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可能配不上,我的手已经废了,以后都不可能工作赚钱,我爸妈也把我赶出了家门,一辈子靠别人吃饭。”
对方明显被他的话惊到了,退后一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对他的说辞半信半疑。
但过了片刻她就接受了,还继续说:“这也没关系,我还有一个,是镇上王司机的女儿,他爸是开货车的,也赚了不少钱,而且她也是大学毕业,在外面打工。要是你不能工作,就留在家里管孩子,到时她在外面赚钱嘛!”
司越珩没想到还能这样,有些不耐地回:“我真的没打算结婚,你真的不用给我介绍了。”
对方还是不肯放弃,拉着他要继续。
穆从白忽然走出来,毫无表情地停在了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昨晚的那把柳叶刀,抬手一扔。
柳叶刀从女人的脸颊边擦过去,带起了一股劲风,最后扎进了她身后的门上,发出了一阵金属的弹响。
瞬间,屋里的人都惊滞住了,尤其是给司越珩介绍相亲对象的人,看到了门上的刀顿时感觉腿软。
司越珩反应过来,连忙向人道歉:“对不起,没事吧?”
女人惊恐未尽地向穆从白瞥去,对上少年视线的瞬间她有种莫名的害怕,像是那孩子眼中藏着什么怪物。
她下意识后退,“不要就不要吧!小孩子玩刀,伤了人可是要赔钱的!哼!”
门口的小宋作为村委的工作人员,见到起了矛盾连忙上前去调解,“大姨,你不要生气,小孩子玩刀肯定不对,应该批评教育。你没有受伤最重要,没事吧?要不要吃苹果?”
对方看了看小宋,下意识抹了抹刚才刀擦着过去的脸颊,找回了一些底气,把小宋递来的苹果接去,然后永远都不会再登门地说:“算了,人家姑娘多的是人抢着要。”
“那我送送你。”
司越珩看着小宋把人送走,转身对着穆从白,仍然脸上看不出表情,甚至并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吓人的事。
他严肃地说:“你刚做什么?”
穆从白反倒用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的眼神盯着他,过了半晌开口,“你不是不想和她说话?”
司越珩确实是不想被缠着去相什么亲,可不是他不耐烦就要甩刀子。
他理解过来穆从白的逻辑,猛然觉得这孩子有些吓人,下意识严厉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伤到人怎么办?”
“如果伤到,刀就不会扎在门上。”
简单直白的陈述,穆从白说话时眼中也什么情绪都没有,仿佛刚才差点被他伤到的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任何值得在意的东西。
司越珩此刻真的被眼前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吓到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昨天到现在对于穆从白的印象变得复杂起来。
穆从白也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就这样四目相视过了半晌,他突然意识到穆从白刚扔出去的是一把柳叶刀,看向了门上,果然没错。
司越珩指向了门上的刀问:“你哪里来的?”
穆从白眼神平静地望着他不出声,司越珩看了他许久都没能看出这个小孩在想什么,只得说:“把刀给我。”
穆从白还是没有反应,像是定在了那里,他严肃地说下去,“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就把刀给我,并且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又是沉默的四目相视,片刻后穆从白终于动了,去将门上的柳叶刀取下来,回到司越珩面前递去。
司越珩看到熟悉的柳叶刀,不自觉想起了他无法上手术台的事,伸手去接,冰冷的金属落在他手心却像被烫到了,刀没有拿稳掉下去,锋利的刀刃在他手心划出了一条血线。
穆从白眼中染着一层疑惑研究地观察着他,从他的脸观察到了手心的被划出的伤,接着蹲下去把刀捡起来,纤小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将刀轻轻地塞进了他的手心里,指尖沾到了他的血。
穆从白对于血也一点反应没有,若无其事收走了手,他这次终于用力将刀握紧,然后问:“你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司越珩确认地打量过去,小宋这时回来,他最后说:“小孩子以后不要碰这些危险的东西。”
小宋其实对穆从白刚才的行为并没有多意外,甚至觉得这才正常。
但他很快意识到,如果司越珩发现穆从白吓人的一面,就不愿意再把穆从白留在这里,到时穆从白又不肯走,闹出来出了事怎么办?
他连忙上前圆场,“刚才的大姨没事,不怪他了,你别骂了。都已经中午了,你们吃早饭了吗?”
司越珩也不觉得他有什么立场骂穆从白,只希望穆从白能快点被接走,不要影响他的生活。
没收了穆从白的柳叶刀,他也不再理穆从白。
小宋深得曾传平的真传,没等司越珩开口,自己将剩下的香蕉拧进去往餐桌上一放,回自己家一样说:“苹果刚给那大姨了,就剩这点香蕉,明天看有没有桃子,给你们带过来。我做饭很快的,你们休息一下。”
司越珩想起曾传平说的话,意识到小宋真的来给他们做饭。
还不等他说话,小宋已经自己进了厨房。
司越珩这几年在城市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同意穆从白暂时留在这里,因为也勉强算是亲戚,他做不到把无家可归的小孩扔在路边。
但真让小宋天天来给他们做饭,他受之有愧,毕竟他才是穆从白有亲戚关系的人,没有让小宋为了穆从白来为他做饭的道理。
不过小宋是曾传平真传的,一边动手煮饭,一边家常一样地说:“我老家离这里很远,当时一时脑热考到了这里,本来很不习惯,但是书记人很好。
而且我一个住,本来每天也要做饭,所以就当我给自己做饭,顺便带了你们的。况且菜钱书记还给报销,我还占便宜了,嘿嘿!”
话说到了这里司越珩很难再拒绝,只得说:“那我帮忙。”
小宋挑眼瞅了瞅他手上的石膏,想起了刚他说的话问:“你的手?”
司越珩回答:“不要紧,过段时间就好了,刚胡说的。”
小宋也松懈下来,前几年镇上接了天然气,连烧火都不用了,他没让司越珩帮忙,司越珩就在旁边陪聊。
可能是因为工作关系,司越珩觉得小宋健谈得有些话痨,他不开口也能一个人聊起来,先问他,“你会做饭吗?”
他还没回答又开始说:“听书记说你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都不用回想,他脑子里一瞬间跳出了许多回忆,“小时候觉得有趣的,现在可能变得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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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听书记说每年的夏天都可以划船到荷塘里抓鱼,钓小龙虾,还有螃蟹,多有意思!”
司越珩想起来他小时候确实做过这样的事,不自觉笑了。
站在餐厅外面的穆从白隔着门盯直了司越珩,看着司越珩脸上扬起的笑,他毫无情绪的眼神有了一丝奇怪的抖动。
他默默回到茶室里,从柜子的最里面拿出一个本子翻开,里面夹着各种没用的小物品,钮扣,树叶,碎照片,还有一整套手术刀。
他轻轻翻到了新的一页,将攥在掌心沾了司越珩血的手指伸出来,用力把血迹图在了本子上。
但血迹已经快干了,他想也没想地把手指放进嘴里舔化再抹上去,抹成了一道唇笑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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