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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杜甫面色舒展,李隆基再接再厉:
“朕如今不过花甲,若水幕所言不虚,朕还有十……”李隆基心里算了算,脸色越发难看,几近咬牙切齿:“十、十余载的寿数,足够朕做很多事情!朕定会一改故辙、迁善改过!”
听到这里,一直面色冷凝的杜甫终于微微颔首。
李隆基松了口气,他挂着一副懊悔表情,眼神阴沉地望向石潭——
【在唐玄宗统治前期,他堪称是明君表率。选贤举能、整顿吏治;发展生产,交好邻邦,终成开元之治。但自天宝后,李隆基逐渐开始变得好大喜功,怠问政事。】
【“奸相”李、杨对安史之乱固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们能够嚣张多年,这也离不开玄宗的偏心和默许。】
【玄宗初任李林甫为相之时,曾询问张九龄的意见。张九龄明确回复,若任人不当,国家就会发生灾祸,李林甫寡德少才,担任宰相必对社稷有害。尽管有张九龄明言在前,但玄宗依旧固执己见,坚持任李为相。】
【安史之乱爆发后,玄宗西逃入蜀,有一日与裴士淹闲聊,他开始点评自己的历代宰相。玄宗一连评价十数人,认为他们都无比称职。直到谈到李林甫,玄宗刻薄点评:“此人嫉贤妒能。”听到这里,裴士淹不仅反问,既然圣人您都明白,为何还让他任相十九载?玄宗哑口无言,默认不应。】
【为何明知“置相非其人”,唐玄宗却仍一意孤行?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只是要让玄宗亲自说出口,却有些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林甫和杨国忠都是玄宗本人意志的延伸。他们总是能读懂玄宗心底那些密而不发的需求,并积极顺应他那些无法直言的私欲。】
【玄宗想要纵情享乐,杨国忠就提出改革赋税,搜刮民脂民膏为玄宗敛财。孟子言,民贵君轻,但在他们心中,掌握着升迁大权、决定着他们荣华富贵的玄宗却比百姓重要许多。历史上这类臣子屡见不鲜,宋之秦桧、明之严嵩、清之和珅,大多皆为此类。】
「绍兴十一年」
听到这里,赵构笔下一顿。
秦桧一直留意着官家脸色的神色,听到自己被天幕点名,他心底冷笑,暗叹一声“果然来了”。他抬起头,挂上了早就备好的哀戚表情。
“官家……”
秦桧缓缓跪倒在赵构身前,举袖拭泪,无尽委屈:“臣一心向着官家,这也有错?为人臣子,不就是要替君分忧吗?难不成非要像岳飞那样的木脑袋、石疙瘩,天天给官家招惹是非才算是忠臣贤良吗?”
“臣一心为君,绝无一丝私情。而且臣心中不止有官家,更有天下百姓——如今战火四起,百姓流离失所,臣甚是痛心。为民,臣希望天下早日太平,让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为君,臣希望能早日定下和议,让官家能够端坐圣位,再无忧虑!”
“你大胆!”
赵构脸色骤变,勃然大怒。他喘着粗气,狠狠瞪着伏倒在地的秦桧。
他面上气急败坏,但心头那根紧绷的丝弦却被秦桧的三言两语轻轻拨动:是啊,端坐圣位……若岳飞当真击退金人、收复中原,必定会迎回徽钦二宗。若是二宗回朝,三圣并临,这皇位到底谁坐可就难说了!
想到这里,赵构不禁冷汗连连,最后竟然倒退数步,“砰”得一声跌回座椅。
秦桧伏在地上,在赵构看不见的角度冷笑不止。
天幕又如何?说破又如何?反正面前这位色厉内荏的君主最后总会屈服——官家没有勇气离开他,也没有这个本事离开他!
「天宝十载·小亭」
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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