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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的水杯摇摇晃晃,悉数洒在手背和鞋尖上。她呼吸不上来地弯腰咳嗽,像一只被烫熟的软虾般,脸被憋红,睫毛也染上晶莹的水光。
窘迫地想要遁地。
但却听见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上方落下,程屿年递给她一张纸,“要我帮你拿么。”
许思祈下意识地将水杯递给他,接过纸,想说谢谢,但一开口却又是止不住的咳嗽。
他道:“不急。”
语调舒缓,带着杯盖被扣上的轻响。
许思祈偏头,咽下未尽的痒意,用手背拭去眼泪。她稳了稳,但声音还是有些哑:“谢谢师兄......”
但这次,他没说没事,而是问:“怎么在这儿?”
许思祈想了想,解释道:“找一个朋友。”
程屿年点头,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那去吧。”
望见女孩儿仓促上楼的背影,程屿年收眼,垂落的手指轻勾。
第几次了。
好像总是会吓到她。
-
许思祈顶着个大红脸,在角落处拎着衣领给自己扇风,冷静三分钟。
她总觉得自己跟程师兄之间有种奇怪的磁场。只要一遇见他,她保证出糗,而且惯有的厚脸皮、巧言善辩等一干技能永远在cd,最后血条疯狂-1-1-1。
呜呜,下次能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出现啊。
许思祈欲哭无泪,抬手敲了敲门。
安托尼办好了资料,拎着羽毛球拍走过来。他咧嘴笑,露出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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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整齐的牙齿:“额们今天吃什么?”
许思祈看了眼手机,上面有师雪菁发给自己的定位,“花雕醉鸡,吃过吗?”
安托尼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
师雪菁已经提前去了,现在只等他们过去。但看安托尼健步如飞地走向电梯门,许思祈又有点儿慌。
不会又遇到程屿年了吧?要是他看见自己和安托尼站一起,这不等于完全摆明了那天自己在瞎说恶搞吗。
要不然,爬楼梯?
不对,刚才就是爬楼梯才遇见的他,不能爬不能爬。
于是,安托尼一脸莫名其妙,看着许思祈满脸纠结,等他按好了“1”这个按钮后,她跟自己说:
“这样啊,我先下去,你坐下一趟。”
“?”安托尼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为森莫?”
“因为......”许思祈想了想,眼睛来回打量着整个电梯厢,一副考究的模样:“我怀疑,这个电梯每次载客速度不一样,我们分组测试下。”
“?”安托尼退步,看见闭合的电梯门,陷入了思考。
分组测试,那不应该控制变量吗?他们这,好像不是很严谨吧?
而且,真的不一样吗?
·
幸好一路上都没再碰见程屿年,许思祈绷着的神经又松散下来。
花雕醉鸡,味美鲜香,甘嫩滑养,三人吃的一脸美滋滋,而许思祈更像是被花雕酒灌醉了般,脸颊泛红,白中透粉,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木芙蓉。
他们三人走在花雕醉鸡店外的夜市里,被沿街烧烤炸串的香味以及溅油的噼啪声所吸引,但又吃不下,索性只能用视觉与嗅觉去“品尝”。
这条夜市格外热闹,不仅是因为味美价廉,更是因为建于两个大学和一个职业学院的腹地,更别提周围居民楼林立,客流量根本不成问题。
越过热闹的人潮,三人回学校。
许思祈刚在小摊上买了一把扭扭棒,边走边拧,兴致勃勃地说要给安托尼和师雪菁一人一朵“思祈牌”限量款小花。
师雪菁手里拿着许思祈没喝完的饮料,望向那歪歪扭扭又不成型的扭扭棒,委婉道:“思祈,我敬佩你这种敢于挑战的精神,但人有时候吧,得认清现......”
她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一浑身酒气的男人狠狠一撞。
“呃...”师雪菁痛呼了声,人被撞得偏过了身。
“哎,不小心撞到美女了啊。”醉汉笑嘻嘻的,一点儿歉疚的意思都没有,打量着他们几个人,“哟,这还有个外国佬,你小子艳福不浅哦,两女一男,身体吃得消不?”
都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了,他话里暗示意思太明显,除了安托尼有着不一样的文化背景可能不理解,其他的人,一听就明白。
师雪菁一向作为乖乖女长大,从没受过这样的言语侮辱,除了被撞得疼外,整个人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许思祈往前一步,将人护到自己的身后。
她笑了笑,声音甜美:“喝醉了啊?”
醉汉只觉得她对自己笑得很好看,再加上她声音好听,甜的浸了蜜似的,他也龇着黄牙一笑,“美女,说笑了哈。我哪醉了?起码还能喝两斤,不信我请你喝酒啊?”
他甚至还伸出手,想要揽过人。
但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滩冰凉的汽水,裹着冰块,砸的他脸火辣辣地疼。
“太客气啦,叔叔。”许思祈笑,“我先请你喝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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