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
苗千户弯腰递上绣春刀,然后垂手退开三步,俯首恭听命令。
韩重元淡漠地垂下眼皮:“第二次了,有人踩在锦衣卫头上行刺而全身而退,你是想让公主殿下嗤笑我锦衣卫徒有虚名吗?把你手里的人都派出去,哪怕挖地三尺,也给我将那些见不得人的鼠辈找出来。”
“万一,.....”苗千户苦着脸。
那些人既然敢跟锦衣卫作对,就是作了完全的准备,身后具有深厚的背景和实力,才不惧被锦衣卫找到。
韩重元看了他一眼:“有底气敢派遣刺客而不惧锦衣卫追踪的,左不过京城中几家,如若找不到线索,那就从京中反推,看这段时日都有谁出了京。”
能指使得动死士的,大抵是家族核心子弟,他们的踪迹可掩盖不了。
“是。”苗千户应下。
“至于往京中报信的人,”男人轻描淡写地作下决定,“先关着吧!”
“是。”苗千户偷偷觑了自家统领一眼,嘿嘿笑道,“不过,公主殿下身具异状,大家皆有目共睹,心下难免有些疑惑不解,不知公主何处习得超凡本事,如此不同凡响?”
换而言之,老大,公主有古怪,手下小弟心里怕怕的。
求解惑,对方到底是人是鬼,是神是魔啊?
韩重元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悠悠道:“公主曾有言,乃是上天怜她前生有恨,所以赐她神功天授,以报今世仇。如此奇遇,天之宠儿,当然是......”他吐出最后一个字,“人!”
苗千户听得舌头打结,额冒冷汗:“这,这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公主妥妥的承天之佑,天降祥瑞,有福之人啊。
可是,想到他们此行接回真公主的目的,是要代替假公主和亲北狄,那就尴尬了。
老天,公主殿下的前生恨不会指的就是这个吧?
鸩占鹊巢,鱼目混珠,公主殿下的确该恨,她现在是要回来报仇了?
可是,属意公主和亲的是皇帝和皇后,那是不是表示公主要报仇的对象也包括帝后这对至尊至贵的夫妻。
人间帝皇和天道宠儿针锋相对,想到这可怕的局面,苗千户头都胀开了,眼前一黑。
苗千户马上道:“上天垂恩公主,乃是我朝的福气啊,这福气怎么能给北狄呢,那不是资敌吗?统领,请回京后务必劝阻陛下改变主意,北狄要的是明珠公主,一个假冒的公主哪里配让公主殿下代替她和亲,让她自己去。”
是福瑞就要在家里呆着,哪有送给别人的道理。
这样没有了怨恨的由头,公主殿下应该不会再和帝后起嫌隙了吧。
他喜滋滋地想。
韩重元一言难尽地看了属下一眼,不知道该说他是天真呢还是蠢。
挥了挥手,他吩咐道:“给本统领找三枚绣花针来,速去。”
苗千户眨眼,茫然应道:“是,属下这就去拿。”
很快,三枚长短不一的绣花针到了韩重元手上。
细细地绣花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针尾同样穿上了长长的红线。
凝视这细如微茫的针,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少女施展时刹那的惊艳凌厉,还有泥石流下挽救自己时的果决利索。
掌心合拢,男人起身走了出去。
他的住房离萧沫的很近,只隔了两个房间,门外有两个锦衣卫值守。
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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