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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钥匙开了房门。
里面留着夜灯,陆怀掩身进去,见秦祈还在门外看她,身子下意识挡了挡,勉强展出一个笑颜来:“那我睡了哦。”
“晚安。”秦祈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别想不好的事,都会过去的。”
“好,你关门吧。”
“你先走。”
秦祈无奈笑了,转身离去。
陆怀这才将门阖上,反锁,回身见到床上那团隆起的被衾,默默一叹,脱下身上的厚外套丢在小床上,并过去将床头柜上的夜灯关了。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身子,预示自己还没有睡,陆怀抿了抿唇,坐到床沿,径直俯身下去,连被带人抱了个满怀。
“姐姐替你了?”李玉娴确实是没睡,声音虽有疲惫,但明显不像是转醒过来的迷蒙样子,她侧首过来,一只手从被里伸出,微微勾住了陆怀的腰侧,柔声问道。
“嗯。”
“心里好些了吗?”
“好些了。”
“看来还得是姐姐啊。”
陆怀:“不......”
话未曾说完,李玉娴就先打断了她,不由分说地推了推陆怀:“先洗漱吧,暖和暖和,外头夜深露重的,别感了风寒。”
“好的。”陆怀起了身,将李玉娴的手塞回了被子里,又将她肩头的缝隙都填满了才道:“困了就先睡吧,不要熬着等我,你病也才好没多久,还是要多休息。”
李玉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暗昧中一瞬不瞬盯着陆怀,见她不听到自己的回应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肯走,李玉娴才无奈应了:“知道了,还傻站着作甚,去洗吧。”
陆怀去了。
但李玉娴又再度将夜灯开了起来。
浴室里,陆怀的动静弄得极小,但李玉娴依旧能够清清楚楚地分辨出她在做什么,许是之前那近一月有余的病将她锻炼出来了吧,独自静静躲在房里的时候,就喜欢听陆怀的动静,由此来推测她在干什么,乐此不疲。
脱衣服的窸窣声、刷牙的呲嚓声、水流的簌簌声、沐浴露的噗呲声......确然是有些累了,眼皮忍不住地打架,意识也逐渐朦胧了,直到有个充满水汽的人挨到自己身边,将被窝的暖气一股脑儿地汲走。
突然之间,那些想等她回来问和想等她回来说的话都失去了意义。不是因为这些话不应该问不应该说,而是在此时此刻,已经无需再多分心神来探究了明白了。
让她,好好睡吧。
李玉娴侧过身来,将陆怀揽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什么都不要想,做个好梦。”
陆怀亦抱了过来,仅仅是哼了一个鼻音,随后没了声响。
翌日,陆怀一早就走了。
今天是出殡的日子,送行的人一大清早就要出发去往火葬场,且为了方便省事,到时一行人也不会再回家落脚,而是拎了骨灰盒直接前往墓地落葬,最后等一切事宜结束后才回到家来吃饭。
至于送行的人,自然都是些至亲子女以及愿意送行的后辈,陆怀算是半个孙女,她与二老的关系大家都有目共睹,去是应该的,而李玉娴是外人,不去是对的,去了反而不太合理。
所以,陆怀走后,李玉娴继续睡了会儿,而后按照常的作息起来,吃了一个冷冷清清的早饭,之后烧水浇花洗衣......将日常的家务事都做好之后,又拿起了画笔冷冷清清地继续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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