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叔都是哪些地方听来这些玩意的?!
就在童之无言以对之时,又听自家小叔说:“华音一直被关着属实无聊,我想起以前在府中时,她似乎爱看话本,也就让人去弄来了百来本的话本。我偶尔得空也看看,你这反应倒与话本中的婆母有几分相似。”
……
童之沉默了许久后,面无表情的道:“侄儿问的是沈峋的事情。”
马车中的裴季笑意微敛,但嘴角却是斜一勾,淡悠悠的道:“除却华音的原因外,不过就是恩威并施罢了。”
虽然不待见沈峋,但既然要用他总要使些手段来拉拢。
“而金银珠宝,不仅俗而且笼络浮于表面,不若舍下些血本,攻心为上。”
童之闻言,还是免不得担忧:“杀手最为冷血,只怕舍下了血本,也不见得能笼络得了。”
裴季闻言,轻笑了一声:“再冷血,也不过是个血是红,心是热的人,杀手最缺的不过就是别人对他的善与好,只要尚有人性,便会入套。”
童之闻言,细思了片刻,却是慢慢的认同了小叔的话。
确实,有些人从未受过他人只好,在接受到善意的时候,这份善意哪怕微乎其微,也会被无限放大。
就好似在小叔不知道他是裴家人的时候,他在宫中的地位是最底层的,谁都可欺辱。
小叔不过是顺手相助,帮他解决了一次麻烦,却让他记到至今。
裴季最近越发的忙碌了起来,平日里都会与华音用一顿早膳,但近来不仅早膳,便是晚上也很少回来用。
不过倒是又听说有两个姨娘被嫁了出去,如今这府中好似就剩下五个姨娘了。
这么一算姨娘的数量,裴季若是那种好色之徒,还真的挺混蛋的。若真如此,那她定然是决然不会对他动心的。
要是他荤素不忌,她还嫌他脏得慌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裴季时下繁忙,她多少都猜得出他是为了什么事。
不会是旁的,唯有血楼一事。
他忙了约莫七八日后,夜半大雪时回来了。
门一开,便有冷风灌入,华音也瞬间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抹了抹惺忪的双眼,低声开了口:“回来了?”
裴季把身上沾了血与雪的斗篷脱下放到了屋外,道:“今日发生了些意外,回来得晚了。”
华音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眉头皱起:“又是血楼的刺客?”
这个月都已经第三回了。
先前裴季都会换下衣服,沐浴再回来,但依旧能让华音察觉到端倪。
先前本来就做那一行的,如何能感觉不到?
后来,裴季索性也不隐瞒了。
他从外间走进,在盥洗架应了一声“嗯。”
华音下了床,到衣柜前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捧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裴季擦了手走了过来,看了眼她就寝穿时的单衣,道:“以后我自己取便好,你也别下床。”
说着走到床边,把她挂在架子上的厚实短袄拿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对这孩子的到来暂时还没什么感觉,但对着孩子的娘倒是见不得她吃苦。
华音拢了拢短袄,轻叹道:“但愿这血楼没了,再也没有行刺一事。”
裴季脱下衣物更换,一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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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行刺一事会比往年少了一半,或许会更多。”
血楼位于三大暗杀楼之中,往年能查得到的刺杀,多余一半出自血楼,以前倒是没有料到全是因这血楼的楼主有血海深仇。
以前总觉得树敌多又如何,可现在倒是渐渐地的想安定下来了。
裴季望袖炉中加了梅花碳饼,点了火后放入炉套中给了华音,随而坐在了她的对面,道:“我明日要出门了。”
华音心底明白是所为何事,也没有多言,抱着袖炉暖了一会手后,她面色温和的对他浅浅一笑,声音也很是轻柔:“平安回来就好。”
若是并未怀孕,她也想与他一同并肩去攻打血楼。
只是她不能拖他的后腿,多她一人怀着孕同去,只会让他分心、而心无旁骛则是他最佳的状态,所以她明白自己留在府中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
作者有话说:
差不多快正文完结了,番外的话就是家宅日常,和裴狗贼教孩子养孩子日常。
八十四章 [V]
裴季离去,童之留在府中做好戒严。
若是血楼真被剿灭,难免会有逃脱的残余,没了窝,必然会穷鼠啮狸偷袭裴府,所以定时要做好戒严准备。
华音在院中回廊散了散步,便察觉到了寒院中的肃严气息。
半年前的寒院,戒备已经够森严的了,后来她从密室搬出来后,便加多了一半的戒备。
华音看了眼院中每五步便有一个腰背挺直,腰间别着悍刀,神色冷峻警惕的侍卫,暗暗一叹。
时下,估摸着连寒院飞进一只苍蝇都逃过不他们的眼睛。
在院中遇上童之,华音问他:“现在府中尚有多少个姨娘?”
童之掐指一算:“还有四位,太后送来的二姨娘和六姨娘,十一姨娘,以及还没想好去处的八姨娘。”
八姨娘暂时还没有去处,是华音特意嘱咐的童之,让他找到好人家再把她嫁过去。
而至于那几位,却是赖着不走,六姨娘和十一姨娘是李府庶女,可不能随便嫁了。
若是回府,那便会比在裴府还难过,如此,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想到这,华音忽然觉得做他人侍妾的,好似最适合安享晚年的地方竟然还是裴府。
华音呼了一口气,随而道:“那十姨娘的账等血楼平定后再算,现在你也多派人手到各个院子,加强戒备。”
血楼的作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到了绝境,杀不了裴季,估摸着也会来杀裴季在意的人。
在血楼看来,裴季能为她做到这等地步,自是把她放到了心尖上。
不能杀她,也能抓了她做筹码。
童之笑了笑:“那几个姨娘若觉得苗头不对,估摸着人都跑没影了,不过……”沉吟了一瞬,继而道:“八姨娘那处却是得安排些人。”
仅剩的几个姨娘中,倒也就她没有什么小心思。
华音点了点头:“那这段时日,就有劳你了。”
童之颔首:“这些也不用夫人操心,我来打理便好,夫人只管养好身子。”
说着,略一点头便离去了。
华音目送童之离开后,收回了目光便抬头望去。
原本还灰沉沉的天空,已有雪花轻悠悠地飘下。
华音轻叹了一声,也不知裴季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寒风肃杀,周遭皎洁茫茫,地上已铺上了一层薄薄积雪,但却被一股股血流染红,便是刚飘落的莹白雪花都好像挟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时下街道被浓重血腥味所笼罩着,让人欲呕。
激烈的战况,让周遭满目疮痍,房屋顶破,柱子断裂,残肢断臂,尸体几乎一路铺到了镖局门外。
血楼位于闹市,一条街都是他的地盘,哪怕这镖局有所错漏,但这城的知府也因有把柄被血楼拿捏,所以为其做掩护。
厮杀依旧还没有停,临近镖局门口的四面有夜行衣,便衣,锦衣军服的与镖局衣物,寻常衣物的人交手,但后者已经节节败退。
镖局之中,皆是血楼最为顶尖的杀手,此时却是分为了两拨人在相互厮杀。
沈峋一身特立独行的白衣全被血染红,但面色依旧冷峻。
他与惊雷堂堂主交手间,堂主怒道:“那狗贼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以至于让你背叛血楼,杀了鬼医,我们血毒蛊都还没解,你怎么敢杀了鬼医!”
惊雷堂怒吼了一声,刀刀带着极为怒气。
沈峋利落避开他的杀招,随即反守为攻。与其蛮横的刀法不同,沈峋的刀法与步法婉若游龙,但依旧利落狠厉。
在众多堂主之中,沈峋的刀法是最为出众的,所以最受陆殷重用。
沈峋的身手在惊雷堂堂主之上,但却有所保留,并未击杀,而是给了他答案:“他给我解开了血毒蛊,也承诺了未来,够了。”
昨晚是几位堂主回到总楼向楼主汇报,却不想夜深之际,外边忽传来被袭击的消息,而领头的人赫然是那北镇抚司指挥使,也是血楼死磕了多年的裴季。
形势越发的不利,有人建议先撤退,可谁知楼主直接下了死命令,谁敢退,便直接诛杀。
不曾想,不仅是朝廷的人,就是负伤回来的沈峋竟也联合了清风堂堂主背叛了血楼。
月令堂旧部和清风堂的部下也开始叛变。
而本该在北镇抚司大牢的月令堂旧部,竟也与北镇抚司的人沆瀣一气,攻打血楼。
陆殷派人去请鬼医的时候,却发现鬼医早已被扔进了蛊池中,被成千上万的蛊虫啃食得已见白骨,密密麻麻的蛊虫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鬼医死了,那么那些蛊虫便没有人再能控制,若是血毒蛊的母蛊死了,他们一众人也会死。
如今也只能与裴季的人死拼到底,保护住着蛊池另寻解蛊之法。
夜半到天亮,还来了大批官兵,血楼不知死了多少的人。
毋庸置疑,这定然是沈峋交代出去的。
鬼医死了,那么多人的蛊都解不了,没有定期的解药,解不了蛊便会被折磨而死,他怎么敢?那些人又怎么敢?
可现在惊雷堂的堂主听到沈峋的话,瞪大了双眼:“不可能,血毒蛊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解了!”
若是这么简单的解开了,那么这□□年来,早该解了!
因失神,惊雷唐堂主便立即被沈峋伤了手臂。
沈峋再度攻来,他立即回神,不敢再放松警惕,立即还击。
沈峋冷漠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裴季几乎抓尽南诏多练蛊之人,难道这么多人就不敌一个鬼医?”
“裴季有解开血毒蛊的方法,而他迟早会攻入血楼,那些蛊虫也会被毁,唯有解蛊方能保住性命,他也允诺只要叛出血,为朝廷效力,之后便可去掉杀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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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有相应的惩罚。”
交手间不适详细说明,但能让对方知道并未许诺荣华富贵,可信度高便好。
“裴季的话你也信?!就算他真给你解了蛊,他还是会等到血楼覆灭的时候要了你性命!”惊雷堂堂主虽然惊愕沈峋能解蛊,但也还是很谨慎,很清醒,没有轻信。
沈峋早便可击败惊雷堂的堂主,可他现在只想能拉拢一个人是一个人。
沈峋自嘲道:“我们这些人,若是为朝廷所用,最擅去做些危险之事,也算能人,他们为何要杀了我?”
“还有,现下裴季的人都已经攻到血楼外了,等他们攻进来,便是死路一条,但归顺未必不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惊雷唐堂主的还击已经慢了下来,心底似乎已经在动摇了。
是呀,裴季打进来得死。不打进来,血毒蛊发也会被折磨死。
见他已动摇,沈峋继续道:“小皇帝已拟旨成立暗夜营,入编后远赴边疆,成功者可恢复自由之身,可加官进爵,可为平民百姓。裴季或许会反悔,可朝廷最重的便是金口玉言,君无戏言。”
沈峋继而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则和血楼共存亡。”有活路的人,自然不可能忠心血楼。
“二则归顺朝廷。”
沈峋蓦地停下,在屋檐之上退后了两步,随而利落朝着袭来的血楼杀手砍去。
惊雷堂的堂主静默几息,朝着外边街道望去,遍地猩红,血楼杀手的尸体也堆积在了街道之上。
以裴季现下势如破竹的气势,不出半个时辰,血楼便会被击溃,他也会成为众多尸体中的一具残破尸体。
眼神逐渐凛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且血楼将来也不复存在,所谓追杀令与虐杀令也不会再存在,如今叛出血楼又如何?
赌一把!
眼神瞬间变化,转身向着镖局内,声音洪亮:“惊雷堂听令,裴季有解血毒蛊的方法,月令堂与其被抓部下已解,从而归顺朝廷,想活命的,就随我归顺朝廷!”
惊雷堂堂主的这话犹如堂名一般,一声惊雷平地起,震动的何止只是惊雷堂的人!
血楼现在的楼主能坐上血楼的位置,靠的便是与鬼医狼狈为奸,在继任的时候给所有人都下了蛊,毒发之时更是犹如身陷火海,被灼得浑身开始腐烂,唯有听命才能活命。
如此情况,若是解了蛊,还能有多少人肯效忠血楼?
听到惊雷堂的话,哪怕觉得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可一众杀手的心依旧还是乱了。
三层楼台之上,一人坐在高坐上,轻抚着手中的刀。
听到惊雷堂堂主的那一声高喝,他眉头略一挑,随而站起,缓步走向窗口。
窗户敞开,一眼便看到沈峋。
微微眯眸,随而轻描淡写地开口:“把月令堂与惊雷堂的两个堂主杀了。”
楼阁之中左右护法瞬间从两旁敞开的窗户跃出。
自接管血楼后,八堂堂主逐渐被陆殷看好的苗子所替代,他们所练的各种刀剑拳法,皆由左右护法教导,所以两个护法也最为了解他们的招式与习惯。
只要两个护法出手,他们便不是对手。
惊雷堂堂主带头叛变,原本沈峋这边人少的形势有所扭转,再者诸多杀手的心已经乱了,更是有所不同。
只能杀了二人来震慑一众人的心。
陆殷站在高处看着底下相互厮杀的人,神色淡淡,似乎没有被影响到,好似早已知道会这一天一样。
目及左护法刺中沈峋胸口,可却没有鲜血涌出,露出来的却是一角金丝甲。
看到那一角的金丝甲,陆殷的表情才微微一变。
裴季竟然舍得给沈峋这好东西,还真让人意外。
官兵与锦衣卫已经攻到了镖局外头,里边与外边的人里应外合,已然攻入。
似乎有所感觉,陆殷往镖局大门远远望去,之间裴季在一众厮杀之中,从容不迫,不紧不慢的步入镖局大门。
陆殷眯起了眼,五指一并,瞬息握把腰间的刀柄。
多年仇恨,今日该做一个了结了,不是裴季亡就是他死。
强烈杀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裴季瞬息察觉。
裴季抬起头,现任北镇抚司指挥使与前任指挥使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裴季没有任何意外的朝着那楼阁之上的人勾唇一笑。
态度是何其的轻慢,何其的散漫。
?
作者有话说:
我写得很卡,所以补不了欠下的章节了QAQ,番外应该最少有七八章,不用担心。
下一本可能开这个,有兴趣的先收藏,大概这个月20号开。
《重生之侯府主母》
文案:翁璟妩十六岁时,父亲救回了失忆的谢玦。
谢玦样貌俊美,气度不凡,她第一眼时便倾了心。
父亲疼她,在瞧出她的心思后,便以恩要挟谢玦娶她。
可毕竟是强求来的婚事,所以婚后夫妻关系冷冷淡淡的。
而且成婚没过多久永宁侯府来了人,说她的丈夫是失踪许久的永宁侯。
情势一朝转变,怕他报复父亲,她提出和离,但他却是不愿了。
随夫上京后,侯府与京中贵眷皆说她是边境小城出身,粗俗不知礼,不配做侯府主母。
再加上丈夫性子冷,夫妻间毫无温情,更是让翁璟妩再无留恋之心。
她再次与谢玦说要和离归家,可却恰逢他带兵平叛,他说回来再议。
可没等到他回来,却先传回了他战死的消息。
她守寡了三年后,却莫名重生回到了初入侯府的那一年。
谢玦近来发现他的妻子似乎变得奇怪了起来。
在他面前不再小心翼翼。吃穿用度不再节俭,一切都要用好的贵的。打扮不在素雅,越发的娇艳。就是对他也越来越敷衍了。
这种奇怪的迹象不得不让谢玦警惕了起来。
他的妻子,莫不是移情别恋了……?
八十五章 [V]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都是白茫茫一片,让人视野模糊。
可依旧如此,伪装成镖局的血楼中,战况依旧未曾停止。
其他几堂的人只有短暂的一瞬心乱,但因惊雷堂堂主被左护法杀了,就是沈堂主也险些被杀,一众人被震慑,心思也就不敢再乱。
而惊雷堂堂主一死,惊雷堂其他人一时不知该向着哪一边。
可血楼其他人早拿他们当叛徒,刀刀砍来,他们现下除了站向裴季外也没有了选择。
这一场仗若裴季赢了后,只希望沈堂主或是清风堂的堂主也还活着,如此也有个能与裴季说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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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他们求情,宽厚处理。
被左右护法前后夹击的沈峋,险些被抹了脖子,好在裴季带来的几个武功高强的锦衣卫也随而上前帮忙抵挡,他才得以分心往裴季那边望了一眼。
裴季与陆殷二人相对立在了屋顶之上,二人之间相隔着约莫十来丈距离。
白雪挟着凛冽如刃的寒风像裴季袭去,黑衣衣玦翻飞,墨发凌乱飞扬。裴季脸上的那抹倨傲的笑意带着几分邪炁,在这惨烈血腥的场面还能笑得出来,那副坏人模样衬托之下他好似才是血楼的楼主一样。
只一眼,沈峋收回目光,继而加入激烈的打斗之中。
谁能料得到,四个月之前在南诏他与裴季还针锋相对,拼个你死我活……也不对,只有他们血楼的人拼死拼活,裴季依旧云淡清风的。
但不管怎么说,都没有人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与裴季会有并肩作战,来对付这血楼的一刻。
裴季与陆殷依旧屹立未动,似乎都在等什么。
直到城外寺庙隐隐传来一声钟声,二人瞬息抽刀疾步如飞穿过风雪,瞬息两刀相撞,震出一声铮鸣。
一个是死士出身,一个做了□□年的杀手,所以二人的招式皆是招招毒辣直冲要害,没有一个多余的招式,更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
二人招式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
交手之间,陆殷问:“裴季,你可知道我这九年是如何过来的?”
裴季仍笑着,轻慢道:“一个将死之人的过往,我没兴趣知道。”
反手便是一刀向他的脖子砍去,陆殷瞬息挡住,随即阴恻恻一笑:“睡梦之中总会出现妻儿死前的惨状,身子与头分离,七窍流着血让我为他们报仇。”
说着话,动作丝毫没有迟缓。
“以前总想让你死,但最近我发现,与其让你死,不如让你也尝一尝我这些年受过的滋味。”
裴季眉眼一挑,又听陆殷说:“以前我未想过有朝一日裴季你也会有在意之人,看来我送的那个美人,你是非常的满意,所以才会因虐杀令而大动干戈杀探子、杀手,抓血楼的同党来警告血楼。”
说到最后,他忽然幽幽一笑:“虐杀令,不过是我用来试探你的把戏罢了。若是你在意,那么这道令它就是真的,而且这道令也不是下给血楼楼中所有的杀手。”
裴季眼神蓦然凌厉,气场陡然一变,招式瞬息霸道,招招狠厉。
陆殷感觉到了杀气,又是一笑:“人人都以为血楼只有八堂,就是其他八堂堂主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实则是有九堂,你可想知道最后一堂在何处?”
裴季眼神冰冷,沉声道:“不管是在何处,我府中的人可不是饭桶,华音也并非你想的那么无用。”
“是吗?”陆殷一笑,继而道:“但我还是想与你说一下,当你来攻打血楼的时候,九堂便也会去杀华音,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
裴季眼神一凛,招式毒辣,招招猛逼,不给他一丝一毫还击的机会。
裴季的身手在十年前就在陆殷之上。
哪怕陆殷在这么多年里头精心苦练,但却依旧能感觉到自己依旧差裴季半招。
风雪之中,二人再无对话,陆殷退后了一步,裴季却紧紧逼近。
陆殷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雪初霁,皇宫忽然传出小皇帝被行刺的消息,小皇帝无碍,可刺客却逃了。
如今不仅是皇宫,便是金都城的大街小巷都是抓拿刺客的官兵。
人人自危,干脆躲在家中不出门也不做买卖,好好休息两日。
华音初初听闻这消息,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
小皇帝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因为依旧还是裴季掌权。
那么到底是谁想杀小皇帝?
总该不会想借行刺杀小皇帝之事来嫁祸给裴季?
华音思索间,被调来伺候她的碧玉端着热水从屋外进来,随而把外头听到的事告诉华音:“也不知怎么回事,朝廷说要挨家挨户搜寻刺客,竟然胆大的搜寻到咱们府中来了!”
闻言,华音眉梢一跳,看向她:“进来了?”
碧玉摇头:“童管事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进来,且不说如何,我就是一个下人也知道来者不善,若是真的随便逮个人就说是刺客,那么这天下人还当是咱们大人……”
话到这,碧玉声音戛然而止,不大敢继续说下去了,尽管如此,华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是“刺客”从裴府中被抓出去,那么裴季就有窃国弑君的嫌疑。碧玉所说,与她方才所想竟也不谋而合。
可见这目的性太强了,就是普通人都怀疑不对劲了。
而且这敢来裴府搜查的人,自然不是裴季这边阵营的人,那也只能是太后那边的人了。
可若真的是太后想要算计裴季,那李家独子都还在诏狱中,她怎敢来这么一出,就不怕自己弟弟的性命不保吗?
华音着实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道道。
而就在下午,宫中忽有口谕传来——小皇帝要召见华音。
童之以夫人身体不适,不便入宫围由给拒了。
不到一个时辰,宫里的太医便前来了,说是要给裴夫人看诊。
童之让太医在正厅等候,他则回了寒院。
见了华音,童之把太医前来的事情告知。
“圣上决然不会趁着小叔不在之时召你进宫觐见,再者现在你与小叔尚未完婚,算不上名正言顺的裴夫人,时下入宫,不合规矩。”
华音闻言,在房中踱步片刻,看向童之,猜测:“刺客,搜捕会不会都是太后搞得鬼?”
童之琢磨了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极有可能,但现在太医在外头,只怕你得出去见一见。”
说罢,又担心:“只怕没那么简单,若真的是太后所为,她假借圣上口谕,难保不会假传圣旨传你进宫,到时候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华音眉头紧蹙了起来:“太后引我进宫,莫不是想要用我来威胁你小叔?”
二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是有这个可能。
说话间,飞卫忽然出现在门口外边。
二人相继看去,童之问:“何事?”
飞卫急声道:“有大批官兵围在了府外。”
童之闻言,立即道:“立即防备!”
华音听闻这话的时候,沉思了下来。
他怀疑太后此行,不仅仅是想要抓住她来威胁裴季了。
她这已经明显要与裴季撕破脸了,可现在连小皇帝都不听她的,朝臣大多数也都站队裴季的这种情况下,胜算不大,她怎么就敢硬碰硬?
不对劲。
飞卫离去,童之也正要离去,华音喊住了他:“且等等。”
童之转头看向她,华音狐疑道:“不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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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之皱起了眉头:“哪里不对劲?”
华音反问:“据我所知,太后以往动手都是暗中行动,可现在为何要闹这么大的动静?再者裴季就算在意我,她怎么就能够确定裴季真的会为了我而与她谈判?”
“就算她的目的是想趁着裴季不在,把刺杀圣上嫁祸于他,让他成为弑君叛臣。可这行刺圣上的理由也太站不住脚了,聪明人一眼就能看穿这把戏。毕竟都已经辅佐多年了,要杀了圣上也就早杀了,自己也坐上皇位了,哪至于等到今日?而且行刺没有成功,谁会信?”
华音继续道:“最后一点,她那亲弟弟的性命都拿捏在裴季的手中,一动手,她弟弟也活不成了,所以可为何偏偏要挑这个时候动手?”
“没有任何征兆……”顿了一下,她问:“近来大人与太后或是李家可有过冲突?”
童之也反应了过来,面色一沉:“小叔最近都在忙血楼的事情,根本无暇搭理李家,或是太后。”
二人目光相对,似乎明白了什么。
无论怎么说,现在这个时候动手不仅有可能害死自己的弟弟,也有可能适得其反,连太后都做不成了。
二人沉默了许久,华音大胆猜测:“李家,该不会也有人为血楼所用吧?或是有什么把柄被拿捏在血楼之中?让太后不得不现在动手?”
童之沉思不语,半刻后,与华音道:“你且去密室躲一躲,若真如你所想,那么这些人目标是小叔,也是你。”
说罢,童之急急走出了屋外。
华音往门外看去,紧紧蹙眉。
若太后与血楼有关系,那这血楼到底是布了多大的局来等着裴季。
那陆殷以前能坐上北镇抚司的位置,看来也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而且还是个极为心术不正的厉害人物。
若不是夺嫡之际站错位,等他权势大了起来,这世道也不知被他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华音再而猜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把柄,以至于能让一国太后也要受制于那做杀人营生的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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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09 21:54:122022-04-10 23:58: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呱唧呱唧 5瓶;我是咸鱼 2瓶;木夕木夕、宛仪、我是被逼的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八十六章 [V]
一个时辰前,皇宫。
有内侍匆匆走过宫巷,往安懿宫而去。
入了安懿宫,在殿外便见素来面无表情的嬷嬷候在了廊下,内侍走了过去,把外边的消息告知。
听了之后,嬷嬷面上没有表情变化,而是点头转身入了殿中。
殿外寒风刺骨,一入殿中便温暖如春,可尽管如此,太后却还是坐在炉子旁发抖。
不是冷,而是气得发抖。
见心腹嬷嬷入了殿内,太后蓦然转头看向她,忙问:“裴府现在如何,还是不肯让那女人进宫?”
嬷嬷略一行礼,随后道:“裴府的人无视口谕,借口说那女子身体不适,不宜面圣。”
闻言,太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想了想,眼神逐渐狠厉,冷声道:“让人低调去北镇抚司随便抓个锦衣卫,就说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再查封裴府,若是抵抗格杀勿论,再下通缉令,就说是裴季刺杀皇上不成,已经潜逃。”
仔细一想,又立马嘱咐:“先以满城搜捕刺客为由来调动北城禁军,然后再陆续往裴府而去,查封裴府,抓拿那女人的动作要快,绝不能等到护城军赶来。”
裴府人便是再多,不过也是数百人,纵使各个身手了得又如何?若是面对数千人,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嬷嬷颔首:“奴婢现在就去让人安排。”
说罢,低头退出大殿,转身之际,嘴角微微一掀,再出大殿,面上已然全无表情。
嬷嬷退了出去,太后紧紧撰住了双手,因用力,指节隐隐泛白。
陆殷,裴季。
最好全都没了才好。
裴府严阵以待,似乎有什么危险将至,后宅几个姨娘收到消息说有官兵围了裴府之事,慌了神,连忙收拾细软,打算逃走。
乐云这边也是慌得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从院中出来,去了前院,看见从寒院出来的童之,连忙上前询问:“童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童之无暇理会她,冷声道:“不想死,便回去躲着。”
乐云愣了一瞬,随即有侍从匆匆而来,停在童之身前:“管事,那些官兵说大人派了刺客杀皇上,要入府查封,现在已经在硬闯了。”
乐云闻言,脸色蓦然一变。
童之问:“约莫多少人?”
侍从回:“约莫有上千人。”
童之脸色一沉。
太后不可能不知小叔不在城中。
或许如华音所言,她有什么把柄在血楼的手中,不然也不会冒险硬闯裴府。
毕竟就是小叔不在,这朝中大臣也多有向着小叔的,便是护城军也是小叔挑选的人,只要她有任何举动,半个时辰便会有护城军与禁军前来。
她怎么就敢与小叔正面开战?
她这么做的目的,一则是把脏水泼了,二……
童之眉头紧蹙的转回头往寒院望去。
二则应是要抓住华音。
如华音所言,太后也没有万分的把握敢确定小叔会为了她与其谈条件,那么费尽心思抓华音做什么?
该是血楼的手笔。
血楼楼主陆殷,因他自己所为,累及家□□儿性命,但却把这些仇算在了小叔的身上。
若是报仇的话,莫过于让小叔也体会他的感受。
而小叔先前没有在意的人,如今有了在意的人,陆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无论如何都会杀了华音,让小叔痛失所爱。
陆殷曾为锦衣卫,对宫廷构造了解,也许也还有一些人脉。
再者太后豢养男宠一事,也有不少人知道,太后不会为了这个把柄而被陆殷拿捏,既然能拿捏住她一事,或许只有圣上的身世了。
童之回神,眉头紧蹙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乐云,目光带着沉思。
乐云脚步微退,有不祥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童之收回目光,镇定自若的对侍从道:“挡住他们,再派人去通知骁捧日军的指挥使,与其告知裴府的情况。但传信之际必然会被截住,所以不能只派一人去传。”
侍从颔首,随即匆匆而去。
童之看向被吓得脸白的乐云,转身道:“寒院比外院安全,八姨娘请随我来。”
乐云心底的不安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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