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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结解
或许在崔筠听来, 张棹歌的这份“誓言”太轻易说出了口,少了几分真?诚。
只有张棹歌知道,她说的生生世世便是生生世世。
虽然心里仍存着一丝回到现代的期盼, 然而她连自?己是怎么穿越过来的都没弄清楚,回?去的办法自?然也无从找起——她知道自己穿越是遭遇了泥石流, 可她总不能为了验证这个方法可否反穿越回?去就去找死。
因此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寻死上, 还不如先?把眼?前?这一世过好。
未来的事无法预料,她目前?既喜欢崔筠,也很享受“赘婿”这份工作, 对自?己不会中途变心这事自?然是无比肯定的。
再说崔筠, 别看她平日?运筹帷幄,从容自?信, 实际上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许是少年时的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生活令她被?迫挑起一家之主重任的同时,也带走了她的安全感。
又或许她曾经盼望过崔氏族人能为她带来安全感,然而他们的行为无疑加深了她内心的不安。
作为她的另一半,如果连能给她带去安全感的情?话都吝啬说,那算什么合格的恋人呢?
……
崔筠听到想听的情?话,心中安定了许多,也没有细究张棹歌这话是否发自?真?心——她听不到张棹歌的心声, 非要刨根问底压根就没有意义?, 只要张棹歌提供了情?绪价值就足够了。
当然,她也深谙“推己及人”的道理,翘着嘴角,说:“我也是,只要你不负我, 我也不负你,我希望我们能生生世世相识、相爱。”
婢女震惊, 这么缠绵肉麻,是她们家娘子会说出来的话?!
仆役:牙齿好酸!
众人:娘子和阿郎的感情?这么好,一定很快就会有小郎君、小娘子的吧?!
既已安抚完彼此的情?绪,便没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
崔筠和张棹歌回?到书房,关?起门?窗,把各自?的想法坦白。
原来崔筠竟真?的是因为对窦婴感到愧疚,每次和她有亲密之举就像是在做对不住窦婴的事,才回?避了她的吻,张棹歌觉得?又好气?又无奈。
崔筠到底是读儒家经典长大的,又从小受世家大族的名望影响,这道德底线非常高。邓州崔氏这一支多数族人没继承的风骨,倒是都被?她继承了去。
张棹歌问:“假设她真?的心悦我,你会如何处理我们的这段感情??是在愧疚中一次次地将我推开冷处理我?还是准备将我拱手想让?”
崔筠哑然。
她喜欢张棹歌,若是旁人来抢,她必定不会撒手。可若来抢的人是窦婴,她虽然做不到干脆放手,却会有所顾忌。
张棹歌说:“我知道你同她的感情?非同一般,可感情?这事也是讲究两情?相悦的,我不爱她,哪怕你把我让出来我也不会跟她在一起。”
崔筠问:“我阿姊有什么不好的?”
张棹歌:“……”
小丑竟是我自?己!
崔筠收起小性子,说:“道理我明白,只是我心疼阿姊。”
张棹歌十分果决:“我过两日?便赴京找她说清楚我的身世,她或许会怪我恼我恨我,但她在乎你,必然不会因为我是女子而告发我。”
崔筠被?她吓到了,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心头微乱。
这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可崔筠更担忧事态会失控,朝着更加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万一阿姊不支持她跟同为女子的棹歌在一起呢?阿姊爱护她,也希望她能觅得?良人相伴相依一辈子,阿姊不会因为棹歌对她好就无视其余条件。阿姊必然会担忧她们没有子嗣该怎么办,会担忧棹歌的身份被?拆穿怎么办,甚至可能不会理解两个女子之间的感情?。
崔筠说:“再等等好吗?再等等……”
张棹歌这番话让崔筠的注意力从对窦婴的愧疚转移到了是否告知窦婴真?相的纠结中。
别看崔筠平日?做决定时果断决绝,在一些她认为会关?乎未来和整体布局的事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果决的人。无人知晓她决定夺回?家业前?经过了怎样的煎熬和撕扯,也无人知晓她每做出一个决定前?都会经过深思?熟虑,衡量这么做自?己是否能承担得?起后果。
此次事关?两个她最在乎的人,她不得?不慎重。
张棹歌没有逼迫崔筠下决定,反正对她来说,只要崔筠不会再因对窦婴心怀愧疚而推开她,窦婴是否知道真?相都无所谓。
对崔筠而言,这事也不是非得?即刻处理,她选择先?搁置,等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再做决定。
天上的乌云悄然聚拢,在傍晚时分猝然地下了一阵雨。
七月的下旬便在这样间或的小雨、阵雨中过去了。
许是已经到了初秋,白日?的气?温依旧颇高,夜里的温度却降至十几度。
张棹歌与崔筠房中的冰鉴早已撤下,换上了填充蒲绒的被?褥。
白日?也能看到乡里妇人三五作伴一起到长了芦苇、香蒲的河边采集芦花、蒲棒回?来填充被?褥、衣物,乡间屋舍的织布机更是吱呀响个不停。
忙完田里农活的乡民也没有闲着,跟家族内的叔伯兄弟商讨过后,从某家养的猪里抓一只准备宰杀,还有人则大老远跑去酤酒户那儿?买了几坛子酒回?来为几日?后的社祭做准备。
昭平别业宰了一头猪和一只羊,羊羔与猪头留着祭祀,其余猪肉则分给了底下的仆役、部曲,让他们也能带着三牲去参加社祭。
鸡鸭也是要宰杀的,不过杀鸡的工序没有杀猪麻烦,提前?一天再杀也来得?及。
系统判定“社日?”也算节日?,因此大方地给张棹歌发了过节福利——一箱石榴、一盒蛋卷、一盒蛋黄酥、一盒糖果以及一桶花生油。
张棹歌:“……”
你们系统的策划该不会是个广东人吧?
不过她也不能说系统吝啬,除了石榴和糖果外,其余都是这时代所没有的食品、调料。
张棹歌进了一趟牛山,回?昭平别业时,带回?了一兜石榴,说是在山里摘的。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用?纸包裹着的糖果,说:“回?来的时候在驿道遇上一支商队,对方看上了我手里的猎物,想打打牙祭,就用?这一包石蜜换了我的猎物。”
“石蜜”是用?甘蔗汁加牛乳后浓缩而成的乳糖,虽然现在的制蔗糖技术还不算高,但这类乳糖的制作工艺早在一百四十多年以前?就已经传入。
市面上虽然依旧是以饴糖为主,可也有了石蜜和蔗糖的一席之位。
当然,系统奖励张棹歌的是牛奶糖,被?她套了个“石蜜乳糖”的壳子来忽悠崔筠。
崔筠也没有怀疑,眉开眼?笑地说:“正好可以用?来祭祀。”
张棹歌拿出它就是给崔筠吃的,当即捻起一颗乳糖,说:“张嘴。”
崔筠闻弦知雅意,张嘴吃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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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喂的糖果,等蔗糖的甜和牛乳的奶香在舌尖蔓延开来,崔筠眯了眯眼?:“甜。”
张棹歌笑眯眯地说:“真?的,让我尝尝。”
崔筠见她凑过来,猜测她这话的意思?是要亲自?己的嘴唇尝尝是不是真?的甜。
又羞又无奈地剜了她一眼?,拿了颗乳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张棹歌久违地尝到了牛奶糖的滋味。
“这石蜜可真?白,比我记忆中的石蜜要甜许多。”乳糖勾起了崔筠的记忆,“我上回?吃石蜜是在八年前?,那时候我在病中,不肯喝药,阿父便用?石蜜哄我……”
由于甘蔗生长在长江以南的地区,而那边又缺少牛乳,所以往往要将蔗糖运到中原来,加水煮开,再加入牛乳,熬成胶状放凉形成固体……这使得?石蜜的价格并不比用?麦做成的饴糖便宜,崔筠在后来那五年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中压根就没机会尝到它。
“喜欢吃就留着慢慢吃,吃完了我再给你买。”那一盒糖果,张棹歌只拿出来三分之一。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得?到,大不了她不吃,都留给崔筠。
社日?前?一日?,乡里就热闹了起来,齐适组织了人手到乡里的广场进行打扫,要参加祭祀的崔筠在张棹歌的陪伴下来到峡谷温泉处进行了沐浴。
气?温降下来后,为了节省木柴,崔筠都会来这儿?沐浴。
许是她们进出这儿?频繁,原本狭窄的山路也被?拓宽至一米左右,乡里进山砍柴的樵夫顺着这条路发现了此处的温泉,但这里早就被?崔筠买了去,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来这儿?泡汤,只敢偷偷来。
崔筠每次过来都有张棹歌和朝烟、宿雨等婢女为伴,倒不担心会在泡汤的过程中被?乡民闯入,泄了春光。
沐浴完,正是飞鸟投林的时分,一行人又慢悠悠地回?到昭平别业去。
翌日?一早,崔筠便去参加社祭了,张棹歌则依旧在床上睡懒觉。
倒不是她不稀罕凑热闹,而是上午的仪式大多枯燥乏味,还得?祭拜社祭的两大神“社神”与“稷神”,感谢祂们赐予丰收,并希望来年继续保佑风调雨顺。
张棹歌睡到听见外头响起了锣鼓笙箫的声音,才懒洋洋地起床梳洗更衣出门?去。
祭拜完神主后,往往会开展“赛神”的活动,具体是将神主像放在轿辇上抬着,沿着乡里大小村子游行,前?后有舞龙杂耍等。
后世东南沿海地区的游神就是沿袭了这一习俗。
张棹歌找到崔筠时,后者正在和孟甲岁虚与委蛇。
张棹歌默不做声地听了一会儿?,发现无非是孟甲岁知道崔筠的造纸作坊能生产出好纸后,也想来分一杯羹,并且言辞里藏着威胁,倘若崔筠不让他分一杯羹,他就会给崔筠捣乱。
造纸工序中的浸沤一般是将其放到溪水和河流里让流水冲刷掉树皮的虫卵与胶质,属于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而崔筠无法二?十四小时都让人守在溪边河边,孟甲岁要想动手脚很方便。
他正是想以此拿捏崔筠。
崔筠说:“不劳孟老丈操心,正是考虑到在外浸泡树皮会影响乡民取用?流水,故而我已经在作坊挖了水池,往后会在水池中干活,不影响乡民取水。”
张棹歌说过,往水里加入石灰,充分搅拌再浸沤树皮也是一样的,甚至效率还会更高一些。唯一的问题是,买石灰会增加制作成本。
但和造纸的利润相比,这点成本根本算不了什么。
孟甲岁算计不成,一张老脸拉得?老长,暗骂崔筠不识好歹。
这时,张棹歌说:“孟老丈,你与其天天操心我们家里头的事,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家的窑场。上回?我去捕雁,看到周围一堆破碎废弃的瓷片,看起来烧得?不是很好。你天天挖昭平湖的土,又把废水与垃圾倒进湖里,哪儿?来的脸怪我们影响了水质?”
第62章 买铺
在张棹歌与孟甲岁唇枪舌战时, 九百里外的?长安也不太安宁,先是当初告密说郜国大长公主与禁卫将军往来密切的?张相在七月病逝。
郜国大长公主的这口恶气还没出完,她跟多个男人□□的?事就被人告发了, 这?几?个男人既有先前?就被从禁卫将军贬为太子詹事的?李昇,也有同为李氏宗亲的?李万, 还有她的小叔子萧鼎与另一位官员。
李万与?郜国大长公主的关系虽然已经出了五服, 可同为高祖皇帝的?子孙,他们的?关系在世人看来就是乱|伦,是朝廷律令严厉禁止的?行为之一。
当初李昇被张相告发他出入公主府, 和郜国大长公主私交甚笃, 皇帝被李相一番劝解后没有迁怒太子。如今又被人捅出这等秽乱之事,便不再给郜国长公主机会?, 直接召她进宫后将其软禁。又杖杀了李万,把李昇在内的?另外三名“情夫”贬到岭南。
西河县主见郜国大长公主果然出事,心中忧戚之余,对窦婴也十?分钦佩:“老师当真是料事如神。”
谁能想到?,昔日门?庭若市的?郜国大长公主府会?在一夕之间沦落至门?可罗雀的?境地?
窦婴与?西河县主三个多月前?去参加宴会?时目睹的?宾客盈门?景象还历历在目,如今谁不感慨一句世事难料!
窦婴更?是再次认识到?帝王猜忌与?无情的?残酷。
郜国大长公主已?经五十?多岁了,她就算再怎么荒淫也不至于跟小她三十?多岁的?李昇眉来眼去。况且张相之前?告密时, 皇帝就已?经就此事征询过李相的?看法, 该说已?经盖棺定论,而此时重提显然是皇帝想让她的?罪名加深一些。
哪怕郜国大长公主还年轻,以她寡妇的?身份地位,她要养情夫何至于被怪罪呢?
根源还是出在她是太子丈母娘这?重身份上。
而且她的?“情夫”里,李万是宗室子弟;萧鼎出身兰陵萧氏, 背后有世家大族的?势力支撑;至于李昇,他的?父亲是已?逝的?蓟国公、东川节度使, 去年刚去世;还有一个韦恪,出身京兆韦氏。
如此交际关系,很难打消皇帝对太子的?猜忌疑虑。
因此,皇帝借口?此事,果断处理了这?些“情夫”,软禁了郜国大长公主。
也不是没人向皇帝求情,但嫉妒郜国大长公主能使用?超规格仪仗出行的?宗室更?多,她平日行事处处打压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一头,还跟同为公主的?姐妹、侄女们别苗头,早就让宗亲们嫉恨了。
至于太子,他早就吓成鹌鹑,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太子妃萧氏求助无门?,也只能惶惶度日。
此案发生后不久,宜都公主来华阳观寻窦婴,叹气?说:“我本打算让阿耶嘉奖女师的?义行,可惜出了这?档子事,阿耶心情不佳,我若贸然开口?,阿耶必定认为是女师故意交好我,好博取财位。”
窦婴没想到?宜都公主原来还有这?个打算,她顿了下?,说:“婴谢过公主好意。”
她没有说什么她不需要嘉奖这?类话,她诛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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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的?目的?在与?宜都公主叙述起因经过时就已?经阐明,无需再三强调。
况且她来长安本就是奔着扬名来的?,一直表现得十?分淡泊名利,瞧着未免有些虚伪。
宜都公主性情率真,最是看不惯那些装腔作势,自恃身份就假清高的?人,她适当展露自己的?野心,才会?让宜都公主认为她为人真实不做作。
宜都公主说完事,没有立刻回公主府去,她说现在各公主府办宴会?、组织仕女们出门?游玩都得再三掂量,拘谨极了。
在这?里,好歹还能跟窦婴、西河县主说说话,回了公主府,就只有一干奴婢和没有什么实权只能天天唠叨她的?属官们。
宜都公主说:“女师忙自己的?事去,不用?管我。”
窦婴无语,只能由她去,自己拿出崔筠寄过来纸张,抄起了道家的?经书。
这?些只有在京师才有的?藏书,统统抄一份给七娘!
宜都公主清闲,看到?她养在笼中的?灰兔,过去将它抱出来玩。
她早就注意到?灰兔脖子上的?鹅形哨,便摘下?来,往衣服上擦了擦,旋即吹出响亮清脆的?哨声。
突然响起的?哨声令窦婴的?手?一抖,好好的?一个字就这?么毁了。
当然,纸张珍贵,即便一个字毁了,她也没有扔掉这?张纸重写?。
她搁下?毛笔,看到?宜都公主手?上熟悉的?,被她摩挲到?有些油光发亮的?鹅形哨,垂了垂眼帘。
“吵到?你了吗?我以为这?哨子是坏的?,吹不响,不然你没有道理系在兔子的?脖子上。”宜都公主攥着哨子解释。
窦婴说:“这?哨子让兔子长时间戴着,里面怕是有不少兔毛与?灰尘,公主要谨防病从口?入。”
“哦。”宜都公主将哨子重新戴回兔子的?脖子上,又问,“女师能割爱将这?哨子让给我吗?我给它重新打造一只金哨子。”
窦婴有些讶异,也有些不理解:“公主何以钟爱这?个鹅形哨?”
“大抵是这?个哨子很合我眼缘。”
窦婴:“……”
“这?是一位友人所赠,请恕婴不能割爱。”
“谁送礼会?送这?么个小玩意?”宜都公主嘟囔,更?叫她无法理解的?是窦婴将它挂在宠物脖子上的?行为,若十?分珍重,不应该珍藏起来么?若不重要,为何又不肯割让?
不过想到?自己讨要这?个哨子的?目的?,她心里酸酸的?,道:“莫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窦婴整肃面容,说:“公主多心了,没有这?回事。”
宜都公主见她不高兴,忙转移话题不再瞎打听,说:“八月十?五是天长节,宫门?前?有乐舞表演,妹妹必然是要陪着韩王叔和王妃婶婶的?,女师不妨跟我一块儿参加宴会?。”
天长节是玄宗为自己的?生日所设的?节日,初时是八月初五,后来因为和肃宗的?“天平地成节”很接近,于是把日子改在八月十?五,两任皇帝一起过节。注1
后来的?皇帝没有特意将自己的?生日设为节日,但都沿袭这?个习俗,在八月十?五这?天过天长节。
窦婴本来想回绝宜都公主,后者说:“你乞巧节可是陪妹妹一块儿过的?,这?回可不能再拒绝我了。”
宜都公主的?话稍微唤醒了窦婴的?某段记忆,那是上个月乞巧节与?西河县主回韩王宅的?事,当时韩王喝多了酒,径直来到?女孩子们乞巧的?后院,对窦婴的?言辞间颇有些冒昧,王妃的?脸色也有些不虞。虽说韩王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窦婴却提出了告辞。
第二天,韩王来道歉,窦婴避开了他。
此后他又来了好几?次,或被刚好来寻窦婴的?宜都公主挡开,又或是他知晓了窦婴不会?见他而悻悻离去。
窦婴不会?一直当西河县主的?老师,她迟早要另寻出路,只好答应了宜都公主。
——
社日过后,崔筠回到?了阔别已?经的?汝州城。
昔日的?崔宅已?经被她抵卖了出去,又无旁的?资产在城内,她便没有再踏入这?里半步。
这?次进城主要是为了寻找合适的?铺子,若是价格合适,地段也不错就可以买下?来。
同时,她还准备去拜访一下?父亲的?故交,他们曾从汝州城赶到?昭平乡参加她跟张棹歌的?婚礼,她进城来却不去拜访,着实有些失礼。
既然要登门?造访,自然不能空手?上门?。
崔筠根据这?些故交家里的?情况,带了两卷佛经给一位对母亲十?分孝顺,而其母又是虔诚的?佛教徒的?故交。
又带了两卷孩童启蒙所读的?蒙学书籍,给家中刚好有要启蒙的?孩子的?故交。
还带了一坛子蒲黄酒给嗜酒的?故交,蒲黄酒有养生治病之效,给从战场上退下?来曾有旧伤的?人喝再好不过。
余下?故交也各有薄礼。
她的?礼送到?了这?些人的?心坎上,听说她准备在城里买一间铺子,纷纷表示会?帮她留意。
崔筠自然不敢真的?麻烦他们,因此还是凭着过去在这?里生活的?记忆到?两市去转了圈。
其实也不必到?两市,因为如今的?坊内已?经有不少人将宅子分成两大功能区,前?面作为铺子出租、卖东西,后面则是生活居住的?区域,因此坊内的?百姓不出坊门?也可以购买到?一些生活所需的?物品。
纸张的?客户群必然是那些家底不错的?富户,因此不挑两市铺子的?话,首选是富户士人云集的?弘宝坊。
崔筠和张棹歌转悠到?弘宝坊时,遇上了许久未见的?王贺骋。
王贺骋正在指挥仆役将东西搬出来,阵仗很大。
他也十?分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们,主动冲崔筠打招呼:“崔七娘,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张棹歌的?脸一黑。这?家伙,竟还觊觎七娘!
王贺骋偏偏不觉得自己的?言语轻佻,他的?目光往崔筠的?肚子上掠过,说:“你们成婚也有四?个月了,你这?肚子却没有消息,可见张棹歌那家伙不行。你把他休了吧,再招婿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我不介意你嫁过人,还会?明媒正娶你为妻。”
崔筠无语,几?个月不见,他脑子又开始抽筋了?
看到?张棹歌黑了脸,崔筠忍俊不禁地按住她,对王贺骋说:“王郎君听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么?”
“听过,不过这?和我的?建议有什么关系吗?”王贺骋不解。
“我招大郎为婿,她能授我以渔。嫁与?你,便是王家再富有,也只能给我鱼。不思进取、挥金如土,是竭泽而渔的?做法,这?池塘里的?鱼早晚会?吃完。王郎君凭什么认为我会?舍弃大郎而选择你?”
王贺骋挖墙脚失败,并不气?馁。对他来说,他还未成婚,偶尔见到?这?面墙,顺手?就撬一撬,撬不动也没关系。哪天这?堵墙成了危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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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撬就不用?费多大功夫了不是?
“哎,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才想起打听这?事。
崔筠微微一笑:“不劳王郎君挂念,这?跟王郎君没什么关系。”
张棹歌却说:“七娘,或许跟王郎君有点关系。”
她示意崔筠看王贺骋身后挂着的?幡,上面写?着“出售”二字。
再看宅邸的?门?匾——王宅。
这?里八成是王家在汝州城置办的?宅子,不过从仆役将里面的?东西搬运出来的?行为来看,大概是王家要把宅子清空变卖。
王贺骋这?会?儿想收起那幡已?经来不及了,他故作淡定地说:“王家的?根基毕竟在襄阳,这?里打理起来很不方便,所以要卖掉这?儿的?产业,把重心放在主业上。”
张棹歌说:“我以为你是樗蒲输了钱,不得不变卖这?边的?家产来抵债。”
王贺骋恼羞成怒:“你放屁!”
他的?态度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崔筠也明白了张棹歌的?意思,既然她们想要在这?儿开纸铺,可以买下?这?里的?宅子。
因为往后她们不仅要在这?里卖纸,还会?印刷书籍来售卖,正好需要这?么大的?地方。前?进院子改为铺子,两厢做仓库和印刷间,后院则住人。
往后她们进城来,也有个地方落脚。
第63章 砍价
崔筠无视王贺骋懊恼的神情, 给了他一个从?未有过的好脸色,问:“王郎君这宅子怎么卖?”
王贺骋下意识说:“不卖。”
崔筠扭头?对张棹歌说:“那我们到别处去看看?。”
偌大的汝州城,出售宅子的又不止王贺骋这一处, 就算她们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也可以多花一点钱找牙侩代劳。
见她们要走, 王贺骋又后?悔刚才逞口舌之快了。
事实上张棹歌猜的没错, 他是因?为樗蒲输了近十万钱,把?汝州的三分之一田产都抵了出去,王家在汝州有田地百亩, 价值五十万钱, 哪怕抵出去三分之一,也值十七八万钱。
当时他也是被众多狐朋狗友撺掇上了头?, 用低于田地价值一半的价格将田抵了出去。
为了尽快筹到钱将田产赎回,他只能变卖这处不常住的宅子——这处宅子不像田地会?有粮食产出,租佃给庄客、佃户能获得收益,宅子主要是给王家人过来?这边查账时短暂落脚的,不出租不产生收益,反而还?常常需要花钱维修,只要父亲不过来?, 他将其?变卖很难被父亲察觉。
倘若他筹不够钱赎田, 就得动用家中的存款,必然会?让他父亲察觉。
宅子里也有不少值钱的物件,他都找到了买家,把?能变卖的都变卖了,但还?差几万钱。
他清楚崔筠从?崔家那儿?夺回了那几顷田地, 她说要买宅子,必然是真的买, 不是在忽悠他。
错过了崔筠这个买家,他还?真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将宅子卖出去。
想到这里,他开口将二人留下:“你们不是在昭平乡住得好好的吗?是昭平别业住不好,所?以又想回到城中来?了?”
张棹歌说:“如果你只是为了打?听这些事,那请恕我们没有时间与你闲聊。”
王贺骋说:“哎,你们还?想不想买宅子了?”
崔筠嘴唇微勾:“王郎君不是说不卖宅子吗?”
王贺骋:“……”
明知故问,就不能让他挽一下尊吗?!
“别人想买我是不卖的,但你们的话……谁让崔七娘你一直是我想要求娶的人呢?你想买,我便卖。”王贺骋没忘记挑衅一下张棹歌。
张棹歌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浪费时间,只说:“那你有本事替我家七娘守一辈子寡。”
王贺骋嘴上说一说罢了,他刚及弱冠还?不着?急成婚,再过两年,家里头?就该为他张罗婚事了。虽然他娶高门第妻子的心一直不死,但不可能真的为了崔筠而守身如玉一辈子。
正好崔筠提出要进宅子看?一看?再决定是否购买,王贺骋便让众人先?去搬东西,他亲自带着?崔筠、张棹歌二人看?房。
汝州城前几年的战乱,各大豪族富户或多或少都被淮宁军搜刮过,甚至有不少人家低价变卖房产出逃。
后?来?汝州城被收复,但元气还?是未完全恢复,有不少空置的房子出售,王贺骋的父亲就趁机在这里买了一座三进的宅子。——买大了担心被贼军惦记,买小了也不顶用,三进刚好合适。
虽说有三进,但不算大,东西十步(15.14米)宽,南北二十五步(37.85米)长。是标准的一进门带屋舍,二进后?是廊庑、前堂带东西附厢,三进则是后?院正屋。
大抵是城坊的土地有限,没有多余的地建花园,因?而宅内的花草树木少得可怜。
好在崔筠买宅子也不为居住。
她跟张棹歌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打?配合。
“这里没什么绿植,住久了会?憋得慌。”张棹歌说。
王贺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你们还?真的打?算搬到汝州城住?”
“是有此打?算。”张棹歌说,“城内要买什么都方便,安全,还?能多结识一些朋友。往后?有什么事,也能多一个落脚的地方,哪怕不住也能出租,稳赚不赔的买卖。”
她说的每一个理由都十分合情合理,王贺骋没有怀疑。
张棹歌说:“你这宅子……出个价吧,我看?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就买,不合适就到别处去看?看?。”
王贺骋难得有机会?让张棹歌大出血,他自然不会?错过,立马狮子大开口:“十万钱!”
张棹歌和崔筠立马就出了门。
王贺骋跟出去:“哎,你们怎么开不起玩笑?”
崔筠说:“王郎君,天?色不早了,我们真的没空在这儿?陪你玩闹。”
王贺骋撇撇嘴,坦诚了些:“至少得七万钱。”
坦诚了,但不多。
“一万钱。”张棹歌使出了砍价大绝招。
王贺骋惊得跳脚:“一万钱,买个阴宅都不止这个价。”
“我不介意你把?这儿?当成阴宅来?卖。”
“呸!”王贺骋觉得晦气,“五万钱。”
“你这里要花园没花园,要花草没花草,连家当都搬空了,就一座空宅子,而且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买了还?得再添钱装修,压根不值这么多钱。我最多只能给你两万钱。”
“你们去打?听打?听,这弘宝坊的宅子,哪有这么便宜的!”王贺骋龇牙,五万钱真的是低价了,再低他就凑不齐钱赎回那些田产了。
崔筠说:“王郎君,我们打?听过了,西南角有一处宅子出售,才三万钱。”
她没说的是那宅子地段不好,王贺骋这里地段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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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距离四个坊门的街道交汇处不远。
王贺骋:“……”
他想起当初输给张棹歌的十万钱(将马换回来?所?花的钱),顿时后?悔当初跟她樗蒲。
不过赌徒就是这般,哪怕事后?后?悔输光了身家,也仍旧戒不了赌,反而相信迟早能回本,然后?一次次沉沦。
突然,王贺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将张棹歌招到一边。
如此鬼鬼祟祟,张棹歌着?实不想理他,但又想看?他会?耍什么花样,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怎么?”
“我把?宅子连同我身边的婢女卖给你了,你给我五万钱。如何?”王贺骋压低了声音。
张棹歌的目光在他那些婢女的身上一扫,只在一众仆役奴婢的身影中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张棹歌:“……”
拳头?硬了。
第64章 家规
张棹歌问他:“你樗蒲输了多少钱?”
王贺骋一噎, 下意识不想承认:“我哪有樗蒲输钱,我说过是因为?……”
知道?他好面子,张棹歌也敷衍地配合着说:“家产太多管不过来?, 所以决定卖掉这里的产业,把重心放在襄阳那边的家业上是吧?好好好, 我知道?了。”
王贺骋眼睛骨碌一转, 生出一个主?意,他说:“你若肯帮我一个忙,我这宅子不要五万, 也不要四?万, 直接三万钱卖给你。”
“你当我傻?”
王贺骋直起腰板:“那你也别当我傻,西?南那边的宅子能有我这儿好?你看这大门口就是弘宝坊的东大街, 往后是三米宽的巷道?,再往西?五十步就是南北大街交汇处,这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多好的地方。”
虽然他不清楚崔筠和张棹歌买宅子的真实目的,但他知道?以她?们?绝不吃亏的性子,她?们?把价格压到三万,说明她?们?心里的底价是四?万。
张棹歌挑了挑眉, 这王贺骋没沾赌的时候, 看起来?智商还在线的嘛。
她?故作?沉思?,半晌后,问:“帮什么忙?我得先知道?这个忙值不值一万钱。”
她?大概猜到了这个忙是什么,毕竟王贺骋办不到而她?却有可能办到的事,除了樗蒲外, 她?暂时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王贺骋尽管先前还为?了保全面子而一直遮遮掩掩,但这会儿已经决定找张棹歌帮忙, 就没再藏着?掖着?,提出请张棹歌去帮他把田契赢回来?。
当然,如果?张棹歌输了,他也绝不会让她?出钱。
张棹歌“啧”了声,说:“田契到了别人的手上,想要回来?可就难了。”
好在王贺骋也没有彻底赌昏头,说:“我知道?,所以我暂时抵给西?市的柜坊了,只要把钱还上,这田契就能要回来?。”
大多数柜坊的信誉还是不错的,像崔铎的云月馆那种涉赌性质的柜坊才是少之又少的情况。
张棹歌说:“你也知道?,七娘不喜欢我樗蒲,所以我得先经过她?的同意。”
王贺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走向?崔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看到崔筠递过来?的眼神,王贺骋感觉自己这脸面丢大了。
可想到那些田产,他觉得为?了挽回十几万损失,丢一丢脸没有关系,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崔筠面前丢脸了,面子在这个时候并?不值钱。
随即,他看到张棹歌向?他耸耸肩,投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崔筠对他说:“我不同意王郎君将大郎牵扯进你与旁人的赌局中?。这宅子不买也罢。”
说完,她?就带着?张棹歌离开了。
崔筠这回是真的要走,她?宁愿多花一万钱去另寻一座宅子,也不想为?了买到低价的房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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