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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Venus
Venus:61.
沈爰主动张开了嘴,任由他含/住自己的柔软唇瓣,把舌尖侵入她的口腔。
即便两人前不久刚亲过,但这一/口勿/意味重大,她明白,所以热切。
他高挺的鼻子戳着她的脸蛋,她的睫毛扫痒他的颊侧,两人呼吸都太急促。
易慎握住她的腰,把人摁在水吧台沿,沈爰不得已仰头,承受他的攻势。
细碎水声阵阵响起,盖过了杯里酒的小气泡的滋滋声,多种兴奋对撞在一起。
两人口中有相同的酒香,,完了…完了…”都完了。
摩挲表盘的动作停住,易慎眉眼温冷,开口:“沈爰,冷静。”
“冷静,顺着末端往上找,摸出这事儿的根本。”
两串泪跟珠子似的落下,沈爰抬头,在模糊的视线里,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温柔。
她一下子更委屈,下巴抖动,像个无错的孩子。
沈爰攥紧双手,“易慎……”
我该怎么办。
换做她是消费者和局外人,看见这样的事,都难以原谅品牌方。
业余,奸商,无耻。
这样的标签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身上,要怎么摆脱……
顺着末端找,事情融合,炒热。
“嗯…”
沈爰憋红了脸,趁空隙换气而溢出的短/口今/,激怒了易慎的理智。
他勾着沈东西的,不是来挑大两家矛盾的。
祁艺的细长丹凤眼随了祁侯世,他身着暗蓝刺绣西服,微胖的身材透着富贵之态,久战商场,即使人到中年,依旧有不俗的气场。
一向对所有人都言笑晏晏的他此刻的脸色不太好看。
祁侯世有一女一儿,是个少见的重女轻男的男人,大女儿生下后,想再要个女儿,结果生了小儿子,之后就不再要其他子女。
祁侯世溺爱祁艺到随她无法无天是整个霄粤湾上流圈人尽皆知的事,所以公子哥和小姐们都不敢惹祁艺。
结果易慎却当着这么多贵宾的面这样羞辱他的女儿。
不少人看见这场面,都吓得倒抽一口气。
就算是堂侄,这样给自己女儿气受,这祁侯世怕是都不能忍吧…
祁侯世的狠辣手段大家是知道的,就是一个笑面虎。很多人都说,祁家实际上能力最强的是老二,只不过祁醒的父亲祁华甄占了个老大的辈分,才当了家主。
易慎目光冷淬静直,如傲立的鹰隼,把手下放,坚定地握住了爰的舌头/口允/了/口允/,揉捏她腰的大手已然不满足现状,带着滚烫的体温…乱动…
沈爰也没有多冷静,隔着衣服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有什么宣告着即将在今夜卷土重来。
沈爰揪紧他的衣服,只想拼了命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等了好久,这种炙热的,强悍到能把她吞没的拥抱和爱意,寂寞了她整整五年了。
两人杯子里的酒还各有剩余,杯壁挨得很近,薄薄的玻璃壁贴在一块。
酸甜的气泡还在酒液里飞舞。
亲得快要窒息,两人中断,抵额互/喘,四目相对,情丝咫尺互递。
沈爰看丈夫。
祁华甄手里提着超市的购物袋,给儿子看,“哪知道你们回来得这么早,我和你阿妈好心,说你这么久没回来霄粤湾,公寓里肯定缺日用品。”
当着长辈这样躲在后面太没礼貌,即便再羞耻,沈爰还是站了出来,面对两位长辈,颔首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沈爰。”
易慎直接牵住她的手,意思很明显。
两位当家长的一看,也知道什么情况了。
梅若和祁华甄互相传递眼神,很短暂却交流充足。
梅若不似沈爰母亲漂亮得那么耀眼,她美得很淡,眼眸温柔常亮,丰腴反而能衬托她的富贵气质,身上有大地之母般的端庄和亲切,“听阿慎说起过你,长得真是标志,来,陪我去坐。”
易慎给沈爰一个安慰的眼神,似乎在说:放心,他们很好。
她这才放心离开易慎,跟着梅若去客厅,面对易慎的妈妈,祁家的当家主母,沈爰怯怯的,有些不好意思。
祁华甄不同于易慎二叔的彪悍雄壮,人高挑又骨直,脸瘦五官立体,即使人老了,依旧不减锐气。
易慎和祁醒两兄弟完全继承了他身上所有优越的基因——尤其是那双精致的丹凤眼。
祁华甄把买的东西递给儿子,拍拍他肩膀,父子俩去放东西,顺便谈几句。
沈爰在她身边坐下,刚一抬眼,就发现这阿姨正以火热温柔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她都被盯毛了,悻悻一笑:“…阿姨,怎么了吗?”
“我听说,你外祖母祖上有欧洲血统。”梅若向来爱美丽之物,看着沈爰就好似捧着个绝世珍宝,“怎么有这么会长的小美人。”
“我打听过你,家世显赫却低调好学,学业优异,成绩斐然。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沈爰虽然习惯被人赞美,但面对易慎母亲这么汹涌的喜爱还是臊红了脸,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鼓着脸笑。
她与人相处,向来看对方的气质,易慎父母的气场显然没有易慎二叔那样的攻击性,反而……
外人都说他们姓祁的一家子血脉蛮横强悍,她却在家主夫妇的身上看到了国人最珍贵的温良特质。
也正是因为梅若温柔的气质,让沈爰有勇气沉寂对祁家家主坦然对峙,好好聊一下关于两家之前的事。
没等沈爰开口,梅若就先开了话题:“你今天去那个珠宝展,应该见到不少祁家人。”
“祁家人是什么样,你感觉到了吧。”
沈爰没想到,梅若的语气好像是外人似的,点头。
“家大业大,叔知道吗?”
沈爰此话一出,房间里安静了不少,远在开放式厨房的易慎和祁华甄也看过来。
易慎听到,眉心下压了许多。
梅若回头看了眼丈夫,确定这件事他们家没有参与以后,回头问沈爰:“是关于易慎姑奶奶当年去世的事吗?”
沈爰点头,并且把当时在家听到的所有经过都转述给祁华甄夫妇。
听完,梅若脸色非常难看,手里盘玩的珠串子啪嗒扔到茶几上,“岂有此理。”
祁华甄走过来,站在妻子身后,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并作为祁家家主,郑重承诺沈爰:“沈小姐,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们全家人一个交代。”
沈爰审视他们夫妇,最后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易慎,易慎眉宇间阴沉,却再看她的瞬间柔和许多,她对梅若和祁华甄点头:“好,我相信你们。”
祁华甄和梅若待了一会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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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安静,淡淡的古典乐低声飘荡,夫妇俩坐在后座,梅若看丈夫始终沉默不语,气得率先开口:“你猜到是谁了?”
“也对,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老二近些年,”梅若脸上淡去所有温柔,“是有点越界了。”
…………
送走那对夫妇,公寓重新归回原本的宁静。
易慎把酒杯清洗干净,给她倒了杯温水,端着靠近落地窗。
她好像很喜欢霄粤湾的夜景,站在窗边,孤独的痴痴地看了很久。
易慎把温水放到一边,沈爰听到人来了,回头,和他对视了几秒。
眼神互换,情绪相融。
下一秒,沈爰放下所有紧绷的坚强,靠近他。
易慎伸手,揽住她的细腰,把人收进怀里。
霄粤湾璀璨的夜景下,两人温柔相拥。
像孤鸟找到依赖,沈爰贴着他的胸口,眼睫放松地垂下,双手圈住他的劲腰。
抱着他,感受着他说话时胸口的共振。
“怎么不告诉我。”
指的是她奶奶被骚扰的事。
沈爰闭眼,享受着他给予自己的这份安稳,语气软得像是累了:“我也是刚知道。”
“说真的,刚知道的时候,我超级恨你们家人。”
“但是见到你父母,我又觉得,他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为了你,我愿意相信他们一次。”
“不管是爱还是恨,都不能极端化,所以…是谁干的,我恨谁,我会跟他对抗到底,叫他付出代价。”
易慎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他把下巴搁在她颈边,亲了亲,说:“谢谢圆圆。”
谢谢你的理智,你的懂事,甚至没给我哄你的机会。
沈爰放松一笑,嗔怪:“……好痒。”
她一说,易慎故意又在沈爰脖子上蹭亲好几口。
把她弄得在他怀里咯咯地笑。
两人笑着,摇晃着拥抱,在落地窗前依偎。
…………
翌日上午,沈爰还在睡,易慎在床头留了鲜花和字条,在她额前落下个吻,率先出了门办事。
当她还窝在柔软被褥里安眠时,已有人为公主挑旗征战。
易慎把除了自己父亲以外,所有祁家财团管事的祁家叔辈全都叫出来了,包括祁庾这些小辈也有跟着来的。
足以撼动整个霄粤湾的大佬们汇聚一堂。
偌大的金贵茶室里,易慎懒洋洋,坐在主位玩着自己的腕表,垂着眸默不作声,等人到齐。
祁醒坐在他身侧,支颐扫视,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笑意。
已经迫不及待等好戏开场了。
等人到齐了,他让服务生把昂贵的礼物一样样呈给各位叔父。
祁侯世看着眼前这一样样礼品,看向易慎:“阿慎,这是什么意思。”
“好久没回霄粤湾,关心一下各位叔叔。”易慎抬起下巴,明明是坐着,却有睥睨之意,“顺便请叔叔们同我庆祝喜事,未来婚礼,多来捧场。”
不少人发出叹声,几个人笑着问:“这么说,阿慎是要结婚了?”
“好事好事。”
“是谁家千金啊?怎么之前没有听你爸妈说。”
“不是霄粤湾的人家。”易慎直接挑明:“滨阳神石集团,沈知松的孙女,沈爰。”
刹那——
茶室寂静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硬到凝固,挪动着干僵的眼睛,纷纷看向祁侯世。
祁侯世脸色阴沉,一拍桌子,指着他,“好大的胆子!”
“阿慎,你还当自己是不是祁家人!”
“和她结婚这件事,我并不是在和各位商讨。”易慎坐直身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是在通知各位,我父母已经同意了。”
“大事共商,小事听从家主意见,各位叔叔知道的吧?”
“我请各位过来,把大家聚到一起……”他掀眸,直接对上二叔阴涔涔的目光,攻击性凛然:“我要让整个祁家忘掉过去,对沈家人道歉,拿出所有诚意,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求娶沈家女儿。”
一句“忘掉过去”刺激到了祁侯世的痛处,他唰地起身,指着祁醒,破口大骂:“祁醒!把你家这个疯子带回去”
祁醒摸了摸耳朵,假装听不清,浑劲欠揍。
“疯了,你疯了!家族仇恨怎么能忘!”祁侯世眯起眼睛,说话无情:“你走丢二十多年,自然不懂得祁家人共同的痛,你姑奶奶当年被沈家人侮辱,惨死,是你一句简简单单的忘掉就能说罢的吗?!”
“早该忘了,逝者为大,你这样动不动就把她挂在嘴边,才是真的叨扰她。”易慎说。
“姑奶奶才不会想看见,祁家人一代一代揪着沈家人不放,让所有人都陷入痛苦当中。”他说话掷地有声,鲜少话里带着诸多情感。
祁侯世摇头,笑了,好像觉得他太可笑,“易慎,你敢娶她。”
“我们所有人,一定让你们一家人都尝尝代价。”
祁醒眼梢抖动,笑得更深了。
这就是明摆了要翻脸了,祁侯世应该是认为自己积攒的势力早已足够动摇祁华甄的家主地位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祁侯世的人,表面看,祁家大部分产业确实都已经在他的手上了。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对方听不懂人话,也就不必再留情。
这些漂亮话说完了以后,易慎又窝回去,坐没坐相,招呼祁醒的助理,把文件一份份递给所有祁家老板。
“二叔,我说了。”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一个个祁家人看完文件以后,纷纷震撼,拿着文件夹的手都不稳了,凑头慌乱。
周遭纷扰的声音越来越大,祁侯世略有动摇,赶紧拿过自己这份文件,迅速翻了翻,越看眼里的撼动越强烈。
他猛地看向主位那两兄弟,“什么意思,你这是……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其他人也纷纷控诉:“祁醒,易慎!你们拿住自己亲叔叔们的产业命脉,是要干什么!”
“别忘了,我们都是给你们家打工的!我们的产业完蛋了!你们家也落不下一分钱”
“你们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我们家这么多生意的供应链怎么是你们……”
易慎对所有人的愤怒视若无睹,盯着自己的腕表,只是重复:“我说,忘掉过去。”
“谁不配合,谁就滚去喝西北风。”
祁醒和易慎这些年暗地里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炼锋集团表面是做游戏方面,实际上早就把手伸到了各个方面,尤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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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粤湾蔓延。
两兄弟联手,逐渐渗透,用足足五年,捏住了这些叔叔们所有子公司续命龙头项目的供应链等等重要环节。
就像捏住毒蛇的七寸,它敢动就是死。
蛰伏许久,就是为了这个瞬间。
为了让所有祁家人,心甘情愿,在沈爰面前低头迎好。
如果他们不配合,易慎就会像个自/爆装置,把自己这些年的苦心累积连带着他们的产业全部毁灭。
疯子一个。
祁侯世气得头脑发热,不肯相信自己竟然输给了这两个毛头小子,被得了可乘之机。
他看向祁醒,这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亲侄子:“阿醒,你要放任他毁掉祁家吗?”
“怎么会。”祁醒坐在原地,换了一只手托下巴,悠哉道:“你们答应阿慎的要求不就好了嘛。”
“我们怎么舍得让叔叔们出去喝西北风。”
“你是祁家嫡长子!以后祁家都是你的!你帮他做这些是自找苦吃!”
“二叔刚刚还说,要我们一家人颜色看看呢。”祁醒掀眸,有些无辜,淡笑的丹凤眼里尽是疯,“不如一起死吧,叔叔。”
“让我们把祁家毁掉,这样好精彩的。”
祁醒欣赏着在座各位长辈纠结痛苦的表情,像个反派魔头,“我弟弟要你们死,我绝对不说半个活字。”
“叔叔们,考虑好了吗?”
易慎看着祁醒,沉了口气,有他表演着,自己能放松不少。
五年前那场病,烧得他半条命都快没了,也烧醒了他的思绪,但唯独对沈爰的感情,没有半分损耗。
既然沈家这边暂时无法处理,那他就去打通另一端。
明知道两家人有不可逾越的矛盾,他依旧选择积极回归霄粤湾,就是知道,这些年巩固芥蒂的根源不在自己父母身上。
要撼动祁家沉重的盘根错节,需要时间,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他必须迅速强大起来。
强大到这些祁家人就算万分不愿,都不得不低头的程度。
只是易慎没想到的是,他对祁醒坦白所有计划后,对方毫不犹疑就答应了。
问他为什么,祁醒只说了一句话,让易慎顿然摇撼。
他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就算你要撕碎整个祁家财团,你要发疯,你要做恶人,我也给你递刀。
仅一句话,易慎缺失二十二年的亲情全补回来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力量,竟这样强悍,强到人可以毫无畏惧地去任何事。
…………
晚上,易慎带着沈爰去吃晚餐,在湾区附近的步行街散步。
因为是南方,所以十月的温度还有余热,喝些小酒夜间散步正好舒适。
“你今天白天去干什么了?怎么连保镖都堵在家门口了?”沈爰扯着他的衣服,问。
其实她有点想牵手,但两人的关系还不清不白的,不太合适。
谁知,易慎直接裹住她的手,牵着继续往前走。
“办了点事,已经办妥了。”
祁醒提醒他,小心祁侯世中途派人绑架沈爰与他们对峙,所以差了保镖守门。
沈爰被他牵着,又臊又满足,“那就好,看见保镖我都吓了一跳。”
她好奇:“怎么,难道你们霄粤湾的生意场,真的像电影里那样刀光剑影的呀?”
易慎轻哼一声,有点好笑:“法治社会,沈小姐,想象力有点太丰富了。”
“你要的那套首饰,我母亲已经取来了,明天上飞机前会交给你。”他说。
“的一笔。
轻轻的吮声下了飞机就直接找郑文柏,知道她明天订婚,还是忍不住过来找。
郑文柏如果不先走,如果他们俩你侬我侬,聊得开心,他就是动粗,犯浑,也要在今天晚上把她抢走。
易慎松开她,喘着,眼里的沸腾已经压不住,嗓音沙哑,抚摸着她的嘴唇说:“咱俩还有个分/手/炮。”
“搁五年了。”
沈爰情迷意乱,蹙眉骂他:“你说什么浑话…”
“沈爰。”他凑近,用鼻尖蹭她的鼻子,目光却似野兽骇人:“我想/干/你。”
“我要/干/你。”
这样直白到粗鲁的话传进耳朵,沈爰的脸轰然烧透了,说话磕巴:“易慎!你,你耍什么浑蛋呢!”
“把你关在我这里好不好?”易慎话语哄劝,实际则是被逼急了的病态,“把你绑在/床/上,让你一步都动不了,我看你还怎么结束这一吻,沈爰睁开动情的眼,对上易慎炙热的目光。
爱意抵达极限,满眼都是他,满世界都是他。
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沈爰轻轻推开他,拿出手机,接通二哥的电话:“怎么了哥。”
沈绰的声音太大,易慎的听力也过于敏锐,一下子就将电话里的信息捕捉清楚。
“明天回来是吧?”
“老两口大后天要约郑家人上门订婚了,你赶紧回来吧,要不就拦不住了。”
沈爰听着,望向易慎的目光僵滞。
两人在风中缱绻暧昧的气氛骤然被打破。
第 62 章 Venus
Venus:62.
翌日。
客机跨越国土上空,往目的地滨阳城区飞去。
头等舱内雅静,时不时有空姐走动服务,唯有机舱轰鸣声盖住所有游荡的复杂情绪。
沈爰挨着窗,歪着头看层层白云,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过于安静的环境只会加剧她忐忑的心情,良久,沈爰悄悄偏头,瞄了一眼身边舱位的人。
易慎半躺着,眼睛阖着,睡得很稳,只是眉宇间总是绷着一股劲。
她压下唇瓣,抿得双唇压抬起虚力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痴迷于易慎爱着她的眼神。
易慎嗓音哑得厉害,与情极之瞬爆发前那个时候有的一拼。
他揉捏她耳后,托着她的后脑,引诱:“再亲会儿?”
沈爰颤着眼帘,轻回:“嗯。”
情绪拱到这个地步,好像做什么都顺理成章。
他再次低头把嘴唇贴上去,与她重新黏到一起,这次,两人手上的动作更放肆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动静。
两人情浓,一时间谁都没听见声音,察觉时,易慎父母已经站到了他们不远处,全看见了。
他们看了一眼眉目淡漠的老板,心里叹气,扬着笑脸对沈爰说:“沈小姐,不好意思,公司那边有急事立刻需要易总处理,就不能送您回去了。”
沈爰摆摆手:“你们忙。”说完忍不住瞟了眼易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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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慎没有回头,带着张世径直离开。
她本想着拿到绿松石项链,去找奶奶求情,按部就班一点点渗透,劝服家里人,再和郑文柏谈清楚。
现在好了,她人还在霄粤湾,家里人恨不得就要替她在订婚手续上签名了。
沈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半晌,吐了口烦闷的气。
突然有点后悔,应该先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讲清楚的。
就不能给她点时间嘛,非要闹脾气…
算了,是她不对,等解决了这件事,一定好好哄他。
…………
估计郑文柏是没想到她会主动约他,接到电话后兴高采烈的,退掉手头所有事赶赴她的约。
傍晚,两人约在商业街的甜品蛋糕店里。
郑文柏来的时候,又带来一束玫瑰花,他看见她的时候,露出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露出些残存的少年感。
让沈爰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五年前,那个还在大学学园里的郑文柏。
她意识到,如果站到另一个角度来看,郑文柏真的很优秀,家里的盛德公司是近十几年起势最猛的企业,父母品行兼优,用最精良的教育资料培养独生子。
他在大学里也是成绩优异,双商皆高,性格温和,讨得男生女生都对他很有好感,所以他在滨阳上流圈吃得开是当然的。
非要挑不对,就是太爱交女朋友,并不能保证他一直能专心一人。
可是。
就算郑文柏毫无缺点,那也不好。
只因为他不是易慎。
沈爰对他露出一抹淡笑,如五年前一样,接过了他送的花,但这次,她看着怀里的鲜艳玫瑰:“学长,其实我不喜欢玫瑰。”
郑文柏刚要坐下,一愣,赶紧弥补:“不好意思,以前都没有问过你,你喜欢什么?下次换着送你。”
“不用了。”沈爰给他点了杯茶,推给他,“今天降温了,喝些热茶吧。”
“谢谢。”见她关心自己,郑文柏面露喜色,也不怕烫,赶紧喝了口。
“没想到你今天约我,本来明天也是要见面的。”他说完,赶紧找补:“但我很开心,我恨不得每天都见无数次!”
“学长。”沈爰抠着陶瓷杯,垂着视线,开口果决:“我不能跟你结婚。”
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
郑文柏的激动僵在脸上,眼神动摇,“……什么。”
“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沈爰揽下所有不对,只想让这件事快点结束:“答应你,可以接触试试的时候,我并没有想清楚。”
“我回国以后逐渐想明白,我有放不下的人,我不想将就,也不想耽误你,我不能跟你结婚。”
郑文柏逐渐低头,脸色阴沉下去,“你五年前……就是这样拒绝我的。”
沈爰眉心跳动,有些不安,手指蜷缩,“学长,我真的试过,试过接受你,但……”
“但你还是忘不掉易慎!”他拦截剩下的话。
她茫慌与他对视,面前男性突然拔高的声调,给予她无形的压迫。
虽然有些害怕,沈爰也没有退缩,承认:“是。”
“学长,对不起,我们就这样吧。”
“我会和你家长辈道歉,说清楚,都是我的问题。”
郑文柏的手紧握泛白,忍耐到太阳穴崩出青筋,无法接受,也不肯认输。
他努力这么多年,惦记她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
除了家底比自己厚实以外,他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易慎。
哪怕是那个人一贫如洗的时候,沈爰都愿意跟他,死心塌地的。
他真的不理解。
郑文柏死了心要一头撞到底,冷言道:“明天我会和父母带着聘礼上门。”
“有本事,你就在订婚当天,当着所有人告诉你爷爷奶奶,你忘不掉易慎。”
沈爰倏地颦眉,心里这口气再压下去几分。
没想到和他说不通。
“学长,真的要闹到撕破脸的地步吗?”
郑文柏抬眼,愤慨:“是你非要闹到这一步。”
“他是祁家人,你们不可能,到最后你会发现,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所有人都不停地拿这个压她,试图消磨她对易慎的决心。
五年了。
沈爰笑了下,略带无奈和哀伤,固执到无人能动摇:“我爱他。”
“这辈子,我非他不可。”
郑文柏极力忍耐着想砸杯子的冲动,气得头脑发热,倔脾气上来,也不管不顾了:“这些话,你留着明天跟你爷爷奶奶说去吧!”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爰独自留在原地,叹了口气,双手捂住脸,懊恼难办。
这可怎么办,真要闹到明天两家撕破脸了。
大风天,沈爰裹紧身上的外套,推门走出甜品店。
她抬头随意一眼,整个人滞在原地,维持扶着店家玻璃门的动作。
正对着店门不远处,黑色路虎霸道地歪斜停靠在那儿,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靠在车门边,正歪着头点烟。
燃起的白烟随着喧嚣的风刮去,易慎噙着那一抹猩红火光,眯着眼抬头。
两人的视线隔着风对接。
沈爰松手,任由玻璃门自动合回去,站在原地欣赏易慎的身段。
穿黑色风衣也很性感,不对,是穿什么都很性感。
易慎盯着她,半晌,冲着自己车的方向偏偏头,无声叫她过来。
沈爰抬步子走向他。
北风凌乱,她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沈爰走到他面前,闻着风里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抬头问:“怎么又开始抽了?”
易慎看她的目光没有往常那股子柔和,把烟掐了,吐出最后一缕白雾,握住她的手腕,力度有点大,声音冷:“跟我走。”
沈爰眨眨眼,被他掳进路虎的后座,几乎是被丢进去的,刚爬起来,对方嘭的一声把车门甩上了。
她望着坐进驾驶位的易慎,小声斥他:“……干嘛呀你,这么凶。”
结果回馈她的是易慎从后视镜的一记冷言。
沈爰噤声,怂怂的,把嘴巴缝上。
易慎开车很快,逼近城区里的最高限速,一路飞驰到他在金阳官邸的房子。
下车也是易慎把她拽下来的,沈爰勉强快步才能跟上他的步速,高跟鞋清脆的碎声在车库地面回荡。
手腕被他死死攥着,沈爰望着他绷直的下颌,“怎么了,你别不吭声。”
“你这样我有点怕,易慎,你说话呀。”
易慎沉着脸,恨不得掐断她的手腕,又怕弄疼她,心里发着狠,手上却不断在松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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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人进了家门,他松开她,给她扔了双拖鞋在玄关,自己换了鞋踏进去。
易慎脱了风衣扔在一边,径直走向酒柜,捞起旁边已经醒过的罗曼尼??康帝,倒进两个酒杯里。
沈爰换了鞋,已经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给两人倒酒,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捏起一杯,递给她。
沈爰接过红酒,刚闻见扑鼻的浓香,他举杯和自己碰了碰,清脆悠扬的玻璃碰撞响起,声音还未落下,易慎仰颈干了杯子里的酒。
有点喝赌气酒的意思。
她瞪了瞪眼睛,举着杯子小口品酌。
这百万上下一瓶的罗曼尼??康帝…他当啤酒喝吗?
因为对方的行为,她也喝得快了,两三口把小半杯都顺进去。
易慎俯首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这次没和她碰杯,直接灌自己。
红酒下肚,撩起一串热劲,沈爰问他:“怎么突然想着喝酒了?你心情不好。”
易慎又喝完手里这杯,放下,转身拽过她,低头就亲。
嘴唇猛然被覆上,被啃噬,沈爰瞪大了眼,捏着的酒杯因惊诧倾斜,剩下的一口红酒泄落,淋在地砖上,扑开一片酿香——
“呜…”她被/口勿/得猝不及防,连准备都没有,一下子呛到,张嘴的瞬间他侵入进来。
后颈被他托着,控制着,她反抗不得。
易慎/口勿/得太强势,快要把她拆开吞进肚子里了。
沈爰慌乱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又一下推倒了其他东西。
偌大宁静的客厅瞬间混乱起来。
易慎咬她的嘴唇,无视她吃痛的吭声。
他就是疯了,他就是贱。
听见她跟他订婚。”
“绑着做,试试,好不好。”
沈爰无奈,又实在痴迷于他这副傻样子,谁知道自己去处理那边,这边这位又急了,她刚要解释:“你听我说……”
下一秒,嘴巴又被他堵上。
“什么都别说,不许说。”易慎亲/咬她的嘴唇,然后又下移,咬上她的下巴,听她痛叫,发狠道:“你这张嘴,就会骗人。”
“知不知道今天是几号?”
说完,易慎蹲下身,把人拦腰抱起,扛在肩上。
“今天…今天是十月十三号。”沈爰骤然腾空,吓得勾住他的脖子,“易慎!你放我下来!疯了呀你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你听我好好解释行不行!”
“我就是疯了。”
易慎扛着人进了卧室,把她扔进大床里。
沈爰摔进去又弹起来,刚支撑手肘起身,就看见他跪在床上,以高处睥睨她,像审视即将入口的猎物,丹凤眼发亮。
“那你知不知道,明天是几号。”
“十月十芹看向孙女,一脸的无可奈何,埋怨:“另一个不像话的回来了。”
“要不是郑家出事,没有登门,今天我非要给你上家法不可。”
“奶奶——”沈爰撒娇耍赖,“我这也是知道他们家的事,所以才敢堂而皇之……”
说到一半,她抬眼突然被爷爷瞪了一下,突然噤声,心虚了。
她走上前,把珠宝盒奉上,放到奶奶面前:“爷奶,我知错了,不该玩消失的。”
“但我的态度,你们也应该知道了。”
“我应该早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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