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地去处理了。
佝偻的背影显得十分沧桑。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郦黎很快就把那腌臜玩意儿丢到了脑后,急切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季默略一点头,又摇摇头:“罗登老贼在狱中大吵大嚷,一会儿喊自己冤枉被奸人陷害,一会儿又叫着要见相国,他有要事要禀报。狱卒都被他引来了,我见人多不好下手,便耽误了几个时辰。”
郦黎问道:“那你是怎么伪造现场的?”
“我切下了这玩意儿,让他沾着自己的血,在墙上写下了‘冤’字,”季默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然后本打算折断他的手脚,刚动了两下手,兴许是失血过多,那老贼就咽气了。”
郦黎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他。
“我突然发现,”他说,“让你当锦衣卫指挥使,真是物尽其用……”
顶着季默疑惑的目光,郦黎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说起来,那罗登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有,”季默想起当时画面,脸色微沉,“他向我求饶,说若我饶他一命,将来定高官厚禄相赠,他还知晓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季默一字一顿道:“他说,通王要反。”
郦黎刚想说通王有反心,这不是朝中人人皆知的事吗。
通王所在藩地都已经好几年没向朝中交税了,不仅不交税,还动不动就哭穷说地方闹灾荒,请求朝廷拨款。
突然,他一个机灵反应过来:“不对!罗登既然敢如此说,想必早已掌握了通王意图谋反的证据,所以其实咱们也没冤枉他,他确实和通王私下有联络?”
季默点头:“恐怕是的。但罗登老贼性格欺软怕硬,又贪生怕死,所以他应当是两头下注。”
“多行不义必自毙。”郦黎冷哼一声。
一想起罗登那副贪婪色胚嘴脸,他就觉得胃里酸水翻腾。
这几十年来死在他手上的无辜怨魂,恐怕都多到数不清了吧?
这种痛快死法,还真是便宜他了。
活该千刀万剐才对!
“罗登暴毙于狱中,严弥那边应该不久就能得到消息了,”郦黎回过神来,对季默说道,“你回宫的时候,没被人发现吧?”
季默摇头。
“臣的武功不敢称天下第一,但若论潜行功夫,江湖无出其右。”
“很好,”郦黎快乐地勾起唇角,“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严弥气急败坏的嘴脸了。”
他其实很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关于罗登死后该如何谋划,以及,关于怎么进一步削弱严弥的党羽。
还有通王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藩王那边具体情况如何,但只看这段时间严弥越来越焦虑,还有霍琮在信里描述的灾情状况……
即使郦黎久居深宫,也能猜到,恐怕各地势态早已迫在眉睫,一触即发。
可惜霍琮远在千里之外,季默和安竹虽然忠诚能干,却不通朝堂之事。
等一下。
郦黎恍然想起一个人。
他立刻郑重对季默说道:“季爱卿,朕还有一项重任要交托给你。”
季默神色一凛:“陛下请说。”
大仇已报,他这条命,本该只为主公而活。
主公对他有知遇之恩,但陛下又给了他报仇雪恨的机会,也当得上一句恩人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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