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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第二十八章(第2页/共2页)

我喜欢你?”

    “哈?喜欢我是正常的,但是吵架吵不明白就想靠表白来和稀泥是什么耍无赖的新招数吗?”

    “不是在和稀泥!”

    他们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分手,没有电视剧里的那些戏剧化的冲突、怨恨、吵架、分歧,只是在非常稀疏平常的一天里突然地断档,又在非常稀疏平常的一天里重新见面了。

    五条悟是一往直前的鹰隼、顶天立地的冰川、不会熄灭的星辰,他曾经看到过她一次,所以她幸运地短暂拥有过银河。

    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她当然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下去。她该知足和感恩,可是贪婪的劣根性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咒术回战]摆弄花草是否能拿下人类最强》28、第二十八章

    更胜一筹,怂恿她去得到更多。

    她不要“算了”,也不要“来不及”,她想要走回他身边去。

    “……我没有在和稀泥,也不是在耍无赖。”

    她把那些很痛的东西打碎了往回咽,很慢地重复了一遍:“十二年前喜欢你,现在也喜欢你,只要是你我就很喜欢。我想和你和好,只是因为这个而已。”

    咒术师的一生是一场漫长又孤独的马拉松。

    十七岁的五条悟曾经坐在她的房间里和一沙发的毛绒玩具对视良久,决定如果她要跟他道歉,至少得连续道歉一个月,他才愿意勉为其难地点头原谅。

    后来周围的同伴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很快学会了成年人的处理方式,明白人生是不断地遇见和告别,选择和那只在他少年时期短暂停留过的小鸟说再见。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

    落地灯成了空荡荡的公寓里唯一的光源,在地板上微弱地晕开一层昏黄色的光圈,再簌簌落到他的眼睛里,变成一簇细小的火种。

    分开的十二年被压缩成这样奇怪的谈话,他兀自觉得有点苦恼。

    “……真是的,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这种时候、这种气氛、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跟一个男人表白——你是不是太没戒备心了,会随随便便把家里钥匙给男人是什么奇怪的糟糕习惯啊?”

    “那是因为是悟才这样的。你是特殊的,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好话都被你说完了,那现在的剧情该怎样,我们两个冰释前嫌,然后你给我一个拥抱吗?”

    “我不随随便便抱男人。”

    “可你才说了我是特殊的吧?”

    他唉声叹气:“好心碎,五条悟大帅哥都服软了,同意让你占便宜了,你——”

    他的话消失在扑面而来的花香里。

    搭在脸上的手是凉的,可是嘴唇是柔软滚烫的。她俯下身来吻他,于是她的脸、心跳、呼吸和声音全部交织在一起,羽毛似的慢悠悠落进他的心脏。

    她问:“所以,不会始乱终弃的五条先生,你能跟我复合吗?”

    眼泪也是滚烫的。

    现在是深秋。

    但是那两滴湿漉漉的眼泪像是只有早春清晨时才会在叶尖上凝聚的水珠,顺着脉络咕噜噜地滚下来,在晨光里、在他的耳边,“啪嗒”一声掀起潮湿的巨浪。

    电视机里的片尾曲已经放到了尾声,被他“啪”地关掉。落地灯因为电压不稳而闪烁了一下,短暂模糊了两个人的表情。

    他掏出手机:“快,你再说一遍。”

    “哪一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复合?”

    “好——录音了。这下你不能反悔了。”

    她“嗯”了一声,被泪水沾湿的脸颊在夜色里微微发亮,分不清到底是难过还是高兴。

    他叹了口气,胸膛微微震动,扬起的嗓音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来:“拿你没办法啊,这么贪哭可怎么好。”

    “是因为你才哭的,你想想办法吧。”

    “想不到,哈哈,太有魅力也不是我的错啦。”

    他把她捞进怀里重新接吻——没有什么怜惜的意味,更像是报复。吻得很深的时候他甚至用了一点牙齿,她没有任何防备,艳色的血从她的唇边溢出来,像是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这个吻漫长得窒息,她尝到一点失控的味道,无措地想往后退,结果有只手压住她的脑袋,哪里也不让她逃。

    那盏唯一亮着的落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视线颠倒又昏暗,泪光里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蓝色眼睛,带着一点狡黠的笑意,朝她坦诚地露出獠牙。

    “只亲一下就想哄好我吗?多少补偿我一下嘛,这可是最强的五条悟的十二年诶——太了不起了早纪,我都要为你鼓掌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对我啊?”

    然后世界变得模糊,夜色融化在颠簸的风浪里,她被用力地凿开,眼泪和汗珠渗进鬓角,变成旖旎的浪花,再拍打在岸上,发出细碎的水声。

    过去的记忆是雪夜里经久不息的暴风雪。如今雪好像终于停了,埋在底下的透明心脏被月亮打捞起来,霎时便有万千朵盛大的烟花在她的心头绽放。

    最强的咒术师也会有遗憾吗?

    凌乱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她意识混沌地碰了碰他的脖子,没头没尾地问他痛不痛。他愣了一下,闷笑着不回答,细细密密的吻一路向下,停留在她肩胛处不明显的伤疤。她觉得痒,无意识地挣扎,又被掐着腰窝按回去,濡湿的尾音断断续续地发颤。

    他压根没有成功。他想,他的意志力薄弱得像是没办法拒绝街边十八禁小碟片的高中生。

    他有点想原谅她了。

    或许比现在还要更早一点。

    两个多月前,隔着长长的山梯,他在路的尽头看到金色的影子。于是早就在冬天里枯萎的幼苗就像是受到她的术式影响那样死灰复燃,挣扎着冒出火星,要从余烬里重新探出头来。

    那颗幼苗原本不会出现在六眼神子的生命里,是有只没规没矩的金色歌鸲在他八岁那年闯进来,它叼着花种,要种下一束春。

    到底是在生气她音信全无地离开,还是在生气自己没有参与她最痛苦的那段过去,纠结这些似乎突然就没什么意义了。

    居民楼里灯火通明,暖橙和炽白的灯连成线,代替月亮照亮半角天空。偶尔有风耐不住寂寞地从窗户的缝隙里溜进来,沙发上的影子彼此重合交叠,从客厅一路到卧室,和摇晃的窗帘一起揉碎在风里。

    小鸟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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