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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改口说事情是自己做的。也没怎么反抗,就问爆炸的情况怎么样、郭伟强死没死,所?以他的目标确实是郭伟强。他也承认自己就是照李慕的小?说情节来杀人的,但小?说是无意间看见的,他说根本不认识李慕,就是觉得这个杀人方式挺有意思的,而以这几个受害者为目标也是单纯看他们不顺眼。”

    康卓是某化工研究所?的实验员,无意间结识了秦海洋,得知他年少时?的经历后心里嗤之以鼻。去年秦海洋再度因为骚扰女性被拘留,找不到朋友保释就打给了康卓,康卓得知情况后骂了他一顿,同时?觉得这种?人真是社会?的败类,坐牢都改不了他的死德性,以后难保不会?有女性再被伤害,所?以他就打算为民除害。

    “就跟我们推断的一样,秦海洋想要拿到秦国栋的遗产,早就动了杀心了,被康卓看了出来,所?以两个人就合谋说事后三七分。康卓假意告诉秦海洋大爷已经被他干掉了,骗他来‘验收’,其实那天?大爷根本不在家,康卓就把?人给杀了。然后他又发现大爷也不是好东西,就顺手一块办了。当?时?大爷在朱雀湖广场散步来着,自己跑林子里撒野尿,正好方便守在暗处的康卓动手……哎,这还?真是没素质你说说,但凡找个公共厕所?也不至于没监控拍到。”吕少辉说到一半感觉有点?缺德了,忙收回?来,“然后就是康文霞了。”

    “康卓说康文霞是他的继妹,但从小?就很讨厌,看不起他和他妈,逮着机会?就欺负他们母子俩。他那个爹呢本来也是为了找个女的照顾家里,对罗银娣也不是真有心,更别?提一个没血缘关系的继子了,所?以对女儿?的刁蛮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康卓说他早就看康文霞不爽了。他住的地方又正好能偷窥到她家,有事没事就拿个望远镜观察人家,摸清楚她的生活习惯之后就上门作?案了。”吕少辉说,“至于郑宇轩,完全是因为他去年见义勇为的时?候在派出所?对秦海洋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秦海洋不是瘸子吗?那小?子也是口不择言侮辱了残疾人,就被康卓记恨上了。”

    康卓是看不上秦海洋,本来郑宇轩怎么骂秦海洋他都不在意,可偏偏对方逮着“瘸子”这个关键词展开了羞辱,康卓自然会?想起自己失去了一条腿的哥哥。他哥以前别?说见义勇为这种?小?事,为了人民财产安全拿命去拼都不在话下,但得到的歌颂多吗?别?人再提到雷恒,说得最多的恐怕就剩下一句“瘸子”了。康卓在内心为雷恒打抱不平,而这时?候郑宇轩的年轻、正直和健康就都成了原罪。

    谢轻非皱起眉:“所?以这一切都是巧合?那邓锦如又怎么得罪他了?”

    吕少辉顿了两秒组织语言,小?心翼翼道:“邓锦如据他所?说是拿来报复你的,因为雷恒的事情……他还?挺记恨你的。”

    杀秦氏父子是为民除害,康文霞和郑宇轩则是他自己想报复,唯一一个邓锦如和他没啥关系,但想起谢轻非这个间接害他哥哥丢了一条腿的人,觉得也能拿邓锦如来凑个数。

    谢轻非:“那5号不该是我吗?找邓锦如的麻烦也太迂回?了吧。而且雷恒应该不会?把?我的私事跟康卓说,他怎么会?知道我和邓锦如之间的牵扯?”

    吕少辉:“确实不是雷恒说的。康卓说邓锦如是他前女友,两人都谈婚论嫁了,但邓的父母不满意康卓的家庭情况就不同意,两个人私下一直没断开联系。邓失踪之前和男朋友吵架,康卓就是趁这时?候打电话以复合的名义约她出去的。这也是邓锦如大晚上愿意一个人跑去那么偏僻的地方的原因。以前你上新闻的时?候邓就跟康提起过?她和你的关系,康卓本身对你也不陌生,有了这层关系在,他的说法好像也能说通。”

    康卓既然已经认罪,种?种?因由虽然和雷恒自述的动机大相径庭,但也都有头有理,使用高锰酸钾制作?炸弹的工序他都能一一还?原,案子确实可以考虑就他的供词了结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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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谢轻非提出疑问:“李慕的小?说里一共五名受害者,到邓锦如为止他也该停手了,而且我也不觉得他有再作?案的打算,毕竟那天?都在监控里跟我们打过?招呼,他知道自己被抓归案是必然。所?以何必在最后搭上郭伟强这么个添头?爆炸也不符合前几起作?案特征。”

    吕少辉叹了口气:“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他现在的状态就是‘罪我认了,别?的爱咋咋地无可奉告’。完了雷恒的嘴巴我也撬不动,他更专业。我就奇怪了明明没让他俩碰面,分开审问怎么还?能问不出一点?破绽来,难道双胞胎的脑电波是互通的?”

    “雷恒还?坚持说自己才是真凶吗?”

    “那倒没有,但也不可能指望他指认康卓吧。”吕少辉说,“而且我跟你讲,真挺邪门的。明明这俩人也不是在同一个家庭长?大的,但康卓看起来真的和雷恒一模一样。我说的这个一样,是指他们俩不管在哪个年龄段,照片里从头到脚从发型到服装都完全相同的那种?一样。甚至在雷恒腿伤之后,康卓还?会?模仿他不良于行的走?路姿势,这才导致他的鞋子基本上都是左脚磨损严重。”

    卫骋插了一嘴:“康卓母子两个人感情怎么样?”

    谢轻非看了他一眼,吕少辉也反应过?来:“就……不怎么样吧?罗银娣要依附现在的丈夫,重心肯定都要放在康文霞这个继女身上。俩人寄人篱下的,不是说有张结婚证就不是外人了,她就算想关心儿?子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怕让康家人说闲话连带着自己日子也不好过?吧。”

    “可雷恒和父亲感情就很好,雷父离婚后也没有再娶,一直为了儿?子打拼奔波。”卫骋提到这里,吕少辉顺畅地接过?了他的话,“康卓还?小?的时?候没法理解母亲对他的疏远,看到同胞哥哥和他截然不同的待遇所?以心理不平衡,但能力上又改变不了现状,他只能幻想自己才是那个生活幸福的雷恒?”

    但雷恒的日子真有他以为的那样好过?吗?或许早些年是这样的,但自雷恒步入中学一切美好也都被李慕的存在给打破了。以李慕写的《凡赛堤梦魇》的不出名程度,康卓想要“正好”看到这本书并点?进去读完的概率几乎为零,而按照他的说法,在他打算杀掉秦海洋“为民除害”时?还?没有物色到下一个作?案对象,又怎么会?事先以连环杀手X的作?案手法为模板。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一直在暗中盯着李慕,或许早在三年前雷恒去找李慕闹事时?他就已经得知了哥哥少年时?的遭遇。康卓本人的生活已经足够不幸了,他以雷恒的身份给自己编织的幸福人生居然也被打碎,这和让他亲自遭遇李慕的欺凌是同等?的煎熬,所?以他才谋划了一整个杀人计划,目的是为自己报仇。

    谢轻非眉头还?皱着:“我还?是不懂——他既然都因为不想让雷恒顶罪主动认罪了,作?案过?程中就没想过?自己的行动痕迹会?让雷恒受牵连吗?”

    “是这意思,”吕少辉声音里带着点?疲惫,“我寻思等?邓锦如醒了再问问她,她的主治医生说她情况好转,很快就能恢复意识了。你也别?着急,好好歇你的,不管真相如何人反正是被我们摁住了,早晚能问清楚。”

    谢轻非“嗯”了一声:“辛苦了。”

    说完,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一直被卫骋握着,忙不迭甩开,警告道:“别?占我便宜,我是病了不是瘫了,还?没到你为所?欲为的时?候。”

    卫骋竟厚颜无耻地耍起无赖,在她指腹上捏了捏:“是你先动的手。而且我都任卿采撷了,你就笑纳得了。”

    谢轻非掌心跟着被他挠了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不是很讲分寸的吗?分手后绅士得让人感到陌生,是受什么刺激了一下子又重现原形。

    护士过?来查房,谢轻非赶紧把?手缩回?被子里,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被子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别?傻笑了,我要睡午觉了。”

    卫骋轻轻点?头,体贴地帮她重新掖了被角,将她的口鼻解放出来。

    谢轻非被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吃不消:“还?、还?有什么事?”

    “没事,”他起身要走?,两步后又回?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爱你。”

    “……”

    谢轻非随手抓了个橘子扔过?去,两颊绯红:“你有病吧,说这个干吗啊?”

    卫骋灵活地接住了橘子,三两下帮她把?皮扒好又放回?去,捏了下她滚烫的脸颊肉:“就是说一下,好了,睡吧,下午我再来看你。”

    他将窗帘拉好,灯也关上,带门的时?候动作?很轻。谢轻非被他吊得不上不下,一怒之下从被窝里钻出来把?橘子给吃了。

    卫骋刚出门就遇到席鸣,将人拦住:“睡了,有事下午再说。”

    “哦,没什么事,我就看看。”席鸣扫了他哥一眼,赞许道,“你最近表现不错,总算有危机感了?我早就说了嘛,想要追女孩子态度就要端正点?。小?卫啊,你就再接再厉吧。”

    卫骋点?了点?头。

    席鸣心想居然没骂我,惊奇地看向他。

    卫骋侧眸:“怎么了?”

    “你最近心情是不是很好?”席鸣狐疑地发问。

    卫骋:“还?行。”

    席鸣试探道:“我看上一车,但是……”

    “买吧,钱待会?儿?打给你。”卫骋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席鸣扬起眉,继续道:“我还?有点?饿,你待会?儿?回?去给她做饭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剩两口?”

    卫骋还?是和颜悦色地:“好,自己到传达室拿。”

    席鸣:“。”

    席鸣:“我不管你是谁,立刻从我哥身上下来!”

    Chapter64

    “你要?是?再不下来,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那个花瓶很贵,祖宗你……”

    “呵呵!”

    吕少辉进门?听到?这动静,奇怪道:“你呵呵呵地笑啥呢?”

    自从上次收到匿名快递后谢轻非就在家里装了监控, 这几天全用来看猫了,她把视频展示给吕少辉看, 自己无?奈地挡住了眼睛:“我没笑,在叫它而已。这情况我还能笑得出来吗?”

    画面里一地瓷器碎片,正中央卧着一只小猎豹似的精力?充沛的大猫,它明显能够听见?监控里的声音,上蹿下跳地扒着镜头控诉铲屎官好几天不回家的弃女?行径, 一个摇头摆尾就将柜子上的花瓶打落在地。

    呵呵知?道?自己闯了祸, 认怂的速度也飞快,动作麻利地跳下来缩成一团,对着镜头翻肚皮卖萌, 试图唤起主人最后的温柔。然而它早就不是?个能勾起人类怜爱的小奶猫了, 庞大的体型往地上一摊, 活像个碰瓷耍无?赖的, 不仅打动不了主人, 还将喜提一顿毒打。

    吕少辉一看乐了:“不愧是?你养的猫,精力?就是?好。”

    谢轻非盘腿坐在床上,向他控诉:“我精力?也好,那为什么还不能出院?”

    “你只是?看着没大碍了, 但毕竟是?脑子受了伤,不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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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养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再说了, 就算你想?走, 卫医生也不同意啊。”

    就是?因为这个卫医生不同意。

    谢轻非揉乱了一头黑发,一样一样跟他掰扯:“我现在, 每天定时定点地睡觉,一天三顿还必须都吃,什么营养餐淡得我以为自己味觉被炸没了呢,我跟他说能不能加点辣椒,他说我长得像个辣椒。那行就算我基因突变吧,我说午觉能不能不睡,结果!他居然连我玩手?机的时间都限制了。坐牢还带放风呢,我的人权谁来维护?还他不同意,他不同意我就要?听?医院又不是?他家开的。”

    “谁让你生死关头玩了一出英雄救美,我要?是?他也得感动得把你供起来啊,”吕少辉敲了敲床尾护板上喷绘的标志,“而且,这间医院确实是?他家开的。”

    谢轻非一噎:“……算了,你找我是?有什么新进度吗?”

    吕少辉旋即切入正题:“对,邓锦如醒了。”

    谢轻非翻身下床。

    “哎哎哎,你干什么?”

    “去找她问情况啊。”

    “稍等,我打个电话。”

    吕少辉边把人拦在病床护栏里,边拨了卫骋的号码。

    谢轻非一阵无?语:“你变了。”

    “变得更英俊了。”吕少辉说,“喂是?我,有个事儿……行,好。”

    谢轻非试探道?:“批准了?”

    吕少辉高深莫测地起身,到?门?后推了把轮椅出来:“请上座。”

    谢轻非:“谢主隆恩。”

    邓锦如也在这家医院,两人到?她病房时医生刚给她检查完出来,得知?是?警方要?问话,先是?看了眼轮椅上身残志坚的警察同志,才道?:“病人情绪还不太稳定,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吕少辉都应了,刚和?人说完,一低头谢轻非已经自己推着轮椅先进去了。

    邓锦如的病房内窗帘紧闭,值守的两名警察见?到?来人颔首打了个招呼,谢轻非随后才看到?床上拱起的身形,以及那一截被白色纱布包裹住的手?臂。

    邓锦如平躺着双目无?神地望向天花板,门?开后也只是?僵硬地转动了两下眼珠。吕少辉将事情前因后果大致跟她说了一下,她仍然没什么反应,直到?谢轻非出声喊了她的名字。邓锦如死寂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窗帘被拉开,光透进房间内,她侧头看到?了轮椅上坐的,同样穿着一身病号服的旧友,泪水瞬间溢出了眼眶。

    谢轻非不知?道?该用什么开场白和?她对话,这个人的面孔在她脑海里其实已经模糊了,刚要?开口,却?听对方先泣出了音节:“你怎么也受伤了?你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谢轻非被她突如其来的关心砸得一懵,清清嗓子才继续道?,“我们?过来是?想?问问你有关康卓的事情,你还记得他把你带走那天的经过吗?”

    邓锦如艰难地从床上坐起,一旁的警员见?状帮她调了下床位。

    她不答,只是?看着谢轻非:“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谢轻非和?吕少辉对视了一眼,还是?顺着她道?:“记得。”

    “你真狠心,我不主动问,你也不打算和?我相认。”邓锦如自嘲地一笑,“也对,你肯定看不上我这种人,一定还在怪我。”

    吕少辉道?:“邓小姐,叙旧的话之后再说,你也看到?我们?谢队现在这样子了,她不能出来太久。”

    邓锦如下意识要?抬手?擦眼泪,她还没完全适应失去一只手?的事实,胳膊抬到?一半被自己吓了一跳,眼泪流得更凶了,失控大哭道?:“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啊,我每天都在等你!”

    谢轻非一皱眉:“等我?是?不是?康卓跟你说过什么?”

    邓锦如发泄似的哭了一通,发现自己的眼泪没有让她产生丝毫的动容,自己就把情绪平复下去了,抽噎着回答她的问题。

    她和?康卓大学时候就谈恋爱了,毕业则同居,两人感情非常好。但突然有一天康卓回来时情绪大变样,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康卓才说了实情。原来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叫雷恒,是?名警察,可惜在那天出了事故,永远失去了一条腿。

    邓锦如对康卓的家庭了解不多,在此之前只知?道?他现在生活在重组家庭,有个感情一般的继父和?继妹。康卓急需一个情感发泄口,便对她说了很多自己哥哥的事情,邓锦如这才知?道?两兄弟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因为自小被母亲忽视,康卓受了委屈就常常偷跑去雷恒家里找他,又怕继父一家知?道?不开心,兄弟俩都默契地隐瞒了这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联络一直没断。

    现在雷恒遭此大难,康卓更觉得天塌了似的难以接受。但事情已经发生,雷恒的身体日渐恢复,也从阴影里重新站起来了,邓锦如就觉得康卓也该接受现实了。两个人都到?了年纪,恋爱谈了这么久,顺理成章地到?面见?家长的时候。恋爱只看两人开心,结婚却?牵扯两个家庭,邓父邓母对康卓的家境是?一万个不满意,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女?儿跟了这么个不名一文的男人。

    邓锦如为此和?父母闹掰,铁了心要?跟着康卓,但没了父母的经济补助,她也日渐感觉到?生活的艰苦来。并不是?康卓没有能力?,但他一来要?定期给母亲打钱,暗地里还要?偷偷帮衬身残的大哥。那时雷恒的父亲也病了,家里男人全都倒下,一切担子都落到?了雷恒未婚妻的身上,康卓再怎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一个月就那点工资全贴了出去,留给自己的仨瓜俩枣根本没法维持邓锦如原本的生活水平。

    邓锦如这时想?起父母苦口婆心的劝慰欢迎加入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每日看文,本来只是?说康卓现在的爸妈给不了他助力?,未来两个人的小家庭会很辛苦,她还觉得无?所谓。但眼下病重的生父、残疾的大哥以及还在读书的大嫂,难道?不都是?他的负累吗?男人重情重义固然很好,可邓锦如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也要?和?他共同承担这一辈子的重担。

    所以她就退缩了。

    康卓平静地答应了她分手?的提议,帮她收拾好行李将她送回了邓家。她也问过他是?否会怪自己,康卓承认是?他配不上她,没什么好怪的。

    后来邓锦如顺从父母的安排结识了现任男友,对他虽然谈不上爱情,但她已经是?外人眼里“嫁不出去”的年纪,再不凑合成家能被亲戚朋友的唾沫星子淹死。一聊到?结婚,她免不得提起俗常的彩礼嫁妆等等话题,然后和?男友拉扯争吵几番。从前和?康卓在一起时他虽然和?大富大贵毫不沾边,但身上有十块钱就不会少给她出一分,从校园到?社会一直都对她竭尽所能地疼爱。邓锦如看着面前未婚夫咄咄逼人地为彩礼砍价的抠门?嘴脸,忽然感到?厌恶至极。和?康卓在一起确实会吃苦,但和?这种男人共度一生难道?就会幸福吗?

    两人互不退让,各自都清楚这桩婚事要?黄,冷战那几天不过是?缓和?情绪而已,邓锦如还不知?道?要?怎么和?父母交代,却?接到?了旧情人的来电。

    “我们?以前经常会去先声路的明清旧宅附近闲逛,所以他提出要?我去那里和?他见?面时我一点都没有怀疑。”邓锦如说到?这里,面上追忆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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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友的温情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全是?恐惧和?难以置信,“可他居然、居然想?杀我!他根本就是?要?报复我当初离开他!”

    邓锦如回想?当天在小巷子里的追逐仍然心有余悸,不明白康卓怎么变成了那样。他的性格以前也偏向内敛,习惯将心事藏着不说,但优点是?从不生气发火,对伴侣极有耐心。邓锦如想?过他会怪她在他最难熬的时候也选择离开,可她不知?道?他还因此怀恨在心。

    “在仓库里,我以为他是?想?和?我再叙旧情,但他开口第一句却?是?问我还记不记得你。”

    谢轻非眉头紧锁。

    “当年……我确实对不起你,这件事情我一直忘不了,所以偶然再在新闻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和?他说了。”邓锦如说,“那会儿我们?还在谈恋爱,他听完之后还开导我。”

    谢轻非:“具体是?什么时候?”

    邓锦如蹙眉想?了会儿,道?:“就在他哥出事第一年,也是?我们?分手?那年。”

    那就不意外了,谢轻非心想?,康卓那时候恨她也正常。

    她问:“他突然提到?我目的是?什么?”

    “他说我如果要?怪就怪你,他都是?听你的命令做事的。他跟我说了很多你的计划,包括其他几个人的死也都是?你做的,我逃跑没能跑得掉,我太害怕了!再次醒过来我就在那个小房子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再出现,这一次他……”

    邓锦如惊恐的表情将她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全了,康卓再一次出现时,将她的右手?砍下,而这只手?很快被装进快递箱子送到?了谢轻非家门?口。

    房内的几个人都因为邓锦如的话沉默了下来。

    谢轻非顿生一股寒意,假如雷恒没有事先发现康卓的不对劲,康卓就不会在露台留下脚印,那警方能够分辨凶手?身份的途径恐怕就只有郑宇轩身上的伤。一个可能由警察造成的伤,这个警察还有卓越的反侦查能力?,能够不露破绽地累累犯案——而谢轻非尽管不认识李慕,但她曾和?李广明共事,调查人员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两人不对付,那谁能证明她说自己不认识李慕的话是?不是?骗人。有这个相处前提在,她也可以是?那个看不惯权势想?要?“替天行道?”的人,而最后一个受害者?还那么巧跟她确有龃龉。

    这么做难道?真能嫁祸于她吗?当然没那么简单。但有时候名誉上的攻击要?比身体上的折磨还要?深重,一个没有做错任何事的人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扒得精光接受重重审判的滋味,已经是?于尊严的最大羞辱,而哪怕最后真相会水落石出,这块伤疤也会永远跟着她,总会有了解不清楚实情的人觉得她人品真有问题。好人成了坏人,正义没有得到?应有的公道?——不就有犯罪的动机了吗。

    这套路听着耳熟,吕少辉转念一想?,忽然道?:“那你上次被举报停职待查难道?是?因为……”

    谢轻非同时也想?到?了这点。

    她控制轮椅调转了个方向,道?:“回一趟局里,我有事要?向雷恒确认。”

    “谢轻非!”邓锦如叫住她。

    谢轻非回头:“怎么了?”

    “我……”邓锦如嗫嚅着开不了口。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她来救她的画面。谢轻非或许已经忘了她的样子,可她却?常能看到?谢轻非的动态。这个优秀的女?警官曾是?她最好的朋友,邓锦如始终是?骄傲的,所以被困的日子里她坚信她会来救自己。

    而谢轻非也没有让她失望。

    谢轻非等了几秒,忽然道?:“康卓都说了是?我指使?他来杀你的,你怎么没相信呢?”

    邓锦如脱口而出:“我认识你在先,怎么可能因为他几句话就……”

    她低下头,这时候反而难以启齿,既是?愧疚又是?难为情:“总之,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谢轻非点头:“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在说当年的事。

    邓锦如一瞬间就听明白了,含泪凝着她。

    谢轻非很淡地冲她笑了下:“好好休息吧。”

    吕少辉推着轮椅到?走廊,看到?她伸手?在摸窗外的阳光:“真奇怪,我好像一点也不怪她了。”

    “我感觉你一直也没怪过她啊。”吕少辉不解她这突如其来的感慨,了解过谢轻非和?邓锦如的过往后,他的第一反应也觉得这是?小事,成年人看待小孩子间的摩擦,大多时候是?能看出关键矛盾点的。邓锦如急于将“赃物”转手?,就是?太害怕了,后来承认也是?因为害怕,这些念头都是?瞬间产生的,来不及理性思考,总不好因此就说她天生心肠歹毒。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没那么大方。”谢轻非摆摆手?,总之她心事算了结了一桩,“走吧,先去拿衣服然后我们?回局里。”

    吕少辉不安地劝道?:“你就别去了吧,一个病号到?处乱跑,到?时候我怎么跟卫骋交差?”

    “康卓不见?我一面肯定不会开口,今年的事就别拖到?明年了,早点结案不好吗?”谢轻非压低声音说,“而且我真的好想?出去!你看我都憋成什么了?”

    吕少辉低头一瞧她的模样,巴掌大的脸被乌黑长发包裹着,脸色白兮兮,再配上浅色的病号服,有种倩女?幽魂的艺术感。

    他老实道?:“女?鬼。”

    “对!”谢轻非大大方方领了新称号,仰头问道?,“那你想?让我还阳吗?”

    “这事儿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为难啊。”吕少辉挠了挠头,说,“这样,你跟哥说句实话,你们?家到?底谁说了算?我好衡量该听谁的。”

    “当然是?我——”谢轻非一顿,改口道?,“我跟他才不是?一家的!”

    吕少辉没被说动。

    谢轻非扶住额头,努力?商量道?:“你偷偷带我回去,我们?速战速决,再偷偷回来,别被他发现不就行了?”

    吕少辉突然看了眼她身后:“其实……”

    “别其实了,”谢轻非感觉他俩就该不该听卫骋的话这一点你言我语的搞得她很没面子,“他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我会怕他吗?别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我让他做事,他难道?还敢不听我的?”

    吕少辉不说话了,谢轻非从他表情中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身后传来道?熟悉的声音:“嗯,不敢。”

    Chapter65

    不敢。

    所以谢轻非身为领导的面子还在, 只是路上多了个保镖。

    该保镖不但负责开车,下车后还给她套上长羽绒服,弯腰将拉链一路拉到她下巴。

    她无可奈何地任他摆弄, 也只是说了句:“你真的很夸张。”

    卫骋不觉得,撑开轮椅到她身后。谢轻非扫了眼已?经?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的其他同事, 宁死不屈:“我不坐,我腿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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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想要我抱,也行。”

    卫骋刚张开手,谢轻非果断坐了下来, 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旁边还跟一瞎起哄的, 冲卫骋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主意。”

    如此,谢队不得不坐着轮椅进办公大?楼,一路上接受了无数道注目礼。

    康卓像是等了她很久, 下巴上都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穿的还是那件棕色皮夹克。谢轻非是第一次见他, 除了在心?里感慨了一番他与雷恒的相似, 却还是能?立刻察觉两人的不同的。康卓是肉眼可见的冷性情, 大?抵是她跟雷恒过于相熟,深知?他性格上的热情与爽朗,才显得面前的人给她的观感格外生?疏。

    康卓自?打她进门?目光就一直盯在她身上,阴郁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洞穿。

    谢轻非没打算和他算什么新仇旧恨, 直截了当道:“邓锦如已?经?将情况和我们?说明过了,这几起案件都和雷恒无关, 这一点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康卓听闻雷恒不再是警方怀疑的对象, 明显松了口气,冷冷道:“看来你还不算无能?。”

    谢轻非稀奇道:“难道你真以为使这点伎俩就能?把?锅扣到我头上?”

    康卓说:“重?要的不是我怎么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挑中你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无辜了。”

    对此谢轻非无意表态只是道:“我很好奇。你对雷恒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明明他都愿意替你顶罪了,怎么,又良心?发现?想起兄弟之情了?”

    康卓盯了她半晌,终于在这句话后笑了。

    “雷恒就是个傻子。”

    康卓确实从小就羡慕雷恒,很多次不甘地想为什么当初被判给生?父的人不是他,明明他们?两个是一模一样的存在。他命实在不好,在新家庭低三下四地讨好继父,还要被母亲逼着向康文霞一个小女孩子摇尾乞怜,雷恒却过得自?在逍遥。

    所以他会偷偷跑去雷恒那里寻求温暖,世界上只有大?哥还能?给他一点关爱。但在这边得到的温暖越多,回到家后他就越不想面对可悲的现?实,每次遭受责骂时都忍不住去想此时此刻雷恒在做什么,他一定正和父亲愉快和谐地吃着晚饭,他们?还会商量下个周末去哪里游玩,总不会是如他这般受尽磋磨。

    康卓被这种不平衡的心?态撕裂了,开始幻想自?己也在度过雷恒的人生?,他渐渐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待自?己的生?活,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内心?的痛苦。如果他寻求过医学?帮助,就会知?道自?己这种状态有个学?名叫作?解离。毕竟他拥有和雷恒一般无二的面孔,他们?连基因序列都几乎无差,至多是灵魂各司其位罢了,所以怎么证明他不是被投放错了躯体,而经?历的一切只是虚幻的投影。换个角度想想,他又为什么不能?是雷恒?

    接收到陪审人员“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后,康卓无所谓地一哂。

    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生?活的苦难,能?吃苦也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事情,他就算逃避现?实那也是因为现?实没有先善待于他,这又有什么好惊奇的。

    中学?时他又一次翘课跑去找雷恒,那天雷恒因为生?病请假在家,康卓竟然大?着胆子冒充他去了学?校。这感觉非常新奇也非常爽,因为这下所有人见到他都不会将他和那个唯唯诺诺的康卓联系到一块,他光明正大?地成为雷恒,短暂地拥有自?小艳羡的人生?了,然而——

    李慕也没有发现?他和平时那个雷恒有什么区别,这也是雷恒生?命的一部分,康卓在那天尽数体验了一回。

    谢轻非霎时明白了:“所以你看到李慕的小说并不是巧合,也不是通过三年前雷恒和他的纠纷,早在这个时候你就已?经?接触过他了?”

    康卓沉默点头。

    原来他给自?己编织的“好日子”背后居然隐藏着这样血淋淋的真实,痛苦到他瞬间就清醒了,恨不得立刻和这一切划清界限。他和任何人都没提过那天的经?历,包括雷恒也不知?道。后来康卓长大?了能?够离开家了,日子好像步入了正轨,他天生?缺乏爱人的能?力,所以当邓锦如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以热情感染他时,他还是想拼命抓住这份柔情。

    活在当下,迎接未来,过自?己的人生?。

    只不过雷恒出了事,而女友还在这时抛弃了他,让他的美梦顷刻间破碎了。

    “你见过我大?嫂吗?”康卓问了句,追忆似的涣散了眼神,“她是个非常坚韧善良的女人,我哥出了那样的事,家里跟天塌了没区别,但她从来没想过放弃他,一直一直陪在我哥身边,鼓励他。”

    谢轻非没吭声。

    康卓自?嘲道:“我对邓锦如也算情深意切了,她为什么不能?像我大?嫂坚定选择我哥一样,也留在我身边呢?我的家庭是不好,可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出生?时也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所以这怎么能?成为我被抛弃的理由?为什么我哥的人生?都惨淡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是不如他呢?我太累了,所以我要把?一切让我痛苦的东西都毁掉。”

    他只是发现?有些东西是要跟随他终生?的,就像烙印在血肉里无法剔除,祈求上天的恻隐太不现?实,能?救他的只有自?己。

    “所以你杀康文霞是因为从小就对她积怨很深?”

    “对。”

    “杀秦海洋是因为厌恶他的行为,但杀秦国栋确实是想为你大?嫂报仇。”

    “对。”

    “那你知?道郑宇轩和雷恒以前的关系吗?”

    “知?道,我哥因为这起案子的最终结果颓废了一段日子,虽然他没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在意郑宇轩得不到惩罚这件事,但我心?里很清楚是因为他让他想起了李慕,郑宇轩这种以欺凌旁人为乐的人就算长大?了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可你后来不是在杀害他之后看到了和他住在一起的方雨彤了吗?”

    郑宇轩遇害的那个清晨,方雨彤起来找他时听到的脚步声和椅子倒落声正来自?受到惊吓的康卓。他是一个杀人过程中都不敢和人正面对上的纠结的凶徒,根本没想到这个家里还有第二个人在,或许他提前注意到了,毕竟这个小家的布置那么温馨,到处都充满了女孩子的气息,那也只能?说明郑宇轩有了女朋友,可他和雷恒一样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是方雨彤。

    他只觉得万分惊诧,也短暂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事已?至此也没得回头,他还有最后一个仇人要了结,那就是抛弃过他的邓锦如,并且这个终极人物还将是他计划最后一环最关键的棋子。

    康卓眼睛渐渐红了:“我安排了这么久想的就是让所有人都怀疑你,可你运气真好。”

    谢轻非:“上次也是你举报我?”

    康卓承认。

    谢轻非意识到问题所在:“邓锦如没死,是因为雷恒找你揭穿了这一切,是他拦住了你,我们?才有时间将人活着救回来。”

    康卓颤抖着指向她:“那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他发现?我的目标是你,怎么会干涉我的计划?他如果不掺和进来,不帮你消除嫌疑,根本不必走到自?首这一步!我是他亲弟弟,在我和你之间,他居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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