管家笑道:“倭坠髻加黄金首饰,再搭配胭脂红襦裙,果然是增加年龄的最好办法。唐姑娘画画眉,再抿一点口脂就够了。”
唐乐筠的眉偏浓,眉弓高,眉形锋利。
白管家说,要想柔媚,必须把现有的眉毛绞掉,重新画。
绞眉肯定来不及,唐乐筠从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三下两下就把眉毛刮了,用眉黛画了两道一高一低的柳叶眉。
刚要上口脂,铺子门就震天地响了起来。
唐乐筠道:“小弟,你去开门,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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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是普通客人,我马上到。”
唐悦白深吸一口气,挺起了小胸脯,“姐姐放心,我知道轻重。”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铺子,抽出门栓,猛地拉开了小门。
门外之人敲得正起劲,忽然洞开的门吓了他一跳,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娘”。
唐悦白一乐,又赶紧正了正神色,“贵客买药吗!”
门外站着两个人,敲门的十几岁,另一个三十多岁,面白无须。
二人一看就是传说中的大小太监。
唐悦白好奇,盯着大太监看,听见街面上有人说他们铺子又要开张了的话,才想起来问一句,“二位贵客买药吗!”
大太监左右看看,面色稍有不虞,“你们掌柜在吗!”
唐悦白想逗逗他们,“买药找我就行了。”
大太监道:“我看病,赶紧把你们掌柜找来。”
“不看病也可以找掌柜。”唐乐筠出现在后门门口,“二位贵客买什么药,带方子了吗!”
她捏着嗓子说话,声音稍细,但不柔媚,只是老鸨儿味十足。
大太监道:“没带方子,还是看病吧。”
“这……”唐乐筠假意思考片刻,“奴家医术不佳,贵客若不嫌弃,奴家就勉为其难吧。”
双方隔着一张书案坐下了。
大太监把手放在脉枕上,唐乐筠按上了他的寸关尺。
良久后,她说道:“脉端长且直,弦且数,有力,春天脉弦,问题不大,贵客让奴家看看舌象。”
大太监伸了伸舌头——舌苔不算厚,质淡。
唐乐筠想了想,“贵客得过风寒吧,刚刚痊愈用饭后,偶尔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有的有的。”小太监惊讶了,“干爹,这位掌柜确实懂医,难怪敢开药铺。”
大太监道:“开方子抓药吧,我们赶着回京呢。”
唐乐筠拿起一本医书翻了翻,“奴家开个香附理中汤吧,可以疏肝温脾阳。”
唐悦白磨好了墨,麻利地把草纸铺了起来。
唐乐筠笔走龙蛇地乱写了一通。
大太监瞧着她那笔破字冷笑连连,“这样的字也敢开方看病……难怪和那位有了……唐掌柜胆子够大。”
唐悦白辩解道:“那有什么,会开药方不就行了!”
居然被太监嫌弃了!
唐乐筠脸颊发烫,她也想练字,这不是忙着做药,一直没时间吗
她尴尬地笑笑,“贵客稍等,我去抓药。”
中规中矩的七味药,比之原方略有加减,因为都用异能处理过,只需称重即可,速度便快了很多。
唐乐筠把三包药放在书案上,“本店药好,价格高于其他药铺,三副药三两半银,如果贵客……”
大太监冷哼一声,朝小太监扬扬下巴,起身出门了。
小太监麻利地扔下两块碎银,跟了出去。
唐乐筠送到门口,就见那孙胖子也来了,谄笑着凑到大太监面前,“老客,她家药贵,你上当了。”
“她说她家药好。”
“骗人呢,有人在城隍庙看过她,一样进货,她的药怎么可能比别人的好!”
“这样……我听说唐掌柜有个相好的,你见过吗!”
……
唐悦白惊恐地看向唐乐筠,小声道:“姐,完蛋了!”
唐乐筠哂笑:“放心。”
唐悦白不放心,但他不敢说了,生怕错过孙胖子说的每一个字。
孙胖子道:“相好的啊,我见过,两三个呢,一个江湖人,一个书生,还有一个病秧子。”
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觑着唐家姐弟。
“你找打!”唐悦白跳脚过去了。
唐乐筠没管他,退回到铺子里——她换了衣着,多少不大正常——不管她有没有相好的,孙胖子这样说都该揍,只有假戏真做才能骗过永宁帝。
孙胖子腿折了,不敢跑,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杀人啦,唐家小子要杀人啦!”
街上的行人和周围店铺的伙计们听到动静,迅速赶过来围观。
大太监拦住了唐悦白,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唐悦白怒道:“你要买药就买药,瞎打听什么。”
“我自有我的道理。”大太监从小太监手里接过缰绳,对孙胖子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孙胖子被他的同伴拉了起来,“当然是真的,她开业后,三个男的都来过。就那个病秧子,自打唐掌柜回来,他来镇上好几回了,不信你问他们。”
唐悦白道:“什么病秧子,那位是端……”说到这里,他及时刹了车。
他不确定“端王”的名号能不能提,及时闭嘴了,但在大太监看来,他在欲盖弥彰。
大太监精准地选择了赵记杂货铺的小伙计,问道:“你说,唐掌柜有相好的吗!”
小伙计道:“不知道,咱可不敢瞎说。”
孙胖子不服气:“你这才是瞎说。她开业那天,马车上下来两个男的,你就在对面看着呐,你敢说你没看见!”
小伙计看看唐悦白,瑟缩一下,转身走了。
大太监满意了,扶着小太监上马,一夹马肚子,“驾,驾!”
二人说走就走,留下了一头雾水的众人。
“怎么回事,这俩人干啥的!”
“买药的,拎三副药走了。”
“怎么还扯到相好的了呢!”
“前天早上,确实有两个年轻男子进了有间药铺。”
“这么一说,还真像相好的。”
“人家唐姑娘又没得罪你们,干嘛呢这是。”
“就是,分明就是两个买药的,而且人家又开张了,孙胖子是吧!”
“哈哈,对啊,人家又开张了。”
……
“姐,世上还是好人多。”唐悦白溜回了药铺。
“也许吧。”唐乐筠拿出二两银,“你去买两张字帖,一份小楷,一份行书。”
唐悦白嘲笑道:“咱爹说过,字是门面,姐你这门面真不咋地。”
唐乐筠道:“从明天开始,每天一百个大字。”
唐悦白道:“我也要写!”
唐乐筠瞪他一眼,“不然呢!”
唐悦白不敢再说,招呼上小黄,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唐乐筠回到院子里,对白管家拱拱手:“应该过关了。”
白管家长揖一礼,“估计媒人很快就到,如果是怡王打发过来的人,唐姑娘一定要谨慎接待。”
唐乐筠道:“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继续开铺子;第二,我弟弟一定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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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管家毫不迟疑,“在下一定向王爷禀报。”
……
三月五日,中午。
纪霈之结束上午的修炼功课,坐到了八仙桌前。
桌面上摆着四道菜,一盘虾,一碗鸡汤,一盘炒青菜,还有一份炙羊肉。
简单,但营养全面。
元宝给他盛了碗粳米饭,“王爷,消息传出来了,去的是黄公公,但没出任何纰漏。”
纪霈之把夹起来的羊肉扔了回去,“死太监都回去了,白管家还没回来吗!”
元宝道:“王爷,白管家去庄子拿药了,已经回来了。”
纪霈之道:“把他叫来。”
元宝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人带了回来。
白管家道:“启禀王爷,事情都办妥了。”
纪霈之问:“她说什么了态度如何!”
白管家慎重地说道:“唐姑娘很错愕,但接受得很快,应对黄公公也很得体,小人回来时,她提了两个要求……”
纪霈之挑眉:“她有这么好说话吗!”
白管家点头:“唐姑娘就是这么说的。”
纪霈之疑惑:“一个敢把普通药材的价格提高数倍出售的人,胃口居然只有这么一点,难以置信。”
白管家拱手:“小人也不大理解,她卖给黄公公三副药,其中只有党参比较贵重,但她收了三两半。”
“呵呵~那老畜生恐怕要笑死了。”纪霈之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她弟弟呢,什么态度!”
白管家歪着头想了一下,“用唐姑娘的话说,无能狂怒,无可奈何,但他很听他姐姐的话。”
“无能狂怒,呵呵呵……”纪霈之低低地笑了起来,“这个词有趣,就像为老畜生量身定做的,我就喜欢他那无能狂怒的鬼样子。”
白管家深以为然,重重点头,他也很喜欢这个词,继而对那个镇定的姑娘有了好感。
据他观察,唐姑娘是最适合他家王爷的人。
纪霈之喝了口鸡汤,又道:“伍畅去顺州了,生云镇的生意你多照看一些,最好多走几趟有间药铺,务必不能在怡王那里出了岔子。”
白管家道:“要不要把京里的形式给唐姑娘说一说!”
纪霈之颔首,“说,尤其是秦国公府。”
秦国公世子还在丧期,但谋逆之事已然启动了。
因着此事轻易就泄露了出去,纪霈之很不看好,他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改变,从一开始迫切地想要推动一把,变成了隔岸观火,看永宁帝笑话。
……
唐乐筠和唐悦白苦干两个晚上,总算把地窖入口封严实了。
三月七日,一大早就下雨了。
唐乐筠让田家兄弟在自家做蛙跳,她自己则和唐悦白对打了一场。
唐悦白的武功招式学得不错,但对打时应变速度明显不够,即便唐乐筠有意相让,他也远不是对手,不超过五招必定败下阵来。
好在唐悦白心大,知道差距后,并不急着以战胜姐姐为目标,而是以一天比一天撑的时间长为努力对象。
心态好,能持之以恒,进步便指日可待。
唐乐筠很欣赏他的心态。
吃过早饭,邓翠翠回家休息,她和弟弟去地里拔草。
雨天地面潮湿,拔草事半功倍。
不到一个时辰就干完了,姐弟俩带着一筐荠菜和一把野杏花回了家。
野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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