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p; 萧景道:“如此甚好,现在说来说去,还是第三项‘不测’,令人头疼。如果真如大人所说,贼道们在睡觉之时,会派人于天师观内外进行巡逻,值守,那就麻烦了。如此就难以暗中进剿了。”

    冯天麟道:“不麻烦。如有巡逻或值守,大军可先在天师观下潜伏,由我一人,悄悄逼近天师观,见有巡逻者,值守者,先将其秘密除掉,神不知鬼不觉,将这‘麻烦’扫清。”

    宋慈道:“好,天麟所言甚好。天麟,你晚上再去茶林山探探底,摸清楚天师观的贼道们,其作息是否真如萧景所言,同时摸清楚他们睡觉之时,是否真布置了巡逻和值守。”

    冯天麟道:“是,大人,天麟一定不负使命。”

    宋慈道:“好,吃饭吧,菜都凉了。”

    吃过晚饭,冯天麟独自一人持剑外出,到了第二天卯时三刻的样子,才从外面返回。

    此时,宋慈,萧景等人已经起床,正等着冯天麟带来的消息。

    冯天麟是头一天晚上戌时左右,抵达茶林山下的。

    初到之时,他依然藏身于路边那间供奉有土地神的小石屋旁边,刚到那儿没多久,便见茶林山上有贼道下来,小声说着话,然后便在通往茶林山的山路边潜伏着。

    茶林道与通往茶林山天师观的山路,刚好呈一个“丁”字形,只不过茶林道宽大,而上山的山路狭小而已。

    冯天麟暗自想道,这黑灯瞎火的,这些贼道要如何看清过往行人是男是女,是贫是富呢?

    正这样想着,见有一贼道突然点起灯笼来,并手提灯笼,走到茶林道边,将那灯笼挂在了道边的一棵大树上,并且一连挂了两盏。

    直到此时,冯天麟才彻底明白他们的伎俩,这个挂灯笼的举动,初看是他们在做好事,给过往之人照亮,其实无非是想通过灯笼的光亮,照出过路行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贫是富,好方便他们下手。

    这两盏灯笼从戌时一直挂到亥时末,来来往往的行人,冯天麟也借着灯光看清了,大多只是农人和小贩,偶尔有女人路过,但也不过是老妇而已。因此,贼道们都屏息凝神,并未出击,亥末把灯笼一收,便返回山上去了。

    他们一往上走,冯天麟也从小石屋边出来了,并以上乘轻功,悄无声息地跟踪着他们,直至天师观前。

    天师观前有几棵参天古树,繁盛茂密无比,冯天麟觉得正好用于藏身,观察,便一记“旱地拔葱”,跳上枝头,爬到高处,蹲守下来。

    离树不远,有一座木制的凉亭,没过多久,两贼道提着灯笼来到了亭子中间,将灯笼挂好后,将一壶酒,一只烧鸡,摆在亭中的石桌上了。

    那酒壶一前一后,刚好有两个壶嘴,那两贼道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吃起酒来,一面又手撕烧鸡来下酒,边吃边抱怨方才山下一无所获,这会儿还要来观外值守,实在太过辛苦。

    另一贼道也抱怨,说凭什么怀清,怀远就可以在观内巡逻,他俩就得来外面?

    另一个说怀清与道长清虚散人走得近,所以道长特别关照他了,并且怀清五天前抓上山的张姓商人,据说身上搜出不少钱,而且女儿也卖了好价钱,去红玉轩做了花魁,所以怀清最近风头正盛,应该是不会来观外值守了……这两人边吃边说了一会儿,便又提着灯笼,四处巡逻起来。

    与此同时,冯天麟望见观内也有人提着灯笼在走动,走动一会儿,又在观中一处亭子内歇了下来,没歇多久,又四处走动,巡逻起来……

    渐渐地,观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宋慈探案之毒阎罗》30-40

    中其他灯火都熄灭了,唯有巡逻之人,打着灯笼,如此走走停停,一直延续三个时辰,直到天亮方休。

    观外那两个巡逻的贼道也是一样,直到东方破晓了,才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走进观中去了,而冯天麟也便从大树上下来,重回黄云客栈去了。

    第三十五章 夜袭

    冯天麟一到客栈,宋慈便问他道:

    “天麟,你看天师观内的灯火是几时熄灭的?”

    冯天麟道:“不到丑时便已全熄了。别看天师观宫殿不少,但晚上亮着灯火的不过三座,除了清虚散人的‘宇泰定斋’,便是旁边的‘玉虚宫’,‘天真阁’。”

    宋慈道:“‘玉虚宫’,‘天真阁’正是假道士们起居之所,你我随清虚散人游观之时,清虚散人介绍过的。不过这些人,都是昼伏夜出之辈,晚上睡得那么早,倒是意外。”

    冯天麟道:“想是上半夜贼道们没有劫得钱货,亥时末空手回到观中之后,分配了巡逻,值守人员,便都早早睡下了吧。”

    宋慈听到这里,心里完全有数了。

    “天麟,你劳累了一夜,辛苦了,”宋慈道,“这会儿你赶紧吃点东西,然后就休息吧。晚上恐怕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冯天麟道了一声“是”,又见宋慈似乎要出去,便问他去哪里?宋慈说要带王勇,萧景等人去德庆府衙,借一些精兵来用。

    冯天麟道:“大兵来此,惊天动地,会否让天师观得知了消息呢?”

    宋慈道:“不会。我会算好时间,悄悄行动的。贼道们的作息,你已经探明。他们是亥时末回山的,那么我就亥时末带兵过来,先去黄云客栈,与提刑司人马汇合。届时你我一同去茶林山。

    到了茶林山脚,你先行一步,再上天师观打探,待看到天师观内,只剩下巡逻之人还亮着灯笼,其余人等都吹灯睡觉之后。你便趁机除掉巡逻值守之人,并速速下山报我。

    至此,大兵便可一起上山,趁众贼熟睡之际,围剿天师观。到时你我把握战机,务必将其一网打尽。”

    冯天麟道:“如此安排甚好。大人一路保重。”

    于是宋慈别了冯天麟,便一路快马,去了德庆府衙借兵,德庆府知府陶斯材,派两百弓弩手,以作东南西北,四面包围之用,又派一百弓弩手,一百精兵,随提刑司人马作正面厮杀之用。

    宋慈谢过陶斯材大人,令众兵于府衙待到亥末子初,才正式向毛人谷开动。

    丑时,宋慈带兵来到黄云客栈,与提刑司人马汇合。只留康清一人在客栈之中,其余人等,尽数向茶林山开拔。

    到了距茶林山脚约摸一里路远,宋慈便令众人止步,只派冯天麟一人作开路先锋,上到天师观,查看动静,扫清值守与巡逻。

    冯天麟身着夜行衣,似与茫茫夜色融为一体,其单人一剑,健步如飞,如黑豹在黑暗中来去无影。

    到了天师观前,冯天麟在一处灌木丛中潜伏下来,暗中观望亭子里那两名值守,思考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将他们除掉。

    这两人也没在亭子里久待,作为观外的巡逻者,他们还是要提着灯笼,不时在各处走走看看的。

    而一旦当他们离开亭子之际,也便是冯天麟发动突袭之时,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是将后背暴露在了冯天麟面前。

    冯天麟的一大绝技,便是把剑鞘当作判官笔,来作点穴之用,这两人刚一转身,还没往前走几步,冯天麟便已悄无声息地跃至他们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往两人背后的“魂门穴”,又快又重地一点,那两人一声闷叫都没有发出,身体立马像是静止一般呆立了片刻,这才身子一软,往下倒去。

    冯天麟眼疾手快,在他们倒下之前,又将灯笼夺在手中,挂在了亭子里。并将昏死过去的两个人,一一拖到亭子的长椅上,让他们靠着亭柱坐定,远看如好人一般,才放心大胆地往天师观而去。他知道,天师观中还有两人等着他去铲除。

    到了观前,冯天麟再次跳上旁边的一棵古t?树,往里探望。见观内楼阁,灯火已熄,两名巡逻提了一盏灯笼正往北边走去,仍是背对着他,冯天麟便不失时机地跳进围墙,如黑鹞子般疏忽追至二人身后,如法炮制,以剑鞘重重点在二人后背的“魂门穴”上,待二人昏死,便依然夺了他们的灯笼,将其挂在观内一座石亭子里,人也如观外那两名巡逻者一样,拖到亭子里,背靠亭柱稳稳坐定,造成一种二人在亭子里休息的假象,这才快速离开天师观,往山下找宋慈去了。

    宋慈依然在距茶林山脚一里外等着,冯天麟一到,将方才之事禀明,宋慈毫不犹豫,下令各军士,各护卫往山上进发。

    一路上,无人说话,无人交头接耳,众人很自觉地保持距离,以避免兵器碰撞出声,每个人都憋足了劲,走得又轻又快。没办法,兵贵神速,一有迟疑,就怕观中贼道们,会察觉那四名巡逻者的异样。

    幸好到了观前,亭中那两名昏死之人,一如冯天麟离开之时,冯天麟纵身一跃,跳到古树之上,见观中那两名巡逻也没发生什么变化,而观内各宫殿也无灯火亮起,便知观内的贼道并无任何觉察。

    于是宋慈迅速做出部署,先不点火,借着月光,令两百弓弩手先将天师观东南西北四方围定,再令冯天麟跳入围墙,从里面将大门打开,至此,宋慈便亲率一百弓弩手,一百精兵,以及提刑司人马,悄悄步入天师观中,直扑“宇泰定斋”,“玉虚宫”,“天真阁”三处起居之所,令所有人马分成三组,弓弩上机,刀剑出鞘,对准门窗,守株待兔。

    布局到此,宋慈亲自点燃头一面火把,将其高高举起,于是,霎时间,观内观外,数百火把一齐点亮,将天师观照得如白昼一般。

    宋慈又道:“天麟,李铸,王勇,擒贼先擒王,你等速入‘宇泰定斋’,先将清虚散人捉了。”

    话声刚落,李铸一马当先,一脚踢开“宇泰定斋”大门,三人借着火光,冲入里面。

    因为冯天麟和王勇是来过“宇泰定斋”的,因此对这房间可谓轻车熟路,他们知道清虚散人睡在哪里,便直往那里扑去。

    清虚散人刚被外界声音所惊醒,正从床上坐起,伸手要取壁上挂着的宝剑,李铸看在眼里,抽出腰间所插短斧,朝着清虚散人伸出的胳膊飞掷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清虚散人的手指刚一碰到壁上宝剑,李铸的飞斧便已劈在他的右胳膊上,将其右手前臂生生剁了下来。

    清虚散人惨叫一声,抚着鲜血直流的断肢在床上打起滚来,王勇上前一把将其被子掀了,抓住他的左手,将他从床上拖了出来……

    玉虚宫与天真阁所住的贼道也都已醒来,他们纷纷穿了衣服,拿了武器,打开门与宋慈所率军士,护卫对峙着,宋慈还未下令强攻,就等着冯天麟等人将清虚散人捉住。

    很快,冯天麟他们不负众望,将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清虚散人,像拖一只死狗似的,将其拖出了“宇泰定斋”,拖到了众贼道的面前。

    众贼道见清虚散人已是这副惨像,心头不觉一凛。宋慈见众贼道面露惧意,适时说道:“此时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若执迷不悟,休怪宋某无情。”

    众贼犹豫着,依然不放兵器,冯天麟从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宋慈探案之毒阎罗》30-40

    身旁一弓弩手处,借得长弓一把,羽箭两支,并将两支羽箭同时搭在弦上,对准玉虚宫内为首的两名贼道射了过去。

    那箭似比疾风还快,二贼还没回过神来,便被那羽箭极强的冲力,射翻在地,再看时,便见两枚羽箭,已一齐射入二人咽喉。二贼只发出一声闷叫,便圆睁双眼,气绝身亡了。

    冯天麟似乎还不过瘾,又从弓弩手的箭袋里,掏了两枚羽箭,搭在弦上,对准了另外两名贼道,想要再射,那两人也看到了冯天麟已经眯缝起来的眼睛,吓得赶紧把手中兵器扔出宫外,双腿跪地,朝着宋慈等人拜了起来,这两人带了这个头,其余贼道便再无战心,纷纷把兵器扔了出来,跪倒在地上了。

    宋慈只点了四名护卫,各操绳索,两人去玉虚宫,两人去天真阁,将两处殿阁内的贼道绑缚起来,而其余弓弩手与护卫,还是保持进攻阵势不变,直到四名护卫将所有贼道全部五花大绑,才稍稍放松。

    玉虚宫,天真阁两处贼道统统被绑之后,宋慈又令护卫将他们全都拖出来,跪在空地之上,向他们问明了地宫所在,是在乾元殿的地下,便对王勇说道:

    “王勇,你去外头,从东西南北四面,各叫二十五名弓弩手进来。”

    王勇道了声“是”,便领命跑出去了。很快,从外面来了一百名弓弩手,集合到宋慈眼前,并问宋慈有何吩咐,宋慈先从这百人之中,挑出二十人,交给冯天麟,并从人群中,叫出张玉姝,让张玉姝与冯天麟等人,同往“乾元殿”。

    冯天麟当时就明白了宋慈的意思。因为乾元殿的地宫,是关押人质的地方,宋慈让他带人去往乾元殿,一定是让他把守乾元殿,看护人质去了。

    果然,宋慈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于是冯天麟带着二十名弓弩手,领着张玉姝,就先去了乾元殿。

    第三十六章 地宫

    派冯天麟去了乾元殿之后,宋慈又将余下八十名从观外调来的弓弩手,分成五组,将天师观各个宫殿楼阁,里里外外,搜了个底朝天。

    与此同时,宋慈本人则走到清虚散人身前,给他的断肢,做了简单的包扎,以防其因流血过多而死。

    等到五组人马,纷纷回来复命,说无任何异样发现,宋慈才令众弓弩手收了进攻阵势,但仍箭不离弦,原地看管那些投降的贼道。

    接着,宋慈又令李铸原地留下,作为众军士的指挥。他自己则带着其余提刑司人马,押着清虚散人,去往乾元殿。

    张玉姝见清虚散人来了,哭喊着向他询问其父母的所在。清虚散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宋慈暂时也没理会清虚散人,只是安慰张玉姝道:“玉姝,请稍安勿躁,先进了地宫,见到那些囚禁者再说。”

    于是张玉姝收起眼泪,跟在了人群中。

    宋慈令清虚散人引路,一直走到乾元殿北面尽头,往右一转,便见一道半圆形拱门,穿过拱门往前走二十步,是一面大型长方形石墙,而细看之下,又见这一面大石墙,分作了四面较小的石墙,每一面石墙上面,各自雕刻着道教的一位天师,从左至右分别是张道陵,葛玄,许逊,萨守坚。

    宋慈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不时用手摸摸石头的纹理,未发现有什么特别,但张玉姝却说中间的两面石墙,其实是两道石门,它是可以推动的。

    然而宋慈和冯天麟怎么推怎么按,那石墙都不动,这时,背后的清虚散人却开口道:“按住葛玄和许逊的脖子就可以了。”

    于是宋慈和冯天麟便照着清虚散人所说,分别按住这两面天师雕像的脖子,往前推去。突然,那脖子处的石头往里凹陷进去了,而这两道石墙也自动往里退去,后退了大约一尺深,便停住不动了。

    这时,雕刻着葛玄的这道石墙,与最左边雕刻着张道陵的石墙间,就有了一道一尺来宽的缝隙。而雕刻着许逊的这道石墙,则与最右边雕刻着萨守坚的石墙,也有了一道一尺来宽的缝隙。

    清虚散人指示道:“从这两道缝隙进去就可以了。左边右边各有一处地宫。张玉姝是关押在左边那个地宫里的。”

    宋慈道:“张玉姝说,那个地宫连她在内,一共关着五位年轻女子是吗?”

    清虚散人点了点头。宋慈又问右边的地宫关着什么?清虚散人回道:“右边的地宫是陈放尸体用的。”

    宋慈吃惊道:“尸体?是被你们劫上山来的那些人的尸体吗?”

    清虚散人叹出一口气,道:“对,没错,就是那些人的尸体。”

    宋慈道:“你们是用什么手段杀死这些人的?”

    清虚散人道:“下毒。”

    宋慈道:“什么毒?”

    清虚散人道:“‘九姑娘草’的草根。”

    “九姑娘草?这不是毛人谷的左巢所培育的毒草吗?原来你们真的有勾结,对吗?”宋慈问。

    清虚散人万念俱灭,倒也不再隐瞒,痛快地回答说“是”。

    宋慈又问:“你选择‘九姑娘草’的草根来作为毒杀这些无辜者的毒药,是有什么理由吗?”

    清虚散人道:“因为‘九姑娘草’之毒,服下之后,由昏入死,七窍并不流血,不会把现场弄脏,收拾起来较为方便。”

    宋慈道:“原来如此。你们毒死了这些人之后,就这样把尸体扔在地宫,难道不怕尸体腐烂发臭,引起香客游客们的警t?觉吗?”

    清虚散人道:“不会。这地宫内的尸体,只是临时陈放,是我们来不及处理的尸体。在这些尸体腐烂以前,我们会在后院那片荒地上挖坑,把尸体埋在土中的。”

    宋慈道:“知道了。带我们进去,先去左边那间地宫,把那几个女子放出来再说。”

    于是清虚散人在前面引路,领着宋慈一行缓缓往左边地宫走去。

    那地宫纯是石头建成,一路石头阶梯通到地下,两边每隔一段路便凿着壁龛,里面点着油灯,虽然昏暗,但好歹也算是照亮了。

    走尽阶梯,到了地面之后,往左一拐,便见并排的三间石屋,其一是茅房,其二是洗漱间,其三是人质关押的地方。

    宋慈一行进去之时,被囚的女子全都靠墙躺着,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她们的手上被锁了铁链,铁链的一端钉在石墙之上,十分牢固。

    地上摆着几只托盘,几副碗筷,听清虚散人交代,这托盘中放着的,是那几个姑娘的食物,每天中午,贼道们会用托盘送些食物给她们吃,一天就吃中午这一顿。眼前这些托盘和碗筷,是昨天中午留在这儿的,还未来得及收走。

    “汪故,方洗,朝月。”张玉姝走到几个女子跟前,向她们打了招呼,故人重逢,几个小姐妹抱头痛哭。

    许朝月指着宋慈问:“玉姝,他们是什么人?”

    张玉姝道:“这位是宋提刑宋大人,是来救我们的。”

    许朝月,方洗她们听张玉姝这么一说,纷纷“宋大人,宋大人”地哭喊起来。

    宋慈见她们的铁链是带锁的,便问清虚散人道:“钥匙在哪儿?”

    清虚散人道:“怀清那儿有。”

    宋慈转头对王勇道:“王勇,你去怀清那儿把钥匙拿来。”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宋慈探案之毒阎罗》30-40

    王勇向宋慈一抱拳,便领命出去了。

    “宋大人,请为我们报仇,”方洗向宋慈喊道,“一定要杀了这些衣冠禽兽,杀了这些畜生。”

    方洗这样一喊,其他两个姑娘也一样喊叫了起来,清虚散人畏惧地瞟了一眼宋慈,又很快把眼光收回,把头低下去了。

    宋慈道:“清虚散人,你的俗名叫什么?”

    “叫齐同。”

    “齐同,齐老爷,原来如此。你知道宋某是怎么开始怀疑你的吗?”

    “不知,还请宋大人赐教。”

    “还记得你请宋某在‘宇泰定斋’吃饭吗?怀疑都是那天产生的。”

    “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宋大人起疑了?”

    宋慈淡淡一笑,便将那日对于天师观的怀疑都跟齐同说了,齐同道:“自从天师观的声名被‘毒阎罗’左巢败了之后,几乎就没人再来天师观了,观中都是我们自己人,于是我们也就放开了,穿好的,吃好的,东西也买贵的好的,肆意放纵享受,唯独忽略了那几尊神像,确实是好久没擦了,上面落满了灰尘。

    而且小的说‘毒阎罗’左巢是八年之前,因为蜀中大旱,才来这儿谋生,并投到我天师观来,也确实是小的信口开河,谁知宋大人又刚好做过‘司农丞’,对于我大宋之丰收饥馑,干旱水涝,又心如明镜,小的这不是自掘坟墓,自投罗网吗?”

    宋慈道:“你老实说,毛人谷的左巢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他去毛人谷是不是你们俩早就谋划好的,一个在毛人谷制造恐怖,让人不敢走毛人谷前的黄云道,统统绕远路到茶林道上来,而你们就在茶林道上守株待兔,杀人越货,是这样吗?”

    齐同顿了顿,道:“是这样的。”

    正说着,王勇从外面拿钥匙回来了,宋慈便令他将许朝月,汪故,方洗三位姑娘的锁链打开了,三位姑娘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向宋慈等人表示了感谢。宋慈点了两名护卫,让他们带着许朝月等人出去透透气。

    “玉姝姑娘,你也一起去,陪陪她们吧。”宋慈又道。

    张玉姝自然是答应的,便随着护卫与许朝月等人,往地宫外走去。而宋慈之所以要支走张玉姝,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接下来他的问讯,对张玉姝来说,会非常敏感而沉痛。

    只见宋慈将张玉姝父亲张涟的血衣出示在齐同面前,问:“这是玉姝姑娘父亲的衣服吧?”

    齐同道:“没错。”

    宋慈道:“这么说,张父早就已经被你们杀死了,对吗?”

    齐同道:“对。”

    宋慈道:“杀了人,抢了钱,再把血衣扔到‘毛人谷’,把恶名转嫁到‘毛人谷’的头上,是吗?”

    齐同犹疑片刻,又道了声“是”。

    宋慈道:“玉姝姑娘的母亲呢?”

    齐同道:“被灌了‘九姑姑草’,也已经死了。尸体还在隔壁的地宫放着。”

    宋慈道:“你从张父张母身上搜刮了多少钱?”

    齐同道:“银子二十两,还有金簪玉镯珠链,不知多少钱。”

    宋慈道:“听张玉姝说,这间地宫本来关着五个女孩,除了张玉姝,许朝月,方洗和汪故,另外一个叫什么名字,她人在什么地方?”

    齐同道:“叫春浓。人在‘宇泰定斋’了。”

    “什么?在‘宇泰宇斋’?刚才宋某派兵里外上下都已搜过,为何没看见她?”宋慈问。

    齐同道:“因为……因为你们一围住‘宇泰定斋’,将火把亮起之时,我就惊醒了,我知道一定是官兵杀进来了,便将床板掀起,把那女的推入床板下面去了。因为床板下面是空的,下面是一个地窖,堆满了草垛,推下去应该不会死,你们去找吧,她应该还活着。”

    宋慈强按怒气,道:“我们来时,你是搂着那女子在睡觉是吗?”

    齐同道:“没错。我们从山下劫来的女子,有些自己享用,有些软弱的,就卖到青楼去了。”

    “青楼?你是说红玉轩是吗?”

    “也不止红玉轩,只要是顾琰开的,管他红玉轩,白玉轩,都没关系。”

    “顾琰?你跟顾琰到底是什么关系?彼此之间,如此信任。”

    “早年间,我跟顾琰,还有毛人谷的左巢,都是结拜兄弟。”

    宋慈惊道:“明白了。左巢,你,还有顾琰,你们三人就是一条罪恶之河,上游是左巢,他负责在毛人谷,黄云道制造恐怖,把人像鱼一样赶到天师观下的茶林道上,然后你便负责在茶林道劫财劫色。劫了财自己享用,劫了色,则将合适的卖到顾琰所开的青楼是吗?”

    齐同把头一低,道了声“是”。

    第三十七章 恶行

    宋慈愤怒地打量着清虚散人,一时没有话讲,便将一名护卫叫到身边,让他出去找李铸,让李铸派人,再入“宇泰定斋”,将那名叫春浓的女子先救出来。

    护卫向宋慈行了个礼,便兀自跑出去了。

    宋慈又问“清虚散人”齐同,想知道他跟左巢具体是如何分红?齐同道:

    “左巢每隔两个月,从毛人谷走出,趁夜来天师观,问我拿三十两银子。因为他那个地方,没人敢去,所以他要得他的分红,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毛人谷,来找我要。至于我得了多少钱,他从来不问,我们之间就是这样合作的。有时,我也会向他买些毒药来用,会另外多给他银子。”

    宋慈道:“你好好想想,左巢上次是什么时候来天师观取银子的?”

    齐同想了想,道:“二月下旬来的,具体哪天不记得了,反正又快两个月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这几天就会出谷来天师观取钱。”

    宋慈听闻此话,双眼为之一亮,他正愁毛人谷毒物遍地,不好攻破,如今却知这“毒阎罗”左巢竟也有主动出谷的时候,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他不妨就率提刑司人马驻在天师观中,张开罗网,坐等左巢前来。

    主意打定,宋慈便对齐同道:“走吧,去隔壁的地宫看看。”

    齐同道了声“是”,便带着宋慈等人上去了。

    到了地面,齐同问宋慈道:“石门要关上吗?”

    宋慈道:“不用,开着就好,恐怕还要进去的。你只管带我去藏尸的地宫。”

    齐同道:“那就是右手边进了。”

    齐同所谓的“右手边”,指的就是雕刻着“许逊”的这道石墙,与最右边雕刻着“萨守坚”的石墙之间,那一道一尺来宽的缝隙了。

    从这条缝隙侧身进入,迎面也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石梯,左右也还是凿着一个个石龛,点着昏暗的油灯。

    然而同样是地下,且同样的深度,不知为什么,这间地宫就格外的冷,宋慈只觉得每往下走一步,那刺骨的寒气便往骨髓里钻进去一分,不一会儿,从齐同到宋慈,再到提刑司诸护卫,便一个个冻得瑟缩起来。

    王勇不解道:“大人,这地宫为何如此寒冷,难道因为这里是陈放尸体的地方吗?”

    宋慈抚摸着石阶两边的石壁,道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宋慈探案之毒阎罗》30-40

    :“还不好说啊。”转头又问齐同道:“齐同,你知道这间地宫如此寒冷的原因吗?”

    齐t?同道:“等会儿完全下到地宫之中,宋大人便自然知道了,那儿的石头不知何故,就觉得特别的冷。”

    齐同这么一说,宋慈越发好奇,便加快脚步走了下去。等到走尽石阶,真正踏足地宫之后,宋慈才恍然大悟,原来构成这间地宫的石头,是性味咸寒的凝水石。此本大寒之物,阴气逼人,故使整个地宫成了极寒世界。

    而更令宋慈感到寒心的,是这地宫里惨无人道的一片场景。只见惨白的凝水石上,横七竖八地堆放着一具具更加惨白的尸体,由于这些人生前,都是被灌了“九姑娘草”毒死的,所以没有创伤,没有流血,看上去只是一片白,毫无生气的死尸的白。

    “你说这些尸体,只是临时堆放在这里的是吗?”宋慈问。

    齐同点了点头。

    宋慈又问:“其他尸体是埋在天师观后院的荒地里了是吗?”

    齐同还是点头,并不说话。

    “这里有锄头吗?”宋慈问。

    齐同的眼睛往角落处一看,宋慈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两把锄头在角落立着,便令人将锄头带上了。

    “带我去尸坑。”宋慈又对齐同说道。

    于是齐同便又被护卫押着,往地宫外走去了。

    众人从乾元殿出发,走过前头的“无为宫”,往左一拐,走几十步路,推开一道柴扉,便是一片菜园,再往后便是一片尚未开垦的荒地。

    “尸坑在哪儿?”宋慈问。

    由于齐同的左手被护卫扭着,动弹不了,便只好用断肢往前一指,道:“把这草垛移开,下面就是了。”

    宋慈也不说话,只将头一甩,几个手下自然心领神会,上去便将草垛移开了。一移开,宋慈亲自举火一看,果见此处泥土有翻动痕迹,即令手下戴起面巾,遮住口鼻,接着,便一边以锄头挖坑,一边用苍术,皂角在尸坑边烧烟,以驱尸毒。

    挖掘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便挖出了一个长七尺,宽六尺,深约三尺的大尸坑,尸体共分两层堆叠,数得均已白骨化的尸骸十五具,其中男尸十二具,女尸三具,尸骨皆完好无损,然色泽晦暗,在火光中泛着青黑之色,无疑都是中毒而死。

    “这些人都是灌药毒死后,再埋尸于此是吗?”宋慈问。

    齐同回道:“没错,是这样的。”

    宋慈道:“你跟毛人谷的左巢狼狈为奸,作案多年,按理不止杀了这十五人吧?别处还有尸坑没有,如实招来。”

    齐同道:“没有了,尸坑就这一处。地宫中还有十来具尸体,本想再挖一个新的,可还没来得及,您便来了。”

    宋慈道:“算上地宫之中尚未掩埋的尸体,总共大约二十多具,难道你们天师观这么些年,只抢了这二十多人吗?”

    齐同道:“那自然是不止的。”

    宋慈道:“那其余那些人呢?难道说都放了?”

    齐同道:“是的,都放了。”

    宋慈道:“放了?既然放了,为何那么多人,没一个告发你们天师观的?”

    齐同道:“我们天师观劫财,是用蒙汗药,这蒙汗药是一种叫‘迷蒙花’的毒药做成的。此花也是左巢在毛人谷中培育的,我们另外花钱向他买来。

    作案时,先用九分的迷蒙花,加一分的九节菖蒲煮汁,再将手帕于迷蒙花汁中浸过,等到客商在茶林道上走过,我们悄悄尾随过去,从身后用这手帕将客商口鼻捂住,客商立时昏迷。就被我们拖上山来。

    通往天师观的山路呈螺旋形,刚上山脚,就猛然向左拐弯,因此,我们不须要把人劫持上山,就在那拐弯处搜身,抢钱,这黑灯瞎火的,加上拐弯处极其隐蔽,我们大可以放胆做事。

    搜身抢钱之后,客商也差不多醒了,但由于他们已经吸入了迷蒙花,他们的精神便不再健全了,他们一个个都仿佛灵魂出窍似的,也像喝酒喝多了似的,虽然也能认路,走路,但对于前事,对于如何被人蒙倒,搜身,如何丢了钱,却一概想不起来,一段时间之内,人如行尸走肉。因此我们无须将他们劫持上山,更无须杀人,也能顺顺利利地劫得钱财。

    至于所杀的人嘛,都是被我们劫持之后,一文钱没有搜出的穷汉。您知道,我们劫人所用的迷蒙花,是向左巢买的。这药神奇而稀有,因此左巢卖得也不便宜,这样一来,要是劫持到一文不名的穷汉,其实我们不仅费时费力,而且还得陪钱。

    于是我们为了泄愤,就定了一条规矩,凡一文钱没有搜出的,一律拖到山上处死。这尸坑中的尸体就是这么来的,都是一文钱没有搜出的穷人。”

    宋慈道:“那张玉姝的父母呢?他俩身上你们不是搜出了不少钱吗,为何也拖上山杀了?”

    齐同道:“这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本来就要隔三差五地劫杀过路的富人,抢了他们的钱之后,把他们的衣服,鞋子,包袱等物,故意扔到毛人谷去,造成是毛人又在抓人伤人的假象,免得人们忘记了毛人谷的恐怖,又一个个去走毛人谷前的黄云道了。

    因为黄云道是南来北往的捷径,要不是毛人谷的恐怖传说一直在刺激着人们,人们也不会绕远来走茶林道。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要有意地劫杀一两个富人,把他们的衣物扔到毛人谷中去,扔的时候也会扔在靠近路边的地方,好让过路之人看见。

    至于其二嘛,就跟去年开始我们决定劫色有关了。以前我们只劫财,并不劫色,劫了财,再分批去顾琰的青楼玩乐。

    但有一回,我本人在青楼之中竟然撞见了一个香客,他问我是不是天师观的清虚散人,我只好矢口否认,说自己是做药材生意的商人,他认错人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觉得不能再出入青楼了,否则这假道士就扮不下去了。所以想来想去,就觉得不如把年轻女子劫上山来自己享乐,另外,顾琰既然是我义兄,我也可以利用这层关系,把劫来的女人卖到他的青楼赚钱,后来向顾琰一打听,果然女人这东西还挺值钱,于是就放手做了起来。

    五天前,我们见张玉姝和她父母走过茶林山,当时就被她的美貌惊艳了,就将她连同她的父母一起劫上山来。因为父母在我们手中,我们才好威胁张玉姝就范。

    不过张父是一抓上山就杀了,因为我们要拿他血衣扔到毛人谷去。张母是张玉姝卖出去后才杀的。我们把张玉姝从地宫里拖出来时,故意逼她母亲在‘无为宫’前唱曲,让张玉姝听到她母亲的声音,知道她还活着,并且还在我们手上。她也就老实了。而等张玉姝一走,为防夜长梦多,也就把张母毒死了。”

    第三十八章 骗局

    齐同的交代,令宋慈颇感不解,他说天师观在劫杀了过路的富人之后,又把他们的衣服,鞋子,包袱等物,故意扔到毛人谷去,造成是毛人又在抓人伤人的假象……此话何意?

    毛人不是在‘毒阎罗’左巢的豢养下,已经性情大变了吗?他们本来就会在发情期间,出谷来抓人伤人,又何须天师观多此一举,辛苦制造假象呢?

    对此,齐同犹豫良久,终于开口道:“其实……其实毛人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