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逢祥语不惊人死不休:“阿姐是不是喜欢谢狁?”
李化吉皱眉:“休要乱说。”
李逢祥道:“可是大家都这样说,是阿姐喜欢谢狁,所以才肯以命相护,是不是?”
李化吉怔了怔:“外头竟然传成这样了?”
怪不得王家要放弃这桩联姻,她心沉了沉。
李逢祥见她不说话了,心也慌,他与李化吉相依为命,他没有办法接受阿姐真的会喜欢上谢狁那个可恶的佞臣。
难道阿姐不要他了?
李逢祥脱下靴子,爬到李化吉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将脸贴在她的肩上:“阿姐,你快同我说这些是假的,挂在谢狁腰上的荷包也不是你绣了送他的。”
李化吉道:“那荷包确实是我绣了赠他的,只是是他要我绣的,我不好拒绝而已。”
李逢祥一怔:“原来如此。”他勃然大怒,“竟是如此,朕要下旨,以正视听!”
李化吉已心知她在凤阳阁闭门不出的日子里,外头言论已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以她的认知,最坏不过王家放弃了这次联姻而已,她虽不愿如此,但也做了心理准备,因此也不在意。
她道:“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管这些?你最要紧的还是好好读书识字,阿姐还要看你亲政。”
李逢祥想到谢狁训斥他,自身不立,需要阿姐阿姐舍命相护,没出息。
他被训得眼泪涟涟,也决心不再让阿姐受苦,于是听说这话,就在李化吉怀里点了点头。
毕竟在李逢祥的认知里,那些也不过是闲言罢了,难道谢狁还会因为两句闲言碎语娶了李化吉?
不可能的,谢狁那样的人,看着就该孤独终老。
所以在他看来,只要李化吉不喜欢谢狁,就足够了。
因此李逢祥也没有再和李化吉说其他的事,他的阿姐还在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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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她不高兴。
李逢祥依在她怀里,道:“王先生好久没有入宫了,谢狁给我换了个先生,那先生严厉许多,大约是谢狁嫌我自身不立,特意嘱咐过先生,要对我万分严格。”
李化吉的唇下意识地牵了牵,连个微妙的弧度都没有弯起,她没有让李逢祥察觉她的失落,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无论是跟着哪位先生,都要好好学。”
然而,事与愿违,联姻的风暴很快就摧毁了这对姐弟的平静。
一封并非由皇帝下的旨意,由王丞相拟就,盖上了玉玺,被分成两份,从凌烟阁发出,分别下到了乌衣巷谢府和凤阳阁。
这不是李化吉头回接圣旨,可依然接得魂魄齐飞。
“赐婚?”李化吉发怔,“给我和大司马?”
她怀疑听错了,仍跪在寿山面前,没有起身。
寿山手托圣旨,那张喜庆的圆脸透着笑意:“斗大的字写得真真切切,奴才怎么会念错?公主放心,谢府已经千恩万谢地接了旨意。”
李化吉五雷轰顶,觉天地倒悬,就连圆滚敦实的寿山的身影也飘如薄纸。
“大司马呢?接旨的时候他可在?他可说了什么?”
她不相信谢狁会认可这桩婚事。
寿山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大司马自然说的是‘谢主隆恩’,公主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呢?”
李化吉哽住了。
她的视线落到了明黄的绢布上,闭了闭眼。
是她蠢了,这道旨意名为谕旨,但怎么可能是李逢祥下的?
他这样讨厌谢狁,前几日还要缠着她,让她保证绝不喜欢谢狁,又怎么可能背着她,替她和谢狁赐婚。
他甚至连下谕旨的权力都没有。
所以这个谕旨是王谢二家下的。
而下这个谕旨的原因,恐怕就是那些甚嚣尘上到,连关在深宫里的小皇帝都能听到的那些传闻。
王家不敢要别有二心的新妇,但又舍不得隆汉公主的联姻价值,于是两家做了交易,把她给了谢狁。
至于是什么样的交易,李化吉不知道,也猜不到,就连北朝来犯的大事,她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猜得到他们两家的心思?
她只是作为一个可以得到的利益,一个可以被交换的商品,收到了交易双方对她的处置结果而已。
至于她情愿与否,并不重要。
李化吉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或许是忘了,也或许是不愿意接受这道旨意。
寿山左右看了看,还是上前,亲自将李化吉扶了起来,轻声道:“谢家上心,特意卜卦,挑了个吉祥日子,将日子定在四月里,届时烟柳笼家,桃李芳菲,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宜嫁宜娶的好日子,公主与大司马定然是良缘永结,瓜瓞绵绵。”
李化吉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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