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日后又不是不能拿回来,他急什麽?
陆珈道:「你想空手套白狼?那可不行。」
张旗脸上又有愠色:「那你还想要报酬不成?」
陆珈扬着唇,推过去一张纸:「我算了下,这三年来你从我们手里用各种名目借走的财物少说也有两三千两。外加外祖父留下来的唐兴寺前面的那间铺子。
「这些全部都是我谢家的东西,我问你要回来,那是天经地义,这算什麽要报酬?
「懒得跟你扯皮,我也不要你利钱,总之你把铺子和三千两银子还给我就成。」
「什麽?!」
张旗听完一愣,随后气笑了,「我说你无端端竟跟我扯这些,合着是想从我手上坑钱!你倒打的好个如意算盘!」
他撂下狠话:「想要银子铺子,做梦去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出了门。
出来之后,他却也没往县衙里去。
一瘸一拐的进了自家大门,立刻就把人喊过来:「你拿两盒茶叶,到贺大人府上打听打听,到底有没有京城里要派巡漕御史过来这回事?」
京城里来什麽人,跟他们小商人有什麽关系?但他必须证实这件事!
他要知道谢家那死丫头到底是在信口开河,还是说真有什麽消息来路?
这丫头醒来之后到如今,实在太不一样了,他一定要摸摸她的底细!
不到一炷香时分,去贺家的人就回来了,两条腿迈的跟风火轮似的,脸上还带着惊色:「老爷!
「方才小的才刚到贺家,迎面就撞上了潭州府衙前来传递消息的衙役,这个消息正是说,朝廷已拟派钦差数位,前往各省巡视河道,知府大人下令沿江各县妥善处理好各自辖内的码头!」
张旗一下就从躺椅上弹了起来:「此话当真?!」
家丁拍起了大腿:「千真万确!小的难道还敢撒谎吗?」
张旗瞪大双眼望着窗外,仿佛要透过这重重墙壁,一直看到那边厢谢家的陆珈。
全都让这死丫头给说中了!
她不光知道贺清私下递给他的消息,就连贺清不知道的消息,她也提前知道了!
张旗屁股上像长了个疮,再也坐不住了。
拖着瘸腿来回踱了几圈,他咬咬牙又跨出了门。
一个上晌的时间,足够陆珈梳理接下来这几日要发生的事情,之所以在这个当口又说出巡遭御史要来巡视的消息,自然是因为张旗马上就可以印证此事。
就凭他无利不起早的狗性,他怎麽会舍得放过掌握了这麽多机密消息的陆珈呢?
陆珈刚刚洗完衣裳,正在屋檐下晾晒。一看张旗又走了进来,她不紧不慢掸了掸衣服上的皱褶,然后端起了木盆。
「你怎麽又来了?」
张旗紧咬着后槽牙:「少跟我装糊涂,你们当真跟京城那边的人还有联系?」
「原来还是舍不得仓房。」
陆珈伸出一只手来:「我要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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