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姑娘,不过是碍于在公主府做客,又是大庭广众,不好失了风度。那些姑娘都不跟自家姑娘说话,就是想叫自家姑娘知难而退,偏偏自家姑娘看不懂别人的眼色似的,不但不退,还跟钟家姑娘冲起来了。
雪兰连拖带拽地把骆鸣珺拖走,这可不是自家府邸,要是闹大了惹恼了寿昌长公主,整个成国公府怕是都要吃挂落,到时骆鸣珺被罚,不定又会迁怒她们这些伺候的婢女。
自己没读过书却也知道友爱手足的道理,雪兰望着骆鸣珺的背影无声叹气,自家姑娘那样害七姑娘,堂妹尚且如此,旁人家的姑娘又岂敢与她相交,万一被她害了,可不是每一个士族贵女都如七姑娘般一身武艺。
可自家姑娘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一直骂一直骂。
“咦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一力降十会》第57章第57章
,那是……骆鸣雁?”
忽然骆鸣珺不骂了,探头朝小园子看去,骆鸣雁对面还站着个人,只能看见白色的衣摆。
“姑娘,我们走吧。”雪兰怕骆鸣珺又去找骆鸣雁的麻烦,闹起来不好看。
“闭嘴!”骆鸣珺轻声喝道,然后往斜前走了几步,骆鸣雁对面的人露出脸来,“这是……姚家的哪个表哥来着?”
骆鸣珺再鬼鬼祟祟往前走了几步,躲在一棵树后面,隐隐约约听到骆鸣雁在说话,听到了一声“书表哥”。
哦……姚书。宫里姚婕妤的外甥。
骆鸣珺从树后面露出一只眼睛,偷看着骆鸣雁与姚书说话,骆鸣雁脸上羞涩的表情尽收眼底。
这两个人在私会!
骆鸣珺笑了。
小园子里私会的少年少女和树后偷看的少女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北边小山坡亭子里歇脚的两人尽收眼底。
“这成国公府的人瞧着有趣得很。”闻绍接过对面之人递来的茶盏。
“小儿女的私情罢了。”席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三殿下竟会对这些感兴趣。”
闻绍道:“毕竟是名满建康的小神童的姐姐,比起寻常人,总是会让人注意一些。”
席瞮道:“那不知三殿下注意的是小神童的哪个姐姐呢?”
“比起她的姐姐,难道不该是她本人更让我在意吗?”闻绍放下未喝一口的茶盏。
“传言大多比事实要夸张得多,三殿下竟是会在意传言之人,这倒是让下官始料未及。”席瞮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茶盏填满。
闻绍道:“难道我不该在意?”
席瞮一派漫不经心地说:“三殿下认为该,便该。三殿下开心就好。”
闻绍微感不悦。
“不过下官以为,三殿下与其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孩童身上,倒不如想想,山贼横行,百姓难安,个中缘由,值得深究。”席瞮说完,不管闻绍的脸色变得多恐怖,起身朝闻绍拱手告退。
闻绍目送他离开,握着手中的茶盏,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该死!废物!”他恨恨地抓着茶盏砸了一下石桌,目光不经意地又朝小园子扫去,园中私会的男女已经不见踪影,偷看的人也走了。
赏春宴散后,骆鸣雁跟着母亲向寿昌长公主行礼告辞,出了公主府,坐上自家青壁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成国公府。
路上,她眉目之间有些郁郁之色,整个人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怎么了?在公主府遇到什么事了?”姚莹问道。
去公主府时还高高兴兴,怎么离开就变了个模样。
骆鸣雁摇摇头,强撑了一个笑容,说自己没事儿。她又怎么敢跟母亲说,她觉得书表哥好像不那么想娶她了,才两个月没见,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书表哥对她有些敷衍了?
少女心思最是敏感,骆鸣雁也不想质疑书表哥对自己的用情用心,也不想这般患得患失,可她欺骗不了自己。
她不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孩儿,性格谈不上很好,家世也不上不下,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若是书表哥不愿意娶她,明说便是,她绝不纠缠。
可书表哥为什么要敷衍,还敷衍得那么明显?
马车到了成国公府,骆鸣雁从车上下来,转头就看到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骆鸣珺对自己笑得不怀好意,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骆鸣珺这又是在抽什么风?
“娘子。”喜翠迎上姚莹,喜气洋洋道:“兖州那边差人送信来给娘子呢。”
“是么!”姚莹惊喜道:“快快快,快拿来我看看。”
喜翠扶着姚莹,“娘子,信放在房中呢,送信的人说了,兖州的夫人指名要叫娘子您亲启,谁也不敢动哩。”
姚莹忙往静尘轩走,骆鸣雁赶紧跟上,好奇怎么四婶来封信,母亲这么高兴的。
到了静尘轩,姚莹水都不及喝一口,就拆开了漆封的信看起来。
信上,林楚鸿简单寒暄了几句,然后就直奔重点,说她在兖州帮着看了看,兖州重甲军将军周访的长子,年十七,在兖州先锋军做个队长,八品宣节校尉,模样端正,人上进,性子好,家风也好,周访与其妻尹氏感情甚笃,尹氏性和善好相处。
【若是大嫂愿意,可带着大姑娘来兖州住上一段时日,乔娘也时常惦记着大姐姐。】
林楚鸿探了探尹氏的口风,尹氏也正好在为儿子相看,两人虽未说明,却有默契,总是要见一见才行。周访在建康无故友,尹氏不好大张旗鼓地往建康去,亲事成了到还好,不成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以骆乔思念大姐姐的名义,请大房的母女二人来兖州做客是一个办法。
姚莹看完了信,自然无不可的,恨不得立刻就叫人收拾行囊北上兖州,早点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她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下了。
“大娘子,夫人叫你和大姑娘去如意院。”门外,忽然响起一道不算客气的声音。
姚莹不悦皱眉,把人叫进来问话,“母亲有说是为何事吗?”
仆妇面无表情道:“为大姑娘与人私相授受之事。”
“什么?!”姚莹如遭雷击。
骆鸣雁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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