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辈子临死望着相顾无言的薛闻,才肯告诉自己是他亏欠于她,爱上了害死薛阮阮的人。
可这一切竟然都是来自她的谎言。
一个没有多高计量,却天衣无缝的算计,而其中他一生对心爱之人爱恨交织,而薛闻受了一辈子委屈。
沈今川在思索之时,薛阮阮自言自语娇俏得如同枝头春杏,定要将今日种种都说给她意中人听。
等到沈今川回神之时,只听到她歪着头,发髻上的蝴蝶步摇颤颤,闪烁流光,问他:“夫君,你说好吗?”
“好。”
他将薛阮阮怀抱在怀中,那双素日含情的眼眸在被睫羽遮掩时,翻涌着无边冷光。
这一次,他依旧会尊重她的选择。
但未来,却并非如她所愿了。
杯盏里冲泡着碧螺春,屋内却并无茶香,蔓延甜腻的鹅梨帐中香。
沈今川没有想到,从外头梅子色门帘走进来的女子并非他含梦亏欠之人,而她一身月白衣裙,鬓间簪着无香杜鹃,娉娉袅袅走到面前行礼:“兰苕见过姐夫。”
“阿闻,不,九妹妹为何不在?”
薛阮阮拉着沈今川坐下,她脸本就小小的,在病中又多几分孱弱,更尖了,显得越发可爱。
她那双娇滴滴,含情的眼眸嗔了沈今川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一眼:“感情夫君并未听我讲话?那岂不是问你什么,你都说好?”
“刚说,九妹妹昨日在府住不习惯害了病,家里便将九妹妹接了回去,送八妹妹兰苕过来照看我。”
“兰苕今日见九妹之时,她也遗憾自己未曾能够照顾长姐,还要将长姐托付于我呢。”薛兰苕说话不徐不疾,带着她独有的韵味,唯有眼色小心翼翼。
她也不知晓分明得到的消息长姐已经重病垂危,为何还如此康健。
——啪。
一盏雨过天晴杯在地上四分五裂,如同龟裂的蜘蛛网。
“夫君?”薛阮阮诧异。
沈今川忽地想起昨夜惊鸿一瞥,那样的惊恐和躲闪不迭和记忆中一般,但后来的有条不紊和记忆中一般无二。
原为山水一程的初见,实则竟是眷顾非凡的重逢。
阿闻。
你恼我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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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属于京畿,离京城不远不近,最让人称奇的便是淮运通叠,四通八达。
多少奇珍异宝都能在平平无奇的码头内找到。
这一日码头如同前几日一样来了个不同凡响的小娘子。
“薛娘子,今日包子真香!”
“薛娘子,上回要的地黄我给你放老徐那,不值什么钱,给钱多生分,你帮我找回妞妞,怎么感谢你都成。”
“薛娘子,明日有啥好吃的,给我们兄弟几个多预备点,胃口大得很!”
码头过船卸船之时最为热闹,人也最嘈杂,船工下来歇息,过路客人透气,短工来回搬运...
这几日最难得等过船离奇卸完船之后依旧人声鼎沸。
穿着短打的人秋日里都忙碌出一身热汗,等坐下囫囵吞一大半放了猪油的香嫩大包子都觉得山珍海味,热热闹闹地赶着时候说些话。
“香就行,明日没包子了,弄些烙酥饼来大家换换味道,大行哥明日再来尝尝。”
“那就多谢陈大姐了,等煮了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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