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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第二十一章(第1页/共2页)

    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炮灰他只想读书[科举]》21、第二十一章

    “以你的水平,怎么考不过童试?”

    对于周秀才来说,这显然是一句极为难得的夸奖了。

    可事实也是如此,童试只不过是基础考试,考试内容也不过是经义和策论。

    对于蒙童来说,县试与府试两道考试都是地方主政官自己出题,就算为了政绩,也不会过于为难人。

    可宁颂为什么没有过?

    这是一个好问题。

    宁颂忍不住蹙眉,在记忆中翻找相关的内容。

    很快,他发现了一些端倪——原身十五岁,满打满算只参加过两次县试。

    一次是发热下不了床,第二次是拉肚子上吐下泻。

    第一次原身实在去不了,报了弃考。第二回倒是去了,奈何身体状态确实影响了考试结果。

    两回都在关键时刻生病,当然可以怀疑原主是心理素质差,时运不济。

    可这回回出岔子,当真只是运气不好么?

    宁颂回过神,将怀疑按在了心底。

    “明年就有一回岁考。”就在宁颂回忆往事时,周秀才换了一个话题。

    县试、府试统称为童生试,与院试一起称为科考,按照惯例,每三年会有一次。

    与此同时,他们这些已经考中的秀才们亦有考核,放在院试之前,由学政一起主持。

    明年五月,便是考试的时间。

    “你要是错过,就又得等三年。”

    三年又三年,人有几个三年能够蹉跎?

    宁颂如今十五岁,有志于在科考一途有所收获的同龄人早已先行数步,若是再错失机会,到何时才能追上?

    “来得及吗?如今已经七月底了。”

    张扉一直没吭声,听到外祖父的话,忍不住插嘴道。

    周秀才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显然,有周秀才这么一个外祖,家里又不缺钱,张扉显然是开蒙过的。

    奈何读书的天资着实有限。

    张扉宁愿到处东奔西跑,也不愿意坐下来读书。

    周秀才无可奈何,但僵持多年没有效果,最后只有接受。

    “请老先生教教我!”

    宁颂没有忘记自己这一次的来意。

    “按照你的基础,《四书》、《五经》的基础内容倒是没有问题了,只是,杂文、策论才刚刚开始。”

    除此之外,按照考试要求,学童需要从《五经》中选出一经来作为自己的本经。

    术业有专攻,学童能够将四书五经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可这本经却是需要老师指导。

    如此一来,宁颂想要不到一年内通过考试,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你当真愿意下苦工读书?”周秀才又问了一句。

    这些日子风靡的藿香正气丸他怎么能没有耳闻,从外孙子这里,他也听说过宁颂的本事。

    在他看来,读书可是不赚钱。

    “晚辈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事实上,自从宁颂确定要读书之后,这些日除了必要处理的杂事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手不释卷。

    这也是他今日能够顺利地回答出周秀才的原因。

    “更何况,晚辈虽年幼,但也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志向。”

    这是《大学》里的原文,亦是宁颂的真心话。

    他幸运地获得第二次生命,难道只是用来蹉跎的吗?

    “行。”

    身为儒家的书生,周秀才年轻时怎么会没有一个治国平天下的梦?

    奈何岁月蹉跎,如今只做到了修身和齐家,午夜梦回时,哪能没有遗憾?

    他并非不知道大多数人最终是庸常,可宁颂如今在他面前说出这一番话来,他亦不想给人泼冷水。

    万一呢?

    小小的藿香正气丸卖到乡里,不已经救过人的性命了吗?

    “记住你说的话——不过我多年没有读书了,指点不了你。”

    周秀才思考了片刻:“这样,我带你走一趟,替你说说好话。但是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

    天底下可没有逼着别人收徒的道理。

    这已经很好了。

    宁颂同样明白这个道理,站起身来,恭敬地与周秀才道谢。

    饭后,张扉驱赶着牛车,带着周秀才与宁颂两人往隔壁村驶去。

    短短几日,宁颂第三次驱车到了隔壁的西山村,来到了曾经拒绝过他的私塾门口。

    只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再被拒绝在外。

    “你爹爹可在家?”

    对于这一片私塾,周秀才显然是极为熟悉的,门口的书童见了他,连忙喊“周爷爷”。

    那小童喊完了周秀才,这才看到了周秀才身后的宁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宁颂朝着小童笑了笑。

    小童满头雾水,但又担心是自己的贪吃误了事,颇为犹豫地看了宁颂两眼,这这才匆匆地进了门。

    那位郑秀才,显然是在家的。

    对方可以不愿意见宁颂,但同为秀才的老友来了,当然不会将其拦在门外。

    小童前去传信,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院内急匆匆地出来了。

    “是哪道风将您刮了过来啊?稀客稀客。”来人正值中年,鬓角有些微微发白,身上穿着月蓝色的直缀,看上去利落干练。

    这就是郑秀才了。

    “说什么话,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周秀才话语中充斥着熟稔。

    “老哥哥,是我说错了。我盼望你来还来不及呢。”郑秀才笑道。

    早年,两人在一家私塾里读过书,算起来周秀才还给郑秀才开过蒙。

    只不过,后来两人都考中了秀才,就以同辈来论。

    “这位是……”

    与周秀才寒暄过后,郑秀才终于有时间将注意力转移到宁颂身上,这也是在场唯一一个陌生人。

    只是,当他看清楚宁颂的长相时,顿时愣在了原地。

    “你……”

    宁颂望着不久之前与自己介绍私塾情况的“摊主”,恭敬地行礼:“郑先生好。”

    “好、好。”

    郑成木有种吹牛被人当场逮捕的尴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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