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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第九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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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全是。”

    阿霖僵硬道:“因你给月灵起名阿凛。”

    话到此已撕破脸皮,他也不顾其他,只顺自己的心往下说:“那种低等的月灵,朝生暮死,如何配得上与我同名?”

    这个理由太可笑了,岁年根本无法理解,这荒唐的话却与阿霖面露的厌弃相衬,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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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提及的是衣袖上的虫蚁。

    岁年只觉怒火中烧,他强压着怒意正欲再问,阿霖抢白道:“岁年,你来历不小,但你的人未必干净,我断定天珠就在这里的仙侍之中,我们打一个赌吧,子夜鉴能不能发现天珠藏匿所在。”

    “你这么自信,我为何要和你赌?”岁年冷笑:“万一你把天珠往她们身上一塞,到头来谁也讲不清,我平白吃个哑巴亏,这怎么算?”

    这猫妖不是平时脾气很大吗,怎么这档子就这么沉得住气!阿霖咬牙切齿道:“好,我们这样,你为她们担保,只要珠子在她们这里找到,你受什么罚,我陪你受,权当我看守不严!”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

    岁年刚想说拒绝,浮廊尽头机锦去而复返,声音传来道:“好啊,你们在这开赌局,孤允你们赌。”

    目光在两人间游走,“你们两个气性太大,是该靠这个长个教训。”又看向兰佩她们,“兰阁的两位,岁年给你们作保,你们可不要辜负他啊。”

    谈笑间,再对不远处的披银正殿道:“不知玄微君可否给这赌约做个见证?”

    一阵风自内殿刮来,夹杂星星点点银光与桃花,似是应答。

    岁年在这碎光中怔忪了一刻,不再分辩,狠狠扭开了头。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玉融眉头微锁,师尊对子夜鉴的借出应允的太过轻易了,好像根本忘了之前交代的子夜鉴要远离岁年的话。

    子夜鉴的本体是面檀色古镜,古朴大方,镜顶嵌有一枚殷红的玉,传说乃是上古神明的眼珠。

    机锦将其悬于掌中,他对岁年道:“岁年,还请你稍忍不适,子夜神器一旦启用便会亮一个时辰,待查明后你回去修养即可。”

    便将子夜鉴送上半空,将其发动。

    嗡——

    镜光凌凌,照彻四方。

    岁年气息一紧!

    ……难怪玄微让他不要打子夜鉴的心思!乌云盖雪袖中的手指甲变长变尖,双目也缩成尖针。

    自从这面镜子出现,他浑身血都像是被烈焰点燃,一把大火在五脏六腑里熊熊烧灼。

    原来子夜鉴这东西,是骨瘴的催化啊。

    岁年慢慢呼出口气,机锦观他无恙似才安心。子夜鉴浮在潭水上方,清光照在这落英缤纷的水瀑前,只是这样照,迟迟没有动静。

    玉融耐了片刻,正想说冻顶天珠不在这里,让他们先行回去,却见岁年的身体猛地一颤,看向兰佩与七棠的方向。

    “真是好藏。”机锦也听见了天珠微弱的鸣声,化出把短剑来,踱步到兰佩跟前。

    “天珠在你内丹里吧,长年与兰草清修的你,气息可以掩盖天珠,莫不是早有谋划?”

    跪在旁侧的七棠“呜呜”几声,不可思议地望向兰佩姐姐。

    兰佩重重闭上眼,挺直了肩背,没有跪拜求饶,而是伸手抓住了那匕首,岁年喝住道:“等等!”

    他胸口起伏渐大,道:“让她说话!”

    闭口诀在机锦的响指下解开,兰佩却向岁年的方向伏身,深埋头颅道:“龙君伤势已沉,一枚天珠不足以救治,他受百年苦厄折磨,天珠万年结出双数,这是仅有的一次治好他的机会。”

    岁年忍住不适,想开口,喉头却尽是腥甜,他脑子昏沉,极力理出一个线索。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这太巧了。

    兰佩她们是巳时来的披银殿,眼下不过午时,天珠还在兰佩内丹中,若真是她所为,便是才动手不久,就已被倚妆他们发现,兰佩又是何等大胆,以为自己可以瞒过子夜鉴和九天太子?

    岁年想问个明白,兰佩已重新直起身下,跪行几步,离了七棠一段距离。

    她对岁年苦笑道:“年仙君,对不起,帮我照顾好七棠,拜托了。”

    “兰佩!”

    子夜鉴发出“嗡嗡”声,一抹鲜红喷洒而出,兰佩竟自胸口生掏出了内丹!

    她手指用力,将其捏碎,一枚裂痕遍布的冻顶天珠一并“咕噜噜”滚落而出。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这从来游刃有余的兰阁掌事出手速度快到惊人,血水淋漓从冲过来的岁年脸上滴下。

    内丹已剥离,修为不足的仙者顷刻间灰飞烟灭。

    “啧。”机锦叹气道:“这不是好风气啊,要是皆畏罪自戕,九天还讲不讲规矩了。”

    话头一转,道:“不过她是另有隐情吗,既是要把天珠给龙君,又为何不爱护一些,裂成这样如何可用。罢了,容孤择日再查。”

    七棠面上还是不可避免沾上飞溅的血珠,她起初还是呆住,倏然喉中突兀挤出一声“呃啊”来,随后急剧倒气,眼泪冲开了面上的污血,浑身狂颤,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好啦,接下来就是履约了,阿霖,你既然要陪岁年,就该言出必行呐。”机锦没管剩下的仙侍,转而对阿霖讲话。

    这太子咬字有几分九天特有的装腔作调,总是拿捏着尺度,不疾不徐。

    但如今他的尾音有几分奇怪的上扬,对岁年道:“岁年,孤听说你们这个种族最是谨慎多疑,你怎么与众不同,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孤念你伤没好全,便小惩大诫吧。”

    岁年木然地听机锦一拍掌,拿定了主意道:“玉融,把给桃花木准备的月樨玉拿出来,月樨玉沾水会融,要用灵力封存,阿霖,你便和他比一比,岁年的听力很好啊,你们封闭上视觉,仅听玉鸣,比比谁从这水瀑后救上来的玉多。”

    子夜鉴在活水上空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岁年看向机锦,眼白染上紫红,尖细竖瞳割开浓紫嫣朱,煞是可怖。

    “岁年——”

    披银殿内,传出玄微的声音。

    岁年猛地回神,看向那个传出万般熟悉的呼唤声的方向。

    可玄微说的却是——

    “按他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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