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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郁酌正微微低着头,半张脸被发梢遮挡住,于是他的目光便落在他细长的睫毛上,好一会儿没出声。

    见对方这样说,紧接着,伤口处微微泛起痒意,段煊指尖紧了紧,突然惊醒似的,心跳停了一瞬。

    他伸手将绷带拿走:“我自己来。”

    郁酌抬眼看他。

    段煊这时候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了,喉结微动,下意识侧过头。

    两人挨得极近,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心里不断闪过自己刚才瞥见的,对方抖动的睫毛,白皙且脆弱的脖颈,还有上药时因为生病而带着滚烫热度的指尖。

    他喘了口气,伸手盖住对方的眼睛:“时间很晚了,睡吧。”

    郁酌本来就是强撑着,眼前猝不及防地暗下来,没来得及挣扎。

    一闭上眼,整个人就陷进枕头里睡着了。

    直至夜深,火堆将熄,只剩下一点余烬,散发着随后的热意,又被重新添柴燃烧起来。

    摇曳的火光中,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遮盖了雨滴敲击玻璃的响动,嘈杂却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郁酌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想要坐起身来。

    段煊本来就没睡熟,听到动静,警惕地睁开眼睛。

    “段哥……”

    黑暗中,段煊听到对方开口,语气很惊慌似的。

    “怎么了?”

    段煊拧起眉,走到床边后,熟练地贴了贴他的脸,温度没降。

    他捏了一下郁酌的手心,出门打了一盆水回来,毛巾沾湿后搭上他的额头。

    白天药效短暂地强烈了一阵,而后又渐渐平息,郁酌本来以为没事了,却没想到药效并没有真正褪去,只是暗自蛰伏着,到了深夜,阴雨连绵,空气中弥漫着潮气,又趁着他最放松的时候开始发挥作用。

    他一直没醒,也许是太疼了,眉头紧皱着,嘴唇干燥得泛白,感受到额间传来的冰凉触感后,半睁了一下眼睛,目光却有些无神。

    “段哥……”

    他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于是段煊凑近了些:“什么?”

    其实郁酌这时候没什么意识,只是一直觉得冷,明明门窗紧闭,却像是有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往身体里钻,冻得人发抖,骨头生疼,又小声说:“我好冷。”

    段煊嘴唇紧抿着,略带躁意地蹙了一下眉头,手掌贴在他脸侧探了一下温度,接着又揉了揉对方的手心:“好点没。”

    他还是在说冷。

    即使裹上了几层被子,郁酌仍然在发抖,段煊在原地焦躁地站了几秒,又看了一眼他毫无血色的脸,最终在床边坐下。

    重新搭上毛巾,段煊把郁酌扶起来一些,几乎将人拢进怀里,他腰腹间肌肉分明,不管是身体还是脾气似乎都是硬邦邦的,摸起来却很柔软,周身的体温也一点点传递过去。

    郁酌平时不爱听话,现在却循着温度,顺从地贴近了些,双手紧紧环住他。

    折腾了好一阵,郁酌一直小声说冷说疼,半晌,也许是慢慢开始恢复,他又嘀咕血腥味太重,于是段煊只能离他远了一点。

    但他刚撤开几分,对方又立即凑上来,段煊没办法,只能再次抱住他。

    夜深人静中,段煊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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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垂眼看他,又禁不住咬了咬牙,奈何不了对方,只能语气不明地说了一句。

    “算我欠了你的。”-

    另一边,阴云滚滚。

    “我说,照这么走下去,我们不被丧尸咬死,累也要累死了。”

    蒋自明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把破破烂烂的伞,雨下了这么久,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周围湿润黏腻的环境,满脚泥巴地往前走。

    “别废话了,没看谢衷正着急吗。”余思莹看他一眼,“找不到人,我们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走不了。”

    “这么久没联系上,也不知道队长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半天前,蒋自明和余思莹数人从丧尸群里逃出来,等待一阵后便朝汇合点赶去,待了近半日也没等到队长,于是留下记号,继续前往下一站补给装备。

    谁知行至半路,他们正好碰上谢衷,却也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碰面后,谢衷脸上是少见的焦急,他说:“卜成不见了。”

    了解情况后,他们一行人在附近搜寻了很久,但始终既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尸体。

    余思莹虽然平时看不惯卜成,但这时候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不肯放弃的谢衷,神色也有些复杂。

    ——在这种时候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结局其实已经显而易见。

    第24章 汇合

    翌日清晨。

    依旧是阴雨天, 云层厚重,连带着窗外也被蒙上一层暗色,时间已经不算早, 却在晦暗的雨水下泛起模糊不清的浅灰。

    开门声响起, 似乎有人走进房间,动作很轻,但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紧接着, 屋中的火堆烧得更旺了些。

    郁酌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安安稳稳地躺了一晚上,浑身的疼痛差不多消散, 却仍然身上泛酸, 冷意挥之不去, 手指冰凉。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闭上眼睛之后躺得很不安稳,隐隐约约梦到了以前。

    画面中又是郁还峥那张永远带着笑意的脸。

    他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周围一片漆黑,温度也很低, 阴冷的气息一点点攀上手臂,让人失去知觉。

    “郁酌,我告诉过你了。”

    寂静中,郁还峥的声音清晰可闻,郁酌浑身发冷,强撑着力气抬头看他, 耳边除了他的说话声, 还夹杂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惨叫。

    离得并不远,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些人的哀嚎、求饶、以及神志不清的谩骂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人话语中带着哭腔,恐惧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是别人派我来的,我真没想做什么。”

    “郁还峥我——操你大爷的!老子收钱办事,可现在郁酌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你凭什么关我们!”

    “郁酌,郁酌……!”

    铁链在地面拖行摩擦,声音刺耳,“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我承认,之前是骗了你,但绝对没有故意伤害你的意思,你能不能——”

    下一秒,他就没了动静。

    郁酌没出声,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竭力抬起眼。

    郁还峥就站在门外看他,神情在黑暗里有些模糊,温和的笑容被排列紧密的铁栏杆割裂开来,显出几分怪异。

    他扶了一下眼镜,说:“郁酌,我教过你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你没有记住,现在是你得到教训的时候了。”

    “三天之后,我会放你出来。”

    郁酌从始至终都安静着,却是一瞬间如坠冰窖,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然而空气中的血腥味始终挥之不去。

    随着郁还峥的脚步越来越远,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消失,郁酌眼眸漆黑,眨了一下眼睛,目光落不到实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连动也没动一下,隔壁的几人也彻底安静下来,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翼间。

    周围死寂的让人无法忍受,墙壁围得密不透风,却仿佛有刺骨的风灌进来,郁酌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从头到脚都涌起寒意,他想,郁还峥虽然手段偏激了点,但说的也没错。

    是他自己犯蠢,所以才会被骗。

    郁酌缓缓垂下眼,似乎看见血液从墙壁另一边的缝隙渗出,在地面上缓缓蔓延,紧接着,像是有生命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在他周身聚集,下一秒就要将他淹没。

    褐色的血液铺了满地,攀上他的小腿,而后继续向上流动,鲜血疯狂地涌入他的鼻腔,死死地禁锢住他,让人无法喘息,也不能逃避。

    冷。

    郁酌指尖抖了抖,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周身被血腥味紧紧裹住,让他觉得恶心,胃部翻涌隐隐作呕,又被寒意冻僵了身体,动弹不得,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猛地喘了口气,终于冲到门边想要离开,可当他指尖触碰到铁门的那一刻,眼前的画面又发生了变化。

    黑暗中,郁酌什么也看不见,在伸出手时感受到一阵暖意。

    他靠近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些,眼前却像是被蒙上一层厚重的布料,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感觉手腕似乎被人紧紧攥住。

    对方的手指是滚烫的,皮肤相贴后,灼热的温度便火焰一般卷过来,将他周身的冰凉彻底驱散,郁酌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又被那人拽了一把,转眼间就跌进柔软的被褥中,让人一瞬间没了意识。

    寒意和血气消散得干干净净,只能闻到极其浅淡的皂香。

    “睡吧。”

    于是郁酌闭上眼,终于安稳下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寂静无声,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几缕光线从眼前扫过。

    郁酌突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后,喘了口气,下意识朝身边看了看。

    没人。

    他正要下床,手臂一动,察觉到手上攥着什么东西,垂眼看去才发现,段煊的外套搭在床边,袖口被自己紧紧攥着,压出几道褶皱来。

    “醒了?”

    段煊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见郁酌起身,先是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看看温度,又把水杯递给他。

    “先喝点水,没发热了,应该也不疼了吧,还冷不冷?你昨晚——”

    一连问了好几句,段煊神色微微紧绷着,眉骨下压,语气间隐约带着没休息好的疲倦和躁意。

    他重重按了按僵硬一晚的手臂,最后一句话说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戛然而止。

    “昨晚怎么了?”

    梦里的记忆模糊不清,郁酌身上仍然发冷,看了段煊一眼,接过水杯,半晌,缓慢地回过神来,脸上恢复几分血色,察觉出他的停顿,出声反问。

    段煊站在床边看他,静默片刻后,没回答,只极其细微地蹙了蹙眉:“没什么。”

    没来由的烦躁之中,他在心里啧了一声,打定主意不开口。

    这算什么?

    难不成让他主动说:你昨天抱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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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摸也摸了搂也搂了,害得我就这样僵坐一整晚。

    腰酸手疼也就算了,可他却仍然对郁酌的秘密和其中缘由一无所知,就像是对方建起一堵墙,将自己隔绝在外。

    这话一出口,怨气隔几里远都能察觉的出来。

    他就算是想知道原因,却也拉不下脸去逼问。

    火堆燃烧着,在墙壁上映出模糊的影子,郁酌轻微地挑了一下眉,看出对方的欲言又止,难得见他这副神色,原本要追问的话也顿住,心思一转,故意没再追问:“哦。”

    段煊:?

    避开段煊愣住过后看过来的视线,郁酌嘴角微勾,沉默几秒后,又下意识想起昨晚的梦。

    居然梦到郁还峥了。

    他说不出什么想法,只把对方的那句话在心里过了一遍,随即压了压嘴角,很快将依稀残留的感觉抛之脑后,下床走了两步,感觉到药效终于彻底过去,周身陡然一轻。

    “地下室有储存的汽油。”段煊看出他的刻意,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转身关上门。

    “我刚才去外面看了一眼,雨下得很小,整理一下,我们可以抓紧时间上路。”

    他的神色显出几分严肃,打量几眼郁酌的脸色后,压下情绪,停顿片刻便谈起正事,就这样揭过了上一个话题。

    而郁酌本来就记忆模糊,刚醒来还有几分困倦,短暂地想了一秒,思绪就被对方的话题带了过去,眨了眨眼:“我好多了,一会儿就能出发。”

    他们没有继续停留,简单整理就重新发车,车轮压过满是水坑的泥路,在车身两侧溅上更多泥点。

    郁酌坐上副驾驶,看着车窗外的树木飞快向后移动,很快,他们修整一晚的房屋就被扔在车后,只剩下一个漆黑的小点。

    雨下得不大,一段路下来,车前玻璃被零星的雨水沾湿,模糊成一片,又立即被雨刮器清理干净。

    “段哥。”安静了半晌,郁酌闲不住地开口,“我们这么久没去汇合点,会不会找不到其他人?”

    “他们等不到人会留下记号先走,我们跟上就行。”

    段煊简单解释,打方向盘转了个弯,道路两侧满是树丛灌木,车道狭窄,刚将车身摆正,对面便驶过来一辆车。

    对方车灯闪了闪,双方几乎一起停下,下一刻,两人便看见对面的前座车窗探出一个脑袋。

    本该留记号先走的蒋自明使劲挥了挥手,喊道:“队长!”

    段煊:……-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汇合之后,他们找了个临时点扎营,段煊拧了拧眉,看向蒋自明。

    而当从对方口中得知卜成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后,他的神色便陡然凝重几分。

    郁酌也颇感意外地沉默一瞬。

    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人,仍然不肯放弃的也只剩下谢衷,卜成是和他一起行动时出事的,当时情况危急,混乱中,两人被冲散,谢衷只能先独自挣脱,可当他找到自己的弩转头回去时,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到了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大概不可能找得到卜成了。

    队伍里一时间有些沉闷。

    末世之中,死人是常有的事情,大家本该习以为常,而卜成也是中途才加入队伍,并非是特别深厚的感情,但失去一个队友,大家还是情绪难言,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焦躁。

    直至天色渐暗,众人开始修整装备,熟练地架起篝火。

    蒋自明和汪和率先聊起其他事情,在寂静中缓缓破开一个口子,气氛终于轻松了些许。

    夜晚温度稍降,段煊瞥了郁酌一眼,示意他拉好拉链,又递给他一个罐头。

    蒋自明看在眼里,和段煊一起去周围检查情况时,禁不住问他:“队长,这几天你一直和他待着,没出什么状况吧?”

    其实他话语还委婉了几分,见两人单独相处了这么久,忍不住暗自腹诽,照队长那个脾气,肯定伺候不了小少爷,一路上怕是事故频发。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队长居然忍住了没收拾他。

    而另一边,余思莹也正问起郁酌。

    她上下打量了郁酌一眼,见对方虽然脸色有点白,但干干净净的,还能抽空洗个头,脸蛋白嫩,没有缺胳膊少腿,胃口也不错,看起来并没有被队长扔出队伍的危险。

    “郁酌,你这几天——”

    “恩?这几天怎么了?”

    郁酌没听出她的意思,喝水时,瞥见自己手背上沾着一道泥,转头正好看到段煊拎着水壶回来,于是笑眯眯地伸了一下手,“段哥,给点儿水。”

    而另一边,段煊正在回答蒋自明:“还行,一切正常。”

    紧接着,听到郁酌在不远处出声,他没再多说,两三步朝那边走去。

    其他人也忍不住朝那边看,以为队长是要说些什么,谁知下一秒,他们便眼看着段煊倾斜水壶,细小的水流缓缓流出,冲净郁酌手上的泥点。

    第25章 进入

    相遇之后, 他们又继续前进了一段路程,避开有丧尸行动的危险区域后,也渐渐远离泥泞难行的林区, 建筑物一点点增多。

    而直到这时候, 雨水终于隐约有了要停歇的意思,淅淅沥沥的声响小了许多,只在空气中残留着湿润气息, 寒意袭人。

    营账简陋, 郁酌洗干净手, 几滴水珠顺着小臂滑进衣袖中,浸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被风吹得冰凉。

    他转了一下手腕, 抬起头时, 终于对上其他人直勾勾的视线。

    蒋自明在一边看得有些傻眼,再次怀疑段煊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了身,不然怎么会毫不犹豫地听了这少爷的吩咐,还真就站在旁边给他倒水了。

    隔着篝火,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 隐隐觉得哪里奇怪,又摸不着头脑,只能牙酸地故意道:“队长,我手也还没洗呢,你看要不然——”

    他话没说完,段煊侧过脸看了他一眼, 没出声, 接着便直接把水壶搁在烧水架上。

    几簇火苗倏地冒上来,舔舐着水壶底部, 滋滋的灼烧声响起,代替了他的回答。

    蒋自明讪笑两声,不说话了。

    说话间,郁酌坐在火堆旁烤火,待暖意驱散身上的凉意时,已经默不作声地开了一盒罐头。

    这两天情况危急,路上他们只带了压缩饼干,这东西虽然甜,但仍然有些难以下咽,他却不得不一连吃了好几顿,这段时间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饼干类的食物了。

    半晌,他抬起眼,见蒋自明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故意冲他露出点笑容来,眼眸润亮,倒映出几缕摇曳的火光。

    尽管这段时间差不多看习惯了,蒋自明还是被他的脸攻击到一瞬,暗道真是祸水。

    他下意识撇撇嘴,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又想起几天前房屋倒塌时,对方怎么说也是救了自己一命,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顿了几秒,他正要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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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又突然注意到什么,目光一动,顺口便问道:“小少爷,你一直戴着的那条项链哪儿去了。”

    郁酌身上的花哨玩意不少,但换来换去,始终戴着没取下过的只有一条银色吊坠,似乎对他很重要,当然也价格不菲,镶嵌其中的碎钻亮得能把人眼闪瞎,很难不被注意到。

    听他这么说,郁酌神色微敛,这才发现自己的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颈间空荡荡一片,忍不住皱了皱眉。

    “应该是前几天……”他指尖紧了紧,立即明白过来,几天前情况混乱,暴雨倾盆,尸潮也一拥而上,可能是在慌乱中不小心扯断了。

    那一片到处都是泥地,雨也一直没停过,将林中的地面浇出无数水坑,就算现在再折返回去,估计也找不回来了。

    但是——

    他抿了抿嘴,脸色禁不住有些难看,又暗暗后悔于自己的倏忽。

    “很重要的东西?”沉默片刻,段煊突然开口,视线从郁酌身上扫过,想起他们与众人走散的那天晚上。

    当他检查对方的伤口时,那条项链似乎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算了,肯定找不到了。”

    郁酌没回答他的问题,烦躁的神色敛去几分,视线低垂,眼尾也微微下压,喝了一口水后,手里的罐头半天没再动过。

    眼前的火焰不断燃烧着,干柴断裂,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碎声响,段煊坐在不远处,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几秒,窥见他神色间的低落,眼神微凝,下意识扬了一下眉,心底禁不住涌出几分不可察的躁意。

    这条项链显然对他很重要。

    至于其中的原因——

    到底是这个吊坠本身价值不菲,还是送给他项链的那个人赋予其更加深厚的意义?

    没来由的,段煊又一次想到了柯谨这个名字,也回忆起之前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传闻。

    丧尸病毒爆发之初,他们小队收到过很多基地的邀请,希望段煊能够加入,其中当然也包括柯谨。

    这人在众多基地掌权者中显得有些不同,他很年轻,看起来既没有太大能力,也不如其他人老练,年轻到根本不足以让人信服,却出乎人意料地凭着一股狠劲和圆滑坐稳了位置。

    拒绝柯谨后,段煊没再关注过他的消息,直到很久之后偶然见到郁酌的那一天,从他对郁酌不同寻常的态度来看,足见他们关系匪浅。

    而蒋自明也从别人口中听来消息:“听说那个,郁,郁酌——”

    “他几天之前才刚进入基地,明明什么也没做,待遇却好的不得了,柯谨还在基地里因为他和别人起过冲突,估计是早就认识……”

    他啧啧道,“看柯谨平时斤斤计较的,对这人倒是一副有求必应、色令智昏的样子,出来一趟都舍不得分开,谁知道之前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什么关系,段煊并不清楚,却不可抑制地有些在意,控制不住地去细想,越想就越压不住沉甸甸的情绪。

    夜色渐深,众人早就已经换了一个话题,他没出声,只坐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将包里的几支枪擦拭一番,卸下子弹后,压了压眉尾,抬起一侧手臂对准数米外的灌木试试准头。

    树影模糊,房屋空置,较矮的灌木旁却隐约多出一片影子,并不清晰。

    没等他有动作,下一秒,察觉到灌木的叶片有细微的晃动,段煊神色一变,气息收敛,下颌线条微微紧绷,显出锋利的弧度。

    他沉声道:“谁在那儿?”

    众人在也顿时警惕起来,接连站起身,蒋自明开了手电筒朝那边扫过去,强烈的光线顿时将对面照亮,让对方无处可逃。

    “别,别紧张——”

    寂静中,那一团树叶抖了两抖,在大家的注视下,一人窸窸窣窣地从暗处站出来。

    来人脸上带着笑,被枪口指着不敢妄动,站在原地僵硬地看了众人一眼,紧接着,当目光落到郁酌身上时,他眼神一亮,朝他挥手,小声道:“是我!!!”

    他面露期待,继续道,“前几天在沼泽地——!还记得吧?”

    郁酌:……

    他当然认了出来对方是谁,意料之外几秒后,又对卷毛笑了笑,还没开口,就被段煊拉着后退一步,没让他再套近乎:“有事?”

    “队长,这人谁啊,认识?”余思莹看了卷毛一眼,见他一脸涉世未深的蠢样,心中的警惕放下几分。

    “有事有事!”

    “我这次真是有事儿来的……上次回基地后,老大问我们怎么得救的,我就告诉他了。”

    卷毛眼见他们像是想要去拿枪,忙不迭看向段煊,“你不是姓段吗,段煊是不是?我们老大说他听说过你!想请你们去基地。”

    沈暮山?

    郁酌看对方一脸慌乱,知道这次来的应该不止他一人,思索几秒后,他便听到段煊开口:“我们怎么相信你?”

    末世当前,陌生人模拟丧尸是更加危险的存在,也有无数人丧生于所谓的同类手中,如果只听他一席话就这样跟着离开,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听他这么问,卷毛挠了挠头。

    “这,这个……”

    这老大也没说啊-

    “请各位先接受检查。”

    穿过材质坚硬的基地大门,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将他们带进观察室,经过严格的身体检查和全身消毒后,众人从另一侧穿过防护区,进入基地内部。

    三天前的晚上,卷毛再三邀请他们进入基地,几人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将他扣下,仔细了解这座城市的情况,剩下的几天里,又多次在基地外侧进行观察。

    而多天的探查之下,种种迹象都表明对方的确没有恶意,即使他们将卷毛扣留这么多天,也没有收到任何警告,这既是一种示好,也代表对方也许确实对段煊有所耳闻,不是为了引他们进去随口说的胡话。

    商量过后,他们决定暂时应下。

    “先往这边来,老大说想要见一见你们。”

    “队长,这条件看起来是真挺好。”正式进入基地后,蒋自明四处张望,下意识在心里将这里和以前待过的地方做对比。

    郁酌抬了抬眼,打量四周,神色却并没有太大变化。

    这座基地的面积占据了城市的一半,修建起牢不可破的高墙后,将危险阻挡在外,内部设施并没有遭到太大破坏,仍然保持完好,只拆除了大部分娱乐建筑,细致规划用地,也将基地内部划分为不同区域进行偏军事化管理。

    基地中的幸存者较多,似乎都是普通人,穿着与末世前没有太大不同,只是都瘦削许多,看起来多少经受过训练。

    见到基地里有新面孔出现,他们的目光大多是善意的,而当视线落在郁酌身上时,便忍不住多看几眼,面露惊艳,响起细小的议论声。

    郁酌身上是一件厚实的外套,赶路时段煊再三要求他穿上的,一颗颗纽扣严严实实,显得他整个人灰扑扑的,眼神却很润亮。

    他偏了偏头,被几缕发丝遮挡住侧脸,却依旧引人注目,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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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作声地走在人群中,看起来张扬而柔软,两种感觉杂糅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

    有人跃跃欲试地想上前搭话,下一秒,没等他有所动作,卷毛就从人群中蹿出来。

    几天前他就自我介绍过,说自己叫赵立嘉,又一个一个问了对方的名字,于是兴冲冲看向郁酌:“你,你们来了,是打算留在这儿了吗?”

    说完,没等郁酌回答,他眼神微微躲闪,十分羞涩似的迟钝一秒,接着便没耽误时间,飞快地往郁酌手里塞了一个苹果。

    红彤彤,亮晶晶,在末世里十分珍贵的苹果。

    “?”

    郁酌往垂眸看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对方,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笑,习以为常地想开口感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身旁的人打断。

    段煊神色不虞,眉心跳了跳,忍无可忍地将人拉走:“不是说要带我们去见人,抓紧时间吧。”

    第26章 争执

    “右手边是我们基地的武器库。”

    负责接待他们的陈林一边带路时介绍, “如果你们以后有出任务的时候,需要到这里登记,不过另一侧的水电站是上锁的, 有专人看守, 不能随意进出。”

    说到这里,她侧过头,正好看到谢衷背着的那把复合弓, 迟疑后继续说:“当然, 你们自己的武器可以留着, 这是老大特批的,但不能在基地里使用。”

    谢衷眼也没抬一下, 不吭声。

    自从卜成出事后, 他的话就更少, 只闷头做事,估计还是在心里自责那天的疏忽,其他人劝不了,只能等他自己慢慢忘记。

    基地外侧临水,紧挨着江河, 既是以江水作为阻拦丧尸的天然屏障,也能从中获取生存资源。

    这里规模大,幸存者也多,看得出来有较为正规的队伍,制度严明,但物资并没有充足到衣食无忧的地步, 大部分的资源都耗费在防御设施上, 内部的构造稍显简陋。

    一路穿过各类建筑和三两人群,郁酌的目光扫过身侧, 打量这里的环境。

    来往的居民都没闲着,有五六人组成一队,领了武器后装备齐全地开车出去,神情虽然严肃,也会偶尔闲聊一两句,有规矩,但不严苛。

    “就在楼上。”

    没走多远,领路的年轻女人带着他们进入一栋矮楼。

    作为基地的首领,沈暮山接待外来者的地方却并不豪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简洁的,除了面积稍大,和其他人的住处没什么分别。

    “老大。”陈林敲了敲门。

    开门声响起,郁酌跟在段煊身后,禁不住偏了一下脑袋,想要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房间里的陈设简单明了,空白墙壁上只有一扇半开的窗户,光线从外面扫进来,在木制地板铺上一层淡色。

    为了接待客人,室内正中间是一张长桌,桌椅看起来有些陈旧了,但整洁干净,桌上除了一支细长的白瓷花瓶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也昭示出屋主本人的特性。

    半小时前他们进入基地,队伍里一部分人去休息处整理装备,而郁酌闲着无聊就跟了上来,这时候正要进屋,他刚抬起眼,便听见对方开口。

    “我是沈暮山。”

    他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形象和郁酌想象的有些出入,周身并没有多少上位者的气势,穿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动作间,只有手臂上的线条隐约显出几分力量感,气质却仍然是儒雅的。

    然而下一秒,郁酌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动作便微微滞住,脸色也变了变。

    ……

    他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郁酌眯了眯眼,对方身上隐约的熟悉感让他心中升起些许警惕,随即仔细琢磨他们在哪儿见过。

    短短几秒钟里,他迅速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没有得出结果。

    不过虽然他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却也大概有了猜测。

    对于郁酌来说,在这种情况下能让他觉得眼熟的人,百分之八十都和郁还峥有关,剩下的那部分也是知道他和郁还峥关系的人,如果对方不是在郁还峥手底下做过事,也一定有过合作,短暂地见过面。

    不管是哪一类人,都足够危险。

    慌了一瞬后,他立即移开目光,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试图将自己的脸隐藏起来。

    门内,沈暮山站起身正要开口,也同样在看见郁酌时微不可察地愣了一秒,神色间闪过一丝迟疑。

    察觉到郁酌进门的脚步顿住,余思莹站在他身旁,悄声问他:“怎么了?”

    “没事。”

    郁酌抿了抿嘴,站在门外往里看了一眼,思索几秒后,眼看沈暮山眼神中细微的疑虑,当机立断对余思莹说,“你进去吧,我想先去看看我们住的地方。”

    “哎——”

    说完,没等她回答,郁酌便迅速转身,丝毫没有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他走得急,没注意到自己转身时,段煊也瞥了他一眼,皱眉后,神色间带上几分怀疑。

    半晌,走过楼梯拐角,郁酌脚步放慢了些,禁不住去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从沈暮山刚才的神色来看,说不定他并没有认出自己,只是隐约觉得熟悉——但难保他以后不会想起来。

    如果沈暮山真的认识郁还峥,并且仍然能够和他联系的话,郁酌不认为他作为一方基地的首领,会放弃这个向郁还峥示好的机会。

    该不该趁着现在离开?

    郁酌垂了垂眼,眼下映出一小片阴影,遮盖住他的情绪不明的神色。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陡然间发现,自己这一次远远不如之前做决定时那样果断,明明最优的选择是显而易见的,他却莫名有些犹豫。

    就像手中多了一根看不清道不明的线,细细地缠绕在手中,轻轻拽了一下后,看不到尽头,看似没有束缚的能力,却让人难以言喻地踌躇起来-

    “郁酌?”

    刚一下楼,郁酌和门口的守卫人员打了声招呼,还没来得及走远,一道声音便从身旁传来。

    他脚步顿住,转过头看见赵立嘉蹲花坛旁朝他挥了挥手,站起身时,微蓬的卷发也跟着抖了两下,几乎和这一小丛灌木融为一体。?

    赵立嘉在楼下等半天了,其实一开始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正好撞见郁酌出现,脸上的笑容根本收不住:“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

    郁酌眨了一下眼睛,本来不打算和他多谈,但转眼又想起什么,随即弯了弯嘴角,对他露出些笑容来。

    已近傍晚,雨过后夕阳泛起暖融融的橘色,在他眼底覆上一层浅光,顿了半晌,郁酌笑眯眯道:“他们在上面谈话,我没有事情做,就先下楼了,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那——”

    赵立嘉看愣了,又似乎有些紧张,站在他面前,显得局促不安,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要不,我先带你去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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