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有如此风趣的一面。
苏澈见容拾笑了,只觉得脑海里瞬间山花烂漫,而她的笑容,是其中最美的花朵。
她真的应该多笑笑,沾染这世间平凡却温馨的烟火气息,而不是随时都是淡漠如雪的模样。
“看来,江南的枇杷是真的很好吃。”
苏澈又近了容拾几分,“将军,等你以后去江南,草民带你去摘好多好多的枇杷,你一定会喜欢。”此刻,他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睫毛,很长,微翘,宛若展翅的蝴蝶。
话音刚落,容拾目光陡然凛冽,拔出了桌上的长剑,径直架在了他的颈脖上,“苏澈,你从一开始进神射营到现在,究竟有何目的?”以前她不问,是因为觉得两人不会有太多交集,她不必为他花任何精力。可如今他轻轻松松就窥探到了她内心深处,她必须问个清楚。
冰凉剑刃贴在苏澈的肌肤上,只要容拾一用力便能割断他的喉咙。然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依然笑得自然,“草民只有一个目的,图将军一生过得平安顺遂,不被任何人任何事困住,活得肆意潇洒。”
容拾看着他的双眸,只见一片清明,没有一丝假意。直觉告诉她,他说的是肺腑之言。可正因为这样,她心中愈发疑惑。
她放下了长剑,“为什么?”
“因为将军之前救过草民一命,草民想回报将军的恩情。”苏澈言语中有些失落,“只不过将军之前在边关救的百姓无数,早就不记得草民了而已。”
他知她心中装着容浚,所以只说出了心中的感激,并没有说出心中的爱慕之情。
他会等,等她从心底彻底放弃容浚。那时候,他会告诉她,他对当初那个骑着高头大马、束着高马尾、挽着长弓,如天神一般降临、救了他的女将军一见钟情。
容拾双眼微眯,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始终都未曾想起曾在边关见过一个六指之人。
苏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道,“草民当年很自卑,觉得自己天生六指是不祥之人,故意藏了自己有异的那只手。”
原来如此。
容拾开了口,“我对此事完全没有印象,所以想不起当初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不过我既然身为大业的将军,那保家卫国、保护百姓便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你以后不必存报恩的心思。”
“好。”苏澈点头,“那草民存跟将军做至交好友的心思,如何?”
容拾没有片刻迟疑,直接拒绝,“我不需要朋友。”她这样的人,没有朋友,于她和别人,都好。
“将军,跟我做至交好友有很多好处的,你真的不再考……”
容拾打断了他的话,“苏澈,今日这幅农家海棠图我收了,但以后不要再送任何画来,否则只会像之前那些一样,被付之一炬。”
苏澈想着只要自己送的画能够让她看上一眼,哪怕最后都是被付之一炬也值得。不过他没有把这样的话说出口,而是行了礼,“草民今日已经叨扰将军许久,就先告退了。”她今日能与自己说这么多话已经足够,至于其他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容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次日一大早,容拾早早地就准备出门去神射营,哪知道陈叔又捧了一个木匣子到她面前。不用多想,她便猜得出来又是苏澈送来的画。
她原本想吩咐陈叔直接把画烧了,可话到嘴边却有些犹豫,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木匣,展开了里面的那幅画。
只见画中雨后初晴,枇杷树亭亭如盖,果实金黄,诱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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