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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嫉妒(第2页/共2页)

 “好啊。”温宛意见他没事儿了,便开口指出他的骗人伎俩,“表哥去见他了吗,之前不是说江世子命里克表哥吗,这次回来也没有头疼啊?”

    白景辰一顿,这才想起之前只顾着在那人面前找不痛快了,全然忘记了此事,显然现在再装已经来不及了,便也只能应了:“只是不想你去见他,表哥瞧见他就心烦。”

    “为何。”温宛意站在他面前,执意要问个缘由。

    因为前世结的仇。

    白景辰其实不是什么气量小的人,上辈子表妹嫁给江世子的那段时间,哪怕他心有不满也没有刻意去给那人找不痛快,至少明面上还是可以维持个和气模样。

    可是江闻夕呢——身为她的夫君没有尽到半点责任,没办法护佑她也就罢了,甚至还有可能下毒害她!最后,又抛弃了她。

    身为温宛意的表兄,白景辰必然不能忍心看她受伤,她是他放在心上的亲表妹,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从那么小的一个小丫头长到柔桡轻曼的姑娘,其中凝了他多少的呵护与心血,一想到这个人将来要对她做的事,他便忍不住忿然作色。

    但偏偏前世的事情没办法如实告知表妹,他便只能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你就当表哥心胸不甚宽广,没有容人之量吧。”

    “可是江世子惹表哥不痛快了?”温宛意微微睁大瞳眸,询问他,“到底生什么样的嫌隙,才能叫表哥宁愿扯谎也要叫我远离他。”

    这种悲恸是表妹她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白景辰心事重重地坐下,手上的玉韘一时不察被磕在了椅扶上,温宛意便走过来,托起表哥手指去查看是否被磕到了。

    “若比德于玉,表哥便如这枚玉韘一般,有璆琳之质,君子之风,不可能毫无缘由地为难什么人。”温宛意笑着碰了碰他指间的薄茧,说道,“要说表哥没有容人之量,我第一个不同意。”

    薄茧处有些痒,白景辰反手握住她指尖,无奈道:“若我说是因为嫉妒呢。”

    温宛意:“嫉妒?何来嫉妒。”

    “不想让你见他,是因为他会把你从表哥身边夺走。”白景辰和她坦言,“从我见他的第一面开始,便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我不许,不允许你过多接触他。”

    白景辰说完,还没等温宛意做出反应,紧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站在他身边时,表哥心里会觉得难过,嫉妒到可以生恨的程度,恨不得把他丢到百里之外,眼不见为净。”

    话说到这里,温宛意彻底听不懂了——什么叫会担心自己被别的男子抢走?这种感情是叫做嫉妒吗?

    “可是表哥,我已经及笄了,不是儿时总需要你照拂的小姑娘了。”温宛意哭笑不得地为他开解,“表哥总不可能护我一辈子吧,我已经麻烦了你那么多年,难道还要……”

    “难道不行?”白景辰回过头,目光直逼她眼眸,“难道说表妹长大了,我便不能做你的表哥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温宛意也不知道表哥最近为何突然变得偏执了,只能耐心和他解释,“表哥永远是我的亲人,是我最在乎的唯一的兄长。”

    “温宛意。”白景辰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里有种来自兄长的威逼压迫,“你永远记住——但凡别的男子比不上表哥疼惜你,便不要去喜欢,不能嫁,不要嫁。”

    温宛意又问:“为什么要这样想,这世上当然不会有人比表哥更心疼我,要是按照这样说的话,我岂不是永远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那便不要喜欢别人。”一想到她要嫁人的可能性,白景辰眉宇间便不自觉地带上了戾气,他认真开口,“表哥不同意。”

    温宛意觉得莫名其妙的,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表哥怎么总想着越过自己的爹爹和阿娘替自己做主呢?

    “表哥,我还是不解……”

    白景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伸手把她揽过来,紧紧扣在怀中,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安心。

    他坐着,她站着,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灿金生辉的发羽冠,她知道自己挣扎不开,便抬手去摆弄他的簪发,取掉固冠的羽簪,乌发便散了开来,有种仙人卸发的惊人美貌。

    殿内点了灯,烛火一派旖旎,温宛意心中想着事儿没留神,等见他乌发散下,才发觉自己好像犯错了。

    但表哥好像并没有察觉,兀自抱着自己沉浸在心绪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宛意垂眸去观察他,这个角度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巍然高挺的鼻梁,这让她想到了外族为朝廷献上的宝物中有一件是人形漆雕,太过好看反而不似真人了,更像是神仙落凡,世人每每窥其容貌,都能心生感慨。

    她情不自禁地去抚摸他的鼻梁,感受那优越的鼻骨高度,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端正的。

    被一触碰,白景辰这才回过神来,他拿下她的一双柔夷,拢在掌心,轻语道:“你还是和儿时一样喜欢跟在表哥后面一直问个不停。”

    温宛意回他:“表哥也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但凡回答不上来,就瞎扯个别的来骗我。”

    白景辰被戳中了心思,索性将额头往她怀中一抵,装哑巴了。

    温宛意轻轻整理他散落的乌发,也理亏道:“表哥我方才不小心给你弄散了头发,还要束回去吗?”

    “夜已深,还是不了。”白景辰把她朝自己这里带了带,说道,“表妹可还记得那年你七岁,送了齐婕妤一只身黄肚白的猫,这种花色在宫里被叫做金被银床,算得上珍贵。”

    “嗯,记得。”虽然不知道表哥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但温宛意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那只小猫是表哥接我去宫里的时候捡的,母猫冻死后,那么小一只猫儿没有人养,你我便把它养了起来,小猫很讨巧,比表哥都黏人。”

    知道她趁机在点自己,白景辰便松开手免得勒疼了她:“不足一月被我们捡回去,精心养了几月后,表妹听说宫里的齐婕妤爱猫丢失,便好心把猫儿送给她去养。”

    “许久未见小猫,不知现下长成什么模样了。”温宛意笑了起来,说道,“表哥有没有帮我去看看?”

    白景辰抬起眼眸,双手轻轻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双臂,半是保护半是控制地开口道:“它死了,被齐婕妤活活剥皮死去的。”

    温宛意悚然,微微发着抖:“为什么?齐婕妤不是很爱猫吗。”

    “她之前养的爱猫被小猫的母亲咬过,所以她怀恨在心,把小猫视作不详,接回去没多久便叫人将小猫凌虐致死。”白景辰淡淡地开口,“若不是齐婕妤一家获罪处死,表哥一定会帮你和她讨个说法的。”

    温宛意心头突然疼得厉害,她想到自己亲手喂养的小猫遭到那样的虐待,便忍不住落泪。

    白景辰从怀中拿出温宛意之前赠给他的那方帕子,默默守在她身前为她拭泪:“别哭,表哥之前没有同你讲,是怕你太过伤心了。”

    温宛意哽咽:“那为何今日突然想起了呢。”

    “猫儿是表妹捡回去和表哥一起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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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也是表哥从小看着长大的,同样的道理——表哥不愿让你嫁给品行不端的男子,因为你受了委屈,表哥也会担忧到夜夜难眠。”

    白景辰又想抱她了,这次也没有忍着。

    怀抱紧缚如同牢笼,但白景辰却觉得这是保护:“表哥可以护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变心,他能吗。”

    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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