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与蛇也不带这么演的,这人是不是真?有点大病?”陆之恒几乎想抠瞎自己的眼睛,“我他妈现在是真?的想吐了,人丑心肠还歹毒,活该没人看得?上他。”
席鸣急声?道:“还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吗?”
吕少?辉为难地摇摇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按道理?一个大活人,只要他还在逃跑就一定?会留下行动轨迹。”
谢轻非问道:“他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吗?”
吕少?辉:“真?没有了,学校、便利店、出租房,几个地方离得?近,连公共交通他都?不用坐。”
席鸣一气之下将白板上贴的薛凯的照片撕了个稀巴烂,怒声?道:“这死变态,他死一百遍都?不足为惜!”
结果?竟让席鸣一语成谶。
三?天后,呼叫中心接到了一通来自升科大的报警电话,说园林工人在学校正门?旁边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具被掩埋的男性?尸体,他穿了一身不合身的女装,呈蜷缩姿势,双手捂在心口,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正面是女孩子明媚的笑脸,背面用蹩脚的字迹一笔一划写了三?个字:我爱你。
Chapter84
“衣服是甘甜出事时身上穿的那套, 我们找齐了尸块,一直没找到她?的衣物?,看来是被他私藏了。”在场的法?医说?, “根据现?场痕迹基本可以判断薛凯是自?己挖了个拱洞钻进去然后用土将?洞口填埋的,死因是窒息, 没有过挣扎,排除他杀可能。”
谢轻非看了眼土坑,从尸身面?对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升科大的入校正门?,这?里每年都会迎来一批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鲜活的学子,而两年多前, 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女生天然的善意, 便酿成了如今的灾祸。
一个女孩子从诞生开始就要学着提防身边的恶意,因此她?们总要谨言慎行,唯恐脱离大环境对她?们的教化约束。可苛刻之处不仅在于对她们言行的控制, 如果没有精致的五官会被人评头论足, 可长得漂亮更不会使她们免于被伤害, 连善良都得不到好报, 生存又?岂有吃饭喝水这?么简单。
她?收回目光时, 瞥见不远处遥望过来的秦嘉树。
他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头发没了心思打理,过长的刘海横在眉前,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薛凯被正式通缉之后, 甘甜死亡的消息也被公布,同时揭露的还有校园内网信息泄密事件, 由?于性质过分恶劣, 至今还挂在新闻头条上。
不过升科大的女学生本来就占少数,哪怕利益遭到侵犯且网民的热议沸反盈天, 她?们在学校也难以给自?己争一口气。倒是秦嘉树听闻此事忿忿不平地登上社交账号连发了好几条批评的文章,向来响应者众多的校园男生这?回再也得不到大批同学的附和。至多有几个跟他格外交好的男生劝了两句,说?网站既然都已?经被警方查办了,还要追究什?么呢?几句话?而已?,又?没人因此少块肉。
而薛凯这?个始作俑者已?经死了。
他带走了一切的罪过,活着的人都清清白白。
回想间,谢轻非已?经走到了秦嘉树的面?前:“看见了,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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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无力地为自?己辩解,喉结滚动几下,又?闭了嘴。
可未来还长啊,他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谢轻非轻叹一声,觉得没什?么好再说?的了,摆摆手叫他走人。
秦嘉树木偶似的转身,眼底尽是落寞。
“等等。”
谢轻非绕到他身侧:“这?些猫粮是干什?么的?”
“都是以前我和甘甜买来喂狮王的。”秦嘉树给她?解释了狮王的身份,说?,“前几天它被人虐杀了,我们想着给它办个葬礼。”
“虐杀?”
“对,很?残忍……”秦嘉树想起那只猫的死状,“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
谢轻非蓦然想到录像里薛凯说?过的话?,他说?:连一只脏兮兮的野猫都能得到你的笑脸。
说?的大概就是这?个狮王。
秦嘉树走后,席鸣也处理完了现?场,过来时正好看见他离开的背影。
谢轻非看着男生失魂落魄的身形,眉心微蹙,问他:“薛凯之所以没干涉秦嘉树和甘甜恋爱,是因为秦嘉树在他眼里是个好人,他觉得对方配得上他的女神,而换成别人就不行。”
“啊。怎么了?”席鸣说?,“其?实我觉得这?死变态没准儿有点ntr的癖好,你想啊,那个网站上的人对甘甜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他明明都看得到,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搞不好自?己也在偷偷爽呢。他嘴上说?着爱甘甜,真的很?爱就算秦嘉树是他亲爹也不该忍得住不嫉妒吃醋吧。跟这?神经病简直没得讲理。”
“因为……甘甜眼里也只有秦嘉树?”
谢轻非带着一丝疑问分析道:“因为其?他男人都没有被她?放在眼里,她?一心一意只喜欢秦嘉树,所以网上那些人说?得再过分,薛凯也知道他们不会真的能和甘甜有牵扯。秦嘉树是因为私交成了他容忍度的底线,甘甜对秦嘉树的好是薛凯默认同意的,但甘甜假如也对别人好了呢?”
“‘还好不是别人,否则我会惩罚他’——”席鸣吓了一跳,“他惩罚谁了?”
谢轻非:“一只猫。”
两人来到校安保室,很?快找到了虐杀狮王的凶手,看身形和外貌特征,确认就是薛凯无疑。
甘甜对猫摆出笑脸,而他觉得这?个畜生不配,所以嫉妒到连猫也要杀害。
“那么蒋轲作为一个得不到甘甜的失败者,为什?么也会上他的杀人名单?”
蒋轲身上纸条的打印时间比他给薛凯发私信要早,可见就算他不主动找上薛凯,薛凯也早就有杀他的打算。只因为他出言侮辱过甘甜这?一点根本站不住脚,毕竟很?多说?得比他还过分的人都活得好好的。
席鸣思量一通,觉得自?己要长脑子了,赶忙打断思考:“医院那边说?蒋轲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等他醒过来我们就能找他问明情况了。”
提到医院,谢轻非又?给卫骋发了个消息问他好不好,他很?快回复了个“非常好”。
回到局里,还要先给薛凯做尸检,完了开会写报告做总结,鸡零狗碎一大堆事,好在今晚过后大家都能久违地睡个安稳觉,展望近在眼前的假期,精神头反而亢奋了起来。
案后反思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其?实正儿八经能反思的地方没几处,毕竟既不能说?受害人的一时好心是错,也没人能提前预判死变态什?么时候发疯。样貌是爹妈给的,人品却大半靠自?己主宰,然而美丽的人和丑陋的人天然会受到身边环境和人不同的的对待,心境的养成怎么也做不到平等,白雪公主的后妈有颜有钱却仍想着比美,王子都成癞蛤蟆了,看见漂亮的公主张口还是要求人家陪他睡觉。
这?些都没有定数。
而呼吁大家注重保护个人隐私更是可笑,难道别人不知道“隐私”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他们从来就不是有权利选择泄露与不泄露的那一方。
会议到最后,席鸣用两根手指头撑开眼皮,老气横秋地道:“我突然感觉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嗤,傻样儿。”吕少辉薅了把他的头发,也正色道,“这?件事情必须要校方出面?正式表态,不能就这?么算了,对吧谢队。谢队?”
谢轻非“啊”了一声:“嗯,回头让戴琳拟一个通告。”
“师父,你是不是困了?”赵重云见她?心不在焉的。
吕少辉贱兮兮地笑:“想家属了呗。”
谢轻非随手朝他掷了个纸团,笑骂道:“去你的。”
“话?说?回来,卫医生这?次也算变相地和我们一块儿破案了,他人还在医院不?赶明儿大家伙去看看他。”
看,也可以。她?自?己都几天没空看他了。
谢轻非话?到嘴边,扫过面?前一张张脸,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们想去我家吗?”
“我家……挺大的,有个院子,家里的猫还会表演杂耍,你们有空可以一起来看。卫骋到时候也会去,省得这?么多人去医院围观,他又?没磕着碰着。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串串门?什?么的很?正常。”
谢轻非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了,头回发出这?种邀请,跟小?学生第一次喊同学来家里玩一样紧张。
猫之义父率先表态:“我必去!”
接着赵重云当然也乐意至极,陆之恒靠在吕少辉的肩膀上夹着嗓子很?夸张地道:“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去谢队家里参观,我不是在做梦吧?”
吕少辉毫不留情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他直接嗷嗷叫起来:“我说?这?话?是为了节目效果,你怎么还认真了!”
吕少辉:“我也激动。”
谢轻非笑了出来:“好了,都各回各家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她?自?己也收拾了东西准备走。
但不是回家。
夜已?经很?深,街道上没有多少车辆,网约车司机大概是为了提神醒脑,谢轻非被迫听了一路的二手玫瑰,下车时已?经能融入节拍跟着晃腿了。
晃悠进了住院部,VIP病房区域静悄悄的,整层楼就卫骋那间房亮着灯,谢轻非有点奇怪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步伐很?轻地走到门?前先隔着玻璃看了一眼,没人。
她?推门?进去,室内静悄悄,被子掀开了半边,靠窗台的洗手间大门?上透出微弱的光。
刚要喊他一声,话?音就被剧烈咳嗽干呕的声音打断,咽部受到强烈刺激后连带他的呼吸也受到了阻碍,艰涩的喘息让旁观者听着仿佛也能与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谢轻非脚步倏然停下,望着那一小?束白光,鼻尖微微发酸。
过了很?久,水流的声音才?响起。
卫骋吃力地推开门?,猝不及防看到守在门?口的谢轻非,一时有点无措,慌忙伸手抹开脸上的水。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扣子未系,看着像是瘦了不少,谢轻非定定地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心像是被攥紧了一样抽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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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迎接啊。”
卫骋一个松缓的笑容还未成形,谢轻非忽然扑进了他怀里。
“哎呦哎呦,几天不见这?么热情?”
他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她?在他胸口蹭了个来回,热热的,带着水意。
卫骋瞬间就沉默了。
“你不是说?非常好吗?”谢轻非闷闷地开口。
卫骋抬手在她?头顶轻抚过,捧起她?的脸拈开那些贴着她?脸颊的湿发,轻笑着说?:“这?么心疼我啊?”
“嗯,心疼死了。”谢轻非很?坦白地道。
她?从来没见过卫骋这?个模样,怎么能不担心不心疼呢。
抬眸间,他领口处暴露的皮肤上一片红疹鲜明地映入了她?的眼眸。
卫骋不自?在地拉高领子,解释道:“都是正常的药物?反应,没事的。”
谢轻非屈指碰了碰他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本来就白,这?些红疹才?这?么显眼。
“我给你挠挠?”
“傻不傻。”他牵住她?的手,“不痒。”
谢轻非不依不饶地去扒他的衣服,他的手臂也没有幸免,大面?积的红触目惊心。
就算不痒,肯定也不会好受。
谢轻非在他脸上摸了摸,压着酸楚调侃:“还好脸上没有。”
卫骋挑起眉:“脸上有就不要我了?”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看你长得帅才?和你在一起的。”谢轻非戳戳他的脸颊,故意道。
卫骋就哀叹起来:“看来以后我要多做保养,才?好留住领导的芳心。”
“领导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谢轻非说?,“好好表现?,少受伤,就算不帅了也没关系。”
“啊,”卫骋做出一副胸口中箭的样子,“你也太爱我了吧。”
“我说?过吗?”
“还真没有,那你现?在说?。快点,给机会你表白呢。”
“不说?。肉不肉麻啊你。”
谢轻非环住他的腰又?把脸贴进他怀里,卫骋身上熟悉的香味仿佛能抚平她?的一切疲劳,这?么多天精神上的不适也由?一个怀抱化解了,倦意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泛滥开来。
“你不说?我可说?了啊。”卫骋是在笑的,胸腔微微振动,声音都好像从很?远处飘进她?的耳朵。
“我真说?了哦。”
没得到回应,他发现?不知何时起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匀长,居然就抱着他睡着了。卫骋立马噤声,小?心将?她?抱到床上,很?贴心地将?她?摆成习惯的睡姿,然后托起下巴盯着她?看。她?这?些天很?辛苦,光知道心疼他,恐怕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憔悴,眼底的青晕就是很?好的证明。
卫骋轻轻将?她?飘到鼻尖的碎发挽到后面?,在她?的小?痣上刮了一下,无声道:“我才?不说?呢。”
半拉开的窗帘外,月光偷偷挤了进来,将?两道身影照在了白墙上。清辉落下之处影子很?快凝成了一团,风里传来了一声表白。
Chapter85
生物?钟使然, 谢轻非天没亮就醒了,睁眼后卫骋正躺在她身边不大?安稳地睡着,一点?点?晨曦照在他侧脸的轮廓上, 淡金中晕着一丝浅绯。
谢轻非在他额头上摸摸,发现是有点?低烧。
她掌心的温度相较于他异样的体?温可以说是舒适了, 睡梦中卫骋也渴望这抹温凉,小狗一样不自觉将头往她手里贴。谢轻非就没立刻起来,配合地做了一会儿人形降温仪。他似乎得到了安慰,气息渐趋绵长,等到天光彻底大?亮时体温总算恢复了正常。
谢轻非起床后帮他整理出院的东西, 卫骋洗漱完毕, 女朋友已经收拾完行李就等他回家了。
当然回去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宠物?店接呵呵,上回事发突然,卫骋只得委托店员帮忙照顾呵呵几天, 这猫大?概以为?卫骋说的那句“不听话就别回家”是认真的, 被“流放”这么多天不知如何思考了“猫生”, 上车后看卫骋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平时撒娇卖萌的连招都乖乖并成了充满敬意的一声“喵呜”。
谢轻非看得一乐:“真没见?它怵过谁, 还是你面子大?。”
“它听我的,我听你的,”卫骋勾着呵呵的下巴,“是不是啊?”
呵呵完全不想理会这个可恶的人类, 但迫于?他的淫威和自己在这个家底层的家庭地位,还是不得已地承认了。
它的PTSD一直延续到谢轻非勒令卫骋不许出房门, 挽起袖子亲自下厨时。
厨房的水龙头刚开, 水声刺激到了某不爱洗澡猫士,呵呵伸直前肢呲出一嘴牙, 明明那个暴君已经让铲屎的制裁了,它还是条件反射地跳到了水池上,哆嗦着一副即将就义的表情示意谢轻非要洗要涮赶紧来。
“我洗菜呢,一边玩去。”谢轻非把它拎出来,好笑道,“爱上洗澡了?”
呵呵趁机委屈地向她?告状,呜哩哇啦叫的什么一般人类也听不懂,谢轻非自动理解成它在控诉卫骋的弃婴行为?,好好安慰了下眼?前的巨婴,大?度地给它加了把口粮。
家里的饭就是香,呵呵见?到吃的顿时原谅了全世界,屁颠屁颠回它的领地享用午餐了。
而卫骋等到谢轻非真的端着砂锅送到他面前时,非常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是不是该去和呵呵缓和关系,好分?一点?它的猫粮吃吃。
谢队正常发挥下的厨艺一点?没有得到他的熏陶,色香味一应不全,巅峰水平就是处理一些简易的半成品。但念及他特殊时期营养需要有保障,死活要买新鲜食材给他做什么补汤。
卫骋看着锅盖迟迟不敢掀开,问道:“这是甜的还是咸的?”
谢轻非深思熟虑几秒,底气不足地说:“熟的。”
也好。
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打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袭来,里头什么东西他是一点?没看清,只是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熏。做过很多设想,他觉得不管是太咸还是太甜,在有“熟的”这个保障下起码不会对人体?有害。
但他实在没想过这玩意儿,还能是臭的。
卫骋忽然正色起来,一脸严肃地看向谢轻非:“我很爱你,你知道吧?”
谢轻非被他突如其来的骚动静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牢记安全第一,绝对不会让自己再遇到危险。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谢轻非慢慢扬起了眉。
“所以这个我就先不吃了。哈哈,你忙到现在一定累了,辛苦辛苦,我去做饭啦。”
说完,卫骋端着砂锅很麻利地跑了出去,带出一阵风来。
不过他到底是没舍得把这份心意倒了,毕竟谢轻非每次靠近厨房倒腾出来的什么稀奇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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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他都尝过,于?是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细品片刻,卫骋抱着垃圾桶呕了出来,心想:药物?反应又开始了。
隔天队里的同事来玩,享用的也是卫医生的厨艺,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呵呵是个人来疯,家里客人越多它越嘚瑟,不用铲屎官授意就知道围着人卖萌。不过在被席鸣抱着猛吸了八百个回合后,它欢脱的眼?神开始涣散,最后不得不钻进沙发底躲避自己的狂热粉丝。
赵重云饭后帮忙将碗筷送进洗碗机,厨房内就他跟卫骋俩时,氛围好像和外头的火热割裂了。
卫骋并不打算理会他,倒是他自己站岛台边徘徊不前,好几次欲言又止。
卫骋看大?理石桌板都要被他抠秃噜皮了,无?奈地先开了口:“你想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赵重云摸了把后脑勺,眼?神移开,“哦对了,你的身体?好点?了吗?我听人说阻断期会很难受,是不是过了这段时期就会好?”
卫骋言简意赅地道:“是。”
他就松了口气。
卫骋有点?意外,他居然是真的在担心他。
而后赵重云才低声道:“你一定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永远活下去,这样才能一直照顾我师父。”
卫骋登时笑了:“一直照顾你师父是应该的,但永远活下去会不会太为?难人了?”
赵重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傻话,脸上挂不住了,懊恼地转过身:“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看着办。”
卫骋看着他差点?同手同脚离开的背影,也没笑话他。
爱是守护,是看到对方?幸福自己就会满足,他是明白赵重云的心情的。
回到客厅,一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居然把谢轻非闹得面红耳赤。
卫骋走?到她?身边坐下,把人捞进怀里,只看到她?粉粉的耳垂。
吕少辉率先起哄:“卫医生,哥几个可正帮你向谢队讨名分?呢,你有什么想法也说几句?”
“谢队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卫骋揽着谢轻非的肩膀,笑得有点?痞,“怎么说啊谢队?”
“说什么。”谢轻非笑眼?看他,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过年跟我回家?”
卫骋冲吕少辉挑挑眉:“现在知道我什么身份了?”
围观群众一脸被秀到的表情,笑骂他不懂待客之?道,哪有人饭后甜点?是狗粮的。
这时,席鸣忽然举着手机站起来:“好了好了,诸位,请听我说。”
他分?外认真地打了几个字,才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道:“成主任,问我明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谢轻非:“所以?”
“啧,还所以什么?饭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席鸣哼了一声,“不要以为?只有你们能秀恩爱。”
然后他就被几只爪子拽倒了,鸡飞狗跳中夹杂了几声控诉:“席小鸣你敢背叛组织!”
呵呵趁乱从沙发底下冒出头,也在混乱之?中跟着踩了它义父几脚:谁让你差点?把本喵撸掉毛。
腊月好像是为?了等待新年而生的,工作节奏都因此慢了下来。
除夕前一天医院那里来了电话,说蒋轲已经醒了。正好卫骋一个月的检查报告也在这天出,就和谢轻非一起去了医院。
看守的两名警员向来人打招呼,进了病房,蒋轲看起来情况还挺好。
医生说得亏他年轻,身体?素质好,还那么幸运遇上了卫骋经过。虽然赶不上回家过年,和家人一块吃元宵还是能实现的。
蒋轲胸口缠满了绷带,头上也绕了一圈白,昏迷半个多月的时间锐气都被挫得差不多了,见?到谢轻非后第一反应是挡住自己的脸:“你怎么来看我了啊?早说我洗个脸去了。”
谢轻非:“你是帅是丑我都不在意,来看你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蒋轲:“不用问了,我愿意。”
谢轻非:“……”
虽说卫骋是和她?分?头行动的,压根儿不在这里,但这人上辈子是个醋缸,她?立马警告道:“瘫痪还堵不住你的嘴。”
“我嘴又被摔坏。”蒋轲被纱布贴满半颗头,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冲她?抛媚眼?,“不过你会来看我我真挺惊喜的,是不是终于?发现我魅力?不凡,打算放弃秦嘉树改和我试试了?”
谢轻非挑起眉:“你一口一个秦嘉树,是还很在意甘甜是吗?”
提到这个,蒋轲的脸色短暂地冷了一下,很快被他遮掩过去,又用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你是打听过我的事情,听见?别人胡说八道了?”
谢轻非:“我只是和秦嘉树聊了聊。”
蒋轲嗤笑一声:“是不是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信?妈的,这死绿茶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编排我,偏偏人人都吃他那一套,我说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你居然也懂这个道理?”谢轻非语气夸张地说,“我还以为?你这种在网上肆意开女生黄腔的人没什么道德底线呢,原来也怕被造谣啊。”
蒋轲明显一慌:“什么网上?我说什么了?”
谢轻非对他的故作镇定嗤之?以鼻:“别装傻了,你昏迷这些天那个全校女生颜值排行网站已经被警方?端了,你在上面说过的所有话,都已经被记录在案,要我念两句给你听听吗?”
“姓席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蒋轲咬着牙道。
“我不是升工大?的学生,也不叫席鸣。”谢轻非在他震惊的目光下将证件展开在他面前,“第一次和你见?面时,我在追查一起碎尸案。”
蒋轲的惊愕一波接着一波,还没从她?的身份中缓过来,又让另一句话击得忘了张口。
他回想自己出事前每次和她?见?面的场景,他们交谈中出现的人物?……
蒋轲抖着唇问道:“死的人是、是谁?”
谢轻非:“甘甜。”
蒋轲的瞳孔猛地一缩,插着针头的手攥住床单硬是把自己上半身撑高?了点?,不敢置信道:“秦嘉树干的?我操,他疯了?”
谢轻非不置可否:“你刚刚说秦嘉树在背后编排你,为?什么?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和甘甜有关?”
蒋轲艰难地消化着她?接二连三的提问,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是因为?甘甜,她?根本就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才拒绝的我,是秦嘉树这个王八蛋背地里撬我墙角!”
蒋轲说,他确实是在网站上看到甘甜的照片后对她?一见?钟情了,为?此特地到外语学院去偶遇对方?,找借口跟她?搭话。
而他又真是个硬件条件挺不错的男生,虽然追求人的方?式生疏霸道了点?,但也并没有惹甘甜生厌。她?从最初的礼貌拒绝到接受和他一起去食堂,一切发展都很顺利,只不过是因为?她?没谈过恋爱,不可避免有些防备心理,而女孩子在这方?面害羞也居多,两人的关系才一直没有进展。不过她?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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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和自己说话蒋轲已经很满足了,他就当对方?已经是自己女朋友,偶尔会得寸进尺一点?。
谢轻非听他这越说越和他人设不相符的口风,拧着眉道:“你是真的喜欢她??”
“废话,我要不喜欢她?吃饱了撑的才帮她?喂猫。就我们学校那只金毛狮王,脏兮兮的哪里可爱?我为?了她?天天下课蹲路边上守着,谁手贱欺负它一下我都得找人算账,都被兄弟笑话死了要。还有,她?跟她?那舍友,姓黄的什么瑶来着,出去玩得太晚校门关了,那不都是我垫下头给她?当凳子帮她?翻墙的?你当谁都能骑到我头上啊。她?参加校园活动,光是长得漂亮顶什么用?人家那都是内定的,要不是我私底下给学生会那群人买烟塞钱,她?再多才多艺也上不了台。还我不喜欢她?,我这一天天操心费力?的就差给她?当亲爹了。”
“那你们又是为?什么没在一起?”谢轻非从他的神情看出他真没撒谎,便更加好奇起来。
“还不是因为?秦嘉树!”蒋轲说,“我当他是好哥们儿,问他到底该怎么追女孩子,怎么才能让甘甜同意当我女朋友,我每一步都是照他给我出的主意干的,结果甘甜对我越来越冷淡,那次在音乐节上我表完白,她?气得再也不肯和我说话,老子他妈至今都纳闷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任何女生都不喜欢被以这种道德绑架的方?式逼迫着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自己不情愿的事,真正尊重对方?喜爱对方?,不会舍得让对方?为?难。这种细节蒋轲不懂,他更不知道平时的相处中他还踩中了女生多少个雷点?,只知道甘甜不愿意理会自己了,急切地想要和她?快点?确认关系以待感?情回温,而这一切都将甘甜越推越远。
“你向秦嘉树请教?你不是个……”“浪子”两个字在谢轻非舌尖滚了一圈,改口道,“谈过很多恋爱的情圣吗?”
蒋轲脸色发青,有些羞耻地道:“我又不是生下来就跟女的谈恋爱了,我他妈追她?那会儿还是处男呢!”
谢轻非:“……”
她?揉着额角,又问:“那你有艾滋病吗?”
蒋轲愣了一下,惊悚道:“还带这么造谣的?”
“没有?”
“肯定没有啊!我既不嫖也不乱搞的,不是,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人了?”蒋轲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那薛凯就是为?了报复他的下流话,也想让他背着骂名去死。
谢轻非松了口气:“继续说。你被甘甜彻底拒绝之?后的事。”
“后来……我知道他俩在一块了本来还没多生气,但心里确实不舒服,回家跟我表妹聊过这事,我真想不通秦嘉树比我好在哪儿。结果我表妹跟我说……”蒋轲说到这里心情又不好了,“这些追求方?式是女生最不喜欢的,所以就算我是吴彦祖甘甜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笑死了,我确实是输给了秦嘉树,但不是在感?情上。这狗杂种一直就没安好心!我还跟他称兄道弟?滚边儿去吧。”
谢轻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蒋轲此刻头上顶了张刻着“冤种”二字的招牌:“那你就这么算了?没有为?自己说过话?”
“我说了谁信啊?”蒋轲自嘲地一笑,“他秦嘉树是君子,是人杰,我呢?我说得再多别人也只会觉得我是输不起,狗急跳墙。”
就连警方?一开始都没把他当正经人。而秦嘉树在警方?面前的说辞也是蒋轲为?人花心总换女友,这是实话不假,但在没强调时间线的情况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蒋轲从头到尾就是这种人,在这基础之?上,秦嘉树再用什么春秋笔法形容蒋轲人品的恶劣,就对方?和甘甜的相处经过撒些蒙太奇式谎言,也会被人相信。
被兄弟背刺完了,喜欢的女孩儿也讨厌极了他,蒋轲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不说性情大?变也是真的摆烂了,索性自暴自弃彻底成了个花花公子。别人知道他什么德行,跟他交往的目的也很纯粹,这种不谈感?情只求舒服的关系很快麻痹了他的神经,也就碰上秦嘉树的时候会让他忍不住冒火。
至于?甘甜……
“我看到她?和秦嘉树如胶似漆那样心里就不爽,她?也是个蠢货,被死绿茶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亏我跟条狗一样舔了她?那么久。”
喜欢是真喜欢,后来的恨也是真的,跟风调侃人家床上的事,完了心里也没多舒服,人家还是金童玉女,而他是只会在网上骂骂咧咧的丧家之?犬,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再去找两个漂亮姑娘消消火。
谢轻非压根儿不同情他,听完冷笑道:“尊重女性对你来说很难吗?你也是真活该。”
蒋轲对她?的指责没什么底气反驳,毕竟他还记得自己因为?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背地里做了什么事,而这些没准儿都被警察查得清清楚楚了。
“你很漂亮,我承认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是色迷心窍了,但强迫人的事我从来不干。如果不是后来我看到你和秦嘉树走?在一起,而你又故意用他来激怒我……”蒋轲的声音越说越弱,“我其实没想把你怎么样。”
“算了。”大?概是知道自己没什么信誉,他硬着头皮把话题扯开,问道,“所以秦嘉树为?什么要杀甘甜?推我下楼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谢轻非摇摇头:“杀甘甜的凶手不是秦嘉树,和推你下楼的人一样,都是薛凯。”
“薛凯?”蒋轲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脑子里回忆了大?半天,才匪夷所思地问道,“就、秦嘉树身边跟的那条狗?”
“不是不是,”差点?忘了自己是在跟警察说话,他立马改口,“他那个舍友薛凯?”
得到肯定的回答,蒋轲比凶手是秦嘉树还要不能接受,大?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是他啊?这傻逼、这人,他有什么毛病?甘甜哪里得罪他了?”
谢轻非将可以公开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蒋轲听完许久都没回神:“我操,我真是服了……”
接着就是后怕:“他杀我,也是因为?甘甜曾经真的对我有意思?”
谢轻非反问他:“你们最开始关系怎么样?”
关系……挺好的吧。
蒋轲闭上眼?睛,还能想起自己拉着秦嘉树一起去外语学院的那天。甘甜抱着课本和同学一起从教学楼出来,阳光很刺眼?,所以他没有看清她?身边的任何人,唯有她?的笑容刻在了他心里,久不能忘。
后来他也短暂地站到了她?身边,那笑容成为?他的专属,点?亮了他许许多多的日夜。
谢轻非退出病房时,卫骋已经拿完他的报告等在门口了。
看见?她?走?过来,他没什么表情地侧过身子。
谢轻非上前毫不客气地捶了他一拳:“别装。结果是什么?”
卫骋一把抖开报告单,笑得眉眼?弯弯:“阴性。”
两人离开医院往停车场去的路上竟还碰巧遇到了徐斯若,他先一步发现谢轻非,跑过来脆生生喊道:“姐姐!”
然后担心地打量她?一圈:“你怎么来医院了啊,哪里不舒服吗?”
谢轻非还没说话,站旁边被当隐形人直接忽视掉了的卫骋轻咳了两声。
徐斯若这才发现他的存在,拘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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