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总要有个熟悉的人陪在她身边,她的心才能真正静下来。
缇莎守在一旁,瞧着她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很是纠结,欲言又止。
未几,她还是出声道:“其实姑娘不必忧心,临行前祭司同奴婢交代过姑娘体内蚀心蛊的事。”
听见此言,鎏月愣了一下,眼中闪过茫然之色:“蚀心蛊?祭司之前拿的解药已经服过了。”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连忙发问:“她怎么说?”
“祭司大人为您留了后路,只要姑娘完成了任务,在下一次蛊毒发作前离开帝京,便可去往临城徐州,那里有我们的据点,可为姑娘提供两枚解药,延缓蛊毒发作的时间,再由我们的人护送姑娘回苗疆。”
说罢,缇莎低下头:“祭司大人本是让奴婢临期再同姑娘说的,可奴婢实在不忍看姑娘这幅样子。”
“原来祭司大人并未完全放弃我。”鎏月脸上闪过一抹庆幸的笑,“如今中原王已死,虽与我无关,但亦能回去交差。”
可庆幸之余,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缇莎一眼。
缇莎眨了眨眼睛,奇怪道:“姑娘,您这么看着奴婢做什么?”
鎏月收回目光笑了笑:“现下还剩的时间不足一月,我只是在想,我们该如何离开。”
缇莎点点头,神情略带苦恼:“只是目前有个麻烦。”
鎏月眉心蹙起,轻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屋门的方向。
目前最大的麻烦便是萧屿澈,其次,便是方才被安排到含香苑来的一等侍女,黄桃。
不知不觉间,天色变得阴沉沉的,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雨声滴滴嗒嗒落到了天黑才停。
琉璃瓦上聚积的雨水正一滴一滴的落到青石板台阶下,府内一处名唤初雪苑的偏院也很是热闹。
杜莞华那刚及笄不久的侄女,傍晚便急匆匆地住了进来,院内的侍女们忙忙碌碌,都在她的吩咐下为杜婉仙沐浴更衣,涂脂抹粉。
杜婉仙通过铜镜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杜莞华,迟疑不定道:“姑母,这样真的行吗?”
镜中的她青丝散尽,只在里衣外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露出了那些细细的脖颈,肌肤在烛光的照映下瞧着很是光滑。
与鎏月那略微深邃的眉眼不同,她的长相更为柔和乖顺,瞧着赏心悦目,是中原人喜爱的那种面相。
杜莞华宽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仙儿这般模样,哪个男人瞧了能不心动?”
“若此事能成,你往后可就是摄政王妃了。”
听了这话,杜婉仙眉宇间的忐忑淡去,重新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待收拾完,她便起身提起书案上的食盒,告别了杜莞华,独自一人出门往书房的方向走。
此时已然夜深,书房内却还掌着灯,暖色的烛光在这一片漆黑的夜色中亮得明显。
萧屿澈坐在书案前,闭上眼颇为疲惫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先帝驾崩也有几日了,这空置的帝位确实是个问题。
当今有资格继承大统的皇子有三位,白日那个贺庭翊排行老三,是唯一一个嫡出的皇子,可做事激进鲁莽,只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
大皇子不懂朝政权术,是个出了名的草包。
仅剩的小皇子排行第六,年仅九岁。
如今看来,局势确实对贺庭翊更为有利。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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