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几分钟后,车子启动。
裴行初选了一家南郊的私人医院。
离家里远,也没什么熟人。
所以不会有人碰到江晚来陪他看病。
不注意休息,不注意保暖,季节性流感。
两瓶水挂完,烧已经退掉了。
医生多开了一些药,说有肺炎前科,下次再发烧还是要早点来,不然烧久了,对肺伤害很大。
裴行初坐在一边。
江晚拿着体检单,一面点头应着,一面问医生还有没有要注意的情况。
“明后天还要再打两次点滴,这段时间别喝酒了,”医生低头写单子,抬眼时看到江晚在看药盒上的注意事项,笑了,“女朋友挺关心你的。”
裴行初搭在桌子上的手收回来:“不是女朋友。”
医生没多想,接着乐:“结婚了?”
看江晚年纪不大,医生又多说了句:“新婚快乐。”
江晚手蹭在药盒上,没来得及多说什么
从医院出来,江晚自己打车回了家,裴行初则去了公司。
医生开得药大多都是一天三次的剂量。
下午时,江晚又发消息问过一次裴行初,问他中午的药吃了没有。
男人没回她。
宋芙房子是找好了,但签合同的时候跟房东发生了点纠纷,一时半会还真搬不过去。
收拾了东西,暂时在裴家住下,和江晚一个卧室。
两个姑娘不愿意分开睡。
裴行初晚上有应酬,回来得很晚。
江晚一直坐在画板前也没睡。
一天里她给裴行初一共发了三次消息,对面人一次都没有回她。
应该是没吃药,而且弄不好又喝了酒。
“阿晚?”
宋芙已经睡醒一觉了,睁眼看到江晚还坐在隔壁敞了门的画室里。
江晚听到外面走廊的动静,脱掉画画的衣服,往门外走:“我出去一下,你先睡。”
宋芙时差还没倒过来,这会儿确实困。
应了一声,合眼又睡了过去。
江晚走得急,随手合了下门,没关严。
裴行初脱掉大衣,扔在床尾的软塌上,听到身后关门的响动。
江晚进来就闻到了酒气,出口的话语气一点都不好:“你不知道打了消炎药不能喝酒吗??”
“你要把自己弄死是不是?!”她声调不由提高。
裴行初背对身后的人,盯着床头墙面上的画,喉头滚了下。
片刻后,沉声道。
“我说了别管我。”
“你拿什么身份在管我,江晚,”裴行初转过来,“妹妹,还是你嘴里只是睡过的关系?”
他晚上是喝了酒,但不多。
从医院拿回来的药是没有吃,反正明早估计又要被江晚压去挂水,吃不吃的无所谓。
他闭了下眼睛,几天里翻来覆去的感情压抑汹涌到几乎要弥漫出来。
裴行初往前两步:“你会管跟你睡过的人吃没吃药,病没病,身体舒不舒服吗??”
沙哑的嗓音,混着沉重的怒意。
不仅是裴行初,江晚也要被逼疯了。
她看着他,眼里噙着泪,声音也抖:“我会,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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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爱多管闲事行了吗?!”
“鬼他妈的睡过,”裴行初上前,掐着她的腰把她抵在门上。
因为这一下,没关严的门“砰”一声被实打实地撞上。
裴行初语气很重:“我他妈当那是在谈恋爱,你敢跟我说你不是吗??”
江晚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男人握着她腰的手使了力气,她被掐得生疼。
“没有当那是在谈恋爱,确实只当我是哥哥,”裴行初垂眸盯着她,“你敢这么说吗江晚?!”
江晚咽了下嗓子,压抑的感情亦在心里汹涌翻腾。
两人情绪太饱满,谁都没注意到门外走廊的动静。
林芝华做了噩梦,这会儿醒了下,仍旧觉得心神不宁。
推门出来看到江晚半敞的房间门,眸光在床上落了落,看到貌似只有宋芙一个人。
同一时间,不远处裴行初的房门正巧被撞上。
林芝华不疑有他,想着是裴行初回来了,想去问问他有没有看到江晚。
大半夜的,这丫头不在房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裴行初。”
身后抵着的门板被敲响。
林芝华声音出来的那一瞬间,江晚浑身血液冷掉,整个背脊僵住。
“你看到妹妹了吗,阿晚不在房间。”
裴行初握着江晚的手腕压在她背后,垂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仍旧还在,定定地注视着她。
而江晚同样望着他,嗓子发紧,轻咽了一下。
两人就在这样稀薄到几乎喘不上气的空气里,对着视线。
“裴行初?”林芝华再次叩了下门,“知道妹妹去哪儿了吗?”
两秒后,裴行初终于出声。
他紧紧盯着身下的人,回答外面:“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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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12.04日更新
◎“说是女朋友陪着来的。”◎
因为太紧张, 江晚下意识伸手拉住裴行初的衣袖。
裴行初低低垂眸,目光从她的眼睛上滑下去,停在那秀气挺翘的鼻骨上。
门外林芝华好像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
江晚拉住裴行初袖子的手骤然收紧。
她害怕林芝华因为太担心而四处找她。
下一秒, 身前的人像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裴行初反手握住江晚的手腕,把她往右侧拉开,接着左手按上门把打开了门。
江晚被挡在门板后,倏地抬眼看向裴行初,同时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半,裴行初一手拉着江晚, 另一手撑在门框上, 看外间的林芝华:“刚在楼下遇到她了。”
“你不说没见她吗?”
“喝了酒, 眼花, 忘了, ”裴行初说,“可能是想她那个什么画稿, 想不出来,出去散步。”
林芝华闻言皱眉:“大半夜的这么冷,去哪儿散步?”
说着想下楼找人。
裴行初出声:“你别管了,你打断她的思路,等会儿她在外面散得更久。”
语音落,林芝华停住脚。
江晚最近要参加比赛,压力有点大, 家里人都知道。
画不出来出去转悠两圈,很正常。
但林芝华还是不放心:“她穿得厚吗, 别冻感冒了。”
裴行初侧眸, 眼神在门后的人身上落了下。
林芝华拢了身上衣服, 透过一楼的窗户往外看, 没注意裴行初的视线。
裴行初眸光点在江晚薄薄的睡衣上。
“挺厚的。”他答。
“行了,你也回去睡吧,”裴行初重新看向林芝华,“她那么大的人,还能丢吗?”
林芝华最后听裴行初的话回了房间。
也是,在家里,总不会丢。
门关上的刹那,江晚松了气,屏住呼吸的动作停掉,深深吸气。
裴行初手撑在她耳侧,低头看她。
江晚喘匀了气,意识到自己还被裴行初拢在身前,动了动被捉住的手腕,想从被他拢着的影子里逃开。
然而裴行初手上使力,把刚往旁侧走了一步的她重新拉回来。
江晚被拽的一个踉跄,再次迫不得已,被夹在门板和裴行初中间。
她抬眼:“时间晚了,我要走”
“别转移话题。”裴行初带着酒气的语音里有几分不耐。
因为林芝华的打岔,两人的情绪都被迫断了下,没再像刚刚那样顶得那么高。
“你真没当那是谈恋爱吗?回答我,江晚。”
江晚视线越过裴行初的肩膀,盯着他身后的床头灯。
片刻后,缓缓吸气:“疯了吗,爸妈不会接受的。”
“我没说他们,我现在是在问你。”
“这有区别吗?”江晚看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站的方向正好对光,眸子闪亮亮的,像是有薄薄的水雾。
“那不止是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她声音里带了微微的颤音。
“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国外,无论是摩洛哥,”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摩洛哥这个地名无论是对于她还是裴行初都太特殊,“还是在伦敦,熟悉的朋友不能知道,亲近的人更不可以,背着所有人”
裴行初打断她:“所以你还是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
他松开她,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和身后微弱的灯光一起,锁着她。
“我还不知道你虽然不喜欢说谎,但这么喜欢回避。”
江晚被裴行初戳中心思,再次下意识垂眸。
眨了两下眼睛。
她是回避。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能说清楚的关系。
说清楚又能怎么样?
告诉所有人他们在一起了吗?
江晚根本就不敢想爸妈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从会说话时就喊的爸爸妈妈,他们拿她当亲女儿。
裴友山那么传统的人而林芝华今早还在给她比毛衣的颜色。
裴行初的目光跟着江晚低头的动作,一起垂下去。
刚刚酒精上头被点燃的情绪,因为江晚回避的这几句话忽然放松下来。
回避,本来就是种答案。
而且其实,在今天这场架吵之前,他也知道答案。
只不过想再找她确定罢了。
她反复说了那些理由,但——没有说不喜欢不是吗?
他反身往远处走,绕到办公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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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开了电脑。
江晚看到他的动作,理智回笼。
盯着他拧眉:“你还不睡觉?”
不吃药也不睡觉。
真的想死吗?
“不睡,”裴行初在椅子上坐下来,“加班。”
江晚深深提气,往前走了几步。
既然她今天已经过来了,八六一起起三三灵思每天更新肉文清水文又跟他吵了这么一架,不把裴行初逼去睡觉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凌晨两点了,有什么工作非要现在做不可吗?”
裴行初没看她:“有,非干不可,不干明天就破产了。”
声落,江晚还没来得及回,他又看过来。
“怎么,陪我一起加班吗?”
裴行初这几句话问的比刚刚情绪稳定很多。
江晚摸不准他为什么突然不生气了。
她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指尖。
还是那句话:“你去吃药,然后睡觉。”
裴行初手指敲在键盘上:“那你在这儿陪着吧,反正你走了我肯定不会吃。”
江晚半垂眼帘,看了看脚下的地板,像是在纠结。
今晚状况百出,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经回去的林芝华应该不会再出来了。
但她还是有点害怕。
“我房间门没关,等会儿妈妈再找”
话音未落看到办公桌后的人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江晚就站在桌子前一米的地方,屋子里静,听筒里的声音她能听得一清二楚。
几声“嘟——”之后,对面的人接起来。
是宋芙。
裴行初出声:“把你们屋子门关了。”
“关门?”宋芙睡得晕晕乎乎,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阿晚还没有”
“她在我这里,晚会儿回去。”
短暂的静默后,那面宋芙像是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在给自己打电话。
“啊??你们俩都是白天装不熟,半夜这个点开始谈恋爱吗?”
“好刺激啊,我的妈呀。”宋芙喃喃。
听到这句的江晚:
裴行初没回宋芙这话,只是再次重复:“把你们的门关上,你们展在展上的画我都买了。”
一听有好处拿,宋芙语气瞬间狗腿:“哥,你也是我亲哥,我现在就去关门,阿晚一晚上不回来都行”
江晚:
几秒后,裴行初把挂掉的手机扔回桌子上。
江晚瞧着他的动作。
两分钟后,绕到办公桌一侧,拖了个软椅,抱腿坐上去。
她刚出来得急,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睡裙。
裴行初目光从她身上落回电脑:“衣柜里拿件衣服穿上。”
江晚摇头,下巴抵在自己小臂上:“不了,我等会儿就走。”
说罢转头看裴行初,眉心皱着:“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弄完?”
对着电脑的人轻笑一声,语气淡淡。
“早着呢。”
江晚是凌晨三点回去的。
看着裴行初吃过药上床才走。
回房间时,宋芙正巧起夜,看到关门銥誮进来的她,诧异地问了句“这么快?”
江晚看她一眼没答话。
会半夜窝在被子里看黄色条漫的人,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第二天上午起床下楼,林芝华和裴友山都已经不在了。
两人跟另外的朋友约好,今天要去近郊钓鱼。
夫妻俩起了大早,清晨六点半就出了门。
这倒是方便了裴行初和江晚。
不用再找理由骗人,江晚直接跟着裴行初出门,一起去了医院。
昨天开的药里有一种副作用有点大,两人到了医院,先是去找了昨天那个医生,问了要不要另开一种,才出门往输液室拐,打算去输水。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江晚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裴行初,自己去了趟洗手间。
裴行初坐在拐角的座椅上等她。
低头翻了两眼手机,斜前方忽然有人叫他。
“裴行初。”是周扬的声音。
刚从他们找过的那个医生房间出来。
周扬两步走过来,语带惊奇:“你怎么在这儿?”
话音落看到裴行初手里拿的药和单子。
“你病了?”
“发烧。”裴行初答。
周扬自己就是医生,今天来南郊这医院是有学术交流的活动。
刚那个房间的医生是他的前同事。
既然来了,顺便来找他聊两句。
“这地方这么远,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说罢想起来,“我靠,你找的是老罗?”
“我就说哪个脑残得过肺炎还敢连着烧三天都不来医院。”
“”
裴行初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他:“有事吗?”
周扬不知道怎么的,从这没什么情绪的三个字里听出了下文,比如——没事还不滚。
周扬轻啧一声,还想再拿肺炎这事揶揄两句,斜前方的洗手间忽然拐出来一人。
女孩儿穿了淡蓝色的棉服,袖子往上挽了一些,刚洗过的手上还带了水。
“江晚?”周扬语气更惊讶了。
江晚脚下一顿,下意识和裴行初对视一眼。
裴行初坐在靠墙的塑料座椅上,在周扬的斜后方,也正看着她。
还没想好说辞,目光再落回来时就见周扬脸上的表情突然有点怪异。
他扫了两人一眼:“你们”
裴行初冷着脸看过去。
周扬:“刚老罗说那个得肺炎的傻逼是女朋友陪着来的。”
作者有话说:
江晚:就说这个关系不安全,天天遇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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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 12.05和12.06
◎“我们再谈谈。”◎
“什么?”江晚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周扬看看两人, 又指指身后已经关了门的办公室:“不是,就是”
裴行初从座位上站起来:“你同事眼神真够好的。”
他声线清沉冷淡,不带什么情绪说话时, 总是嘲讽拉满。
裴行初人太淡定,周扬顺着他这话,下意识以为是自己那同事理解错了。
“我就说嘛,你哪儿来的女朋友。”
江晚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她这气喘匀,又听周扬问:“不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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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怎么会一起?”
江晚从座椅上捡起包背在身上,支吾着:“我来庆大找老师看画稿。”
裴行初垂眸看她一眼。
女孩儿头发散着, 一半别在耳后。
低垂着眼睛调整自己的包带。
她一撒谎就不喜欢看人。
而且用的还是昨天对林芝华的那套说辞。
周扬傻子一个, 和南漪差不多, 这么二十几年, 什么都长, 除了脑子。
“庆大”他有点迷,“你去学校来医院干什么?”
裴行初把自己拿着的药塞进周扬怀里:“我妈让我送她, 我正好过来拿药。”
周扬“哦”了一声,转脸骂裴行初:“你天天随心所欲,你来医院就把人家带医院?人家要去的是学校。”
说完对江晚扁扁嘴,来了句:“等会儿哥送你哈,不理裴行初这个变态。”
江晚应和着点了下头。
周扬垂眼看裴行初的药单:“你俩吃饭没,去吃个饭再回来输液吧,这会儿人多。”
“吃饭了吗阿晚?”周扬抬头。
江晚站在裴行初一侧, 和他隔了半米多,闻言如实回答:“还没有”
“那走吧, 一块先去吃东西, ”周扬反身拉上裴行初, “隔壁有家私房菜做得不错, 去吃个早茶。”
周扬说的店在一家私宅小区。
上午十点半,三人到的时候位置还很多。
周扬选了窗边的四人台。
周扬和裴行初走在前面,坐下时选了相对的位置。
等江晚跟上来,上了台阶,才发现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坐在周扬旁边,要么坐裴行初那侧。
她和周扬其实没有那么熟。
所以坐一边好像不合适。
但她不确定,和裴行初坐一边合不合适。
大概是心里有鬼,这种事情上,她总是会下意识心虚。
就比如一起吃饭,如果能有选择,她和裴行初大多时候坐的都是斜对角。
中间隔着许多人,在模糊的背景音和嘈杂的说笑声里去捕捉对方细微且遥远的声响。
“阿晚,楞什么呢?”周扬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
江晚往旁侧半步,和裴行初对视一眼,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后,她拉着椅子往旁边移了移,原先紧挨着的两张软椅隔了些空隙。
江晚挪椅子时,胳膊不小心撞到裴行初的手肘。
下意识抬眼扫过去,才发现男人一直在看她。
她冷不丁心慌,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周扬。
裴行初目光没动,仍旧停留在她脸上。
两秒后,在江晚眉心轻轻皱起时,视线移走。
周扬一直低头看菜单,没注意对面两人的动作。
再抬头,问他们两个想吃什么时,这俩人早已恢复了正常。
“你们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加的。”周扬把菜单递过去。
裴行初提了壶倒水。
“加份甜品。”
周扬正问服务生这里能不能送餐到市二院,听到这话,看过来:“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
“突然想吃了。”
“真难伺候,”周扬嫌弃的语气,继而看江晚,“那阿晚选吧。”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江晚反应了一下,转了转手上的杯子:“桂花糕吧。”
周扬看裴行初:“还是女孩子跟甜品比较配,你一大老爷们要什么甜品。”
对面周扬低头选配菜,江晚察觉到裴行初好像斜眸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转过去,和他对了下视线。
只一眼,裴行初先移开。
接着他不动声色地推了下手旁的杯子,递到江晚那边。
桌子上有几个小碟,里面放着各种茶叶。
这杯里面用镊子夹了干桂花。
江晚抬眸,扫了下对面的周扬。
他还指着单子在问服务生某道菜里加的香料。
目光垂回来时,她伸手,把裴行初推给她的杯子拿了过来。
他好像一直知道,她喜欢桂花香。
自始至终,两人动作幅度都很小。
下意识悄悄的,背着周扬。
周扬跟那个服务生对话的时间有点久。
江晚看着那处,略微思索了两秒,手伸下去,轻轻碰了下裴行初的手背。
不烫了。
早上出门时问他有没有测体温,他说没有。
江晚有点怕他还在烧。
温度好像正常,她放下心来。
被贴了手背的人,手并没有移开,任由江晚的手指挨着自己。
等江晚反应过来贴了太久时,匆忙收手,而后最后一次瞥向一旁的男人。
裴行初余光看到她的动作。
江晚目光收回来,唇小心翼翼压上杯沿,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含混解释:“看看你还烧不烧。”
话音落,装模作样喝下一口水时,听到身旁的男人很轻地笑了一声。
带了点微不可见的愉悦
吃完饭周扬遇到熟人,和裴行初一起跟对方聊了两句。
江晚去洗手间出来,在不远处餐厅门口的地方等他们。
一旁走过来服务生。
女孩儿身上穿了餐厅的制服,扎的高马尾,看起来和江晚差不多大。
她把结过账的单子递给江晚,让她写餐后评价时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你跟刚刚坐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情侣?”
江晚一愣,对“情侣”这个词有着下意识的恍然。
“什么?”
那姑娘再次眨了眨眼,一指身后:“我跟我朋友在打赌。”
“我说你们两个像背着朋友谈恋爱的小情侣,她非说不是,”她耸着鼻子笑了笑,“为此我们还赌了二十块钱。”
听懂她在说什么的江晚不由得攥紧手里的笔,略有点慌乱地低头。
“不是,我们不是情侣。”她否认。
小姑娘很失望地“啊”了一声。
江晚快速地在餐评卷上打了几个勾,一方面因为让身前女孩儿输了钱而感到抱歉,另一方面是陡然心惊,有点出冷汗。
幸亏今天跟她和裴行初一起吃饭的是周扬。
周扬线条粗,看不出她和裴行初撒的谎,也注意不到两人越矩的行为。
但周扬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出来。
江晚把评价表递还给对方时,再次吁了口气。
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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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因为裴行初的病,他们好像走得太近了一些。
喜欢这件事藏不住。
接触多了总会被外人看出来。
她实在是没有做好被谁发现的准备。
后果太严重,一步踩错,就是万丈深渊。
江晚手扶在一旁的柜台上,再抬眼,看到远处两人已经和朋友结束了对话在朝她走过来。
她盯着那处失神的看了两秒,随后低头摸出手机,给裴行初发去了一条消息。
江晚:[我等会儿就直接去学校了,你打完点滴再回公司。]
几米外穿着深灰色冲锋衣的男人垂首看了眼屏幕,目光再抬起,隔着餐厅的一众座椅,落在她身上。
江晚看到他看自己,再次发。
江晚:[周扬在,我没办法跟你一起去。]
裴行初:[他等会儿去隔壁医院开会。]
江晚盯着那几行字犹豫了两秒。
很难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既想跟他拉开,又贪恋跟他在一起的时间。
几秒后,江晚终是敲字。
江晚:[再被撞到就没有理由了。]
周扬就是再迟钝,也会看出端倪的。
点了发送手机收起来,几米外的两人正好走到她身前。
周扬看了眼把手机揣回口袋的江晚,接着视线又落到裴行初身上。
“都出来吃饭了,怎么还一个两个都拿着手机,”周扬道,“我服了,电子产品真的荼毒正常社交。”
江晚目光在裴行初身上疏离地落了下,随后对周扬微微点头:“我就先去学校了?”
“哦,行啊,裴行初还要去打针,我送你呗。”
“不用了,”江晚摆手,“我打车去就可以,你不是还要开会?”
裴行初站在周扬斜后方的位置,目光自始至终都毫不避讳地落在江晚身上。
除了最开始那一眼外,女孩儿没再看他,只是跟周扬解释,学校离得不远,不用麻烦他。
没有分给他半分视线。
裴行初垂在身侧的手,两指很轻地搓了下,挪开目光。
江晚太坚持,周扬最后也就随了她。
三人从餐厅出来,江晚去路边打车,裴行初则和周扬站在花坛旁等周扬的朋友。
上午十一点多,太阳不知道怎么隐到了云里。
天阴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天色的原因,周扬觉得站在身旁的人心情貌似也不怎么好。
明明刚吃饭的时候好像还不错。
男人倚靠在身旁围树的栅栏上,低头翻着手机。
周扬一直不太理解他这个奇怪的癖好。
他不清楚手机有什么好看的,盯着电子屏看多了还伤眼。
他目光垂在裴行初小拇指根部的戒指上。
“都分手了,戒指还戴啊?”周扬随口道。
裴行初抬眸看了他一眼,收了手机,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半转身体靠着身后的栏杆,眼神落在远处的主干道上。
江晚打的车刚刚启动,往左侧打了方向,混入了车流。
车太多,一晃眼就辨不出哪辆是她坐的车了。
周扬偏头,又一次看了看裴行初手上的戒指。
印象里这戒指是裴行初从摩洛哥回来那次戴上的。
问他,他说是和女朋友一起去度假,在那里买的。
周扬仔细看过,不算什么好的材质,就是个纯银的素戒。
他第一次见有人跟女朋友买戒指买尾戒的。
而且,周扬眼神从那戒指上收回来时,还是那个想法——他总感觉这戒指做工太粗糙,像是手工做的,而且宽度太窄,像个女戒-
裴行初在医院连着挂了三天水,那点炎症终于消下去。
隔了几天的周末,早上下楼吃饭,餐厅已经有几个人在了。
宋芙坐在江晚旁边,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
裴行初绕到餐桌这一侧,抽开椅子坐下,听到林芝华对江晚道:“中午不想在外面吃的话就回家吃,把窦亭樾一起带回来。”
林芝华总觉得还是家里的饭菜干净。
两天后有个晚宴,窦家姑母打来电话,希望江晚跟窦亭樾一起去。
今天出门,是为了选衣服。
裴行初从刘妈手里接过东西。
一旁的林芝华又改口:“算了,在外面吃也行,你们下午还能出去逛逛,不然一来一回的净跑趟了。”
江晚舀着碗里的粥,应了一声。
宋芙没他们两个心理素质好,没憋住,抬眼看了裴行初一下。
半个小时后,宋芙送江晚出门。
窦亭樾的车等在院外。
宋芙把围巾递给江晚。
最近几天阳光好,但温度低,晴冷。
宋芙两手缩回口袋,透过一楼的窗户往客厅看了眼:“你跟裴行初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没看到刚裴行初脸都黑了。”
江晚往脖子上绕围巾,闻言拇指搭在围巾外层,蹭了蹭。
她其实不大相信宋芙的说辞,一定有夸张的成分。
因为裴行初向来比她掩饰得好多了。
但她还是没来由的,手上动作停了停。
“我不知道。”她视线偏向一侧,盯着院子里那棵松树。
宋芙“啊?”了一声,没听懂意思。
江晚轻声重复:“宋芙,我不知道。”
宋芙不是傻子,能看出江晚的情绪,当然也懂江晚在说什么。
她拢了拢衣服,往房间里再次瞧了下。
林芝华在打电话,跟一个牌友的表姐。
那位貌似认识某场画展的主办方。
江晚很想看那个展,但票很难搞到。
林芝华留心问了很多次,终于找到了认识的人。
电话号码记下来,今早起来吃过饭,等了个合适的时间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刚在饭桌上裴友山还说,票钱不是问题,能联系到的话,多买几张,让江晚除了宋芙外,再喊几个朋友一起去。
宋芙自认,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
“算了,”宋芙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帮江晚整围巾,“事情理不清就别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江晚被她这不着调的两句逗笑。
她再次叹口气,手压上围巾,冲宋芙:“那我走了。”
宋芙摆摆手:“快走吧,就留我在家里厚脸皮的叨扰你爸妈。”
江晚笑,说自己晚饭前就回来-
窦亭樾带江晚见了几个品牌方,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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