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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睡意(第2页/共2页)

上一双桃花目本就关情脉脉,眼波流转时,款款深深,绵绵勾人,叫人难以招架。

    她在观察他,他何尝也不是在看着她呢,白景辰只有亲眼瞧着她时,整个人才是放松安心的,哪怕两人之间没有说半句话,也意兴盎然,觉无论是否入睡,有她陪着,也是解乏的。

    “表哥是不是不困了。”温宛意移开目光,眼睫微动。

    白景辰浅笑出声,没有说是或不是,而是轻抚她脸庞,手指搭在颈间,虎口便刚好控住下巴,像是捏着一只小兔似的:“绮苑的嬷嬷出口粗俗,表妹若听了什么不堪入耳的东西,不要放在心上。”

    “嗯。”温宛意眨眨眼睛,偏头一压,把他的手压实了,要刻意压疼他似的,与他开了个不关痛痒的玩笑。

    可这根本不会疼,这种恰到好处的狡黠反而会让本就不镇定的白景辰愈发难以克制,他索性把她压在怀里,重重舒了口气,在她乌发间轻轻落下一吻,恨不得把人揉碎了再藏起来。

    “表哥,你压我头发了。”温宛意并没有察觉那个吻,她乌发铺洒榻间,很容易被人压疼,哪里还顾着别的,在压到后的一刹那就闹着要远离他,“疼。”

    白景辰撑起身,让她拢走被压着的青丝。

    温宛意嗔怪:“整日就知道胡闹,再闹下去,你我都没办法歇着了。”

    白景辰莫名觉得这句“整日就知道胡闹”有点耳熟,一细想,意识到表妹是搬出母后之前的话来压自己呢。

    “何为胡闹,如何才能算是胡闹。”白景辰索性就这样半撑胳膊侧着身子问她,过分坦诚地把这句话剖开,“表妹以为的‘再闹下去’是指什么事情,可以告诉表哥吗?”

    怎么还有这样问人的?温宛意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无法作答。

    就在她冥思苦想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才注意到表哥他眉眼弧度都很舒展,薄润的唇正噙着一抹笑,目光凝在她脸上,这样俯下身瞧她时,有种游刃有余的轻松,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认真去问,更没想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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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点头。

    这不是哄人玩吗?

    温宛意有些恼了,扭头不理他:“不知道,你自己猜。”

    白景辰按了按她的枕头,意有所指地开口:“猜什么,猜你枕头下是不是也放了一本硌人的书?”

    温宛意悚然一惊,比听了个鬼故事都反应大,一股后知后觉的冷意从脚脖子一路蔓延到了脖颈,她睁大眼眸,手指紧紧抓住床褥,静静地等着表哥接下来的态度。

    可表哥很久都没有开口,沉默越久,越把煎熬拖到难以忍受。

    白景辰在她身后怜惜地注视着她,也是同样的无法开口。

    他要怎么说。

    她呢,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本画册,为什么放在枕下,为什么不坦白地告诉他。

    白景辰拿不准她的想法,最后只是以兄长的关切口吻叮嘱道:“表哥知晓你好学深思,哪怕夜里也不忍释卷,但毕竟灯火晦暗,读得多了容易伤眼睛,若是喜欢读书,无妨叫下人多点些烛火,不必做那些囊萤照读的苦功夫。”

    温宛意悄然松了一口气——原来表哥只知晓那是一本书,并不知道是那种画册子。

    那便好。

    “时候不早了,表哥该走了。”白景辰轻轻叹了口气,轻柔地抚摸她香洁细润的头发,“睡吧,等天亮了再看。”

    温宛意低声:“不看了,明日便丢掉。”

    “若实在喜欢,便看吧,要记得早些睡。”

    白景辰作为兄长,有些事情难以启齿,但若拦着,又没个妥当理由,他不知分寸在哪里,在这些方面,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对她好。

    就像不谙世事的小鹿,第一次见到猎户时反而会天真地凑过去,她向来都没有接触过那些居心叵测的男子,也没听过凡世间那些脏俗的事情,若一直保留着她的好奇,若哪天有混账小儿欺她骗她,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手?

    还是就当没瞧见,让她再看几眼画册吧。

    白景辰揣着满腹心事离开合至殿,克制着不敢回头,他出了门,站在门口,被夜里寒凉的风一吹,瞬间冷静了,心底的不甘就像汤药入了喉,后知后觉地泛起了苦涩余韵。

    不能看。

    若她被带歪了怎么办?

    她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来问自己,非要翻那本栩栩如生的画册?谁知道那画册上面有没有参考某些真实人物,万一日后真的在现实里瞧见了,岂不是如同看了别人……

    白景辰倏地捏紧了手指,筋骨隐而不现,宛若盛怒:“来人,把那不知好歹的婆子拖出去再打三十大板。”

    吩咐下去后,他仰目闭眼,胸膛起伏不止,强行咽下那口气后,终于还是选择了回去见她。

    好好把此事当面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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